“现在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命运博士沉默地看着主世界蝙蝠侠。

    他知道对方其实已经猜到了。

    是的,?没错，答案其实很简单。

    如果“祭祀”被断这个宇宙就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爆炸，那么,?让“祭祀”继续进行下去不就可以了吗？

    “不可能那么简单。”主世界蝙蝠侠冷声。

    他们和狂笑之蝠已经是老对手了，交手那么多次，自然知道对方的行事作风。

    本以为之前的弯弯绕绕已经足够多，没想到这一步的确是他们的失误。

    但以狂笑之蝠的性格，这个留给他们的难题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解决。

    “不,?bat,?很可能就是这样。”主世界超人插嘴了,?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

    牺牲一个人……拯救一个宇宙,?乍一听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两个选项，但对于这群超英们来——

    迫使一个完全无辜的人为了拯救宇宙去死,?是他们的失职。

    面对这两个选项,?他们内心需要经过极度煎熬的挣扎。

    ……这不就是狂笑之蝠所乐意看到的吗？比起折磨身体,?他更喜欢折磨精神。

    而一旁的金发青年听完了整段对话，只是挑了挑眉，跟超人对视了一眼，丝毫不见慌张。

    “我可以跳下去。”他一脸淡然的出了令人惊讶的话,?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不需要。”

    “不需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主世界蝙蝠侠和超人对视了一眼。

    主世界蝙蝠侠：“不能看狂笑之蝠就给我们的难题。”

    超人也：“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其他超英也从震惊和慌张中缓了过来,?纷纷围过来，安慰着金发青年：“我们是不会逼你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见他们这样的反应，金发青年失笑。

    他拨了拨因为刚才一番惊险的经历而有些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他墨绿色的眼睛。

    带着美丽而令人迷醉的色彩，像是神秘的深潭,?不见一丝惧色。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别担心，我有我的考量。”

    不远处的蝙蝠侠突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皱眉，手指动了动，却看见被众人围在中心的金发青年朝自己走过来。

    “你能猜猜狂笑之蝠现在的情况吗？”表层问道。

    蝙蝠侠的眉头皱的更深，随后嗤笑一声：“我敢，你敢信？”

    “当然，我知道你也不想让狂笑之蝠好过。”表层自然而然地凑近了一点，拿他那墨绿色的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

    蝙蝠侠呼吸一窒。

    这种情况最近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蝙蝠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人面前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这让人很烦躁。

    他只想赶紧把对方带回自己的宇宙，再亲手杀了他，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上，死在自己的领地里。

    而顺着金发青年的话想，蝙蝠侠则又想起了狂笑之蝠之前那嚣张的表现。

    ……大概是同性相斥，他的确看狂笑之蝠很不爽，实话，本来他也以为狂笑之蝠这一次会被彻底消灭，直到对方自己跳下了熔炉，他才感觉到有些不对。

    但已经晚了，在正联成员冲过来质问的时候，他当然不能安安分分任人指责，而是阴阳怪气嘲讽回去。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狂笑之蝠这一步在想什么，”金发青年又开口了，“告诉我，我跟你回去，任你处置，你想杀了我也行，我没什么要求，只要过程符合我审美就行，如何？”

    他仰头看着蝙蝠侠，目光诚恳，线条优美的颈脖因为这个姿势而显露无疑……让变态一看就有掐上去的欲望。

    其实表层早就看出对方隐藏在扭曲爱意之下的杀意了，这番话只不过是投其所好。

    唉，他也没想到，有一天布鲁斯会变成这样变态的模样啊。

    但蝙蝠侠表现的却没太过兴奋，他想要看到的是林秀因为自己的手段愤怒、悲伤、绝望的样子，想看他挣扎，想看他哭泣，对方这么乖顺，他反而没什么兴致了。

    不过，他还是：“狂笑之蝠没死，他一定还在下面。”

    表层得到了回答，笑眯眯的，赏了他一个wink。

    “听到了？”他转身，“我下去解决他。”

    “这样也行？”绿灯侠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套情报。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美人计？

    噫，蝙蝠侠怎么看也不像是吃这套的人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这可靠吗？

    像是看出了他的质疑，表层解释道：“他的应该没错，刚刚命运博士不是提到过了？‘熔炉’可以熔化一切物质。”

    “但是……精神呢？”他冷静道，“我可不相信他没有给自己留保命的手段。”

    “的确有这种可能。”扎坦娜沉吟。

    相对于其他超英，她对魔法侧的涉猎更广，因此也更理解这种抽象的东西。

    在某些时候，肉-体毁灭其实并不代表着一个人的真正死亡，只有精神消散，他才是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单凭已经被狂笑病毒感染的蝙蝠侠一句话就推出这个结果，也太武断了。

    表层也知道这不现实，所以他抛出了更多的证据：“在我还在狂笑之蝠身边的时候，我发现破晓诡灯和杀戮机器身上都带着一道特殊的精神印记。”

    “印记？”魔术师女士有了点兴趣。

    “是的，”表层回忆道，“一种很特别的印记，虽然我看不出他们的最终效果会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如果印记生效，那具身体的主人就会意志涣散，俗称——变成傻子。”

    这个的提示让绿灯侠突然“噢”了一声，联想到表层提出的设想，他感觉自己悟了：“我那个时候为什么狂笑之蝠要特地折回来救他们两个！明明以他那跟舍己为人一点都不沾边的性格，那种时候就应该抛弃其他人自己逃命才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对了。”主世界蝙蝠侠也在思考。

    破晓诡灯和杀戮机器其实是狂笑之蝠给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身体？如果按他的计划进行，最后他会肉-体消散、意志存留，然后他的精神力就可以附身在那两个人身上？

    这一点都不玄幻，拥有超能力的人类都能出现，狂笑之蝠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但是……

    狂笑之蝠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现在的情况了吗？破晓诡灯和杀戮机器又会是乖乖任人宰割的人吗？

    “印记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点？”

    面对主世界蝙蝠侠的质问，表层耸了一下肩：“当时还不确定嘛。”

    “所以，除了我这个方法——我跳下去，灭了狂笑之蝠，你们还有什么好的提议吗？”金发青年兴致勃勃道。

    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要独自一人去面对狂笑之蝠的紧张，也没有即将跳下号称能熔化一切的熔炉的害怕，有的只是即将败敌人的兴奋。

    “就算我的猜想是错误的，那我跳下去也算是献祭了，这个宇宙也不会毁灭。”

    “等等，”超人道，“你怎么敢确定自己在跳下熔炉之后还能存活，甚至能够灭了狂笑之蝠？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们不能冒险。”

    “这个嘛，”表层敛眉，足够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眶上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其他的我会帮我的。”

    “你们——是吧？”他轻声道。

    精神空间里的几个人骤然抬头。

    被“关”了很久的林秀苦笑了一下。

    不……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用“林秀”这个名字了。

    待在精神空间里他没事可做，只能整天冥想。

    最终，他也猜到了——所谓的“表层”才是真正的林秀，而自己，只是林秀迫不得已分裂出来的诱饵而已。

    当初在刚踏入这个宇宙的时候，真正的林秀就感觉到了精神方面的不对。

    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受人控制，他故意把自己的精神体分裂成两半，一半当成诱饵，而真正清醒的那一半，则装作被控制的样子，用迷醉的眼睛冷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

    林秀没有被控制，而以为自己才是主体的部分才被控制了。

    他没有那段记忆，不知道林秀当初做了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把对方当做是神志不清的那一方。

    殊不知，自己才是被控制得彻彻底底，脑子怎么想的透明得跟玻璃柜台没什么两样。

    他的任何行动，任何想法，都会被传递到外面去。

    而媒介——就是SR-100。

    哈哈，他苦笑着想，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SR-100可能已经很早就背叛了呢？

    虽然它并不是出于本愿，但主脑可不是摆设。

    如果这是一部或者影视剧，先见之明的林秀看起来是智慧的化身，那自己大概就是典型的蠢蛋了吧。

    “别这么。”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是表层，啊，现在得叫他“林秀”了。

    “蠢蛋”眼神复杂，想要转身，却提前被人从背后抱住。

    林秀把头埋在他的颈脖里，轻声：“别这么自己，你很棒，没有你掩护，我没办法走到现在。”

    好温柔的语气，连吹到脖子上的气息都那么温柔。

    被抱住的人静静想。

    作者有话要：　　蠢蛋林秀：我宣布！我爬墙了！蝙蝠什么的一边去吧，我要我自己！

    真正的林秀：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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