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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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将听令,召集兵马,待我军令,出城一战!” 阳关城墙上,陈宫看着成楼下逐渐明朗的局势,心中越发着急万分。 最终,他实在是绝望了,对于那丝所谓可以扭转战的一线希望的出现再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他抬握住悬在腰间的宝剑,沉声道:“此次出城一战,只求拼尽性命,救得主公平安回来。是故,诸位须早存死志,若另有顾想,本军师绝不强迫!” 杜壆当即振奋道:“军师的哪里话,依我看早就该如此了!” 关胜也满脸忠肝义胆之色,道:“正是,看着主公和众兄弟在外舍命拼杀,我等却躲在城里眼睁睁地看着,实在是比杀了我们还要难受!” 陈宫见他们毫无惧怕之色,一心求战,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此次出兵,并非有战可觅,亦非有良策可出,实乃山穷水尽,被逼无奈,孤注一掷抢回姬宫湦而已。 只是虽已尽其所能,却未必能达成所愿。 在陈宫看来,凭他们这三万人马,在敌人近二十万大军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最多也只能延缓一下战败的速度而已。 不过他既然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断无犹豫后悔的道理,他脸上带着几丝回忆之色,动容道: “我本布衣,若非得主公信任,也不能从白身直接成为大军军师,此番知遇之恩,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今日若不能救回主公,陈宫留此残躯又有何用!” “众将士,可有大忠大勇者,敢随我出城,杀敌救主,以报君恩?” “末将杜壆愿往!” “死有何惧,关胜愿为先锋!” “我等家人老,尽受主公恩赐,今日主公有难,我等岂有苟且偷生的道理!” “杀,不就是死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 一时之间,在陈宫的慷慨陈辞下,上到将军校尉,下至普通士卒,无不群情激昂,纷纷大吼着要出城死战。 陈宫见军心可用,不由得喜道:“好,诸位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大家上下齐心,未必不能逆转战局,创造奇迹。” “军师,末将错怪你了,末将有罪!” 就在这时候,高长恭突然站了起来,诚挚地朝陈宫道歉道。 他原本以为陈宫像大多数的文人一样贪生怕死,所以才以“战未到不得行动”为借口来糊弄于他。 但现在见陈宫竟要以身作则,亲自带着大家一起出城救援姬宫湦,高长恭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陈宫。 不单是他,其实一开始杜壆和关胜他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陈宫似乎从来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过,十分洒脱地道:“长恭乃忠义之人,救主心切,何错之有!” 陈宫见高长恭似乎仍旧有些难以释怀,连忙又道:“些许事,莫要挂怀,当务之急,我等应联杀敌,救回主公才是。过后,长恭若是还看得起我,无论是在卢城还是黄泉,我定不忘了向你讨杯酒喝。” “军师放心,高长恭必在卢城设酒,到时候军师只管喝个痛快!” 两人完,不由得相视大笑,再无嫌隙。 陈宫见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便拔剑高喝道:“众将士,随我杀敌!” “杀!” 当下,城门缓缓打开,陈宫翻身上马,带着高长恭、杜壆、关胜等将,领着城里所有的兵马奔驰如雷,口中大声喊杀而出。 “哼,来得好!刘黑闼,你带领我部众将去把他们都给我拦下来。切记,不要走脱一个人!” 出言命令的人是窦建德,原来,他见大势已定,暗道不能让所有的功劳和名声都给陈友谅给占去了,因此决定不再韬光养晦,隐藏实力。 “末将领命!” 在他身后,一员面色黝黑,威猛不凡的大将应声而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窦建德麾下第一大将刘黑闼。 和王伏宝这个有勇无谋的纯粹武将不同,刘黑闼绝对是一块行兵打仗的好料子,他在军中的威望,甚至不必窦建德这个主公低。 当下,刘黑闼率领范愿、董康买、曹湛、高雅贤、王胡,刘雅等六员骁将领兵杀出,看起架势是要将陈宫等人全部留下。 高长恭见了,立刻就让栾廷玉守在陈宫身边好好保护,自己则和杜壆、关胜冲上前去挡住敌军猛将。 陈宫虽是军师,但在战场杀伐应对方面,还是比不上高长恭这个军中宿将的,加之高长恭地位最高,因此众人都没有意见。 至于栾廷玉,自这次出征以来,姬宫湦就特意吩咐过他,他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陈宫,好好保护这个军师。 刘黑闼早就在王伏宝的口中听过高长恭的名声,也知道当日差点让孟海公全军覆没的朱虚之战就是出自此人中。 现在对上,不由得见猎生喜,双目中露出要与之较量一番的精光来。 高长恭也有心要拿下这个敌军引以为首的大将,两人一拍即合,同时向对方杀去,激战在一起。 杜壆和关胜见状,骑马分左右而上,各自拦住三员敌方大将,直接就斗作一团。 与杜壆、关胜相比,范愿,董康买等人只能算是二流武将,差不多是和俞家父子、廖氏兄弟一个水准的。 是故他们纵然人多,但是在武勇值00的杜壆和96的关胜面前,仍旧显得有些不够看。 双方激斗至三十回,关胜已经凭借着精妙的刀法将董康买,高雅贤,刘雅三将牢牢压制。 杜壆则更加不凡,只听得他陡然一声大喝,丈八蛇矛在电光火石间轰然扑至,直接就将反应不及的王胡挑落马去。 三人联尚且不是杜壆对,何况现在又折了王胡,范愿和曹湛顿时心生惧意,只觉得杜壆绝非他们能够力敌。 眼见二将在杜壆的猛烈进攻下愈发相形见绌,窦建德皱着眉头气道:“姬宫湦下当真猛将如云,不想除了冉闵、姜松和熊阔海外,这杜壆竟也如此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