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魔王苏醒(七宗罪完)
珞珈脸色不太好看,暗搓搓内涵利维坦就算了,现在还踩上血统身份了,这简直就是他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珞珈从身后抽出了那把他从来没用过的刀,直接冲上去横在胖子公爵的脖颈边。
这把刀是维克多家族的象征,出现就代表它要以维克多家族的名义压制一切,代表他的地位及权力。
西瑞尔公爵看着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刀也有些慌了,他伸手虚挡着,勉强镇定道:“维克多亲王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珞珈舔了舔唇,一双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利维坦是我的养子,难不成西瑞尔公爵认为我维克多家族的血脉还不够高贵吗?”
珞珈握着刀转换方向刀尖直至他的咽喉,“低贱?向来西瑞尔公爵忘了您的家族是怎么起家的了。”
西瑞尔求救的眼神从阿斯莫德身上扫过,却发现平日里一向最讨厌别人僭越自己行事,可是如今对于珞珈这样的行为反而不管不问。
“维克多亲王,”
他咽了口唾沫:“我的本意是好的,毕竟就算魔党要选首领那最合适的人选也应该是您不对吗?”
珞珈笑了一声,神色缓了下来。
“你的的确很对。”
刀尖离开西瑞尔的脖子三寸,只是还没等后者松口气,珞珈就拿着刀从咽喉处直接划到他的心脏处,随后毫不留情的插进去。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西瑞尔喜悦的表情还没消散就凝固在了脸上。
“但是我不喜欢被别人指指点点。”
珞珈着从上衣兜里抽出一只银色火机,的火苗燃过带血的匕首,随后“轰”的一声窜上西瑞尔的躯体,那还没来得及倒下就被火海吞噬的躯体,就这样化为灰烬。
其他亲王纷纷震惊,有的实在是被珞珈的狠辣给吓到了,“魔党竟然如此疯狂!阿斯莫德大人就这样袖手旁观吗?”
就算西瑞尔错话,也不该遭受如此对待。
珞珈笑了笑,拿着匕首在指责他的血族身上擦了擦血迹,后者敢怒不敢言,只好等着一双眼睛看向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倒是没想到珞珈居然还是一个辣椒,一时之间喜欢的不得了。
于是众人就看到他非但不怒还笑着拿手帕给珞珈擦了擦手:“下次这种事就不要亲自做了。看,都溅上血了?”
“阿斯莫德!”
“闭嘴!西瑞尔自作自受无须再提。”
他不耐烦的吼道,随后面对珞珈又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
其他几个贵族亲王面色十分难看,却也不好发作。
最后只有年纪稍大的佐罗亲王断了两个人的暧昧氛围。
“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去涸泽禁地迎王新生。”
不管今日吸血鬼王到底会不会苏醒,按照规矩密党都要在禁地守上一夜,若是他们没来阿斯莫德倒是可以带着珞珈先去看看,可是如今人们都来了就只好一同前去。
佐罗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珞珈:“想必魔党的人也应该已经过去了就是不知道利维坦知不知道禁地的事。”
珞珈刚把刀插回去,听到佐罗问他也是一愣,以前的原主本质只把利维坦当做个宠物,怎么可能告诉他这种事情。
如今他虽然掌权可是魔党其他的人也不一定会主动提起这事,况且他走的时候利维坦正跟路西法的正嗨……就是知道还不一定能赶得过来呢。所以珞珈还真的拿不准。
“我们魔党虽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但是这等大事还是不会怠慢,利维坦现在在忙其他事不知道能否赶来,但是想必包括我在内的几位亲王如今应该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他这虽然模糊重点但是却也不算敷衍,佐罗点了点头也没在什么。
众人过去的时候洞口的确已经等了许多魔党的人,珞珈飞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落地到入口一看这才发现所谓的禁地不就是当初娜塔莉亚带他去的地方的前面吗?
不同的是正式的入口还是非常有模有样的。
众人站在入口外或面面相窥或窃窃私语但是神情都不自觉严肃了起来,这些年禁地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动静。只不过大多是转瞬即逝没什么水花,而现在站在入口几米远都可以听到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震动声,好像是什么要破土而出。
珞珈好像又感受到了当初在山洞里的召唤,一时之间意识都有些模糊不清,他攥着阿斯莫德的胳膊用力的摇了摇头,想要赶走脑袋里充满蛊惑性的召唤。
因为他的触摸,阿斯莫德心猿意马的一瞬,居然没有发现珞珈的异样。
就在震动声越来越响的时候,另一个方向也突然传来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不想魔党边界有人守卫那样,避世的密党从来没想到会有人类找到并且闯入他们的地方。
“是铁蹄声,去看看怎么回事?!”
阿斯莫德从腰上扯下令牌,“若有必要可用,不要让他们找到这里。”
王即将出世不管怎么样他们谁都不能离开,对于现在的情况这是最好的处理。
可是天不如人意,阿斯莫德派的人还没有跑远就被一箭射死,头顶有阴影落下来,是张开了十二扇翅膀的路西法。
他居高临下,眼神一瞬间便锁定住了珞珈。
“你总是不乖。”
总是会逃跑。
阿斯莫德不知道眼前的大天使跟珞珈是什么关系,但是看这情况也可以猜到了,那个天使的眼睛最深处有他往常最了解的欲望。
高傲的大天使就这样缓缓地从空中落下,他无视了周围的一切血族,千万年的修行给了他藐视一切的自信和底气。
珞珈往阿斯莫德身后躲了一步,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害怕和担心:“利维坦呢?”
“还有萨麦尔。”
路西法收起翅膀,其他血族呼吸一紧眼睛都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路西法深吸一口气:“你跟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着眼神随意的往自己翅膀上瞥了一眼,珞珈的视线跟着他移过去,才发现那扇翅膀上沾满了浅金色的血迹。
“你受伤啦?还好吗?”
路西法的表情还是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听到珞珈这样问才慢慢低下头颅点了点头。
“他们都没事。”
他眼神中唯一的一点温柔在扫射到其他血族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不过你们这些人倒是会有事了。”
铁蹄声逐渐逼近,马上就要盖过洞内传来的震动声。
路西法正对着珞珈,脸上隐隐是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
“阁下不请自来又大言不惭,是不把血族放在眼里吗?”
阿斯莫德把珞珈拉到自己的身后,的话轻飘飘的这话,语气极尽轻薄之意。
路西法抬起手上的弓箭,双方虽没有动手,空气中却硝烟弥漫。
一阵巨大的震动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轰隆隆的巨响从洞顶传来。
整个地面也开始晃动了起来,那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又重新钻进了珞珈的脑海里,有人对他着:过来,过来。
“我等你好久了。”
天色开始变黑,成千上万的蝙蝠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头顶上方被遮盖的密密麻麻比之教堂那次更甚。
一阵气浪突然从整个山洞荡出,绕是这些实力强悍的血族们也 以来不及躲避的姿态被冲的七零八落。
路西法最先受到影响,被气浪冲的往前踉跄了几步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他顾不得擦拭,在被击中后的瞬间就立刻稳住身型张开翅膀想要挡在珞珈前面。然而阿斯莫德已经先一步的抱住了珞珈。
路西法的动作让抱着珞珈的阿斯莫德也受到了庇护,一片混乱中阿斯莫德抱着怀里的人抬头看向黑暗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耳边呼啸的狂风席卷地面,与灰尘混合的空气中飞旋着砂石草木。
远处响起了斗声,开始有点点火光照亮黑暗。
阿斯莫德抱着珞珈,身处一片混乱之中却觉得安详宁静,他想如果珞珈可以一直在他怀里,就算是这样的场景也显得离自己遥远而又美丽,因为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真实是怀里的温度,是手下的柔软。
他喟叹着,只不过这气氛还没有维持多久,路西法的飞来一脚就把他踹开了。
路西法咽下涌上口腔的一口鲜血,从阿斯莫德怀里抢过了珞珈。
他收起一对翅膀包裹着这个他曾无比嫌弃的血族,想要带着他离开这个永夜之地。
鬼王复苏而神明陨落,这个世界的黑暗即将来临。
风在耳边呜呜的响,珞珈被路西法拽在怀里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本想挣扎着挣脱路西法的保护,却在看到他脸上挂着血痕时犹豫了。
他是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也不能辜负别人的保护。
他想也许可以反过来帮路西法一把,只是还没等珞珈有所动作的时候狂风一瞬间突然停了下来,世界突然安静。
路西法抱着珞珈飞在半空中,那些血族亲王被冲击的有些已经晕死在地,飞叶走石的杀伤力远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他洁白的翅膀已经被血液浸透染成了浅金色。
阿斯莫德也伤得不轻,他张开翅膀也飞上了空,想要重新把人抢回。
拔地而起的龙卷狂风开始席卷一切。它来的突然而声势浩大,饶是实力强劲如路西法、阿斯莫德也被卷了进去。
风过之处寸草不留,连同那些躺在地上的血族或者想要逃跑的血族也被卷吸的干净。
路西法跟阿斯莫德同时抱住了珞珈,天旋地转中,珞珈看到了狂风中漫天的羽毛,在昏暗的飞沙走石中,色彩强烈的黑白交织,是一副无与伦比的美景,有金色与紫色的血液就那样拍在了他的眼睛上,冰凉而疼痛。
他缓缓闭上眼睛,好像听到了谁的笑声。
漂浮、滑凉、窒息的感觉!
珞珈猛地睁开眼,一阵水流冲进眼眶,晦涩、窒息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抬起头来。
回忆犹如海水一样从他的脑海深处袭来,在这个世界的一切经历变得无比清晰了起来。
他捂着头艰难的在溪流里翻了个身。
柔软的长发随着水流飘荡起伏,溪水的凉意也仿佛为他减削了大脑的痛感。
无数杂乱的回忆也渐渐清晰了脉络。
珞珈仰起头看着漆黑的空间:“原来,这个世界已经轮回过六次,这次是第七次。”
在记忆中里,他纵情声色、笙歌犬马从来不为谁心动,更不会为谁停留。
萨麦尔、玛门、阿斯莫德……等等,对于记忆中的他而言不过是一次性手套罢了,没有再用第二次的可能。
他们痛苦纠缠,苦苦哀求永远换不来属于记忆中的自己的一次回眸。
“你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取悦我。”
珞珈冰冷的话语还包含着色情。
脖子上的刺痛又一次惊醒了他,方才涌出的记忆又开始飞速的从脑海里退回,珞珈喉头发涩,脖颈上的疼痛致使他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
珞珈看着眼前的黑暗发愣,这就是地狱?
幽蓝的火焰凭空燃起,点缀在红毯两旁,珞珈猛地僵住,他极快地抬起头,沿着长长的红毯直直地看到长毯的尽头——那里是王座。
那是红毯的尽头,幽蓝的火焰分叉开来,拥簇着高高在上的王座。
黑发的青年高高在上地坐着,双腿优雅地叠在一起,斜靠在宝座上,单手支颚,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像是在沉睡,又像是在思考。
黑暗收拢在青年背后,让他看起来如泱泱王者临天下。
珞珈睁大眼睛看着对方那充满奢华美感的英俊面容,那种高高在上的华丽感,令天地间所有颜色黯然失色。
终于 ,魔王苏醒了。
他睁开眼睛,暗红的眼眸被幽蓝的光蒙上一片冰冷的光亮,
血眸的青年直起身子,从王座上站起缓缓地走下台阶,风衣下摆如蜷起的蝠翼在红毯上滑过。
他来到珞珈面前,伸出的手像是在作出邀请。
珞珈受到蛊惑般地伸出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王座之上,男人圈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耳边,慵懒的声线像是恶魔在蛊惑。
有声音穿进他的耳中,那好听的声音:“我的珈珈。”
血液从体内流失,珞珈浑身无力,他用渐渐涣散的瞳孔看着头顶炫目的水晶吊灯,暗沉光线里天花板上绘制着精美的色彩。
“你是——安格斯?”
血液的流失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是一段新鲜血液的注入。
珞珈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注入了一汪暖流,本来流逝的生命也渐渐回转,他涣散的瞳孔又重新染上光亮。
咬在他脖颈上的男人慢慢松了口,舌尖濡湿的感觉从皮肤上传来。
这男人在舔自己的伤口,珞珈一把推开他,却没能把自己反推离开男人的怀抱。
他捂着脖子,即便是对着这张蛊惑人心的脸也难得冷静下来。
熟悉的笑声!就是珞珈被卷进暴风眼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
在珞珈的质问下,男人没有回答,他俊美无俦的脸被灯光分割的明暗清晰,更具美感。
那张脸渐渐有了变化。
先是出来了贝尔芬格、然后是阿斯莫德、利维坦、玛门、路西法,萨麦尔,最后定格安格斯脸上。
“我是他们的所有……”
这也许就是七宗罪的最后一项——暴食。
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