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来了?”
花玥看着眼前的男人, 再次伸手去躲他面上的面具。
手才堪堪擦到他额前垂下来的湿漉漉的一缕额发,就被他一把擒住。
他斜斜看她一眼,轻哼一声, “不听话!”
手指一扬, 一条红艳艳的丝带出现在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上。
他特地缠了十几圈,最后了个蝴蝶结, 拉至自己面前,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才乖!”
花玥,冷冷道:
“大人究竟想要怎样?”
他眼神里流露出惊诧:
“难道不是红非要本跟本尊玩游戏吗?
愿赌服输!”
花玥一时无语, 瞥了一眼那个蝴蝶结,只见它一边大一边,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他嘴角上扬, “我绑的蝴蝶结是不是很好看?”
花玥瘪瘪嘴,“丑死了!”
他不满的伸手在她白嫩如豆腐一般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伸出指骨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的莲纹黑玉手镯, 低声道:
“情郎送的?”
花玥顺着他洁白的手指也看了一眼手镯,迟疑片刻,摇摇头,“不记得了。”
她都没在意自己手上有这个东西。
好像左手食指上也有一个指环, 她居然觉得十分好看,好像是对她来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他似是非常不满, 抬起她的下颌, 哼道:
“那不如红跟本尊,方才发毒誓的时候在想着谁?”
不等她话, 他又警告,“好好想, 若是错了,本尊可是要惩罚红。”
花玥看他一眼,迅速抬脚朝他身下踹去。
眼见着就要得逞,他一把用手捉住她的脚,手一收,花玥的脚瞬间没了知觉。
她试着往回抽,却被他牢牢按住。
他捉着她的手放在那处轻轻揉搓着,咬牙道:
“红还真是敢踢,若是把它踢坏了怎么办!”
花玥忍无可忍,骂道:
“你这个神经病!”
他神色一僵,随即笑了。
花玥被他笑得心中惶恐,冷冷道:
“你要杀便杀,哪里这么多废话!”
他止住笑,把她的腿圈在腰上,与她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他捏住她的下颌,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
“现在给红两个选择,第一,乖乖告诉我方才发誓时想得是谁,第二……”
他手心向上,掌心立刻出现一个镶满宝石的匣子,手指一勾,匣子啪的开。
花玥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只见里面有一个黄金制成的缕空球,散发着阵阵幽香。
他伸手拿出球,轻轻在白皙的掌心滚动,“知道这是什么吗?”
花玥摇摇头。
他道:
“此物为民间女子所用,名为勉铃。”
花玥不懂他一个魔头拿这种民间女子的东西做什么。
他看着她清澈明亮的眼眸,又道:
“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她不耐烦,“大人究竟要做什么?”
“自然是做男女之间愉快的事情。”
花玥垂眸看了一眼两人贴合之处,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事已至此,大不了被他睡一次,就当被狗啃了一口。
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捉过她的手,把手心里的铃铛放在她手心里。
花玥十分稀奇,握在掌心玩了一会儿,那圆球居然自己发起热来,并发出“切切切”的响声。
她脱口而出,“此物是法器?”
他闻言一怔,随即抱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花玥不明白他笑什么,只暗道比起从前遇见的晏无崖,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也不知百里溪有没有受他这样折磨。
如此一想,她心下也不安乐,又瞥了一眼手上的蝴蝶结,口中念念有词,试图用法术解了它。
谁知那丝带非但没有解开,反而欲绑欲紧,勒得她手腕都红了。
她立刻住了口。
这大魔头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真多!
他这时止住了笑,松开她,见她手腕都勒红了,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松了那绑带,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被勒出血痕的地方,撒娇似的轻哼,“叫红别乱动,非这么不听话,疼了吧。”
花玥手腕被他这样摸一摸,原本疼得发麻的地方瞬间就好了,就连痕迹都消失了。
她抬眸看着眼前眼睫微颤,似一脸心疼的男人,心中诧异。
他突然抬眸对上她的眼。
空气中一时静谧起来,气氛诡异的奇怪。
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
“不逗你了,留下来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不等花玥回答,他轻轻亲亲她的眼睛,紧接着是鼻子,一直滑落到她唇上,温柔到了极致。
花玥听着他呼吸声越来越重,欲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转瞬之间,两人离了汤池。
花玥只觉得背上一软,转头一看,两人已经回到寝殿之中的那张格外大的床上,身上湿哒哒的衣裳也已经换成干了的。
而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的唇,温柔的叫她心里发颤。
花玥发现这时手已经能动了,一把摁住他的手,气息有些不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我是来杀你的!”
“那又如何?”
他眸色幽深,声音沙哑,“玥儿想要杀便杀,我这条命,早已经是玥儿的。”
他果然早就已经认出她来了!
她暗道他得倒是好听,可方才在汤池内,杀了那么多次,连他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他伸手一挥,她手上的脚踝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玥顿时立刻祭出法器,想要与他拼死一战。
他抬眸看了一眼悬浮在头顶上方,峥鸣阵阵的时空镜,道:
“真要动手?
不要你的情郎了?”
花玥瞪了他好一会儿,只好重新收回法器,躺在那儿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他柔声道:
“玥儿杀我这么多次,可曾有过心软的时候?”
她不话。
他不满的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五百年前杀我的时候,可曾有过?”
花玥心里面极为的不舒服,忍不住偏过头去,低声道:
“我来时在山洞碰到的是你,还是晏无崖?”
“有区别吗?”
他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低声问道:
“玥儿告诉我,刚才发誓的时候,想的是谁?”
花玥想到方才发誓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的那张脸,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一张生得十分好看的少年面孔,笑起来眉眼弯弯,可爱稚气,如同朝霞,又如同新月,总叫人心中阴霾尽散,心中升起无限欢喜。
她当时还觉得自己心眼实在太坏,竟拿着一人间少年做发毒誓的对象,如今想来,一颗心砰砰砰跳得厉害。
她甚至觉得,她愿意一直一直哄着他高兴。
他看着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无措的少女,一丝喜悦涌上心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亲亲她的脸颊,“是在想你那个情郎吗?”
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仿佛是在“你怎么知道”随即她闭口不语,冷冷道:
“你现在不杀我,我若得了机会,必定取你性命。”
“我都了,我的命,是玥儿的。
不过玥儿要先兑现了方才游戏的诺言才是。”
花玥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穿跟没穿的衣裳,十分的不耐烦,“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做,我累了!”
他却不恼,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我知道玥儿心中所想,定是觉得与我欢好,就当自己被狗啃了一口,对不对?”
花玥见被他拆穿,也不反驳。
“可我不喜欢,”他着又取出方才那粒球,贴着她的耳朵呵气如兰,“这个东西,还有一个别称,叫颤声娇。
玥儿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花玥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只觉得他呵出的热意直往耳朵眼里钻,痒得厉害,忍不住侧过脸去。
他垂眸看着躺在开着大朵并蒂莲的大红被褥上,身上只着了一层绯色薄纱,衣不蔽体,乌发雪肤红唇,体态撩人,却偏偏眼神清澈,无半点欲望羞涩与欲望的少女,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又贴着她的耳朵与她耳语了几句。
果然,他话音刚落,她面上一震,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震惊与不安,开始想要跑。
他十分喜欢见到她这个模样,低声道:
“这次过后,我便放了你与你的情郎,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知道吗?”
她咽了咽口水,一把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我想了想,方才是我错了,不如,这次就算了,实在不行,我们一架定输赢,如何?”
“别着急,”他捏着那粒圆球,眼眸流转,嘴角上扬,“我们待会儿好好架。”
花玥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忙道:
“那你先放了我!”
他不话,眸色幽深,伸手一指,她的四肢被禁锢住。
花玥大惊,“晏无崖,你这个神经病,你,你赶紧放了我!”
他充耳不闻,低下头攫取她的唇,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兴许以后都不能见到她这副模样,他怎肯饶她。
至少,他以自己本来的面目叫她清醒的记得自己。
至于其他的,以后他在多哄哄她便是。
*花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即便不是因为伤心,也都流出眼泪的。
因为不死心的缘故,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眼里是没有眼泪的。
等到因为那个勉铃眼眶里涌出眼泪的时候,她怕极了。
魔鬼!
她要杀了这个魔鬼!
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他反复在她耳边一句话。
他:
“玥儿会永远记得我的对不对?”
她恨极了他,却又无可奈何,只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又一口,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可是她牙齿都是颤软的,使了力气,也不过是在他肩上咬出几个牙印来,到最后,连咬他的力气都没了。
她眼睛闭上之前,在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杀了他!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怀里呜咽了一晚上,眼角里的泪水留个不停的少女,只恨不得永远这样与她好。
只可惜,她一心却只想要杀他。
“真是坏透了!”
他伸手捏捏她因为流眼泪涨得有些通红的鼻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却觉得永远都不够似的,又忍不住想要她。
她似受了惊吓一般,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摁住他的手,湿漉漉的眼神里流露出哀求之色,嗓子沙哑得厉害。
“你要杀便杀,莫,莫要再这么折磨我!”
他气不过,捏捏她的鼻子,“你这个没良心的,刚才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她一听果然怒了,又要张口咬人。
他才不怕她咬,轻轻捏着她的脸,低声道:
“过了今夜,我放你与你的情郎双宿双飞,你高不高兴?”
她住了口,抬眸看他一眼,雾蒙蒙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些叫他看不懂的东西。
当然,不会是羞耻心,也许,是因为他要放了她的缘故。
真是个傻瓜,即便是死,他都不可能放手!
他只是,再给一次她做选择的机会罢了。
这次选错了,他便再也不会饶了她!
“长夜漫漫,”他舔去她眼角咸湿的泪水,嘴角上扬,“我们继续。”
她咬牙切齿,“你这个变态,混蛋,魔鬼!”
骂人的模样真是可爱,他好喜欢。
他低声在她耳边轻轻喘息,“有本事待会儿千万别求我!”
过了很久,她呜咽:
“你这个神经病,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长夜漫漫果然漫漫,像是进入永夜。
花玥身上禁锢解除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后的早上。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祭出法器,向床上睡得香甜,似乎毫无知觉的男人。
花玥原本以为自己必然要丧生在他手里的时候,谁知时空镜竟然直直穿透他的身体。
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雪白的褥子。
花玥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像是瞬间没了声息的男人,伸手过去探探他的鼻息,谁知才碰到他,他竟然化作无数的墨如点漆的莲花。
那些莲花亲昵的蹭蹭她的手指,紧接着化作一团团黑色的齑粉,消散在空气里。
死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花玥呆滞片刻,随即立刻穿好衣裳出了大殿。
外面仍是半个守卫没有,她用钥匙上的气息又寻到上次那个设置结界的地方。
仍是一个人都没有。
花玥知道情况不对,可也管不了那么多。
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情况了。
她伸手破了眼前的结界,原本需要钥匙开的门居然自己开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钥匙,顺手丢在地上,赶紧推门上前。
里面似地牢一般的所在,四周围的墙壁之上刻画着活灵活现的墨莲。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贴着冰凉的墙壁一直往里面走,一直在尽头看见一抹白色的影子。
“百里溪!”
她低声喊了一句。
那身影回过头来,果然是百里溪。
她心急之下,徒手破了铁栅栏,却不心割破了手指,顿时血流如注。
“姐姐心!”
他立刻钻出栅栏,从衣摆处撕掉一块长条的布,赶紧替她包住伤口。
花玥正想要不用,突然见他熟练的在上面了个蝴蝶结。
她看着那的漂亮的蝴蝶结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在汤池内,那个大魔头也是这样用这样熟练的手法了一个蝴蝶结。
一模一样,一边大,一边。
他什么来着,他得蝴蝶结最是好看了。
眼前的少年突然上前抱住她,撒娇似的蹭蹭她的额头,“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我好想你。”
她抬眸看他,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冒出来。
少年犹自未觉,“姐姐杀了他吗?
可高兴?”
“高兴,”花玥木讷的看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在他脖颈嗅了嗅。
百里溪笑,“姐姐这时怎么了,想我了?”
他话音刚落,眼前一身红衣,面目严肃的少女突然将他抵在墙上亲了上去。
她十分的生涩,自会毫无章法的舔弄他的唇。
他却被她挑逗的喘息急促,一把摁住她,“姐姐这是怎么了?”
“你别动!”
她用这两日在那魔头身上学来的方式,一点点的舔弄着他的喉结处,一会儿的功夫,背靠在墙上的少年喘息粗重。
花玥这时停下来,在他脖颈处用力嗅了嗅,在他身上嗅到一股逐渐浓郁的香气。
她想起那天自己被那个大魔头压在身下时也闻到这种浓郁的味道。
那种在动情时,散发出来的叫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的香甜蚀骨的香气。
尽管后面她再也没有闻到过,可是那种香味叫人闻之难忘。
她一把推开眼前的少年,再次望向他的眼睛。
他楞了一下,很快调整过来。
伸手摸摸她的脸,“姐姐怎么了?”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眼睛,熟悉的笑容,就连话都似乎带着熟悉的痞气。
花玥不由自主的了个冷颤,忍不住瑟瑟发抖。
她抬眸看着眼前墨如点漆的眼眸里流露怕担忧的少年,嗓子发涩:
“你最近好吗?
那个神经病有没有折磨你?”
他摇摇头,“我很想姐姐。”
花玥一直盯着他瞧,“你放心,我已经杀了他,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他乖巧的点点头,又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我们赶紧走,我好害怕。”
花玥挣脱出来,道:
“百里溪,你现在有没有想要对我的?”
百里溪伸手去牵她的手,眼神柔情,“有很多话,不过要等出去之后好好。
我不喜欢这里,我们回人间好不好?”
花玥沉默。
她好想镜镜。
她甚至觉得想哭。
假如她可以哭,她一定要嚎嚎大哭一场。
可是她既流不出眼泪,也无法具体描述这种情绪的来源,只机械的拉着他便往外走。
这里如同进来时那般,仍旧一个人都没有。
花玥一声不吭的拉着他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一直到快出魔宫时,碰见一身斗篷的清风。
清风楞了一下,目光在百里溪的身上停留片刻,随即道:
“这时要走?”
花玥抬眸看着眼前一直被自己当做哥哥一样的男子,心道,他是知情的是吗?
他是这魔宫的护法,定然是知情的。
只见他一脸郑重道:
“我送花玥大人出去。”
花玥盯盯看着他,“好啊。”
他伸手设了一个结界,掏出一块黑色的玉牌,伸手在上面画下一个符咒。
他驱动符咒,青光大作,三人眨眼之间,竟是又回到最初的那片一望无际的北妄海界碑处。
不等花玥话,他无视旁边目光如炬的少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花玥大人,走吧!”
花玥一把捉住他的手,看着他如同以往关切的眼神:
“你不跟我走?”
不等她话,身旁的少年上前将他二人的手分开,牢牢握住掌心,冷冷盯着眼前的清风。
清风却无视他的警告,看向花玥,“无忧大人还在这里,我不能走。
玥玥,听我的话,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
花玥默默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咬破手指,画了一个传送法阵。
眨眼之间,她与百里溪又回到陵城那个长满野花的山坡。
秋风萧瑟,就连山野里颜色娇艳的野花都开败了。
花玥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转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花玥冷冷看着他,“我要回去复活我的君父,你多保重。”
他神色一僵,随即撒娇委屈不肯放手,“我与姐姐已经是夫妻,姐姐怎可弃我而去!”
“此事是我不好,但是很抱歉,”她掰开他的手,“我与你做不了夫妻!”
“我不许姐姐走!
姐姐难道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
那天晚上双修的时候,姐姐明明很快乐。”
“双修不代表什么,”她看着他的眼眸,清澈明亮的眼眸里一丝感情也无。
“在来救你之前,我也刚与那魔头双修过,可照样醒来毫无犹豫地杀了他。
可见,双修于我而言,与吃饭睡觉没什么两样。
百里溪,你别忘了,我是块木头。
我的一生,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我的神。
任何人,都不能阻碍我心中的道。”
他眼睛蓦地红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你心中唯有你的君父,对我,可曾有一丝喜欢?”
花玥摇摇头,一字一句,“没有,一丝也没有。”
她完就走,才迈出一步,便再也动弹不得。
而眼前一向乖巧纯净的美少年额头瞬间浮现魔神印记。
果然是他。
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花玥看着周身魔气足以毁天灭地的少年沉默了。
这时只见方圆十里原本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山野瞬间成了一片焦土。
万里无云的蓝天瞬间乌云密布。
周遭狂风大作,响雷阵阵,不消片刻,大雨“哗啦”一声自似是破了口子的天上倾斜下来。
她试图驱动法器,却发现身上半点灵力也无,全身的修为似被人凭空抽走一般,就连雨水砸在身上,甚至都感觉到有些疼。
就连五感仿佛一下子变得迟钝,感受外力所带来的冷暖疼痛却格外的敏感清晰。
她似乎,与凡人无异。
花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冻得瑟瑟发抖,“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话音刚落,眼前眉眼锋利,艳色如刀的少年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她的时空镜骤然飞入半空,镜身背后出现一组黑色的铭文,死死的将原有的金色铭文压制住。
原本暗沉下来的天被两道铭文点亮,两者相互倾轧,不相上下。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他再次往那组黑色的铭文里注入法力修为,很快地,黑色铭文将金色的铭文死死压制住。
时空镜似失去了气力一般,落在他手中,顿时变得黯淡无光。
他手里拿着她的法器时空镜,眼神偏执成狂,“都了别离开我,姐姐怎么非不听!”
“我已经给了姐姐选择的机会,姐姐为何非要选这条我最讨厌的路,既如此——”他斜睨她一眼,一抬手,那对原本取下的黄金脚环又重新回到她的脚踝处。
“那姐姐便永远留在北妄海陪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