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骑马 赵韫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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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 罄竹起了个大早,忙活着在厨房煮粥。

    白梅出宫去了,还没回来,这宫里只要有钱, 还是有很多事能行得通的。

    罄竹担忧地往殿门看了一眼, 他昨儿一夜没睡, 想来主子也没歇好。能在失贞之人身上点的朱砂痣,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半晌,殿门开, 赵韫穿着件墨色华服自里面出来,瞥了眼罄竹道:“早饭不用了, 你随我去椒兰殿瞧瞧墨君罢。”

    “嗳。”罄竹应了,擦了擦手连忙跟上。

    从昨儿起, 主子的脸色就没好过。

    所以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她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都不负责的吗?

    满心疑问, 罄竹皱巴着脸, 同赵韫一起去椒兰殿登门拜访。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云焕,行了一礼后, 云焕哭腔道:“华侍君, 我家主子昨夜一夜未醒, 到现在了还是什么也喂不进去,怎么办啊?”

    赵韫忙快步走入殿中,看见床上的徐扬脸色雪白, 状况不佳, “太医怎么?”

    “太医就给开了方子, 让奴等尽量喂,吃不进去药,她们也没办法。”云焕跟在身后低着头回禀。

    “这是什么话!”赵韫皱眉, 徐扬昨夜失血过多,再不进些营养之物,恐怕真的会醒不来。

    生个孩子,怎么还把命搭进去了呢?

    “慎贵君呢?”

    “慎贵君昨夜来守了主子一夜,也是用尽了法子喂不进去东西,早才去偏殿歇了。”

    赵韫点点头,道:“罄竹,帮忙把墨君扶起来,云焕你再拿些糖水过来。”

    “是。”云焕应声出去,从厨房拿了热糖水过来递给赵韫。

    赵韫捏开徐扬的嘴,只喂了一口的量,然后顺着徐扬的喉咙往下抚弄,催促吞咽。

    然而徐扬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微弱的脉搏,就像是死了一般,呼吸也浅浅的,多是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赵韫看了一眼,眼眶立时发起热来。

    “怎么这样?哥哥,你醒醒啊,皇子连个名字都没有,你就这般去了吗?”

    明明几日前还是那样活泼的人,在院子里走得也好,怎么就难产了呢。

    罄竹深深叹了一句,心道真是祸不单行,王爹爹的事,假陛下的事,如今墨君又这样了,他的主子不会疯罢?

    “若是,从宫外请个名医进来瞧瞧呢?”赵韫蹙眉,看向云焕。

    “华侍君,您的法子奴等也想了,可陛下不让啊。”云焕急得哭了起来,“因为是个皇子,陛下不待见,陛下不让啊......”

    “难道,难道就这么扔着不管了吗?”赵韫伤心道。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内心想起的人,居然是那个满口谎言的银瞳女人。

    他现今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却还是下意识想要依赖她。

    赵韫咬了咬唇,起身道:“我去求陛下,我去求。”

    “主子......”罄竹眼巴巴地望向赵韫,阻拦的话却无法当着这些人的面出口。

    赵韫蹙眉,缓缓道:“没事,罄竹。没事的。”

    走到福宁殿时,赵韫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他迟疑了很久,才让门口的侍卫往里通传,等了一会儿,里面道:“华侍君,陛下允了。”

    赵韫方才昂首挺胸,阔步走入,他来到书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用娇柔讨好的声音道:“臣侍参见陛下。”

    从他进门,舒眷芳一直在看着他,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那样合她心思,她想起昨日与男人之间的一点点不愉快,提声道:“李寻没有给你安排学规矩的男官吗?”

    赵韫还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扬起脸来淡然一笑,“陛下恕臣侍昨日无状,只是臣侍头回见陛下凤姿威颜,心中着实畏了,只这一回,求陛下宽恕臣侍罢。”

    他尽可能地伏低,姿态果然搏了舒眷芳的喜欢。

    舒眷芳也露出一抹笑意来,对赵韫道:“你过来。”

    赵韫咽了咽口水,面容平静地上前行至舒眷芳身前,还没走进,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舒眷芳一寸一寸地观摩着他,从赵韫的脸,看到他修长的脖颈,看到他盈盈一握的腰身,再看到他修长白皙的手。

    “赵大人果然没有骗朕,你真是你们兄弟几个里,最出挑的。”

    一眼前这个女人碰到他起,赵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适,他强忍着皱眉,和颜悦色地回:“陛下又没有见过臣侍的其他兄弟,怎么如此断论呢?”

    他尾音含着一丝娇俏,上扬起来,听得舒眷芳心头喜欢。

    “朕看见你,便知道了。”

    舒眷芳目光迷恋,眯着眼看着赵韫,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就这么碰了一下,赵韫浑身都一僵,他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的乖顺和笑容,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地极度排斥和厌恶着这个人的触碰。

    赵韫觉得很绝望,即使事实如此,他内心里,竟然还是认那个人为陛下,好像那个人,才是他真正的妻。

    “既如此,就不让李寻找人去教你了,你学得已经很好。”舒眷芳淡笑着赞他一句,眼神示意殿中的其他人都下去。

    赵韫心中一凉,忙道:“陛下,臣侍听椒兰殿的墨君病了......”

    “你去。”舒眷芳根本没有给他把话完的机会,指着案前的空地命令道,“站在那儿,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然后给朕跳支舞。”

    目前,这个男人她是要不得了,但不妨碍她来玩一玩。

    赵韫脸色一白,舒眷芳推了他一把,手还摸在赵韫臀瓣上用力捏了一下。

    赵韫却顾不得疼,僵硬着走到舒眷芳指定的位置,强笑道:“陛下,臣侍...臣侍今日来了月事。”

    话音未落,舒眷芳猛地一拍桌子,扔飞了一本奏折,险些到赵韫的额头。

    “什么!”舒眷芳眉目阴沉下来,“看来你真是不知道规矩,把什么脏东西都往朕面前带!”

    赵韫一愣,他被吓坏了,舒眷芳的发怒这样突然,他都没有心理准备。

    “贱人!赵蘅芜没教过你伺候人规矩吗?”舒眷芳怒目圆睁,阴沉着脸色指着赵韫怒吼。

    赵韫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臣侍知错,求陛下息怒!”

    “滚!自己去内务府领罚!三个月内月俸全减,用度减半!”舒眷芳骂了一声,似乎还不觉得解气,拿了桌上的印章就要往赵韫身上砸。

    外面却道:“陛下,卫将军回来了,请求觐见。”

    舒眷芳的手徒然顿住。

    “这么快?”她冷声质问。

    还不等外面的宫侍回答,傅闻钦已大步走了进来,赵韫忍不住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冷艳面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真是...她真的是卫将军。

    她来干什么?

    “军队还在路上,应该不日就会到了。”傅闻钦半跪在地上,跪在赵韫身旁,向舒眷芳行礼。

    舒眷芳收敛了脸上的怒气,看着傅闻钦狐疑,“将军,这才多久,仗完了?”

    “正是。”傅闻钦表无表情回答,“臣使了一计,挑拨了葛逻禄和黠戛斯的关系,陛下也知,葛逻禄的那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你怎会比战报还更快抵京呢?”舒眷芳皱眉。

    “臣曾有幸,觅得一匹千里良驹,陛下可有兴趣一看?”傅闻钦起身侧立,作出邀请。

    “真的?”舒眷芳有了些兴致,“带朕去看看。”

    “就在马厩,陛下请。”傅闻钦低头。

    舒眷芳便先行走出。

    当着舒眷芳的背身,傅闻钦弯身去扶赵韫。

    赵韫吓得往后一缩,摇着头一言不发。

    “乖乖。”傅闻钦唤了他一声,往赵韫手里塞了一包桃花酥,“拿着那些回宫去吃,把今天的事忘了。”

    赵韫没有去接,但触到那个包裹时,他感受到了里面糕点的热气。

    那是刚买回来的。

    他垂着双眸并不去看傅闻钦,直至人走了,才缓缓捡起桃花酥来。

    赵韫快速地抱着桃花酥离开了福宁殿,在路过御花园的荷塘时,却忍不住一把将手里的桃花酥扔了进去。

    湖面上的冰不厚,被砸出个窟窿来,扑通一声响。

    四下无人,赵韫幽怨的眸子深深望着那个窟窿,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嘴上骂了一句,心里却骂了无数句。

    混蛋!气死!什么狗女人!骗他上床是时候什么也不,现在来装什么门面!

    今日就该让陛下死他,迟早都要死!要她装什么好心!

    可恶至极!

    无声骂了个爽,赵韫甩着袖子离开。

    宫中御马苑,傅闻钦带舒眷芳来到一匹高大健壮的黑色骏马前,指给舒眷芳看。

    “好啊,果然是匹宝马!”舒眷芳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到手却冰凉一片,甚至有些冻手。

    她怪道:“这马怎么这般?”

    傅闻钦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这是西域的汗雪宝马,以冰肌玉骨著称。”

    “哦?”舒眷芳大笑,“有趣有趣,来人,快把它牵出来,让朕试试。”

    傅闻钦劝阻道:“陛下,此马认主,性子极烈,陛下慎重!”

    “朕乃天子!难道还有比朕更合适它的人么?”舒眷芳完全不听劝,和傅闻钦料想的一样。

    “那陛下可要当心。”傅闻钦冷冷往旁边一站,半点没算去拦。

    十几分钟前,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恐吓她的赵韫。

    她目光深邃,眼看着舒眷芳上马,在舒眷芳的“驾”声,之后,傅闻钦按动了左臂表盘上的按钮。

    那是一匹机器马来着,是一匹仿真的,机器马。

    傅闻钦摩挲着下巴,在暗想如果舒眷芳当场死了,会带来什么样的下场。她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不差舒眷芳一个。

    然而舒眷芳死了的结果似乎并不十分有利。

    舒明枫和舒之漪争相夺位,有极大的可能会引起战争。

    最终会是百姓受苦。

    稍想一阵,傅闻钦否决了这种鲁莽的做法。

    但她还是决定让舒眷芳吃些苦头,赵韫不能白受方才那番屈辱。

    就在舒眷芳上马后奔走自如,正满面得意以为自己轻易驯服了这匹马时,傅闻钦一下子将马速提到最大值,那和一辆飞驰的机动车几乎无异。

    马匹狂奔起来,且身上没有马鞍,舒眷芳大吃一惊连忙夹紧马肚攥紧缰绳。

    “陛下!”傅闻钦高呼一句,假惺惺地骑上一匹普通御马去追。

    马场上的内侍们都大惊失色,纷纷跟在傅闻钦身后追逐。

    但显然,寻常的马匹是不可能追上一个运动机器的。

    舒眷芳被带出去好远,她拼尽全力将自己留在马背上,机器马全速前进,横冲直撞带着舒眷芳疯跑。

    远远地,傅闻钦听见舒眷芳的尖叫。

    她愉悦地勾起唇来,缓缓按下了暂停键。

    机器马戛然而止,舒眷芳则由于强大的惯性,被往前狠甩了一下,她大叫一声,整个身子趴在马背上不曾动作,良久,又从马上跌了下去。

    等傅闻钦赶到舒眷芳身旁的时候,只瞧见舒眷芳面色青白,她关切道:“陛下受伤了吗?”

    然而舒眷芳紧紧皱着眉,显然已经晕了过去。

    傅闻钦缓缓回身,对身后追来的内侍们:“传太医。”

    然后她翻身下马,摸了摸舒眷芳周身,把舒眷芳脱臼的右臂给她接了回去。

    就那一下,够她疼的了,肘关节滑膜受损,若是治得不得当,以后的阴雨天怕是不好过。

    “这些人太慢了。”傅闻钦假意抱怨一句,对一个内侍道,“我去太医院催催,你在这里看着陛下。”

    “是,是。”内侍面色惨白。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们不会被砍头罢。

    傅闻钦快步离去,只不过她走的方向,不是太医院,而是云烟阁。

    “主子,那墨君那边怎么办啊?”

    罄竹耷拉着脑袋,方才福宁殿发生了什么他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赵韫愁容满面。

    去福宁殿前,他想过结果可能不好。

    但没想过会这样不好。

    那就是真正的陛下吗?她好像一个疯子,随时随地就要人似的。

    赵韫想起那些后君们过的话,心中后怕不已。

    万一方才,卫将军没有来,舒眷芳会不会强行扒他的衣服?她拿着又重又坚硬的印章,是想将他如何?

    赵韫一点也不敢想,他不过是自己来月事了,仅此而已。

    每当此时,赵韫都会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所熟悉的女人来。

    那个那样温柔,待他好得出奇的。

    可赵韫知道自己不能放任下去继续和傅闻钦厮混,那是秽.乱后宫的大罪,会被诸九族的。

    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赶紧将朱痣作出个样子来,至于初夜的血......

    赵韫光是想想自己要和那样的陛下上床心里就一阵阵的窒息。

    傅闻钦见殿门开着,就走了进去,罄竹坐在外间揉着滚滚发呆,看见那个长身乌衣女子先是一愣,接着怒喝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出去!”

    傅闻钦并未理会罄竹,她甚至都没有看罄竹一眼,径直往殿内走入。

    赵韫听见响动,警觉回头,双拳紧握。

    “我这云烟阁是什么客栈吗?”他幽暗的眸子冷冷盯着走进来的女人,“傅将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我这里是你的什么娼馆!?”

    “不要这样话。”傅闻钦口吻依旧淡淡的,纠正赵韫的用词,耐心道,“我只有想来,没有想走。”

    “我昨日是不是告诉过你,再也不要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赵韫态度强硬,全身都露出戒备的姿态。

    他真像一只漂亮的猫。

    傅闻钦心中感叹,然后提问:“桃花酥吃了吗?”

    “我扔了!我不要你碰过的东西!”赵韫每个表情、每个眼神都诉着对傅闻钦的疏离和嫌恶。

    男人的这种状态,在傅闻钦心里,应该出现在她们刚认识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她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商量道:“如果你愿意好好听我话,我可以帮你救徐扬。”

    赵韫微怔,但他很快嗤笑一声,冷声道:“怎么我赵韫是什么菩萨心肠吗?我还要以我自己为筹码去救一个外人吗?”

    真是糟糕。

    傅闻钦抓了抓手臂,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将赵韫安抚下来。

    “那...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救徐扬。”傅闻钦吞咽了一下,生怕他拒绝似的,上前一步道,“只要你开口,我就去救徐扬,没有任何条件。”

    赵韫抿紧了唇,他的眼眶酸极了,极是想哭。

    傅闻钦明明是个坏女人,可他光是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要心软。

    “那些抽屉里的珠宝,你可以随意使用。”傅闻钦继而道,“都是给你的,送别人也可以,自己戴着也可以,怎么样都可以,那些不是宫中的物品,没有人会管的。”

    “我不要你的东西!”赵韫闷声,“我现在被扣了月俸,将来有了钱,白梅拿去的东西我会还你的,我不会欠你的,傅闻钦。”

    “我们不要用她的银子。”傅闻钦皱紧了眉,“舒眷芳一个月才给你十两。”

    赵韫一时忘了她直呼陛下名讳,厉声道:“十两那是我应得的!一两也是我该得的!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心里膈应!”

    傅闻钦无声地看着他,渐渐感觉到赵韫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好像真的下定决心,不再跟她来往了。

    傅闻钦眸色微变,她想跟赵韫问问清楚,究竟为什么气成这样,但她刚碰了碰赵韫的肩,男人就迅速躲开了她。

    明明今日舒眷芳摸他的脸,他都没有躲。

    “赵韫。”傅闻钦脸色沉了下来,她一把抓住赵韫的腕子,任男人怎么甩动挣扎都不放手。

    “你干什么?傅闻钦,你要干什么?”赵韫的眼神更冷了,“要和我上床吗?要我吗?”

    他开始用另一手快速地脱自己的衣服,破罐破摔一般。

    傅闻钦看了一眼,连忙松开了赵韫,后退一步抬起双手来,道:“好,我不碰你,你不要这样,我不碰你。”

    “你替我支开椒兰殿的其他人,我去救徐扬,没有任何条件,只要你帮我支开其他人。”

    赵韫又想哭了。

    但他没有,他起了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对一脸无措的罄竹道:“你去告诉云焕,把人都支开,就我找到了神医,不准任何人扰。”

    “...是。”罄竹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白梅还没回来,留主子一个人在那个可怕的女人身边,罄竹不放心极了。

    交代完这些,赵韫忽然觉得心头一松,卸下了一件重担一般。

    傅闻钦从他身后跟了出来,劝慰道:“吃点东西。”

    “不必管我。”赵韫抿唇,“求你了卫将军,从今往后,别再和我话了,也别再和我有什么来往。”

    这不可能。

    傅闻钦又想皱眉,她对赵韫这一系列推拒的话都感到很气愤,但她现在不能对赵韫表露出她的气愤。

    这件事是她的错,是她欺瞒了赵韫,她不能因为赵韫不原谅她,就对赵韫发脾气。

    身后的女人沉默着,赵韫以为她是答应了,但他也照样高兴不起来。

    “我没法和你一起走在宫里。”赵韫道,“我先过去椒兰殿,你之后再过来罢。”

    傅闻钦点头,但随即她又想到赵韫正背对着她,看不到,于是轻轻应了声“好。”

    她看着赵韫大步离开,心头漫上无数的失落感。

    本来,她很确定赵韫应该是喜欢她的。

    但现在又不敢确定了。

    他真的更喜欢舒眷芳吗?舒眷芳都对他那样了。

    赵韫是有什么斯德哥尔摩吗?

    傅闻钦满脑子都是疑惑。

    默了一瞬,傅闻钦快速抬起左臂,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在嘀——过几声后,电话被对面的人接起。

    “怎么?”荧幕上的舒皖很声,快速行进着。

    “你在干什么?”傅闻钦疑惑。

    “玉儿在午睡呢,你声些,不要吵到他。”舒皖回头看了一眼,道,“有事事,闻钦。”

    傅闻钦想了想,直言不讳:“我闯祸了舒皖。”

    舒皖顿了顿,“赵韫的事?你干什么了?”

    “我骗他我是衍朝的皇帝,现在他知道真相了,十分生气。”

    “......”舒皖一阵无语,“这种话你都得出?这种事明摆着不长久,你做的时候难道没有想到后果吗?”

    傅闻钦诚恳道:“没有。”

    当时什么也没想就和赵韫上床了,等反应过来,早就晚了。只能将错就错,进行到底。

    “......”舒皖揉了揉眉心,挑眉道,“别怕,追他啊。”

    “?”傅闻钦眸中露出明显的疑惑。

    舒皖摊手:“当初不是你去勾.引的赵韫吗?当初你怎么勾.引的,现在就怎么做啊。”

    傅闻钦舔了下唇瓣,沉吟不语。

    一看她这副样子,就是不知道怎么做。

    舒皖有些来气,“做个人罢闻钦,别一门心思谈恋爱了,你也该成长成长了。”

    “抱歉。”傅闻钦道歉速度飞快,“舒皖,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