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叙情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亲你了
跟陈平安分别后, 衣末重新回到了礼堂。
沈辞果然还等在那里,只不过相比之前在台上的时候,他的头发此刻显得很凌乱, 衬衣领口的扣子也散了一颗,周身的气场低沉强大, 虽不发一言,却仿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
衣末在老远的地方就怕得咽起了口水, 心下觉得慌张,并有些难以置信,她胆如鼠, 怎么会这般想不开, 竟喜欢上了一头狼。
沈辞很快也看见了衣末, 见她身影踟蹰, 他主动朝她走了过去。
他在她的跟前停下脚步, 她双颊通红,他也跟着脸红,却还是带着点委屈, :“我刚刚去找你了, 一直找不到。”
衣末的表情有些诧异,匆匆指着后山的方向,朝他比划了下。她的手势很简单, 沈辞依稀看了个半懂,不知不觉间, 心里仅存的一点气恼也跟着消耗殆尽。
他能感觉到此刻衣末好像有些怕他,于是没再多问,叹了口气,轻声:“我们先回家吧。”
衣末乖巧点头, 下一刻,转身就走了。
沈辞在她身后,轻轻笑出声来。
他猜得没错,她真的在怕他。
夜色渐浓,就着昏黄的路灯,两个人开始步行回家。
一开始,衣末走在前面,沈辞默默跟在后面。
慢慢的,后面的人影突然提速,没多时,两个人便变成了肩并肩。
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开始越凑越近,重叠的那一刻,沈辞手指动了动,闷声闷气地将衣末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衣末屏住了呼吸,心跳特别快,觉得自己要死了。
她的五官不知为何开始变得异常敏锐,远处的一声鸣笛,近处的一阵狗吠,都能惊得她连连抬头、四处张望,惧怕的神色藏无可藏。
搞得就跟偷.情一样。
沈辞失声笑了起来。他本也挺紧张,握着她的手心都出了汗,可见衣末这番模样,他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她越是怕被人瞧见,他便将她握得越紧,甚至在经过巷邻居屋前的时候,他明目张胆与她十指相扣,故意让那些坐在门口纳凉的邻居们都看到,从今往后,衣末名花有主,是他沈辞一个人的女人。
他从未如此满足过。
可衣末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丢脸丢死的。
她能清晰地听见身后众人的交头接耳——
“哎哟看见了没,末终于找对象了,看身形是她屋里的那个租客。”
“我之前怎么来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迟早要在一起。”
“我们等着喝喜酒吧。”
“嘿嘿,也许会先抱娃。”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着,越谈越乱,越扯越偏,衣末听到后面,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躲着。
可她自始至终没有收回自己的手,直到走到家门口,不得不腾出手开门,她才轻轻将自己被拉着的手臂晃了晃,红着脸示意沈辞先放开。
沈辞依依不舍地放开手,看着衣末掏出钥匙,插进了前面的金属铁门。
门一开,两人前后脚走进去。
衣末习惯性地抬手想要开灯,手臂刚刚伸出,沈辞突然拉着她往回一拽,直接将她按在了刚关好的铁门上。
他的吻在下一秒堵了上来。
他依旧与她十指相扣,慢慢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禁锢在了身后的门上。
他吻得越来越投入,夜色里,他先是与她轻轻相贴,十来个回合之后,似乎又不满足于此,加大了一些力道,开始舔-弄吸吮。
周围一片静谧,隐隐有水声在耳畔响起,激得两人渐渐乱了意识。
衣末没多时便被沈辞亲吻得软下了身子,她开始有些站立不住,想要伸手抓些东西,却被沈辞禁锢着手臂,一丝一毫都挪动不了。
于是她只得扭动身子试图挣扎,可刚一动,沈辞立马又将她困住了,一边亲吻,一边呢喃着哄她:“别……别动,一会就好,一会就好了……”
他的嗓音沙哑不堪,彻底动了情。衣末依言没再乱动。她想着再过几分钟就好了,谁知一会之后,却听到沈辞闷哼了一声,突然情难自抑对她提了一个了不得的要求。
他对她:“张……张嘴。”
衣末霎时瞪大了双眼,对这个要求的反应有些愣然。
她将脑海中仅存的男女常识快速过了一遍,最后才知道,沈辞叫她张嘴是想干什么。
他想……舌……舌吻……
可会不会太快了,他们一个时前才确定关系的,现在就可以这样那样酿酿酱酱了吗?
其他人会怎么做?其他的情侣,也会像他们这样,发展这么迅速吗?
进展这么快,他会不会像书中写的那样,觉得太轻易得手,以后就不懂得珍惜?
而且他之前过,他不喜欢吃甜的,可之前她在福利院看节目表演的时候,吃了很多棒棒糖,如果现在就那样和他接吻,他会不会嫌弃她啊?
衣末举棋不定,心里乱糟糟的。沈辞却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见她没有反应,他直接将手掌盖到她的颈后,然后五指微弯,指腹触着她的脖子,轻轻往上一带。
她被迫仰起了头来,静默一瞬,终是闭上眼睛,慢慢张开了嘴。
她心里有万千的犹豫,却唯独一点很确定——
其实她想。
她并不排斥,愿意和他做那些事情。
沈辞很快有所动作,唇瓣严丝缝合,舌头顺势挤了进来。他的动作很轻,就像怕弄疼她一样。
慢慢的,衣末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在了云端里,她感到有些恍惚,有那么几个时刻,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沈辞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紧紧抱着她,吻得愈发深入。渐渐的,衣末发现他的动作开始熟稔起来。
他会一边亲吻,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揉她的耳垂,耐心地等着她的反应。
衣末很快被逼出了一身猛汗,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让她开始有些不舒服。
她有点想停下来,想先去洗个澡。
可她的身体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滚烫不堪、口干舌燥,甚至在沈辞又一次深入的时候,她没忍住张嘴,轻轻在他唇上吸了吸。
衣末晕乎乎的,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沈辞的吻却因此停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他捏着下巴,开始新一轮的、更加深入的索取。
他的力道越来越重,肆虐一般地扫荡着,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上非他莫属的标记。
衣末彻底招架不住了,抵抗没用,索性放弃挣扎,由他去了。
半时之后,衣末肠子悔青,不争气地哭了。
原因无他,单纯觉得疼。
双唇都是火辣辣的,他一吻过来,她就忍不住疼得掉眼泪。
沈辞很快有所察觉。吻到湿咸的泪水,他先是困惑了下,分开之后,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点路灯,才看清自己之前到底是多么不知轻重,竟把女人给弄哭了。
他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慌乱起来,查探了下她的双唇,又忍不住抱她,心疼地:“对不起,对不起,衣末对不起……”
沈辞抱着衣末,了无数遍的对不起。衣末被爱情冲昏了头,被他抱着哄着,竟神奇地觉得,嘴唇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一个晴天霹雳。
沈辞:“你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亲你了……”
衣末听着听着就僵住了。
再也不亲了……
难道她的嘴是日抛的吗?!
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疼了哭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哄哄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答应她,再也不亲她了?
她什么时候、要他答应这个了!
衣末这次连哭都不敢哭了,匆匆止住眼泪,生怕沈辞真的只肯亲她这一次。
为了表示自己没事,她强行忍着痛意,主动靠近,主动示好,轻轻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沈辞又烧起来了,心脏漏跳一拍,万般困惑地垂下眸子,盯着怀里的人影看。
他在等一个解释。
衣末摆了摆手,指了指主卧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比划:【你别多想,我休息一晚就好了。】
她怕他看不懂,特意比划地很慢,还附带用上了唇语。
这回沈辞不负所望,看懂了。衣末看见他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自己的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了实处。
不是日抛的就好,不然她可就太惨了。
她飞快溜进了卧室,把门一关,直接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倒在床上便用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自己,羞的。
沈辞没有跟过来,没过多久,衣末听见厨房的方向响起了烧水的声音。
十分钟后,房门被敲响。
沈辞端着一杯温水站在门前,朝她递了递,看着别处:“那个……多喝热水。”
衣末嘴角憷了憷,垂着眼睑将水接过。
三十分钟后,房门又被敲响。
来人还是沈辞,这次他的手里提着一袋药,吞吞吐吐:“我……我就是有点无聊,去楼下逛了逛,顺便买了些东西,你……”他飞快瞥了眼她的嘴唇,做贼心虚地:“你看着用。”
谁会无聊到深更半夜去楼下散步,又这么快折返回来。衣末眼睛眨了眨,不忍心揭穿他,点点头将药接下,重新关了门。
一个时后……
衣末给嘴唇涂了药,已经睡下了。听见有人敲门,第一反应有些暴躁。她这次开门开得有些用力,拽着门把手往里一拉,沈辞一个没站稳,差点就和她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