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六明明嫌弃何必装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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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越本来心里就不舒服,钟时钦不安慰两句反而还刺他,掰不开对方的手他就往旁边偏了偏头,“你管我,放开。”

    钟时钦对着电话那边叮嘱了几句,收起手机,捏着余越的下巴将人按在自己肩头,声音里带着些微压抑的愠怒,“不要我管,你想给谁管,余长盛、余嘉可,还是方松阳?”

    余越知道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钟时钦,他垂下眼,只道:“我管我自己。”

    “成熟懂事的人自然可以,但是越还是个宝宝呢,被地痞流氓堵住是很好的体验?”

    听懂钟时钦的言外之意,余越缓了口气,轻而快速道:“我家先生管我,他很宠我,绝对舍不得凶我,给他管。”

    “你们不是在冷战?”

    “冷战又如何?”

    钟时钦轻轻叹了口气,又笑了声,“越的没错,冷战又如何,何况是宝贝单方面的冷战呢。”

    余越沉默了会儿,道:“钟总日理万机,何必要亲自跑这一趟,等我生完气不就自己回去了,回去做你的乖巧雀,不好吗。”

    “还赌气?”钟时钦亲了亲余越的耳廓,无奈道,“不管乖不乖巧,听不听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闹脾气耍性子都可以,你的任何一面我都喜欢。”

    余越本来就不是真的跟钟时钦生气,听着这些直白的话,心里慢慢烧起来,他想抱抱这个男人,想告诉对方他也是如此,然而看着一步步靠近60的黑化值,心里又不可避免地焦躁起来。

    余越垂下的手微微颤抖,眼睛就没抬起来过,“你不是很介意我之前跟方松阳那一段关系吗?”

    “介意、自然是介意的,不过我们情况特殊。”钟时钦不可能不介意,但是那个一心向着方松阳的本就不是他的宝贝,介意也牵强。

    余越轻笑一声,在徐徐的夜风中显得有些凉薄,甚至是刻薄,“上床的时候你就没想过我……是不是跟方松阳做过?不觉得恶心?”

    钟时钦的瞳孔倏然缩了下,箍在余越腰间的手臂也紧了紧,半晌才道:“我还是刚才的话,他是他你是你。”

    余越没想在这点上矫情,只是话到嘴边想阻拦已经来不及,“明明就嫌弃我没必要这样子装深情吧?钟总,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

    钟时钦在床上花样百出,每次都把他折腾到求饶,他清楚对方心里的郁结,但又因为他不是原主没办法什么。

    钟时钦卡着余越的脖子,手指抚着怀里人巧的喉结,声音里夹杂着一点笑意,“看来放你野的时间太长了,胡思乱想也要有个限度,还是、你在故意惹我生气?”

    “我没这个兴趣,倒是败坏了钟总的兴致,抱歉啊。”

    钟时钦听到车子的引擎声,赵春鸣已经到了,他贴着余越的耳边了最后一句,“我介不介意,我不介意今晚上好好告诉我你我到底介不介意。”

    余越被钟时钦拽上车,匆匆间瞥了一眼,看着身边人辨不出喜怒的神情,他心里没来由起毛,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赵春鸣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一点动静,明显是出事了,急得不行,看见余越没事就放心了,好在钟时钦及时赶到。

    他观察着后座两人的神情,感觉有点紧张,想个圆场,“也是钟总来得是时候,不止给我解了围,还正好赶上救你。”

    听到赵春鸣的话,余越才想起来这茬,钟时钦应该是跟方松阳和余嘉可了照面,当时他就感觉有人拍,他还不知道三人都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今晚上的热搜会十分热闹。

    钟时钦会来是他没想到的。

    余越想问,但是他刚才话得不客气……

    钟时钦看了赵春鸣一眼,示意对方闭嘴,然后道:“这些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余越感觉自己的腰已经开始酸疼了。

    到新定好的酒店后,赵春鸣恭恭敬敬把余越的身份证上交了,然后目送两人走向电梯间,进电梯,忽略了余越求助的眼神,老妈子似的叹了口气,算回之前的宾馆拿行李,而且,他瞅了眼江芮发来的消息,今晚上是不用睡了。

    余越这个黑红体质哟,真是让人欢喜让人愁呢。

    网络上的事情暂且不论,余越一晚上都没安生,他算是体会到了男人在某些方面真不能刺激,尤其是对钟时钦这种占有欲极其强烈的,他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然而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直到承认了自己跟方松阳自始至终没有发生牵手拥抱外的任何行为,钟时钦才放过他。

    钟时钦做完清理,把已经昏昏睡熟的余越放回床上,家伙确实累到了,这样折腾都没醒,他把人搂进怀里,听着余越轻缓均匀的呼吸,微微叹了口气。

    要介意,他确实介意,但又知道这种介意极为可笑,没发生过最好,就算真的发生过他能怎么样?不过是宠爱多一点,再多一点。

    余越带着哭腔的嘟囔确实没错,方松阳喜欢的人只有余嘉可一个,对余越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是拉拢人心,抱一抱就已经是极限,对不喜欢的人,方松阳大概碰一碰都觉得恶心吧。

    想到方松阳,钟时钦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以为他们好欺负么,这一次自己失策将把柄送到他手里,他要的可不止是替余越讨回来。

    不是喜欢余嘉可么,等明天就热闹了。

    钟时钦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拉人下水再落井下石这种事情他来做就好,用不着脏了余越的手。

    钟时钦没拉窗帘,单向玻璃放进了一室清冷月色,天气一天天暖起来,月色也褪去了冬日的萧条,虽是疏淡,却也有一丝暖润的柔和,好像沾染了春天的百花香,变得柔媚可爱许多。

    钟时钦理了理余越的额发,即便他逼问,怎么问都是沉默,为什么要跟他冷战?他的隐瞒更像是借口。

    这不符合余越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在外人面前余越总是尽心尽力维护他的那个,对他也少有忤逆,跟他冷战,故意惹他生气,到底是为了什么。

    钟时钦吻了吻余越的额头,就算他能护这个人一时安好,以后呢,他要的不是一时,是一辈子。

    余越这一觉睡得沉,钟时钦是花样多,但也没像昨晚上这么折腾他,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是要跟钟时钦冷战,但不想伤害对方,有些话了就了,左右他是真心的。

    就是某些话过于让人脸红。

    他醒是醒,也没睁眼,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他平时也叫哥,福利院带出来的习惯,让他改一时也改不掉,只是一旦叠字,总显得娇里娇气,他撒娇会这么叫,不过也很少,昨晚上酸是把这个软乎乎娇气兮兮的称呼叫了个过瘾。

    他身上难受,虽然能感觉到身边有人,也不愿意搭理对方,只当自己还睡着,恶劣的老男人。

    余越呼吸一变,靠坐在床头的钟时钦就察觉到了,崽子的脑袋就贴在他腿边,只露个半张脸出来,脸颊粉乎乎,呼吸暖和和,醒了又装睡,怕是不好意思了。

    当然,也可能是还在生气。

    钟时钦腿上放着笔记本,回复完那边等待对方回话的间隙,他开床头柜上保温碗的盖子,又揉了揉余越的后脑勺,“饿不饿?昨晚上都没吃饭,起来吃些?就是闹脾气也得有力气不是。”

    十足哄孩子的语气。

    余越本来还没感觉饿,这一才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他下意识吸了吸鼻子,有微微的药香味,他从中药吃过不少,也能分辨出一些,称不上反感。

    山参、茯苓,还有肉糜的咸香,被绵软的米粒调和得非常融洽,让人很有胃口。

    察觉到余越的反应,钟时钦轻笑一声,哄道:“昨晚上是我过了,越宝宝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余越动了动,才发现自己一个人裹在被子里,钟时钦压住了一侧的被子,他睁开眼,眼睛酸涩,眨了眨才好一点儿,“得寸进尺,不想理你。”

    钟时钦向下看,能看见余越红肿的眼睛,眼里的光依旧润亮,脸颊微红如同新开的桃花瓣,嗓音轻软,带着点睡迷糊了还没完全清醒的鼻音,并不闷,沙沙的像一把流沙洒落在心上,让他想把所有的沙粒都收藏起来。

    一只奶乎乎、很有气性的猫崽。

    钟时钦捏捏余越薄薄的耳廓,声音里含着点纵容的笑意,“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为了得到宝贝的原谅,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这样行吗?”

    余越默了会儿,仰起脸,确认道:“任何要求?”

    “任何,只要我能做到。”

    余越肯定道:“你可以。”

    钟时钦刮了下余越的鼻子,看家伙眨巴了几下眼睛,知道对方又落进了他的话套里,跟他强调“任何”,他倒是等着余越提条件。

    吃了点东西,余越也清醒了,他抿了下嘴唇,还惦记着昨晚上那些事儿,放松了瘫在钟时钦怀里,“昨晚上……”

    钟时钦把笔记本拿过来,搂着余越一起浏览,“昨晚上就上热搜了,现在还在上面挂着。”

    余越一看热搜榜,好嘛,前二十跟他相关的就有五条,他从下往上看,从#余家兄弟当街争吵#,到#余氏董事长直言养子欠管教#,再到#余越被调戏#,#余越和大佬那些事儿#,而最上面一条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