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火人从飞机上向下张望，“我们就这样，走了？”

    利奥驾驶着飞机，抽空向下放看了一眼。

    水坝崩塌, 本就建在水坝里的基地被毁得一干二净，无论是史崔克还是143号都死得透透的。

    这意味着没人来给他解除暗示，利奥既不会想回家又不会想要叫人帮忙。

    他叹了一口气。

    本来算等暗示解除锤他一顿的，要不要死另。现在也没机会了。

    冰柜战士就待在他身边，和往常一样没有话, 只是高冷地待命，随时等着接梗。

    利奥解锁了轻功, 脑中多了一些所谓另一个星球的知识, 这需要之后慢慢破译。他意识到他的母亲拉尔不但不是人类，而且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的外星人。

    呵, 鱼唇的外星人。

    这些目前都没什么用。

    “散了散了，143号和史崔克都死了, 没boss可推也没有继续组队的理由, ”利奥, “火人, 你之后要去哪？我捎你一程。”

    他不会因为本就看不爽的人死了这种没意义的事纠结，即使他们并肩作战搭档了两年, 对方也没有多坏, 反而对他很纵容。

    利奥对143号从来没什么好感。在他看来, 143号只会想着自己的恩怨而不顾他人, 还要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

    这架从实验室基地顺来的飞机油很足，利奥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其他人送到位并解散队。

    “回兄弟会呗，还能怎样。”火人。

    火人已经习惯了利奥这种不纠结已经造成的损失的思维方式，反正他现在不会坑队友。

    以后就不一定了。

    “冰柜，你呢？”利奥头也没回的问，“别装了，我知道你最近产生了自我意识。”

    梗接得越来越溜了，拉都拉不住。

    “……我不确定，长官，”冰柜战士犹豫着，“我不知道。”

    “简单，把你包送给老X吧。”

    在脑子方面X教授是行家。

    “好的，长官，”冰柜战士恢复没有感情的杀手的淡漠风格，“包到什么程度？”

    “……包到里三层外三层。”

    “那么问题来了，是三层还是六层？”

    “……冰柜被你养歪了，利奥。”火人忍不住插嘴吐槽。

    “我觉得还有救，”利奥面不改色假装怀抱着希望，“老X能扳正他。”

    养歪了不要紧，送人就行！

    利奥觉得自己真机智。

    飞机划破天空，离开西伯利亚。

    把其他人都送走后利奥有些迷茫。

    他该干些什么呢？

    利奥从艾丽莎、杰克想到蝙蝠侠、罗宾，又想到冰柜战士、老万。

    最后他的思绪停留在让他诞生的那一幕上。

    金色的头发，银色的子弹。

    子弹。

    他决定做一名雇佣兵，就用冰柜战士教他的枪法好了。

    他要换一个身份，那么本来也没怎么用的超能力需要隐藏起来，还要办一个能用于日常生活的护照用来享受人生。

    那么雇佣兵叫什么呢？

    玩家提到过一款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她过“赛斯有些猥琐但很可爱”。

    那么就叫做赛斯吧，纪念上辈子，纪念他的玩家。

    和他时候一样，不能露脸，不过用面具和护目镜一定会比以前帅得多。

    然后日常生活的话就用他最喜欢的动画，他的名字就是汤姆·杰瑞。

    汤姆和杰瑞！光是听起来就让人振奋！

    完美！

    最近各方势力都注意到暗网上新出现的一个代号“赛斯”的雇佣兵。

    如果是普通雇佣兵的话大家也不会关注这个才出现半年的新人，但是他非常隐秘、非常专业。

    根据不完全的记录显示，“赛斯”在出道的第一个月就通过狙击干掉了十二个目标。

    如果都是普通目标还能勉强归结于他勤奋。这十二个倒霉鬼中超过一半都是一方势力头头，有黑道大佬，有政务要员，还有军方的人，击杀难度一个比一个大。

    这个肆无忌惮的雇佣兵专挑报酬高的任务做。而他一旦和雇主搭上线，目标就必死无疑。

    赛斯不懂得何为敬畏，他好像完全不怕被惹到的人做掉。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行踪诡谲，就连雇主都不知道他在哪、会在什么时候下手。他精通黑客技术，没人能追查到作为佣金的钱的去向，没人知道他是谁，更没法追杀到他。

    大家只得到了一张照片。赛斯自己发出来的照片。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作战服的人，从体型来看应该是男人——也不准。他的作战服包裹了全身，手上有手套，头戴战术头盔、护目镜和面罩，没有露一寸皮肤。

    除此之外没人能查到赛斯，他就像是一个幽灵。

    阿曼达·沃勒对这个所谓的“幽灵”很感兴趣。

    她用了点手段和赛斯搭上线，并抬高价格，服他从文字交流升级成了语音交流。

    她觉得赛斯其实不在乎这些。

    “你真的像是传闻那样鬼魅吗，赛斯？”已经了不少钱的沃勒问。

    “当然——不是，”对面经过变声器处理的男声听起来有点闷，“我只是一个勤奋点的、会点黑客技术的狙击手而已。”

    “这跟传闻可大相径庭。”

    “人类总喜欢把未知的东西神灵化，”赛斯，“你想要什么？如果是你的那个罪犯队，我现在先拒绝。”

    自杀队那群哥谭来的罪犯看着好玩，但要真参与进去的话赛斯是拒绝的。

    赛斯的消息很灵通。沃勒确认。

    “好吧，我确实算发出邀请，很遗憾，”沃勒，“介意见一面吗？”

    “你不安好心。”

    “你可以把它当做是一个任务，我也确实会为此支付酬劳，”沃勒，“和我当面谈谈。”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手下，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定位到赛斯的位置，只是被引诱得在世界地图上昏头乱转。

    而赛斯之前过，他只有一个人，没有后援，没有伙伴——当然，这条消息也是用钱砸出来的。

    赛斯很爱钱。

    总之，他一个人做到了在保持通话的同时不停修改IP并逗得她的手下团团转，还在一个追得比较紧的手下电脑屏幕上放起了猫和老鼠。

    她对赛斯的兴趣愈发浓厚了。

    见面后沃勒想翻自己之前的所有推论，再把认真推理的自己摇醒。

    起因是赛斯这傻缺竟然真的出来跟她见面，虽然是先药翻了她安排的守卫和狙击手的那种见面。

    昏暗的监狱旁，满身黑的赛斯从阴影中现出身形。在他走出来以前没人会觉得那里真的有个人。

    他在沃勒眼里几乎是突然出现了。

    赛斯在阴影里待了多久？

    全场除赛斯外唯一还站着的沃勒暗自提高警惕。

    然后雇佣兵开口了。

    “药钱给报销吗？”沉闷的声音如此欢快地问道。

    “……你希望的话。”沃勒眯起双眼看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雇佣兵。

    她能确定，自己是第一个真正见到赛斯本人的人。

    他比想象中要高一些。

    “四美元，承蒙惠顾。”赛斯。

    沃勒：？

    “你是，你用四美元的材料就放倒了我所有手下？”

    “材料和加工费，”赛斯，“是他们太菜。”

    而赛斯很牛逼！

    沃勒把对赛斯的评价上升了一个等级。

    “我相信在我之前有人要求过你当面会谈，”她，“你为什么只见我？”

    “你很大方，”赛斯干脆地回答，“而且很有趣。”

    坐镇幕后还能搞出好多事，他喜欢这样的人。

    沃勒挑起眉毛：“你指的是自杀队？”

    “Biu~”赛斯掏出一只带消音的麻醉用手-枪，口中配着音看都不看地放倒了身后爬起来的一个人，“继续睡一下先生——还需要biu吗，沃勒女士？”

    他作势要继续玩儿。

    沃勒：“……”

    沃勒：“……停下，赛斯。”

    这所谓的雇佣兵还挺贪玩，跟他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有些诡异的反差萌。

    赛斯果断停下了。

    “我能买你脱下面罩吗？”

    “只有这个不行，”赛斯，“我实在是太帅了不能让人看见！”

    他就地捂着脸变态般的开始呵呵呵。

    沃勒：“……”

    沃勒算是明白了，赛斯跟阿卡姆那帮疯子就是一路人。

    这个雇佣兵很可能就是哥谭特产之一。不过他只看钱，其他什么也不看。

    赛斯可以成为一把优秀的武器。

    “你过关了，赛斯。”沃勒宣布。

    “来一个报酬丰富的任务怎么样？”

    “当然，”沃勒笑起来，“跟踪我的自杀队，我会告诉你该做些什么的。”

    一段时间后，夜晚，哥谭市。

    蝙蝠灯依旧照亮着夜空，天上依旧有厚厚的云层，室内照明依旧昏暗。

    “噢，蝙蝠会盯上我的。”赛斯朝通讯器抱怨。

    这次任务跟之前的几次欢乐的纯围观看戏相比真不咋滴。

    他正趴在一幢居民楼高层，敬业地瞅着狙击镜。

    沃勒看了一眼赛斯和自杀队的定位，间隔2.76千米。

    赛斯的狙击距离非常远。

    她继续指挥自杀队行动。

    狙击-镜的画面中，自杀队跟作为目标的谜语人商量一会儿，坐上了几张电椅。

    “啊哦，他们在谜语人的诱惑下干坏事，”赛斯，“一定强度的电流是会让你的玩意儿失效的吧？”

    言下之意，自杀队有些动作，比如想办法搞掉后颈的炸-弹。

    沃勒闻言会意，朝通讯器那边的自杀队开口：“我只提醒一遍，听从命令，你们的命在我手里。”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死亡射手麻溜儿下了椅。

    “罗通下来了，真怂，”赛斯报告情况，“疯帽子、鲨鱼王和克格勃野兽还在椅子上，黑蜘蛛在放风。”

    沃勒没理他。

    “拿到了吗？”她问队。

    “我听到你在问话！”赛斯，“你双开就双开，为什么只理他们那边，我不是你的天使吗，你不爱我了吗？”

    “拿到了，放心，沃勒。”远在另一头，唯一怂得下椅的死亡射手回答。

    “哦哦，他们开始了，电疗大法，”赛斯，“他们在戒网瘾！”

    沃勒：“……”

    她摁下了除罗通——死亡射手还有点作用——以外所有人的爆炸键。

    “够果断！”赛斯，“鲨鱼王皮太厚没能电疗成功被你炸死了，疯帽子和克格勃野兽电疗成功没炸成，死亡射手没事，黑蜘蛛在死角，大概被你炸死了吧。”

    黑蜘蛛没上椅接受电疗来着。

    “疯帽子。”沃勒只是淡淡地报出代号。

    “OK，”赛斯进行瞄准，“biu~他死了。”

    他的配音非常欢快，连沉闷的嗓音都中和不回去。

    “……闭嘴。”

    没话也不知道沃勒双开的死亡射手：？

    “论双开yy还都开了麦的弊端，”赛斯调侃，“你不如把我们都拉到同一个频道。”

    “闭嘴，赛斯，”沃勒，“下一个，克格勃野兽。”

    赛斯开始瞄准。

    镜头中，被他以为已经被炸死的黑蜘蛛突然从暗处窜出来扑到倒了目标。

    子弹在地砖上，擦出焦黑的痕迹。

    Miss。

    这还是赛斯第一次没到目标。

    “啊，真是意外，不过，”赛斯调整了一下姿势，“biu~”

    没人能料到赛斯重新瞄准得那么快、那么精准，克格勃野兽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黑蜘蛛还在保持着扑倒他的动作，第二发子弹已经到达他的脑袋位置，目标很快阵亡。

    黑蜘蛛当机立断撤入了阴影里。

    赛斯愣了下，资料里这个罪犯才没这么厉害。

    出于脑残粉的直觉，他很快发现了华点。

    赛斯悄咪咪入侵阿卡姆疯人院的监控，不一会儿就搜索到一具无头的蝙蝠装尸体，他周身还溅满了血液，一看就是被沃勒的炸-弹给炸的。

    赛斯：“……”

    蝙蝠侠牛逼！

    看来蝙蝠侠在自杀队刚入侵时就把自己跟黑蜘蛛掉了个包。黑蜘蛛并不是有什么奇特的、不会被炸的能力，而是那个人就是蝙蝠侠本人。

    黑蜘蛛已经死了。

    而蝙蝠侠会把赛斯做成表。

    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黑蜘蛛。”沃勒继续报出人名。

    “……这个我不接，”赛斯，“他跑的太快，我再追击可能会被蝙蝠逮到。”

    他犯了什么毛病去追着他爸捶？捶不捶得过还是其次，他舍不得下手。

    更重要的是他八成会被反杀，而且罗宾肯定在过来的路上了。

    “你怕蝙蝠侠，”沃勒没有强求，她只是出推测，“哥谭罪犯都怕蝙蝠侠。”

    因为害怕蝙蝠侠，这个雇佣兵甚至首次出现不敢和以往一样追击目标的情况。

    “嗯哼。”

    赛斯没有否认。沃勒自己被自己误导不关他的事。

    她会尝试从哥谭罪犯中锁定赛斯的身份，这注定得不到结果。

    “好吧，不管你在跟谁话，沃勒，”被遗忘的死亡射手，“我做什么？”

    他的队友炸的炸死的死跑的跑，又是孤零零的死射了。

    “带着资料回来。”沃勒下令。

    被冷落的赛斯销毁了任务中方便沃勒查看位置的追踪器，悄咪咪入侵了自杀队的资料，推测下一次要监视的对象们。

    所以整这么一帮子时刻想着造反的手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让赛斯上！

    赛斯多牛逼多靠谱啊！

    他把枪拆开放回装备箱里，又解开几道繁杂的锁，拿出一个准备许久的盒子。

    ……

    不一会儿，二代罗宾出现在了赛斯刚才狙击的位置。那里什么也没留下，除了一个白色的、系着蓝色蝴蝶结的礼物盒。

    罗宾请示完蝙蝠侠，又把盒子扫描了一遍，再三确认没有危险才开。

    盒子里边是一个精致的玩意儿。

    那是一个纯手工的Q版蝙蝠侠手办。大大的尖耳朵与超凶的白色眼罩在黑色头盔上相映成趣，嘴角傲娇地向下撇着，萌萌哒蝙蝠标志印在胸口，手中紧紧篡着一枚Q版蝙蝠镖，黑漆漆的披风垂在身后，仿佛随时准备展开。

    这个手办看上去栩栩如生，特别传神，一看就知道赛斯肯定非常了解蝙蝠侠，而且花了很大功夫来做这个。

    罗宾：“……”

    罗宾倒吸一口气。

    沃日怎么感觉好可爱！

    蝙蝠侠什么时候又招惹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变态吗？

    手办内部经过扫描也没有炸-弹来着，这次的变态比起丑之流算是很无害的了。

    他觉得这个手办的材料有些眼熟。皮肤部分自然是高级黏土，但是装备太还原了，这不是普通的材料和喷涂可以实现的。

    他粗略检查了下。

    制服，凯夫拉材料；披风，韦恩集团自己生产的特殊记忆纤维；头盔，防弹纤维镀层；其他部位同上，基本都和蝙蝠侠本人的装备材料相同。

    罗宾：“……蝙蝠侠，你可能需要看看这个。”

    “马上就到。”蝙蝠侠秒回。

    罗宾忍不住在蝙蝠侠到来以前摸了摸手办的尖耳朵。人下撇的嘴角似在表示不满，又像是很开心但却不愿表现出来，傲娇十足。

    罗宾满足地捂住心口。

    这个赛斯有点六，蝙蝠侠好像真招惹到什么不得了的变态了。

    罗宾艰难地把手办放在一边，取出了盒子内的另一件东西——一张卡片。

    这是一张贺卡，上边的文字字体凌乱，无法分辨赛斯的字迹。

    To：Jas

    生日快乐呀！

    ——L

    旁边还有一个Q版的作战服雇佣兵飞跃到空中撒花庆祝的简笔图。

    罗宾一下就严肃了起来。

    这个盒子是给二代罗宾，也就是杰森自己的。赛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的生日是今天。

    鸟急得开始炸毛。

    虽然不知道署名L是什么意思，但赛斯知道的无疑非常多。而蝙蝠侠在这之前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么个存在。

    蝙蝠侠需要watg一下赛斯。

    对楼的赛斯放下望远镜，面罩下露出搞事的笑。

    ※※※※※※※※※※※※※※※※※※※※

    赛斯：杰森，看我送你手办！

    PS：

    没有丑女的自杀队是没有灵魂的！

    PSS：

    谢谢光暗双女的地雷！

    谢谢Authur_Kirknd的手榴弹！

    谢谢玄米茶的两个手榴弹！

    谢谢涂鸦的音符的火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