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蝙蝠洞。

    “……厨房不好吗？”霸刀抱怨。

    “虽然我们都很怀念，”阿福，“但是不好，利奥少爷。”

    厨房好不容易安逸几年就让它继续安逸下去吧。

    虽然去当义警更不好就是了。

    穿上罗宾制服并把绿胖次换成黑长裤的达米安抢先钻进了蝙蝠车。

    蝙蝠侠坐在罗宾旁边。

    蝙蝠车只有两个座位，所以能跟蝙蝠侠一起行动的只有罗宾一个人。夜翼、霸刀、红头罩、红罗宾都只能各凭本事。

    “凯尔会负责辅助, 先生们，”阿福, “我则去确保按时回来的人能得到丰盛的圣诞晚餐。”

    罗宾在蝙蝠车顶盖关下来之前甩给他们一个得意的神色, 之后蝙蝠车猛地开出洞穴，向哥谭市咆哮着直冲而去。

    “……我真看不爽那子。”红头罩。

    “他还是个十岁的宝宝。”霸刀安慰。

    “他会变好的。”夜翼赞同地。

    “我觉得难, ”红头罩看向蝙蝠车离开的方向，“你们没看出来吗？”

    “现任罗宾在底线的另一边, ”红罗宾分析，“蝙蝠侠需要看好他。”

    “孩子嘛, 随便扳扳就正了，”霸刀保持乐观，“再不行我带走拿去玩儿。”

    “被你带走就没救了, 霸刀。”红头罩表示不相信。

    “唔，我们也该出发了。”夜翼提醒。

    “他们开走了蝙蝠车，徒步去市区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大家跃跃欲试地看向了蝙蝠飞机。

    “凯, 别告诉老爸。”霸刀冲蝙蝠洞内的摄像头。

    凯尔目前就搭载在蝙蝠洞中，至于飞盘只能算是一个功能较为全面的终端。

    “布鲁斯先生持有最高权限, ”电子音回答, “但是他没有主动问你们的出行方式。”

    所以除非蝙蝠侠问起来, 否则凯尔不会自己报告。

    大家毫无心理负担地上了飞机。

    蝙蝠飞机在夜色中起飞。

    “……所以驾驶座就是用来卖萌的吗？”红头罩终于忍不住吐槽。

    凯尔接管了蝙蝠飞机的驾驶。

    “就目前来，是的，红头罩，”飞盘安安稳稳落在驾驶座上，“蝙蝠侠设置的驾驶优先级是便士一，我，然后是他自己。”

    再往后就没了。

    红头罩：“……”

    感情鸟们根本没资格驾驶？

    “喜闻乐见，”准备长时间在外边混的霸刀表示适应良好，“凯，有事可搞吗？”

    “哥谭内对霸刀来的‘boss级人物’除了蝙蝠侠和夜翼以外都在阿卡姆。”凯尔秒回。

    夜翼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霸刀。

    你竟然还把你大哥放在boss分类里？

    霸刀无辜地看回去。

    “干脆你们俩一架。”红头罩吐槽。

    “需要筛选合适的战斗场地吗？”凯尔问。

    霸刀估摸着也没其他事可做。

    “不需要。”红罗宾抢答。

    要真起来估计会演变成混战，他可不想因此被连累、被蝙蝠侠“不赞同”。

    “要不去看鸟？”霸刀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谁先被发现谁就要把一张图亲自拿给蝙蝠看！”

    托尼白天宣布了关闭斯塔克工业的武器制造部门的决定，凯尔已经收到托尼正在等“蝙蝠侠对婚纱图反应视频”的信息了。

    随便骗一个可怜代为操劳不是很好吗！

    “……什么图？”迪克有些警惕又有些感兴趣。

    “凯。”霸刀啪地了个响指。

    飞盘连接上蝙蝠飞机的显示屏，万众瞩目的图片就这样显示了出来。

    让人想嫁的婚纱蝙蝠侠站在夜幕下的楼顶，覆盖于黑甲之上的白纱随风飞扬，蝙蝠侠紧抿唇角，沉默如高岭之花。

    现场一时无人话。

    已知：在场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父控情节，这张图虽然奇怪但是真的很帅，大家也不完全是乖宝宝。

    迪克深吸了一口气。

    想……想……！

    这张图简直在诱人犯罪！

    “……这出自你之手吗，霸刀？”红罗宾艰难地开口。

    他是第一个凭借一己之力压下对老父亲非分之想的鸟。

    不过谁知道最先摆脱的人会不会反倒是受影响最大的人呢？

    “嗯，”霸刀对大家的反应非常满意，他搓着手愉快地回答，“构思、找素材，之后几年抽时间修改美化，这就是成果。”

    “……沙貂，”红头罩卡壳般一字一句地，“做得好。”

    “所以，”霸刀找到了希望，“‘谁先被发现就由谁拿给蝙蝠看’的游戏，玩吗？”

    这种搞事情的活动对青少年很有吸引力。

    “我觉得可以，”夜翼跃跃欲试，“就当做圣诞家庭活动啦！”

    反正输的不一定是自己，而围观输掉的可怜上交图片——无论结果是什么——那会很有趣。

    “同上。”红头罩感觉自己有些能理解霸刀搞事的心态了。

    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感！

    三个人一齐转头看向红罗宾。

    提姆沉着分析冷静思考识破了霸刀的计谋。霸刀绝对跟其他人赌输了，现在又想来坑害自己人。

    但是……

    “我同意。”红罗宾。

    搞事快乐！

    四人各自戴上终端从飞机下降到一幢楼顶。

    “二十分钟后比赛开始，”凯尔在终端耳机内着规则，“首个距离蝙蝠侠或罗宾百米之外的人，或者首个被蝙蝠侠或罗宾发现的人就是失败者。游戏期间我不会提供任何辅助。这样可以吗？”

    “无异议。”

    “同意。”

    “可以。”

    “同意。”

    “二十分钟开始计算。”凯尔下达指令。

    鸟们四散消失。

    霸刀孤零零站在楼顶。

    飞盘飞回蝙蝠飞机，隐没在夜色里。

    他不急着找蝙蝠侠。按照每次夜巡路线的比对，他能推测出蝙蝠侠现在所在的大致方位。

    隐藏自己并不难。再怎么他以前也是潜行大手子，最近在越南也好好练了一把。

    但是难点在于怎么随便拖一个可怜下水。如果直到回去还没人被发现的话他就死定了。

    不过相信蝙蝠侠不会这么菜的。

    在此基础上他也会做好随时卖队友的准备。

    熟人嘛，卖着也不心疼。

    霸刀弹射出从蝙蝠飞机里顺来的钩抓枪，从大厦边缘飞跃而出。

    蝙蝠侠正在带着新任罗宾进行首次夜巡。

    鉴于阿福的嘲讽式劝，他不准备在平安夜当晚拖家带口去捶丧钟。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聚，今晚就过得平淡一点吧。

    和平时捶丑斗企鹅日常相比的平淡。

    阻止几场型抢劫，制止儿子下重手，讲道理并加以引导。多亏了利奥的前车之鉴，蝙蝠侠这次很有耐心。

    利奥的经历终究是一个遗憾。

    蝙蝠侠正暗自感伤着呢，突然他察觉到一股隐蔽的视线。

    被窥视的感觉并不明显，但是能有这个程度隐藏能力的人本身不会弱。蝙蝠侠默默提高了警惕，不着痕迹地观察期四周。得益于白色眼罩，没人知道他的视线在四下移动。

    然后蝙蝠侠的余光扫到了头顶的一个石像鬼。

    要是二三十楼高处的话他可能不会注意到，但是十多层楼处的石像鬼就很能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从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剪影，但是这个剪影足够明问题。

    他记得这个石像的左爪没有那么……圆润。

    现在那里的轮廓从原来的嶙峋变得厚实了些许。

    轮廓跟杰森的头罩意外地吻合。

    再看看对面大楼墙壁上钩抓枪绳子留下的划痕，蝙蝠侠能推测到鸟们给自己找了个什么乐子。

    这算是节日的家庭活动吗？

    蝙蝠侠决定把这个活动的结束权利交给罗宾鸟。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跟达米安一起夜巡。

    在他们头顶，红头罩旁边无声地走过一只猫，吓得他差点叫出声。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忍住了。

    方案一失败。没能成功坑害队友的霸刀想。

    蝙蝠侠与罗宾回到蝙蝠车前往下一个区域，天上四道影子急忙跟上。

    达米安奇怪地看向车顶。

    “外面有什么东西，父亲。”他提醒。

    “什么‘东西’也没有，罗宾。”蝙蝠侠回答。

    罗宾蹙了下眉，本就绷着的脸绷得更紧了。

    他们来到下一个区域，阻止了一场连平安夜都不消停的非法交易。

    达米安在行动中注意观察四周。

    连一根鸟毛都没有发现。

    这次他在上车换地点时非常注意观察上方。

    确实有几道影子在跟着他们，而蝙蝠侠对此一无所觉。

    “父亲，我们开快一些，”达米安开始用熊孩子思路解决问题，“到最远的区域反向夜巡过来。”

    蝙蝠侠：“……”

    这样你的哥哥们会累瘫的。

    罗宾认真地盯着蝙蝠侠。

    蝙蝠侠默默照做。

    鸟和貂们：？

    下方的车子猛地加速，上边的搞事四人组慌不迭追上去。

    因为出了限制范围而出局的话也太逊了！

    蝙蝠车停在近十千米外的儿童游乐场，旁边有各式儿童玩具与糖果屋。当然，现在都关着门。

    达米安下车后默默扫视一周。

    气喘吁吁的跟踪者们心地藏好了自己。

    罗宾什么也没发现。

    他能确定追踪者就在附近，只需要仔细找一找。

    达米安的视线停留在一处糖果屋招牌上。

    粉色的“SWEETY”字样旁是一个公主。黑头发，绿眼睛，红黄绿公主裙，蕾丝花边，太阳帽。

    配色跟罗宾一模一样，还加上了达米安吐槽过会更显得女气的配件。

    罗宾愤怒地哼了一声。

    要不是因为有追踪者，他才不会到这个区域看到这么个糟心的招牌！

    街对面也有一个红黄招牌。由于刚才被某图案狠狠提升了一波愤怒值，达米安仔细地用眼神剜了一遍这个招牌。

    这一剜就发现了不对劲。

    招牌看上去有些立体，或者是有什么人躲在后边举着它。追踪者应该很累、在喘着气，这让他更容易地被罗宾揪了出来。

    达米安：终于发现你了！

    他二话不抬着刀就冲向街对面，把躲在招牌后的夜翼削得满街跑。

    就算最后发现追踪者是大哥他也没手下留情。

    蝙蝠侠扫了一眼街对面追着大蓝鸟捶的绿鸟、楼顶一个冒出头的大红鸟和对楼窗户中翻出来的红鸟，最后看向激起达米安怒气值的蕾丝公主招牌。

    “玩够了？”他问。

    “一般般吧。”轻微到根本听不到的呼吸声不加掩饰地粗重起来，充分彰显出其主人经过刚才的马拉松后有多累。招牌动了动，掉到了地上。

    霸刀从招牌后露出的通风口探出头，跳到地面了个滚站起来抖落身上的灰尘，毛茸茸随着他的动作重新蓬松起来。

    “出色的潜行，”蝙蝠侠评价，“除了掩体的选择有点问题。”

    “我觉得很赞，”霸刀回应了一句然后开始抱怨，“你是故意加速开这么远的，蝙蝠。”

    “对，我是。”蝙蝠侠凑不要脸地承认。

    我就是想玩儿你们来咬我呀。

    霸刀抬手握上刀架上的刀柄开始衡量双方武力值，然后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中干咳一声放下手假装啥也没想。

    “……你一开始发现的是谁？”霸刀问。

    “杰森。”

    霸刀：“……”

    所以结果是迪克代替杰森步入被死的深渊吗？

    一路走好，迪克，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

    大蓝鸟被绿鸟削得满地满天乱窜，任何解释都无济于事。红头罩掏出增肥零食就着大哥被的欢快画面吃起来，红罗宾趁机开始补眠。

    霸刀脱离面瘫，笑弯了眉眼。

    他笑得像个孩子。

    蝙蝠侠远远围观着着从绿鸟大蓝鸟变成被波及到的红鸟和绿鸟互掐，最后变成四只鸟混战的对街，默默站在这边没动，顺便撸了一把自家傻儿子的毛茸茸。

    就算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出来手感不错。

    他又撸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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