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收到了一段名为“蝙蝠的反应”的音频。

    那是一个沙哑低沉得仿佛得了喉癌的声音。

    “凯尔, 删除这张图的所有备份和工程文件。”

    声音经过处理，没有任何回声或背景音，甚至没有专门加上一点阴森的BGM。托尼无法通过这么一段音频推测出什么情报。

    音频历时四秒，然后就没了。

    托尼：“……”

    他觉得自己被诓了。

    霸刀拒绝向托尼表露任何内幕，也没有发任何他被蝙蝠侠捶的视频。

    就算有他也不会发的。

    但是托尼相信霸刀一定被他的偶像狠狠教训了一顿。

    “等我刷完这边的副本就去揍你。”霸刀对托尼的看法表示不可理喻, 他信誓旦旦地提出威胁。

    “我等着你过来挨，幼稚鬼。”刚升级完盔甲推进器的托尼信心满满地。

    “我会把你挨的照片发给蝙蝠！”霸刀。

    “我会把倒你的照片发上推特！”托尼不甘示弱。

    “走着瞧, 作死妮！”霸刀愤怒地挂了他的电话。

    从来都是自己挂别人电话的托尼终于被挂了一次。

    “……哼, 到时候绝对是这个幼稚鬼输！”前军火商得到充足动力，他不顾假球球的劝阻又喝了杯咖啡, 继续自己的装甲改造工作。

    假球球悄悄呼叫了辣椒。

    霸刀离开了哥谭。没人知道他回来过。

    他很放心。丧钟企图干掉达米安，但是那也要看敌人是谁。

    家里那一大帮子人恐怕会把丧钟锤爆。

    至于达米安, 迪克会在哥谭多停留一段时间看着他，他不会有事。

    有耐心陪着绿鸟的也就大蓝鸟了, 杰森和提姆容易跟他起来，而霸刀只会把他惹毛。

    霸刀还是乖乖推boss吧。

    得到老父亲鼓励buff的霸刀表示他最牛逼，什么超英超反他都要挨个捶, 挨个锤！

    离开哥谭后他本来准备去星城的。

    那里有个风格类似蝙蝠侠的义警绿箭侠，当初那个知道太多的傻乎乎的雇主也在那边，他算去见见。

    但是海滨城传来消息, 每次出差至少都是一年半载的绿灯回来了。

    哈尔回海滨城了。

    霸刀有点怕身无分文的哈尔把自己给饿死，毕竟他那么傻, 看着就是会把自己饿死的类型。

    他还要拳绿灯呢, 如果哈尔饿死他就没人可了。

    从哥谭到海滨城不近不远, 用轻功的话有些累但是方便，出租车很慢而且在哥谭不容易到。

    霸刀选择去大都会车。

    他在大都会遇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霸刀，早上好呀，”紧身衣雇佣兵一边风骚地扭动着身体，一边欢脱地向他招手手，“你也来看超人的紧身衣之下[哔——]到底大不大呀？”

    这是代号精神污染，鬼知道是个啥的、有逆天自愈能力的、可能是变种人的R级生物，有时候会出没在老X的X学院，有时候会神奇失踪，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总之，精神污染唯一的长处就是在当年利奥还在兄弟会时把他制定的计划搅得一团糟。

    霸刀不想跟他话。

    “嘿，别装作没看见哥！”精神污染一路跑着过来，“大超诶，跨公司见到的机会可不多！”

    来了来了。霸刀想。

    精神污染的话在他耳中是这样的：大超诶，跨[哔——]见到的机会可不多！

    这是真正的消音。霸刀能清晰地看到他在话，但是他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也无法解读对方的口型。

    这样无法解读对方语言的感觉并不好。

    霸刀把消音归结于这个雇佣兵另一项奇怪的能力。

    所以你到底跨了什么？以你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德行恐怕不是什么好词汇。

    “……穿紧身衣的不一定是超级英雄。”霸刀嫌弃地看向精神污染。

    穿紧身衣的除了超人那样的英雄，还有可能是面前这个变态。

    “还有可能是大帅比！”精神污染兴奋地接话，“霸刀，现在时间线到哪里了？要知道无论是漫威还是DC宇宙都喜欢瞎瘠薄重启，看年份什么的完全没用，现在正联复联组建了没？大超挂过没紫薯响指了没天启星入侵过了没？”

    霸刀：“……”

    这次的消音更多，在他听来就是：现在[哔——]到哪里了？要知道无论是[哔——]还是[哔——]都喜欢瞎瘠薄[哔——]。[哔——][哔——]过了没？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精神污染这样话了。

    脑壳疼。

    “几乎全是消音，没有任何有效语句。”霸刀皱着眉，勉强耐心地回答。

    “所以都没开始啊，现在还早，”精神污染愉快地扭了扭身体，“还是你比较会回答，如果是某只除了爪子以外一无是处的大猫的话，我们估计已经起来了。”

    “那就去找你的大猫。”霸刀不耐烦地。

    如果换个正常人来听，没人忍得住精神污染的无限消音攻击。

    不是霸刀能忍耐住不他，而是精神污染真的无愧于他的代号。他本身就是一坨应该被上马赛克外加消音的精神污染，让霸刀完全提不起推他的兴致。

    这货被了完全不闪避的！

    天知道以前利奥看过这个雇佣兵有多厉害，在被整烦了时象征性挥出可以随便躲过去的一刀却真的砍到他时是什么心情。

    当时精神污染特地把颈动脉凑到了他的刀尖上，血喷涌而出，溅了利奥一头一脸。

    当时还的他顶着一头一脸的血傻愣愣抱着对方朝他倒下来的“尸体”。

    结果尸体活了，趁他没反应过来在他头发上胡乱撸了个爽，也让他被鲜血涂抹得更均匀。然后雇佣兵看着涂抹的成果，在失血过多的脱力状态下趴在他身上自顾自兴奋地笑起来。

    一身红的利奥萌萌哒撑着这个变态，砍他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简直心理阴影。

    从那以后利奥再没真的攻击过精神污染。

    其实就算不用刀，他还能用拳头这种不见血的攻击教训他，然而利奥不擅长肉搏，以精神污染的作风和糟糕的用词来看他的紧身衣也不会太干净。所以利奥再也没在精神污染面前拔过刀。

    这货就算用刀背也会自个儿凑到刀刃那边，他就是喜欢制造人体喷泉逗利奥玩儿。

    全都是黑历史。

    “哥正准备去找呢，”精神污染表示他就是喜欢逗大猫玩儿，“但是哥没钱啦啦啦，霸刀养我吧~”

    “不，你是个成熟的雇佣兵，需要学会自己养活自己。”霸刀企图摆脱他。

    “人家还是个宝宝呢，”精神污染双手捧脸，朝他扭了扭臀部做出性感的姿势，“你养人家人家就把[哔——]贡献给你啦~”

    看他骚上天的肢体动作，这次的[哔——]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霸刀觉得不能在排面上输给这个变态。

    在不能砍的前提下，要怎么应对这种厚脸皮呢？

    “……看不上，你没我帅。”霸刀相信自己是天底下最帅的那个。

    “哥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大帅比！”精神污染。

    刚摆完pose的雇佣兵看见了街边的卷饼摊，羞答答捧着脸就不动了。

    霸刀：“……”

    霸刀看着四周逐渐围起来的人，能预见之后自己会风评被害得有多惨。

    还是跑路吧。

    精神污染这种生物你不能跟他讲道理。

    霸刀飞速矮身穿过人群边跑边拔刀，蓝色电光萦绕在他周身。跑出几步后霸刀猛地向地面一踏，身体向上飞出数十米，紧接着他继续拔高，在蓝色流光中消失于天际。

    “唔……”精神污染双手在脑门上搭了个凉棚看向霸刀离开的方向，“感觉霸刀飞起来比大超酷炫呢。”

    “胡，明明是我们本土的超人比较好看！”立马有市民反驳。

    “但是霸刀的电流很华丽啊。”有人开始出事实。

    群众原地讨论了起来，颇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霸刀降落在星球日报的球底下。

    他有些喜欢这颗球，这儿的风景与气场都很宁静，而且光照不错，霸刀站在这里看上去会很帅。

    最后一条才是重点。

    他的视野边缘出现了一抹飘扬的红色。

    是某个凭空就能悬于天上，完全没法倒的boss。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炫耀武力吗？”霸刀磨了磨牙。

    他目前干不翻超人，偏偏这个干不翻的boss还要到他面前乱晃！

    绝对是故意的！

    “这里碰巧是我时常停驻的空域。”经常接星球日报的球的超人温和地回答。

    大都会这么大的空域、这么多高楼，凭啥你要和我一样选择星球日报！霸刀愤愤地想。

    “你在对地球什么主意？”

    “什么也没有。”

    超人对霸刀充满敌意的提问没有任何不悦的样子。

    他的性格很好。

    但是霸刀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外星人！

    “我早晚会把你下来拍照发上网。”霸刀抬头看着超人认真地。

    “拭目以待。”超人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们都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超人不介意让着点这个可爱的后辈。

    大红色消失在原地，天空传来音障爆鸣声，估计又有一架飞机会被徒手接下来。

    霸刀站在楼顶享受着风与阳光，暂时不想动。

    他挂机了好一会儿，身后的天台门被开了。

    霸刀的心情也迅速好转。

    “露易丝，”霸刀柔和了语气呼唤，“这次我们飞高些？”

    他微微侧过身看向后边带着笑意充满攻气的女记者。大都会的阳光为霸刀镀上了一层金边，黑发随风乱舞，蓝眼睛带着盈盈波光轻松地看了过来。

    露易丝觉得霸刀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变。

    “几天不见，你成长了很多，利奥，”露易丝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走到霸刀身边一起俯瞰大都会林立的建筑，“如果之前第一次见面时你是这样的话……”

    她没有把话完。

    大家都懂她的意思。如果几天前霸刀就这么稳重的话他没准是有希望追到大姐姐的。

    霸刀：错亿QAQ

    “我该早些和家人谈谈的，”霸刀沮丧地微微扁嘴，“他对我夸张轻浮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

    其实布鲁斯的原话是让利奥不要故意显得那么二逼。

    “他得好，”露易丝，“他是……斯塔克？”

    前段时间“霸刀是斯塔克私生子”的新闻满天乱飞，大家忙着吃瓜，选择性无视了他们年龄差没有那么大的事实。

    露易丝在用这点调侃霸刀。

    “嗯？等等，才不是！”霸刀被从对老父亲的澎湃崇拜中给呛出来，“托尼又傻脾气又臭，他顶多有三岁！”

    露易丝被霸刀的反应逗乐了。

    “看来你跟斯塔克相处的不错，”露易丝，“他是个让人头疼的被采访者。”

    “他……”霸刀回想了下托尼花花公子的事迹，“他在被你采访时企图撩你？”

    霸刀觉得自己的双刀在蠢蠢欲动。

    轻浮地撩大姐姐的人都该！

    “差不多，”露易丝笑了笑，“当然，他占不到便宜。”

    霸刀放心了。

    看这反应，露易丝应该是反过来狠狠怼了一把托尼。

    “干得好！”霸刀解气地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别跟他客气！”

    露易丝：“……”

    傻孩子你又二回去了。

    几条街区外的银行发出几声遥远的枪响。

    “……大都会罪犯头这么铁的吗？”霸刀难以置信地问露易丝。

    老哥，这里是超人的地盘，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抢银行考虑过成功率吗！抢银行一时爽但是超人在你还没爽到时就会踹你屁屁啊！

    这不是急着被逮吗？

    “偶尔会这样，”露易丝看向霸刀，“搭个便车？”

    霸刀会意，运用起双人轻功。

    霸刀牌特快采访路线开通！

    把露易丝特有排面地送到被超人镇住场子的银行后，霸刀换条街叫了一辆出租。

    明黄色的出租车内，司机哥向他了个招呼，后排的精神污染捧着被吃完只剩一点油渍的食物纸袋给了他一个飞吻。

    霸刀：“……”

    他关上车门后退两步装作无事发生。

    “刀刀，不要对人家始乱终弃嘛~”出租车窗被摇下去，里边传来精神污染荡漾的声音，“昨天在床上还一口一个可爱，现在啊，你真善变，人家不理你啦嘤嘤嘤！”

    不！我昨晚还在跟鸟们架来着，谁跟你在一起了！

    路人用看渣男的眼神看霸刀。

    霸刀：“……”

    要！冷！静！

    他认命的钻进车内，哥踩上油门绝尘而去。

    “海滨城，谢谢。”霸刀。

    “哥要去找哥的大猫！”精神污染反驳，“X学院走起！”

    “我出钱我了算，”霸刀冲前排的哥，“没事，半路我会把他踹下去。”

    “好的。”自诩精神污染跟班的哥毫不犹豫地回答。

    “嘿，你是站哪一边的！”精神污染大声抱怨。

    “站金主那边。”哥冷酷地。

    霸刀洋洋自得地摊手手。

    “切，海滨城能有什么，”精神污染，“终夜听过吗？”

    [哔——]听过吗？

    “你又乱码了，精神污染。”霸刀。

    “好吧好吧又是防剧透词，话这个世界有终夜吗？”精神污染挠了挠头罩，“去看哈九蛋干啥，那不就是哥的脸！”

    哈尔乔丹？你的脸？

    “什么？”霸刀问。

    “哦哦这次没屏蔽吗！”精神污染兴奋起来，“终夜就是——”

    “屏蔽了，”霸刀断他，“我后一句，‘你的脸’是什么意思？”

    精神污染虽然常常像是疯子一样胡言乱语，但是偶尔没有被马赛克也不是黄暴词的语句中会藏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报。

    这是霸刀能忍受他逼叨叨的一大原因。

    “哥跟他长一样呀，”精神污染补充，“不过他没哥帅！”

    霸刀看着精神污染的紧身配套衣面罩代入了一下哈尔的脸，违和感爆棚。

    霸刀挑眉，伸手抓住了精神污染头罩的一角：“你确定？”

    他对所谓比哈尔还帅的脸产生了点兴趣。

    “来，让你见识一下！”精神污染不退反进，凑到霸刀眼前方便他仔细看。

    霸刀掀开了他的头罩。

    让他来确认下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他看到了头罩下挑战人类审美极限的脸。

    “……草拟粑粑，”霸刀噌噌噌麻溜儿移到车的另一边，把头转向另一边捂住双眼不忍心伤害自己的眼睛，咆哮道，“腐烂到一半的牛油果跟人类有可比性吗！”

    他已经很宽容，没有拿自己的帅脸做比较了，然而精神污染总是能一再突破他的下限。

    真的丑！

    “这是化妆师干的关哥什么事！”精神污染逼叨叨。

    他的人设就是这么个曾经帅过的毁容脸嘛！

    霸刀听到的话是：这是[哔——]干的。

    霸刀：“……”

    我再信你我就是沙貂！

    也许精神污染的屏蔽词真的是黄暴到世界都难以忍受呢，才不会是剧透什么的。

    “啧，好吧，来点有服力的，”精神污染想了想，“只有哥能认出来夜魔侠跟布鲁斯韦恩长着同一张脸。”

    “滚。”霸刀。

    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和布鲁斯一样帅，如果真有那就是霸刀。

    以后找机会看看夜魔侠长什么样吧，一定会很丑。

    夜魔侠：？

    在此之前……

    霸刀用力伸脚，把精神污染连同他背后的车门一起踹下了车。惊声尖叫着的牛油果先生和车门一起上下翻滚，没一会儿就被甩在了公路后边。

    嗯，精神污染推完了。

    “我赔你一辆。”他大功告成地收回腿，淡定地对一脸见鬼的司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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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刀：用完就扔，不然留着过年吗：）

    踩地图预备。

    同一张脸：电影绿灯侠和贱贱演员都是RR，夜魔侠跟蝙蝠侠演员都是大本。

    PS：

    谢谢花城最爱谢怜怜、冬雨、月影琉璃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