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滨城, 一幢高级公寓楼顶。

    【凯，你是真的皮，】霸刀闷闷不乐地坐在天台边缘的栏杆上，双腿悬空，前边就是几十米高空区域, 【好的学不会，坏的一点就通。】

    怎么能直接科普绿帽的定义给哈尔本人听呢？他还没忽悠绿灯戴上绿帽然后拍照留念呢！

    就算要也要先等他忽悠完呀。

    这样他就有哈尔的把柄了！

    【向你学的, 利奥。】飞盘绕着他飞了两圈，降落在栏杆拐角。

    要是被利奥拍照留念完再科普哈尔绿帽的含义, 那么皮皮貂就不只是被丢出来这么简单了。

    【你就不能去套路其他人！】

    【“其他人”被惹毛了可能会把我静音一周, 但是你不会。】

    霸刀发现了华点。

    【你被布鲁斯禁言一周了？】霸刀差点没忍住笑意。

    【在蝙蝠洞和韦恩庄园内禁言, 】凯尔回答, 【只有蝙蝠家外出时才被允许话。】

    【哈哈哈哈哈禁的好！】

    凯尔就是需要这样的制裁！

    【请停止你的弟弟行为，利奥。】

    【要不我也把你禁言怎么样！】霸刀跃跃欲试。

    【……我们先换个话题，】凯尔立马认怂, 【我以为你会问乔丹先生有关R星的资料，他是地球已知能联系上宇宙又与你关系不错的唯一人选了。】

    放这么大一只活蹦乱跳的宇宙警察不利用对霸刀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不想问, 】霸刀止住了笑意抬头看向天空,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意义。】

    当初他刚知道哈尔是个宇宙警察时, 确实算借机好关系套点有关R星的情报出来的。

    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去找拉尔，那个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生母？这没有任何意义。

    拉尔知道他在这里。如果她还活着并且重视利奥的话早就回来找他了, 但是她没有。所以以上两点中拉尔顶多占了一点, 或者一点都不占。

    这样利奥主动企图前往宇宙找她的行为就会显得很蠢。

    反正R星的科技也在稳步破解, 利奥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不需要一个外星人的关爱或是指导。她会不会拥抱儿子、进行指导还是个问题，布鲁斯过拉尔的价值观就是完全理性，毫无人性可言。

    他跟拉尔不会有共同话题。

    关键是霸刀绝对干不过拉尔。

    这太悲伤了，他决定屏蔽一切跟R星有关的情报。

    以后出了什么状况再呗。

    利奥有布鲁斯就够了，能有个后妈最好。

    【那是一个科技发达的星球，】凯尔，【我不认为她会无缘无故把你留在地球上。】

    【那已经过去了，凯，】霸刀终结了话题，【那已经过去了。】

    从结果来看，拉尔的确把利奥丢在地球上二十年没来找他。

    凯尔对R星很有兴趣，但是霸刀完全不想去接触。

    霸刀隐隐能推测出R星的行事作风，这更加剧了他的抵触情绪。

    【四个街区外发生了抢银行事件，需要去吗，利奥？】凯尔突然出言断了霸刀的自怨自艾。

    【超能力者？有名的罪犯？】霸刀问。

    杀手鳄那样的超能力者就不错，再不济就稻草人那个级别，刚好能暴揍一顿体现自己牛逼。

    他有些兴奋，这是在离开哥谭后第一次有能捶的人。

    【普通人，首次行动。】凯尔回答。

    霸刀：？

    普通人那能算是犯罪吗，不就是个卡混个眼熟！

    这里完全没有哥谭的淳朴民风呢。

    【……你下去通知哈尔，】霸刀表示被哥谭养刁了胃口看不上鱼虾，【我就在这围观吧。】

    【了解。】飞盘从栏杆上飞起来，下降到楼下去。

    没过多久，绿光特效侠就跟着银白的飞盘飞往远处街区。

    霸刀寂寞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终于明白布鲁斯的意思。

    外边人才没有哥谭这么多，你就算去了也搅不出什么大事来，去跟外边的超英学学再回来一起玩呀！

    所以以后再也没有那种日常就有boss可推、一张地图可以玩儿一年的盛况了。

    海滨城确实没啥有名的罪犯来着，这里的超级英雄绿灯侠还是个常年出差的宇宙警察。

    【你现在像是蝙蝠侠一样苦大仇深。】带路完毕的飞盘回到霸刀身边转了转，悬停在他眼前。

    然而就算是“像蝙蝠侠”这样的夸赞也没能让霸刀的心情变好。

    【凯，】霸刀，【手机。】

    找点乐子让人生显得不那么灰白惨淡。

    飞盘朝他掷出一部黑色的手机。

    霸刀：！

    黑色的，有蝙蝠logo的！

    霸刀抚摸了下手机冰冷光滑的机身。这部手机机械感十足，设计简洁大气，而且背面有一个蝙蝠logo，一看就是黑暗骑士的风格。

    【这是蝙蝠侠为你准备的，利奥。】凯尔解释。

    【嗯……我勉强原谅他有二胎了。】

    看在蝙蝠手机的份上！

    霸刀爱不释手地开了手机，短暂的暗色开机画面后是简约的黑色屏幕底版，零星APP点缀其中。

    霸刀挑了挑眉。

    凯尔识相地立马把屏幕底板换成了霸刀珍藏的蝙蝠侠壁纸。

    霸刀心里舒坦了。

    【去看着点哈尔吧，不用管我。】霸刀美滋滋搓着手。

    把凯尔支走他才能放下心来好好搞事。

    飞盘飞远后，他开了AO3。

    还是哥谭分区，关键词还是蝙蝠侠。

    过气蝙刀已经被蝙丑压了下去，阿卡姆各反派在这个分区如日中天，除了几个碍眼的飞侠cp以外大部分看着还挺养眼。

    就是布蝠根本冒不出头。

    霸刀就着高楼徐徐冷风登录自己的“神奇沙发”账号，现写了一篇情场老手布鲁西宝贝看上高冷禁欲大蝙蝠，倚仗着自己雄厚的物力财力和科技支持硬是把出道不久的蝙蝠侠骗到手，并成为傲娇义警的幕后投资者的文章。

    这次他把布鲁西宝贝改不掉的纨绔突出了些，布鲁斯坚持把钱大把大把撒在慈善事业上的举动让蝙蝠侠感到不解，蝙蝠侠开始调查他。与此同时大富豪也开始对这个新出现的义警感到好奇。

    -布鲁斯其实很想就此缺席这个慈善晚宴的，但是有些企图私吞善款的人还需要敲敲。

    -真是的，直接点，钱、购买物资、提供给穷人这一套步骤下来不好吗？布鲁斯想。然后空闲出来的时间可以用来睡个懒觉，或者叫几个超模去马尔代夫、意大利，随便哪儿玩个够，或者仔细研究一下那只蝙蝠。

    -他对蝙蝠侠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布鲁斯把这归结于前天晚上少有的被落了面子的经历。

    -天哪，他当时真的是因为蝙蝠侠所用的装备实在是太落后才想做出些改变。蝙蝠侠的道具对于普通的贫民、罪犯来却是很厉害很奢侈没错，但是那些玩意儿在布鲁斯面前完全不够看。

    -他也就是一时兴起——或者称之为钱多了没处花闲得慌——他想给蝙蝠提供一些技术上的援助，至少别再用这么简陋的道具了，简直是辣布鲁斯的眼睛！

    -出于这个一时兴起，他混入警局摸到了他们的屋顶去找蝙蝠灯。

    -平时布鲁斯会很享受到哪都能被人认出来的优越感，他可是哥谭王子！但是这次他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这张引人注意又足够有标识性的俊脸，他太容易被发现了。

    -好在布鲁西宝贝的确有两把刷子，他用自己的联系方式贿赂了一位一眼就认出他来的女警官，终于被一路不惊动任何人地送上了屋顶。

    -顺便一，这里的电梯可真慢，他算出资让GCPD修建一个新的。

    -自如出入警局而不被发现，他自认有那么一点潜伏技巧，也许距离蝙蝠侠只差那么一点点了。

    -“韦恩先生，”送他上来的女性警官亲昵地搀着他的手臂，出来的话却非常识趣，“我已经给你过了，需要我接你下去的话记得给我哦。”

    -她在暗示与邀约布鲁西宝贝，和其他女人一样，比其他女人得体。

    -布鲁西宝贝想，拥有潜伏技巧的他需要别人帮助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里吗？

    -答案是肯定的。

    -“不会太久的，”布鲁斯甜蜜地冲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女性，“等着我……嗯，等着我就行。”

    -糟糕，他把这位女警的名字忘了！

    -但是对方不会怪他的，他可是布鲁西宝贝。

    -他们如同恋人一样又了几句甜言蜜语，布鲁西宝贝把警官哄得一阵发笑，恋恋不舍地把他留在了屋顶上，自己先行离开。

    -好了，大功告成！

    -布鲁西宝贝左右看看没人，立马冲到一个白色防水布覆盖的巨大物体前。扯下布料，传中用来召唤蝙蝠的蝙蝠灯就出现在他眼前。

    -接下来只要开它召唤蝙蝠侠就行！

    -布鲁西宝贝敲了一下灯罩。

    -蝙蝠灯毫无反应。

    -也许是位置错了？

    -他摸了一下灯罩中央的金属蝙蝠标志。

    -还是没有反应。

    -这传中的蝙蝠灯难道坏了？布鲁西宝贝摸着下巴严肃地想。

    -蝙蝠不仅装备落后，而且灯坏了都修不起，这样看还挺惨的。

    -“你在干什么？”一个嘶哑低沉的、仿佛得了多年喉癌或者一口老痰卡在嗓子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布鲁斯不觉得自己被吓了一跳，虽然他抖了抖。

    -他缓缓转身，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身为很能体贴平民生活的布鲁西宝贝，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确站着个人，只是这里照明不足而蝙蝠侠又喜欢到墨水里游个泳才出来办事，所以对方完美融入了背景而已。

    -布鲁斯淡定地掏出兜里的手机点亮屏幕，用微弱的光照亮眼前。

    -他看见了一只大扑棱蛾子。

    -不，是一只包裹在披风里的尖耳朵大蝙蝠。

    -不得不，乍一看这只大扑棱、咳、蝙蝠还挺有震慑力。

    -身为情场老手的布鲁西宝贝很自然地把眼神在对方线条凌厉的下巴与饱满却紧抿着的唇上停顿了一下。他没别的意思，只是习惯性看一眼估摸一下。

    -结论是蝙蝠的唇亲吻起来一定会相当柔软且舒服。

    -不，布鲁斯，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止住自己越来越发散的思维，观察了一会儿对方的钢蓝色眼眸与凸起的尖耳朵。

    -蝙蝠侠就像是一只漆黑的精灵。

    -“你在干什么？”蝙蝠侠问了第二遍。

    -“精灵……哦，不是，”布鲁斯住了嘴，“蝙蝠，”他情不自禁露出一个把妹用的、勾人的笑，“我可以出资帮你修好这盏破灯，或者给你换个新。”

    -布鲁西宝贝自认这绝对帮了没钱修蝙蝠灯的蝙蝠的大忙。

    -虽然他本来是想要自荐做蝙蝠的赞助商，但是循序渐进更为合理。布鲁斯简直要为自己的机智而鼓掌欢呼了。

    -对方没有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而是紧紧蹙起眉毛。蝙蝠侠的喉结起伏一下，像是想出什么话却又噎住不出口一样。最后他什么也没，唇抿得更紧，保持高冷地站在原地。

    -布鲁斯不大清楚这个贫穷的义警在想什么。

    -不懂就问。

    -“蝙蝠？”布鲁西宝贝呼唤了一声，“需要，呃，喉糖吗？或者特效药，保证不卡痰！”

    -布鲁斯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体贴的时候了，对女伴除外。

    -结果是蝙蝠侠眉头蹙得更厉害，嘴唇不再是直线而开始有了嘴角向下的趋势。

    -布鲁斯觉得，他也许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或者对方拉不下脸来接受他的帮助。

    -“我有钱，你知道，多得用不完。”布鲁斯企图表明自己只是举手之劳。

    -也许蝙蝠侠实在是拉不下脸，在布鲁斯晃神眨眼的事迹，面前的大扑棱蛾子就如同出现时一样，无声地消失了。

    -就像一只漆黑的精灵。

    -一向都只有自己迟到、自己缺席的布鲁西宝贝第一次被人甩了面子，这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蝙蝠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布鲁西宝贝百无聊赖地四处看了一遍，蝙蝠确实已经离开了。

    -他把手机翻了个面算给楼下的女警员叫对方接自己下去。手机翻面时碰巧照亮了蝙蝠灯下边的一个把手形开关。

    -布鲁斯顿住动作，试探地靠近，拉下开关。

    -霎时间耀眼的白光冲破透明灯罩，蝙蝠灯照亮了夜空。漆黑的蝙蝠盘踞在云端，冷冷俯视着这座城市。

    -所以蝙蝠灯根本就没坏，只是它没有触屏功能而已。

    -哦，富裕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布鲁西宝贝想。

    -他决定把蝙蝠灯换成触摸屏的，还得让卢修斯帮他搜寻蝙蝠的踪迹。布鲁斯没放弃帮助蝙蝠的想法。

    -时间回到现在，卢修斯丑将会大闹这个慈善晚会。

    -布鲁斯漫无目的地扫视四周，目光停驻在了一个位置，很快又移开视线。

    -身为一个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很擅长分辨每个人的嘴唇。

    -韦恩集团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的保镖有着跟蝙蝠侠一样的唇，一样的……诱人。

    -看来韦恩集团技术总监的保镖需要一次升职。

    -怎么升好呢，做韦恩本人的专属保镖怎么样？

    -——TBC

    霸刀本来想一鼓作气把它写完，然而他收到了一个电话，来电人显示为他的AI辅助，凯尔。

    “凯？”霸刀给文章上待续符号，接起了电话。

    “利奥，”对面传来的不是凯尔的电子音，而是哈尔的声音，他听上去有些尴尬，“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看来海滨城出现了绿灯解决不了的boss。

    霸刀逐渐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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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的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