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 中心花园。

    “DD，我捶超人回来啦。”利奥。

    他的音量不大，远处围观的市民不一定能听见，但是马修一定听得到。

    马修能听到他的话, 也能听到他的心跳。他的夜魔侠什么都能听到。

    一想到这，利奥就很难抑制自己的激动。

    他过，等捶超人回来，他会陪马修淋一辈子的雨。他现在他捶完超人回来了，那么夜魔侠就是他的了, 谁也别想拦着！

    就算对方和那个梦里一样不给他回应，他也要单方面这样认定！

    夜魔侠听到利奥的话语和心跳后终于放下心。

    在他面前的就是利奥本人。

    “做的好, 利奥, ”夜魔侠强压着自己的激动，他像往常那样夸奖自己的皮皮貂, 朝他伸出一只手，“走吧。”

    到了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利奥。

    跟我回纽约。

    现在的夜魔侠比梦里那个鲜活多了, 他对利奥的话有反应, 他还是那个会迁就自家皮皮貂的人, 而不是那块怎么喊也没反应的石头。

    利奥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

    他拔腿快步冲向前，闪烁的电光越来越明亮, 等他冲到夜魔侠面前时, 他已经盖过大都会的路灯与霓虹, 成了黑夜中唯一的强烈光源。

    然后利奥一把抓住夜魔侠伸出的手, 在对方的配合下用力一拽，两人在电光伴随下飞上了天。

    大都会的空气从未这么好过，利奥也从未这么畅快过。

    【凯。】利奥呼叫外挂。

    【在。】手机内的凯尔回答。

    【纽约有雨吗？】利奥问。

    这是利奥此刻最关心的事。他不想管其他的，既然他回家了，那么天塌下来有布鲁斯和破晓诡灯顶着，他只要快乐就够了。

    【没有。】凯尔回答。

    【那就人工降雨，】利奥，他偏头看了一眼在夜空中飞得比他还要轻巧自在的夜魔侠，【在我们到达纽约前完成工作。】

    不缺钱的利奥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

    没有雨？造就对了，他当初在纽约准备人工降雨设备可不是拿来好看的！

    【……好的。】凯尔回答。

    当利奥与夜魔侠降落在纽约高楼顶时，天上适时下起了雨。

    “今晚可不该下雨的。”夜魔侠任由雨水击在他的战衣上，随口。

    为了一起淋雨，你可是做了不少动作。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高矮胖瘦。”利奥选择甩锅。

    他们都知道这场雨绝对出自利奥的手笔，但是利奥绝不会亲自承认。

    无论怎样，面子不能丢嘛。

    “哦，”夜魔侠也就配合利奥装作他不知道对方的动作，“今晚真巧。”

    今晚“刚好”下雨了呢。

    “DD，”利奥在雨中放松身体，抬起头正对天上降下的雨珠，让雨水毫无阻碍地击在他的面部，“我帅吗？”

    密密麻麻滴落在利奥脸上的雨水击声传到夜魔侠耳中，他确实能大致知道利奥脸部的轮廓。

    但是要更进一步、更全面地看见，他还得上手。

    夜魔侠取下手套，双手轻轻捧住利奥微凉的脸，然后仔细描摹他脸的每一寸皮肤，从额头到眉骨，从眼睑到下巴。

    利奥非常放松，只有睫毛在他手下不安分地轻颤。

    这是夜魔侠第一次这么实实在在地“看”见利奥。

    “帅。”夜魔侠回答。

    你就是我眼中最靓的那个仔。

    利奥在他手上来回蹭了下。

    “我曾有一个任务，”利奥继续，“我完成了它，但是我不会回老家结婚。”

    “……嗯，”夜魔侠为这似曾相识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那就不回老家。”

    在某个梦里，利奥好像过一样的话。

    回忆那段过去对夜魔侠来是一件苦差事儿，沉浸在酒吧与罪犯活动场所的时光冰冷又麻木，他不太能记清那时候发生的事了。

    不过，如果是现在回忆，那么它不会显得那么痛苦。

    因为那段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随着夜魔侠的回想，某个梦在他的记忆中逐渐复苏。

    “DD。”利奥轻声呼唤。

    他听上去有些害怕。夜魔侠想。他怕自己会不理他。

    “我在，利奥，”夜魔侠回答，“我总是会理你的。”

    那个梦里的不是我，我不是那块石头。

    夜魔侠不是很确定梦里的利奥是不是面前的人。

    他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毕竟当时他对利奥冷冰冰的态度绝对刺痛了他。如果贸然开口问，而且梦中的人确实是利奥的话，这绝对会唤醒利奥心底的那一根刺。

    而利奥一定会憋着，什么都不。

    皮皮貂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敏感又脆弱。

    夜魔侠不会主动问。

    “十八个月，”利奥，“又过了七个月。”

    对原世界来，距离那个梦又过去七个月了。

    利奥算是变相承认了当初那个进入夜魔侠梦境的人就是自己。

    “……我心里的彩虹一定很丑。”夜魔侠。

    他在梦里“造”出来的彩虹绝对与现实差得远。在目盲快二十年后，他对颜色的记忆已经仅剩浅浅的印象。

    “但是别有一番风味，”利奥，他回想了一下那个梦中由铅灰、深绿与钢蓝组成的灰扑扑彩虹，在对美学的强迫症下改口，“……好吧，我确实不能昧着良心它好看。”

    利奥的审美非常好，他知道怎样的颜色搭配能让人类心生喜爱、心情愉悦，也知道怎样的色相混搭会让一件物体变得丑陋。

    马修给他做的彩虹真的非常辣眼睛，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但是他挺喜欢马修的彩虹的，这他难以启齿。

    所以他最后只能，自己不能它好看。

    “你要体谅一个完全不知道你眼中世界的残疾人。”夜魔侠。

    他没有问当初利奥是如何进入他的梦境的，又是为什么不表明他就是本人。

    既然利奥没有，那就是不想。夜魔侠不会强迫利奥出他不愿回想的事。

    对于他们双方来，那也许都是一段艰难的时间。

    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他们没必要继续沉浸在过去的苦难中。

    现在，他有利奥，他们的时间还很长，足够耗到他的傲娇松口。

    “你也要体谅一个把‘好看’当做生命的人。”利奥拖长声音抱怨，听起来有些撒娇的意味。

    你要体谅我这么个一无所有只有帅的大帅比，我一定要好看才过得走嘛。

    既然已经不在那个梦里，那我再怎么提要求你也不能拒绝，你要迁就着我！

    “好吧，好吧，谁让你是利奥，”夜魔侠佯装正经地在他眼前站正，“那么我现在的装束符合你的审美吗，长官？”

    韦恩企业出产的特殊材料深红战衣酷炫又实用，就算真是地狱来的红色恶魔，夜魔侠也绝对是其中最好看的那个。

    “还行，”利奥挑剔地回答，“韦恩企业的审美还看的过去。”

    “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夜魔侠问。

    “当然。”利奥回答。

    他走近两步，在雨中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夜魔侠的恶魔角。

    夜魔侠安静地微微低头方便他摸。

    利奥又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了夜魔侠的另一边角角。

    夜魔侠继续任他摸。

    利奥摸了一会儿，双手轻轻搭在他面罩的暗扣上，咔哒开某个不起眼的机关，卸下了夜魔侠的面罩，露出律师的脸。

    没了面罩的遮掩，马修那张跟布鲁斯年轻时候几乎没有差别、跟破晓诡灯更是几乎长得一样的脸映入利奥的眼帘。

    马修有很长时间的生活都不健康。这是利奥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他比过去看起来还要消瘦苍白一些，应该曾有一段时间酗酒。但是马修绝不会停下夜魔侠的工作，所以他在那段时间一定受不健康身体状况的影响，翻了很多次车，添了很多伤。

    马修虽然极力装作无碍的样子，但是他的精神状态不算好，他一定很久没有休息放松了。这是利奥得出的第二个结论。

    律师的精神不振实在隐藏的太深，要不是利奥曾经熟悉他的每一处细微神情，他不一定能发觉这点。马修已经很久没有单纯出去旅游或社交放松、或者是静静在家里待着休息了。

    利奥稍微感受了一下，现在治愈速度快了很多的自动回血已经治好蝙蝠侠，回到了他体内。

    于是利奥有充分的动机来触碰马修的脸。

    他把自动回血能力给了对方。

    哼，你不就仗着无论再怎么糟蹋自己的身体都会被我治好，所以就整天胡来！利奥想。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马修的脸在雨水冲刷下变得微凉，和利奥尚未完全恢复体温的手一样。

    利奥扶着马修的脸，凑近观察了一会儿对方依旧无神的双眼。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焦距，浅色的眼瞳无神无辜无害又可怜，诱人犯罪。

    这是他的律师，别人怎么求也求不来的。

    “给我当一辈子饭票，马特。”利奥提出要求。

    “嗯。”马修回答。

    “对了。”

    “什么？”

    “其实你做的饭还没有康纳做的好吃。”利奥大言不惭地在正主面前实话。

    “……你可以不这么多，利奥。”马修有些不开心地。

    你这样会让我很有挫败感的你知道吗！

    “我想嘛。”利奥拖长声音，他的语气有些慵懒、软绵绵的，能轻易让人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马修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利奥一言不和就撒娇的行为。

    他真的拿他没办法！

    “……那你就，我都听。”马修回答。

    好好好，他认输行了吧。

    利奥凑近了些，脸颊在马修脸侧蹭了蹭，然后难得大方地拥抱住了他。

    这次马修没敢再像石头一样站定，他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苦笑一下，紧紧回抱住了怀里的人。

    “上次你就像是要把我勒死。”利奥继续抱怨。

    上次在梦里时，马修使上了他的全部力气想要把面前的“幻影”狠命揉进身体里，他把利奥勒得不轻。

    “不会再那样了，我保证。”马修。

    他们拥抱了一会儿，直到利奥松开怀抱，再次凑到马修的脸面前。

    “怎么保证？”他问。

    雨水从他的发间淌到额头，然后部分从眉骨越过眼窝滴落在脸颊上，顺着下巴往下流淌，另一部分沿着高耸的鼻梁流下来，然后在鼻尖汇聚成一注水流滴落下去。

    “用我的一切，利奥。”马修回答。

    利奥安静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看了一会儿。

    “我是傻逼，马特。”他突然。

    他寄希望于马修这次能听懂他的话。

    毕竟要出那三个魔法词语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他放弃了直接出那句话。

    马修愣了一下。

    在梦境里时，利奥就意味不明地过这句话，再往前，大都会事件以前，利奥也提到过“傻逼”论点。

    他出的话毫无缘由。

    但是利奥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他出这句话只可能是因为一些更重要的原因。

    比如用这句话代替一些他羞于出口的话。

    马修这次听懂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从很久以前开始，利奥就在“暗”示了。

    可是……

    我的傻貂，你不清楚我可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你讨厌的那些心灵能力者。

    “那么我可能比你还要傻那么一点点。”马修回答。

    利奥明显地愣住了，他有些不确信自己得到的答案，大脑又反复思考确认了好几遍，才最终确认了马修解读了他的话、他终于“得到答复”的事实。

    ……他本来不想让马修这么早就听懂的。

    但是马修，他比利奥还要更……

    利奥又盯着马修近在咫尺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向前凑了些。

    马修也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些许。

    这成了利奥眼中的一个讯号。

    他鼓足勇气，微微歪头，一口气向前凑到了底，直到他的嘴唇感受到对方的。

    利奥在马修的配合下张开了与马修紧贴的唇，一只手从马修后方扶住他的后脑，把本就缩减为零的距离再度拉进，减为了负。

    他的双唇与马修紧紧相贴，但是这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大概是伸舌头，还有交换唾液什么的？

    怎么操作来着？

    利奥有些懵，动作也逐渐放缓，直至完全停下。

    马修被他逗到想要发笑，但是如果他真不给面子地笑出来，他的利奥一定会不开心、会生闷气。

    哎，貂是需要宠着的，更何况利奥一定在外边受了委屈。

    马修转为主动，他伸手扶着利奥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只进行到开头的吻，舌尖引导利奥随他活动起来。利奥随着他的动作与他共舞，鼻尖擦得他的脸有些痒。

    利奥闭着双眼专心地感受来自他男友的吻。

    很新奇，很舒服。

    有股淡淡的酒味，不仔细品尝还发觉不了，还有些其他味道……

    他要挨个尝试一遍。

    过了一会儿，利奥松开马修结束这个吻，微微喘息着舔了舔唇。

    “你作弊，”他有些委屈地，“你明显经验丰富！”

    在遇到他以前，马修没少勾搭妹子——做了全套的那种。

    就仗着自己好看！

    相比起来，连亲亲都是第一次的利奥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会再更丰富了，”马修，他完全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如果对象不是你的话。”

    他算是栽在皮皮貂身上了。

    不过他认命。

    利奥被他的笑气得委屈地跺了跺脚，想人又不太舍得。马修好笑地上前抵住他的额头作为安抚。

    “……那我，”利奥还是有些不满，“我缺乏的经验怎么办？”

    在这方面他还是落了马修好大一截！

    “我可以帮你丰富一下。”马修在利奥眼前勾起一个暧昧十足的笑。

    利奥眨眨眼。

    “来就来。”

    他再次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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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淋雨=一起约会

    我是傻逼=我喜欢你

    同114章，134章结尾

    对了，上一章评论的论坛体超级欢乐der！

    PS：

    提前更新让你们无更可催！

    不了我去复习六级嘤……

    PSS：

    谢谢十五尾、白非白、安依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