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 曼哈顿。

    “他是蜘蛛侠，霸刀预定要养的孩子。”

    破晓诡灯很惊讶，破晓诡灯不敢相信。

    身着跟夜魔侠同色战衣的、在夜晚的城市充满活力地上蹿下跳的孩子代号是蜘蛛侠。

    那是霸刀要养的孩子，是霸刀家的。

    但是他不在韦恩家也不在正义联盟, 而是在纽约。

    纽约有什么？有钢铁侠，有现在还未公开的美国队长，有存在感不高的夜魔侠。

    按照霸刀跟钢铁侠见面就的德行，蜘蛛侠绝对不会是钢铁侠在管，而美国队长……那个传中的二战老冰棍似乎整天给神盾局执行任务, 根本不会有时间看孩子，那么……

    在霸刀扑街的时间里, 蜘蛛侠一直是由夜魔侠代替霸刀养。

    夜魔侠在帮霸刀养崽儿。

    你们！到底！怎么肥四！

    破晓诡灯简直想要仰天长啸, 然后把皮皮貂揪下来揍一顿摇醒。

    原来在确定关系以前你们就已经跳过所有步骤直接到一起带孩子的地步了吗！然后现在是边带孩子边谈恋爱？

    这可真是……

    这很“霸刀”。

    在破晓诡灯纠结的期间，蜘蛛侠已经拽着蛛丝快速荡了过来, 破晓诡灯觉得蜘蛛侠还没因为那些留在各种高楼大厦边边角角的蛛丝而被环保部门告上法庭真是奇迹。

    哦对，那好像是会自己分解的环保材料？

    看来蜘蛛侠还挺有公德心。

    红衣少年降落在夜魔侠身边, 破晓诡灯能看出他有多矮、有多年轻, 绝对还没有成年。

    “晚上好夜魔侠！”蜘蛛侠充满活力地用他装成熟的奶音对同色英雄了个招呼, 然后看向旁边的破晓诡灯, “还有，呃……”

    在霸刀揍超人时惊鸿一现的绿灯蝙蝠侠目前还没有明确称谓, 他自从那晚的露面后就再没有出现, 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某个避世的变种人。

    破晓诡灯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个孩子。

    红色战衣的材料轻薄又有韧性, 一看就是出自韦恩企业的高分子材料, 战衣上层层叠叠却不显繁杂而是非常养眼的黑色蛛丝花纹一定很符合霸刀的审美，大约是霸刀给他设计的，眼部的白色眼罩随着战衣主人的神态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有时候还能做出奇怪的造型，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可爱。

    啊……霸刀加工出来的超级英雄还挺好看嘛。

    “……破晓诡灯。”他面不改色地回答。

    在辈面前一定要保持高冷形象。

    “……黎明破坏者？”蜘蛛侠重复了一遍破晓诡灯的代号，白色眼罩眨巴两下，没有再话。

    但无论是那双极为传神的蜘蛛眼还是孩子的肢体动作，都无不显示着蜘蛛的真实想法。

    哇竟然还有人叫这种土鳖代号，实在是太逊了！

    破晓诡灯：“……”

    破晓诡灯觉得自己最近火气有点大。

    “他是霸刀的哥哥。”夜魔侠给出回答。

    人家是你的长辈哦别胡思乱想了！

    你在心里想本来可以，但是以你想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性格和破晓诡灯急速升高的血压来看，你最好还是别想了。

    如果破晓诡灯忍不住揍了你，那么霸刀肯定会跟他一架然后被反过来算上新仇旧恨一起捶，最后安慰皮皮貂的还是我！

    大家长夜魔侠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哇，你是霸刀的哥哥，那你岂不是蝙蝠侠的……”蜘蛛到一半发觉自己在出某个惊天大秘密，他急忙住了嘴，警惕地四下看了一圈以确保“霸刀是蝙蝠侠的儿子而不是布鲁斯韦恩的”的秘密没有被人发现，自以为拿到真正的剧本、把一切都完全弄明白了的蜘蛛看着破晓诡灯的蝙蝠装束，恍然大悟地，“哦，原来如此！”

    原来因为是蝙蝠侠的儿子，所以你才会扮成蝙蝠啊！

    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夜魔侠想。

    破晓诡灯不太清楚蜘蛛在想什么。

    他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特有的超级英雄，更不知道蜘蛛侠到底知道些什么。

    更何况，蜘蛛可是原世界的人，四舍五入就是跟霸刀一样的沙雕，鬼知道他在想什么骚东西！

    于是绿灯蝙蝠侠用了对付霸刀的方法。

    黑光在他周身弥漫开来以做威慑。

    “闭嘴，蜘蛛侠。”他冷冷地。

    “诶，这是什么？”蜘蛛侠没有害怕，反而对黑光燃起浓厚的兴趣，“我跟我同学——呸，我同事，同事！我跟他了赌，他认为你的光跟去了宇宙的绿灯侠一样，是单纯具现化出的物体，我觉得不是，你的超能力一定跟绿灯侠不一样，对吗，破晓诡灯？”

    破晓诡灯不想回答。

    但是蜘蛛宝宝眼巴巴盯着他的感觉让他有点儿吃不消。

    “……我的能力完克绿灯侠。”破晓诡灯勉强给了蜘蛛一个回答。

    他的熄灯程序能克制所有灯戒，熄灭它们的光芒，破晓诡灯必不可能输给绿灯侠。

    至少霸刀见证过不少次他把各个世界的绿灯侠吊到放弃挣扎的事迹。

    “耶！”蜘蛛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嘛，按照反派黑化强十倍的道理，像这种特效是黑色的技能必不可能那么简单！等等我只是用颜色类比一下，破晓诡灯先生怎么可能是反派，霸刀家的人怎么能是反派呢！”

    比如黑漆漆的大蝙蝠看着特别可怕其实只是一只果蝠，比如霸刀本人虽然爱搞事情但是对他超级好还给他做战衣，比如凯尔虽然在发行优质大型游戏的期间陆续又发行了罐子男、Fppy Bird等反人类的游戏，但是一直通过“游戏试玩”的职位来给他生活费，比如夜魔侠虽然惩治罪犯毫不留情，但也经常看着他、保护他、给他帮助。

    以此类推，这个破晓诡灯看着超凶，其实一定是个好人！

    “……我不是霸刀家的，”破晓诡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话痨，“顶多他是我家的。孩子，反派的分界可没有那么明显。”

    在你面前的我就是一个毁灭了无数世界的大坏蛋啊！

    虽然那些世界被霸刀救回来了。

    但破晓诡灯就是一个大反派，谁都拉不回来！

    “我知道，有些表面笑嘻嘻的人暗地里还在想着怎么捅你一刀呢，”蜘蛛一副很懂的样子，“你一定也要心，破晓诡灯！”

    破晓诡灯：“……”

    他们的思维就没在同一频道上过！

    夜魔侠觉得放任蜘蛛下去的话崽儿绝对会被破晓诡灯。

    “我觉得现在应该是好孩子睡觉的时间，”控场专业户夜魔侠开口断蜘蛛的话痨，“你怎么看呢，蜘蛛侠？”

    是你乖乖被我送回家睡觉呢，还是因为你拒不配合导致我在把你送回去的路上顺便通知你家家长呢？

    蜘蛛：“……”

    “帕克女士经常向我反映彼得在凯尔游戏进行‘游戏测评’的时间太久，”凯尔看准时机补刀，“她有意让侄子辞掉这份工作。”

    你再借着测试游戏的名义出去浪的话你家长就要发现问题把你的职位辞了哦。

    蜘蛛：QAQ

    “但是我过了好几天才终于有机会围观霸刀架！”他可怜巴巴地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摄影设备，“我的零花钱就指望它了！”

    把照片卖给报社能获得好大一笔钱，而且这里的角度不错，报社主编一定会收用的！

    破晓诡灯心你既然是霸刀养的崽儿而且还有游戏测试的收入那为啥还会缺钱，但是他没问。

    毕竟这孩子还，不能无节制地呵护他，那样会让他沉溺在温柔乡中而不知外界的凶险，这对于一个义警来是致命的。

    “有一些原则不能被破，”夜魔侠，他的话让蜘蛛肉眼可见地整个人沮丧下来，“……不过，今晚是个特例。”

    你已经很久没见霸刀了。

    蜘蛛侠重新有活力地兴奋起来。

    他没能兴奋几秒。

    在高楼建筑间，霸刀把火箭炮筒扛在肩上，朝天上被困在数面墙之间躲闪不及的钢铁侠开了一炮，绚烂的火花在空中炸裂开来，在夜空里耀眼无比。

    下方的群众发出一阵惊呼。

    这样的攻击自然不能伤到仗着财力往盔甲中掺了振金的钢铁侠，但要毁坏他的推进器倒是绰绰有余。

    “你就学不聪明，托尼。”霸刀嚣张地一扬手中的新亭侯。

    当初他也是这么把钢铁侠从飞天龙虾变成走地皮皮虾的。

    摔落在高空中墙表面的钢铁侠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然后猛地扑向站在楼顶嘲笑他的霸刀。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利奥！”

    彼得没能抓住钢铁侠消失在建筑楼顶死角之前的时机拍下任何一张照。

    蜘蛛再次沮丧地垂下头。

    夜魔侠悄悄戳了戳身边的飞盘，示意凯尔事后给彼得发点好看的照片。

    飞盘晃了晃表示收到。

    霸刀和钢铁侠在高楼上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毫无技巧地了一架，有铁皮壳子套着还有贾维斯操纵盔甲进行格斗的托尼没怎么吃亏，霸刀虽然能仗着对方较为笨重进行快速攻击，但是他很难破防。

    新亭侯固然是刀气最好的储存介质，硬度也不输给振金，但是霸刀并没有足以支持砍振金的力道，他还真就砍不过财大气粗的托尼。

    但是这不代表他就比托尼穷！

    不过既然目前砍不动，他才不会掉面子地跟托尼互撕。

    “呵，改日再战，龙虾！”他取消武器装备，高傲地。

    “哼，下次你不会这么幸运地站着！”托尼也大声放狠话。

    霸刀很期待飞不起来的托尼该怎么退场。

    突然，在底下夜魔侠身边的飞盘飞上天，停留在楼顶边缘，钢铁侠毫不犹豫地跳到其上，由本来应该属于霸刀的飞盘托举上高空，扬长而去。

    霸刀的飞盘被钢铁侠“征用”了。

    霸刀的表情裂了。

    【……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阴恻恻地。

    当初反水把他卖给布鲁斯还能解释，毕竟凯尔的最高权限在人家手里。

    但是现在？凯尔直接投敌了？

    你怕不是被托尼家的假球球蒙蔽了双眼！

    【我……】凯尔听上去也懵得一匹，【假球球他、他入侵了我的程序……】

    他听上去委屈极了。

    谁也没想到托尼为了面子竟然阴险到指使自家AI干坏事。

    霸刀：“……”

    他还能什么呢？凯尔已经堕落到完全不防备假球球了，竟然连地球科技的AI入侵都防不住！

    【给我回韦恩企业检修。】霸刀。

    他能怎么办呢，AI没有实体又揍不了！

    【……哦。】凯尔怂巴巴地回答。

    就算到了这个地步，连凯尔都有投敌的样子，霸刀也有办法扳回一城。

    他走到建筑边缘确保下方的群众能拍到他，然后他静静目送钢铁侠越来越远的得意身影，神情平静，嘴角带笑，看上去温和、纵容极了。

    蜘蛛和大部分群众一样，调转拍“钢铁侠乘坐霸刀的飞盘”的镜头，给霸刀来了一张。

    可想而知，第二天新闻娱乐版会怎么描述霸刀和钢铁侠的爱恨情仇，还有醒来后变得“稳重”的霸刀是怎么让着钢铁侠的。

    对比之下钢铁侠就像是一个霸道的孩子。

    【凯，让假球球别告诉托尼，我知道你能做到。】霸刀看着托尼一无所觉的背影。

    【……好的。】

    直到钢铁侠消失在天边，霸刀才有了动作，他在围观群众挤上来之前回到了刚才的巷。

    蜘蛛崽儿正欢快地向他招手手。

    霸刀真的好久没见自家超有活力的崽崽了。

    “哦……蜘蛛，你真精神。”他不禁柔和了面部表情，跟蜘蛛击了个掌。

    “当然！霸刀，我可是纽约市民的好邻居！”蜘蛛欢快地回答。

    霸刀知道崽儿在他离开的期间都做了多少见义勇为的事。

    “干得好。”他。

    “……嗯。”蜘蛛有些忸怩地接受了夸奖。

    “那么……”霸刀刚想找借口偷溜，比如送孩子回家什么的。他想在外边多浪一会儿。

    破晓诡灯一个眼刀断了他。

    “回家。”绿灯蝙蝠侠不容置疑地命令。

    霸刀：“……”

    他无助又可怜地看向夜魔侠。

    夜魔侠知道他在看自己。

    “去吧，利奥，”他安抚地，“明天见。”

    哎，搞得像是学生谈恋爱一样。夜魔侠想。

    但是这样的利奥也很可爱呢。

    破晓诡灯公寓的灯光亮到了后半夜。

    利奥闷闷不乐地看着猫和老鼠，破晓诡灯不知道该干啥于是也陪他一起熬夜。

    但是再不点儿什么，家养貂绝对会熬通宵！

    通宵对利奥没啥问题，但是那也太不“人类”了。破晓诡灯知道利奥有多想当一个普通人类。

    “……如果当初我没跟你统一战线反对巴巴托斯，”破晓诡灯随便找了个问题，“那么会发生什么？”

    利奥知道所有不同选择会导向的路，那么他自然知道破晓诡灯口中的岔路通往的地方。

    也不知道利奥的大脑是怎么处理万千种可能的时间线的信息的。

    利奥没有立即回答。

    他顿了一下，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然后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星星。

    “你会死，哥，”利奥回答，“我也救不回黑暗多元宇宙。”

    ……听上去不怎么妙。

    破晓诡灯感叹自己的作用还真大。

    “然后呢？”他继续问，“然后还会发生什么？”

    那样的未来倒是挺让人好奇的。

    “主世界会普普通通地迎来胜利，没有办法能抚平战争的创伤，那边会乱好一阵，”霸刀叹了一口气，不大开心地鼓起脸颊，“骑士团那边只有金闪闪和我活下来，直到拉尔——也就是我的母亲，她叫人把我传送回这个世界。”

    拉尔，又提到了这个名字。

    霸刀一点儿也不喜欢她，他想要蝙蝠妈妈！

    “嗯？”破晓诡灯有些疑惑，反正不是真实发生的时间线，他也就毫无负担地继续往下问，“我记得把你传送回来的魔法阵是溺亡怨魂的？”

    送你回家的车票不是你的蝙蝠妈妈给的吗？

    “那个魔法阵出自拉尔之手，布鲁茜只是代为完成它而已，”利奥回答，布鲁茜早就跟拉尔搭上了线，“可惜那条时间线的我被其他事绊住了，还没看见拉尔的庐山真面目。”

    “你想看？”破晓诡灯问。

    “迟早会看，既然她费力把我弄回这个世界，那么迟早会‘召见’我。”利奥出自己的推测。

    二十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母亲突然有了动作，那么她自然不会仅仅局限于“把儿子带回自己的世界”上。

    在利奥眼中，拉尔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也许她只是被什么事绊住了。”破晓诡灯推测。

    也许她确实深爱着你，但是长久以来条件都不允许，直到现在，她终于有机会给你帮助了呢？

    绿灯蝙蝠侠对血脉亲情很是看重。

    那可是利奥的亲生母亲啊。

    “没有任何事能绊住一个母亲二十三年，哥。”霸刀轻声回答。

    所以，他不会对拉尔心怀希望。

    她给他的失望已经够多够久了。

    破晓诡灯终于知道为什么利奥会对布鲁茜那么依恋。

    “……那就好好待在家。”他揉了揉利奥的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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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诡灯：最好也别去外边找你的男友！

    PS：

    谢谢枫离、遥的地雷！

    谢谢修宇的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