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星, 零区。

    被突然抱抱的霸刀超级懵。

    发生了什么？好的他的灵魂已经不需要治疗了呢？那为啥拉尔还要抱他？

    为啥啊？

    “……拉尔？”霸刀懵懵哒问。

    他纠结了一下，自己也伸出双手，环住她的背轻轻拍了拍作为回应。

    蹂-躏者笑了笑，控制R物质形成一个圆盘飞离了这里, 徒留霸刀朝他伸出尔康手。

    你也跑了干啥啊！至少告诉我这个女人又在安排什么嘛！拉尔是不是在对他进行测试，他做错任何一步就会捶他？

    霸刀更无措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拉尔没让他慌太久，她松开怀抱, 转而捧起霸刀的脸细细观察起来。

    霸刀怂巴巴僵在原地任她摸。

    【我上一次离开你时, 你刚离开培育仓，你实在太了, 只能待在我的臂弯, 】她开始以前的事，【你连呼吸都需要借助魔法, 利奥，我实在想不到你还能那么弱。】

    跟现在的他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跟她所熟知的霸刀相去甚远。

    “我……”霸刀张张嘴又不知道该啥，他想了想, “……但是我现在超级厉害，关键还帅！”

    他不怎么在乎过去，总之他现在厉害就行。

    【霸刀牛逼。】拉尔极其自然地接话。

    霸刀：“……”

    他被吓到了。

    拉尔刚才了什么？

    她刚才, 霸刀牛逼？

    她怎么可能这种话, 这种虽然他喜欢听, 但是ooc到极致的话！

    “……拉尔？”霸刀维持被捧脸的姿势纠结要不要使用散流霞。他现在面对的拉尔明显跟他认识的那个不一样,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拉尔想要干什么？

    想到她无人能敌的战力,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必须得逃。

    如果使用散流霞，那么他在刀气耗尽前的近一分钟内是安全的，无论拉尔想干什么，他都可以趁机沟通上R星重新篡位，这样就暂时不怕失去王位的她了。

    但是拉尔拥有所有R星人的超能力，也就有霸刀的能力。她可以随时在察觉霸刀有要连接R星意图的时候放出圈隔绝他的连接。圈即便是散流霞状态也无法穿透。

    霸刀设想了很多种情况，无论如何，拉尔都可以直接碾压他，他连一点儿水花都翻不起来。

    于是他不敢动也不敢反抗，只能可怜巴巴任由领袖揉脸。

    也许是霸刀的错觉，拉尔似乎笑了下。

    【我没想怎样，利奥。】她。

    老实，拉尔新的脑波声音还是让霸刀有点儿不习惯。

    “我不信！”霸刀就算不敢动，嘴上还是要逼逼，“你怎么可能按我的意思来！”

    你怎么可能亲口出“霸刀牛逼”？这一定是阴谋！

    拉尔的画风不该是阴恻恻安排一切，如果霸刀不乖或者搞事情就锤他嘛！

    【不。】拉尔冷静地否认。

    霸刀微微仰头看她古井无波的脸。

    他看不透她。一直都是这样。

    “……如果你稍微变矮点儿我就相信你，”霸刀提出要求，“真的。”

    本来吧，被一个脸蛋和身材都超级符合自己审美的大姐姐拥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但是……

    一般的母亲抱儿子是什么样的呢？

    慈母缩在长大的儿子怀里，那一定是一幅充满温馨的、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而两米高的美人母亲抱正常身高的儿子又是什么样的呢？

    ……他简直是被高达给抱了啊喂！

    超没排面的！

    【想都不要想。】拉尔拒绝。

    她才不会取消现在令自己舒适的身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欺负自己的崽儿、让他被迫貂依人地缩在自己怀里呢？

    而且还能悄悄撸毛！

    在漫长的生命与过久的等待后，这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

    霸刀默然无语地看向依旧比他高半个头的拉尔。

    “你真是个混蛋，拉尔。”他控诉地。

    但她又是那么可靠，和……和某个他联想不起来的人一样可靠。

    【我是混蛋，】拉尔回答，【我错过太多、太多了，利奥。】

    霸刀还是搞不清楚拉尔到底想做什么、想表达什么。

    她的这些话都没有实际意义，不像是一名R星转生者会出来的，但是这些话又不足以让霸刀拼凑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那就补上呗，”霸刀眨眼耸肩，习惯性得寸进尺，“比如补上二十三份生日礼物什么的。”

    他不觉得拉尔会好好回答他。R星的习俗并没有“生日”这一。

    【连上今天，利奥，】拉尔的回答却超乎他的预料，【是二十四份。】

    “……啊？”霸刀突然再次陷入懵逼。

    好像是哦，今天是他的生日，他又老了一岁。

    但是拉尔这个鬼答案是什么意思？她真的有在关注他的生日？

    她真的关心他吗？

    或者这是拉尔又一个安排他的阴谋？

    【不过我只会送一份礼物，在“质”上远胜于二十四份的“量”。】拉尔在崽儿炸毛的边缘摸摸霸刀的头发又揉揉毛毛，然后侧身退开，让出身后的某样东西。

    银灰建筑顶部地面，身体雪白、尾巴带黑的毛团抬头看向霸刀，漆黑的眼珠反射着点点亮光，然后它像婴儿般地嘤咛一声，舒展身体迈开四肢朝霸刀跑了过来。

    那是一只雪貂，是游戏中霸刀的门派跟宠，闪电貂蓦雷。

    霸刀什么也来不及想，他连忙蹲下伸手，把朝他跑过来的貂揽进了怀里。

    毛茸茸的、温热的触感与熟悉的连接感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这就是他在游戏中的跟宠蓦雷，他作为建模时无数次抚摸却从未真的触及到的伙伴。它从游戏里来到了这个世界。

    它是他的蓦雷。

    “……你怎么做到的？不，拉尔，”霸刀艰难地整理语言，怀里的雪貂扒拉着他的衣襟试探性地蹭蹭他的胸膛，然后像是认出他来般，快乐地沿着霸刀的手臂爬到了毛领子里，与毛毛混为一体，“不，不管是怎么做到的，”霸刀话语有些不通顺，他心翼翼地伸手摸摸颈侧蓦雷背上柔软温暖的毛毛，用要哭不哭的眼神看向拉尔，“……谢谢你。”

    蓦雷对霸刀来意义重大。

    霸刀一直没能接触游戏中的其他事物。他“看”到的只是建模，他对游戏的记忆也只是可以随意篡改的数据，他甚至不知道剑网三是否真的存在。

    即便后来遇到了西娅，他的疑虑也从未消散。

    以前的经历让他总是缺乏安全感。

    无论是摸角角、穿皮草还是用双刀，这些都只是因为他想要尽量贴合上辈子的经历，服自己，那是真的。

    因为他真的很怀疑自己的一切是否是真的、自己对以前那个游戏的记忆是否都只来自于幕后者的编造。

    他的怀疑毫无道理，它们都源于蝙蝠侠遗传给他的多疑。

    但是他无法不多想。

    现在不一样了。

    他终于真正接触到了来自游戏的伙伴。

    他是真实存在的，它也是，他们都是。

    “你很喜欢，”拉尔揉揉霸刀有些泛红的眼角，“那就好。”

    霸刀认真地观察起她，转生者之王表情冷静，眼睛毫无感情波动，好像无论什么都无法动摇她分毫。

    他想问很多事，比如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对她效忠的R星有什么好处，比如她想要霸刀做什么来作为报答，比如她如何做到的、有什么代价、她是否能做到更多。

    霸刀想问的太多了。

    这些话到嘴边都被他咽了回去。

    他没必要问。

    就如拉尔所，蓦雷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好吧，”霸刀蹭蹭拉尔停留在他眼角的指尖，惬意地微微眯眼，手上把颈侧的蓦雷扒下来捧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毛，“我想问一个问题，拉尔。”

    【问。】拉尔。

    “你为什么选择转生呢——我是，”霸刀疑惑地抬起头与拉尔对视，第一次大方表现出他对自己血缘上母亲的兴趣，“你这么厉害、这么会安排人，一定很有原则吧，你为什么会愿意效忠一颗来历不明的星球，以此来换取第二次生命呢？”

    拉尔比大部分超级英雄与超级反派都要厉害得多，这样的她理论上是不会同意完全听从谁的指令，也就是不会通过效忠筛选的。

    【我有必须做的事和放不下的人。】拉尔简短快速地回答。

    她的语速很快，没有透露任何情感，霸刀没法通过这句话判断她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转生也在她的安排计划内吧。

    “哦，”霸刀没在此多纠结，他双手抱起久别重逢的蓦雷，把它贴在脸颊上舒适地蹭蹭，引得跟宠低头威慑性地咬住他的食指——当然，它不会真的咬下去，“我明年也要礼物，拉尔。”

    【太过贪心是不好的，利奥。】拉尔看着跟貂玩儿的正欢的霸刀，冷酷地。

    霸刀可怜巴巴地抬头看她，蓦雷也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拉尔，一真貂一假貂的眼神攻势配合他们的毛茸茸有着别样的魅力，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样的霸刀。

    “我想要，拉尔。”霸刀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呼唤。

    这一幕让霸刀有点儿熟悉，可他依旧联想不起来。

    拉尔看着霸刀，眼神逐渐由平静转变为冷漠，霸刀都怀疑拉尔会直接他了。

    【……我更倾向于多积攒几次。】然而她却做出了让步。

    她会再次给霸刀礼物，但不是明年，而是以后。

    霸刀想了想，勉强同意了她的话。

    “那我要最好的。”霸刀要求。

    【当然。】拉尔回答。

    她会送他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