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主世界，瞭望塔。

    “飞侠还是那样？”回到瞭望塔的霸刀用透视能力瞅了一眼红太阳铅房里的超人, 他依旧满脸阴沉、一言不发，伺机准备一有破绽就杀出来, 把瞭望塔掀个底朝天。

    “我们尝试唤醒他内心光明的那一面, ”夜魔侠, “结果显而易见。”

    超人已经被反生命方程式控制四年了, 要解除控制不是一的事。

    好歹他现在被主世界的正联抓回来了，再也搞不出什么大事。

    “让他一个人凉快去, ”霸刀没好气地, 他自认对超人还是没有太大好感, “托尼那边呢？”

    “结合班纳博士的理论以及托尼的技术, 借助量子物理理论穿越时间的技术已经完成了，”凯尔的电子音在走廊顶部响起, “比神速力要稳定得多，也不会轻易导致时间线重启。”

    “经过测试了吗？”霸刀问。

    “目前还没有。”凯尔回答。

    “那就由我来测试吧。”霸刀。

    “你确定？”夜魔侠有些不赞同。

    “没事的, DD，我只是有些想要做的事，”霸刀, “我可以借测试的名义完成它。”

    “……是什么？”夜魔侠问。

    他们沿着走廊走过了超人所在的红太阳室，然后直直略了过去。

    “飞侠跟布鲁斯首次见面的时间, 我想要到那里去纠正我最大的错误, ”霸刀着, 随意地分给了红太阳室内的超人一个眼神,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看对眼。”

    超人抬头看向霸刀，眼里的情绪可以称得上是惊恐。

    霸刀哼了一声，径自向前走去。

    夜魔侠跟上他，把超人死命敲玻璃的声音扔在了身后。

    “你是专门过去吓他的？”走远了些，夜魔侠问霸刀。

    在瞭望塔内绕个路就是为了欺负超人？这对其他人来难以置信，但是对霸刀来嘛……

    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飞侠就是个没用的傻大个儿，除了晒晒红太阳也没什么用，”霸刀回答，“能被我欺负是他的荣幸。”

    “……你越来越有王者气概了。”

    “那当然。”

    瞭望塔实验室。

    “测试机会给你留着呢，”钢铁侠从工作中抬起头，简明扼要地，“大英雄们快到了，想一个人去搞事情就趁现在。”

    “你难得嘴上这么留情。”霸刀。

    他调试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站到了传送仪内部。

    “一会儿见——希望是一会儿见，如果你敢留在那儿，我会为你准备一套反霸刀装甲，”钢铁侠看了看霸刀之前拨弄的数据，“你的男友就押在我这儿了。”

    “想什么呢？我只是确认一件事，马上回来，”霸刀，“何况R星需要我。”

    作为R星的王，他跑不了的。

    仪器内白光一闪，霸刀就没了踪影。

    夜魔侠看了一眼仪器显示的时间。

    “跑的真远，不是吗？”钢铁侠。

    “他可是自由的霸刀。”夜魔侠惯例袒护皮皮貂。

    “……哦，这气味真是甜到发腻。”

    ……

    29年前，东方某个国度。

    高挑的黑发女人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走进一片荒无人烟的森林。在森林深处，一架银白的飞行器隐藏在浓密的树间，不靠近的话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女人进入飞船内部，把手平放在新生儿培养仪上方，很快，基因提取完成，她收回手，运用自己某个“显微镜视力”的能力观察起培养仪中细胞的生长与分裂。

    这过程并不顺利，她自己的外星基因与地球上人类的基因很难结合，为此她需要很多材料与资源来保证这个孩子的诞生。

    这不符合R星唯利是图的价值观，但是符合她的。

    【真是一个困难的过程，对吗？】她突然发出脑波问。

    没有人回答她。

    飞船内部除了她以外没有第二个生命。

    【我知道你在，】女人——拉尔继续，她往培养仪上扔了几个魔法稳定住即将崩溃的细胞组织，【R星在同一时间可不容许有两个王同时存在。】

    你得尽快离开。

    【……看来我对王位的运用还是远不如你熟练。】虚空中，有某人与她接上了话。

    【罗宾。】拉尔。

    霸刀没有立即回话。

    ……果然。他想。

    拉尔就是溺亡怨魂。

    她答应过他，她会回到他的身边。可是这位女性蝙蝠侠、他的蝙蝠妈妈实在是一个一不二的、过于强势的人，甚至不惜让霸刀无法把她与自己的生母联想到一起。

    在把一切问题都解决以前，她不会回来。

    但她总归会回来的。

    【……遵守承诺，你答应过我的，】霸刀不敢乱她的计划，她总是安排好了一切，但是……但是有一句话他一定要出来，【……妈妈。】

    霸刀曾经过，他绝不会承认拉尔是自己的母亲。

    但如果她就是他的蝙蝠妈妈、她为他做了一切呢？

    霸刀的话是否伤透了她的心？

    溺亡怨魂和拉尔是一个人，她擅长魔法，她早就看到了未来、知晓一切。既然她许下了承诺，那么霸刀只管放一百个心，她一定会兑现诺言。

    【我知道，】拉尔，【还不是时候。】

    现在可不算是“问题都处理完了”。

    霸刀不知道这些个时间魔法究竟是怎样运行的，但无疑，得越多就会让未来产生越大的偏差。他什么也不能。

    只要得到这个答案就足够了。

    【我等你，】霸刀最后，【一直等你。】

    拉尔过，她会遵守承诺。

    而她不是骗子。

    ……

    当前时间，瞭望塔。

    传送仪期内闪过一道白光。

    “时间地点都非常精确，”霸刀看了看身边的计时器，他在这里只消失了一秒不到，钢铁侠做得比其他时间线还要棒，“万事俱备。”

    “还缺什么？”钢铁侠一边问一边开始召唤盔甲。

    “缺人，”霸刀回答，“我出去一趟。”

    白色的身影带起一道白光，瞬间消失在瞭望塔内。

    “哈，这次他可是抽到一张好牌，”托尼撇撇嘴，“散流霞、能量屏障、对其他时间线的窥探、飞行、超级速度、超级力量、透视、变形、钢铁之躯、毁灭日的再生能力，还有没展现过的空间跳跃，”他感觉自己脑袋疼，“别跟我他以后一直都会有这么变态的能力！”

    这样的话反霸刀盔甲怎么做？他要能做出来就无敌了好吧！

    “好歹他现在没有了心灵冲击能力，”夜魔侠笑着安慰，“不会一个眼神就把你变成白痴。”

    这与其是安慰，不如是不留情面的击。

    “呵呵。”钢铁侠没好气地笑了两声。

    就知道袒护你的情人，怼起我这个好歹跟你同城的同行倒是毫不手软！

    大都会，韦恩集团分部楼顶。

    白光在天空中一闪而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康纳站在天台边问，夕阳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微风吹动他的发稍，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尊完美的神像，“……哦，对，超级视线，你现在是R星的王了。”

    “你该问‘为什么’我知道你在这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霸刀，“我没有超级听力，但是我的耳目一点儿也不逊于氪星人。”

    “那么你就知道我的处境。”康纳敛下眼睫。

    就算是异世界同位体，康纳和主世界的康差别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傲娇得像是一只猫，一个欢脱智障得……啧，不也罢。

    不过霸刀还是希望康纳活泼点儿。

    “有了飞侠的前车之鉴，氪星人在群众眼中成了随时可能被敌人控制的存在，即便你为他们做了再多，他们也不会信任你，”霸刀，“没人喜欢一支不在自己手中的枪。”

    “可我不是枪。”康纳。

    他看向霸刀，表情有些受伤。

    “在他们眼中，你就是。”霸刀陈述事实，“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你可是我家的崽儿，不过嘛……你知道的，”霸刀安抚地摸摸他的脑袋，钢铁之躯的头发意外地柔软，“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个的。”

    “因为你是万能的，因为霸刀牛逼，”康纳有些不耐烦地了一遍这两句口号一样的话，“……这真的很好处理吗？”

    为什么他就总是达不成这样的结果、不能挥挥手就让事情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这很的确简单，不过需要我独有的智商，”霸刀抬头看向天空、透过宇宙看向远方，天启星那边，主世界正联四人拦住了想要回来取走大超的达克赛德，另一边，发觉了危机的霸主也在率领他的军队赶往地球，“无论如何，我们先回瞭望塔吧。”

    “嗯。”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飞向高空。

    霸主当初收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并用它们了一个响指，把宇宙随机一半的灵魂献给了他所爱的死亡女神。

    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六枚宇宙原石集齐后能做到的不仅仅是献出灵魂，这个过程是可逆的。他可以一个响指让半数生命消失，那么照样有人可以一个响指把这半数生命夺回来。

    为了防止有人偷走宝石摧毁他的成果，他再次了一个响指，毁灭了所有原石，然后继续率领他的军队四处征战，消灭一切有可能唤回那些灵魂的人与有可能穿越时空逆转结局的存在。

    他不能让任何人拿走已经归属死亡女神的灵魂、不容许自己献出的祭品出现问题。

    现在，他得知地球已经通过量子技术获得了穿越时空的科技，他正率军前来，算把人类毁灭个干净。

    他不会如愿的。

    瞭望塔内。

    除了来自主世界的、正在对抗达克赛德的英雄，还有前去支援他们的破晓诡灯，现存的、所有抽得开身的英雄们都汇集于此。

    “除了康纳和我，其他人都留在地球准备对付霸主，”霸刀调整着量子仪器的几项参数，“霸主专门为了镇-压所有人而建立的军队不好对付。”

    “拥有六颗无限宝石的他就好对付了？”钢铁侠观察着霸刀输入的数据，脸色仿佛吃了苍蝇，“那时候的他知道所有灵魂、通晓过去与未来、拥有无比的力量、能够轻易操纵心灵、改写现实、穿越空间，你以为自己能得过他？”

    他更倾向于在霸主收集宝石之前取走所有宝石，这样既免了与全宝石霸主正面硬刚，又保证了行动人员的安全性，那是最优的办法。

    “……你以为我们该怎样自己收集宝石？”霸刀反问，“我灵魂宝石。”

    “……怎么？”钢铁侠问。

    “我看过其他时间线，”霸刀叹了一口气，“只有献祭自己所爱的人才能够得到它，这种条件我才不干。”

    “……你早。”钢铁侠闭了嘴。

    要献祭队友？那还不如跟全宝石霸主叫板呢。

    霸刀愉悦地耸耸肩。

    他们的对话没有提及关键点，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云里雾里，其中最明显的要数拥有所罗门的智慧的神奇队长沙赞。

    “我也要去！”虽然没听懂他们在什么，不过沙赞凭直觉要求跟霸刀一起行动。

    霸刀准备就只带一个康纳去，听钢铁侠，他们算去拥有所有无限宝石的霸主，这怎么能行呢？

    他可是一个超强力的超能力者！不带上他就是霸刀的损失！

    “不。”霸刀轻飘飘地一票否决。

    “我已经成年了，利奥！”沙赞有些不满。

    收起你的成见，你已经走了四年，我不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了。

    20岁啊。霸刀想。20岁的自己还在哥谭翻车车呢。

    当初他过要把比利拐回家自己养，但是在他行动之前，他就已经化为了一捧灰，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

    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了，他充满希望、精神饱满，虽然还是一样傻乎乎的。

    霸刀错过了不少。

    “不。”霸刀再次否定。

    “……我要去。”沙赞有点儿想要胡搅蛮缠的意思。

    霸刀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以为他即将妥协，毕竟他总是拿孩子们没有办法。

    “你叫什么沙雕来着，傻蛋？”霸刀挑眉问。他的语气特别浮夸，简直ooc到了极致。

    “……是沙赞！”沙赞忍无可忍地纠正。

    惊雷骤降，锁了门的傻蛋儿变回了赖在寄宿家庭不走的帅伙比利巴特森先生。

    霸刀默默与比利对视。

    比利：“……”

    比利噤声了。

    霸刀像四年前那样，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本来，如果他厚脸皮一点儿，他可以要求艾丽莎为他逆转这一切，复仇女神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但是霸刀自己拉不拉得下脸先不，那一半死者的灵魂在死亡女神手里，祂们都属于神明，理论上不能互相干涉，也就是，复仇女神无法拿走死亡女神手里的灵魂。

    对现在的场面来，霸刀的大外挂基本没用。

    他知道，如果今天的行动成功，那么他就会成为英雄，即使他不想要这样的称呼。

    如果被称为英雄，那么就要承担责任。

    霸刀不想承担责任。

    他不想当英雄。

    但是现实总不会尽如人意。

    “好吧，我不闹了……沙赞！”比利再次喊出魔法咒语变回神奇队长，“所以你让我们去霸主，你自己究竟算带着康纳去做什么？”

    做什么呢？霸刀想。

    “做神所不能。”他回答，柔和了面部表情。

    白光从霸刀周身逸散而出，很快包覆了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神明。霸刀心机地摆了个让自己看起来更帅的pose，和超人康纳来到了传送仪中央。

    传送仪启动，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到我们开工的时间了。”蝙蝠侠。

    终于能摆脱这黑漆漆的戏服了。杰森想。

    瞭望塔外，霸主的外星军队近在眼前，它们黑压压的一片，遮天蔽日。

    “开战吧。”由于霸刀强制要求，所以没有叫出大批同事一起御敌的绿灯侠约翰斯图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