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 哥谭。

    “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狂笑利奥看向被利爪擒住的罗宾达米安，他的语气轻快，嘴角笑意盎然, “你从接受的教育就是顶尖的，你的天赋与能力都毋庸置疑，我设想过你接过蝙蝠侠战衣后的情形。”

    “再不放开, 我会让你们知道厉害。”罗宾达米安冷声。

    他的通讯设备与各种道具都被收走了，面对这个死了几年回来的哥哥，他竟找不到反杀的办法。

    “你从未输给过迪克，虽然有迪克放水的原因在, ”狂笑利奥没有理会达米安的威胁, “抓住你的这位是迪克的异世界同位体，我其实挺好奇你们到底谁比较厉害的。”

    “……那就放开我，来决斗。”达米安眉头皱得死紧。

    狂笑利奥朝利爪歪头笑笑, 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收到信号的利爪从手背上弹出几根金属爪, 准备杀死达米安。

    接下来是标准发展，从天而降的蝙蝠镖，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伸手接住蝙蝠镖的利爪, 型爆炸与四起的烟雾，雾散后被蝙蝠侠制住的狂笑利奥与被达米安抓住的利爪。

    被从背后压制跪在地面的狂笑利奥叹了一口气。

    “真的, 老爸, 这很没有新意, ”狂笑利奥语气平缓, 他微笑着，没有任何挣扎，他知道没点力道的自己挣不脱蝙蝠侠的钳制，“平行世界的你把这套路都用烂了。”

    “你每次都会乖乖被逮住吗？”蝙蝠侠用低哑的声音在利奥身后问。

    “不是每次。”狂笑利奥笑着回答。

    空间传送开启，狂笑利奥和利爪消失在原地。

    利爪前去帮助夜枭对抗原世界正复联——两个超级英雄联盟可不好对付，而利奥则前往了R星。

    “我猜你等了我很久？”他在空无一人的首都大厅问。

    不同于正常时间线对魔法侧敬而远之的自己，狂笑利奥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R星能力，也不像柳澜那样在R星陷入黑暗的当口获得了一枚永远不需要充电的绿灯戒。

    为了让自己能够充分享受毁灭的乐趣，利奥开了魔法侧的大门。

    他也知晓了自己存在的原因。

    ——为了那个正常的时间线、那个更好的未来，他是拉尔试探不同未来时遗留的产物，也是理论上并不存在的人。

    看样子拉尔已经疏散了这里，利奥读不到任何人的心，除了……

    拉尔，她满心痛苦、满腔自责，她是溺亡怨魂，他的蝙蝠妈妈。

    从一开始，利奥根本就什么也没失去。

    是他自己毁了一切。

    【我很抱歉，】穿着铠甲的拉尔从天空缓缓降落，【我很抱歉，利奥。】

    狂笑利奥能够看到她的所想。她自责，却不后悔，为了那个唯一真实存在的时间线，这个虚假时间线的一切是值得的；她知道她所守护的R星是假的，却并不算放任狂笑利奥毁灭它，她会一直守护这颗虚假时间线内虚假的星球。

    “你的责任心真强，妈妈。”利奥。

    拉尔能够看到未来，她自认知道所有结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从狂笑利奥手中保护R星。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利奥永远是那个怕鬼的、怕魔法的孩子。

    狂笑利奥早就使用魔法伪造了她的所见，这点她从没预知过。

    【……你做了什么？】拉尔问。

    她突然失去了所有超能力，脑波交流能力也即将消失。

    “其实我过来之前先去了核心水晶，”狂笑利奥微笑着回答，“我稍微修改了星球的能量输出。”

    拉尔还想再做什么，四周墙壁与地面的R物质腾空而起，汇聚成两个钻头的形状，霎时间从两侧交叉穿过了她的胸膛。

    失去所有能力后，在一个能够掌控R物质的人面前，R物质盔甲根本没有防御力可言。

    “没关系，妈妈，”狂笑利奥笑着走向几乎是被R物质架在原地的拉尔，她的胸口在不断往外流血，内脏碎块挂在尖刺顶端，她想要话，却无法动用脑波，也不能现场给自己制作出一条声带，狂笑利奥缓缓走上前轻轻拥抱住她，不顾血迹与碎骨，“我知道你别无选择。”

    拉尔的呼吸停止了。

    没有几秒，R星发生了剧烈的、毁灭整颗星球的爆炸。

    地球，纽约。

    辛迪加在持有氪石、次声波等特殊装备时，要对抗正联并不难。

    更何况他们有无数次经验。

    但是正义联盟的浩克、蜘蛛侠和复仇者联盟除火星猎人以外的全员对他们来是完全未知的。

    现在，不义蝙蝠侠、柳澜和强尼快客还为他们带去了辛迪加与狂笑利奥的详细信息。

    “你个傻逼还知道回来！”被不义蝙蝠侠拿蓝氪石撵得到处跑的终极人朝跳跃回地球的狂笑利奥大喊，“你的世界怎么tm这么多人？”

    一个漫画公司能跟两个漫画公司比吗？利奥想。

    “因为人杰地灵、风水宝地？”狂笑利奥随便扯了一句，“这颗地球嘛，直接炸了又有些可惜……”

    “你安放好炸-弹了？”终极人问，他看看头顶被原世界超人飞出去的超女王，又用X视线看看依旧在拿着蓝氪石接近的不义蝙蝠侠，“那还什么？直接威胁他们呀！”

    “我不太想威胁这帮子人，如果一定要威胁他们就范，”狂笑利奥笑着把巧的□□握在手心，开关朝上，他只要动动拇指就能引爆这颗地球，“……我更倾向于直接——”

    他的话没能完。

    ……柳澜不是在千米外吗？他想。

    他能够通过魔法预知到将来，也能够阻拦其他魔法师的视线。

    那么，如果原世界的正义联盟从其他平行世界搬到魔法救兵、反过来阻拦了狂笑利奥的视线呢？

    他没能预知到这个。

    终极人有些惊讶，却并未做什么。反正看样子狂笑利奥已经活不了，原世界的人又太难搞，他还不如直接跑路呢。

    狂笑利奥看着从自己胸膛伸出来的雪白X金属刀刃，他知道，持刀的并不是柳澜，而是夜魔侠。

    上一秒他还在嘲笑能预知未来的拉尔过于自大，下一秒，他就栽在了同样的地方。

    X金属正在源源不断地削弱狂笑利奥的生命，他微笑着叹了一口气，往刀刺入的方向、往身后的夜魔侠靠了过去，倒在对方怀里。

    “亲自动手，你不难受吗，DD？”狂笑利奥依旧漫不经心地问。

    X金属让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脱力，却并未让他感到惶恐。

    死了就死了呗。

    “……我能好受吗？”夜魔侠的声音被尽量压的平稳，但尾音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不义蝙蝠侠对你实在是太了解了，他知道你不会防备的只有我。”

    所以，能够潜伏到狂笑利奥身边、终结他的行为的只能有夜魔侠。

    狂笑利奥笑着叹一口气，倚在夜魔侠怀里用开始有些不甚清晰的眼睛看向天空。

    白云还是那样飘着，悠悠然然、亘古不变。

    狂笑利奥从不相信什么永恒，即便永生的宇宙守护者也会被杀死，世界经过无数次重启终会走向灭亡。

    一切都会毁灭。这似乎就是真理。

    但是，对更高维度的存在来呢？对一个居住在连时间都失去其意义的地方的神明呢？

    利奥只是复仇女神手中的玩物而已，对他来，复仇女神是难以想象、难以企及的存在，对女神来，无论他做什么都与一只庸庸碌碌的蚂蚁无异。

    女神才不会被时间淹没，祂就是永恒。

    在最后一刻，狂笑利奥轻轻了一句话。

    他还是在笑。

    ……

    纽约还是那样，时不时下一场雨。市民早早就从灾难中恢复过来。

    夜魔侠站在一幢高楼顶，淋了一会儿雨后摘下头罩，让雨水毫无阻碍地陷入他的发丝、滑过他的面部。

    你能做得比我更多吗，我的恶魔？狂笑利奥这样问。

    当然。夜魔侠想。在辛迪加入侵原世界时，他的表演足够逼真，没人看出来他的变化，甚至还给了他决定性的重要任务。

    雨水流过夜魔侠漆黑的眼眶，没有焦距的血色眼瞳像是在发光。

    他从高楼一跃而下，经过几次缓冲后落在他常去的早餐馆前。

    餐馆老板颤颤巍巍地朝他招手，堆满皱纹的脸上充满稳定与温和。

    “等你很久了，孩子，”他着，拄着拐杖向店内走去，“跟我来。”

    夜魔侠跟了上去。

    在店外的地面上，有的人突然失心疯一样疯狂攻击起了周围的人，他们笑着，仿佛用水果刀一通乱砍、用□□向四周扫射与寻常的踢球牌无异。

    天空飞过一道红蓝的影子，超人狰狞地笑着，冲一些或者高了点儿、或者宽了点儿的建筑玩笑似的发射热视线；费城闪过一道雷电，神奇家族开始用魔法为城市游乐场做“修整”；海王控制鱼群掀起滔天巨浪，转瞬就淹没了一座沿海城市。

    所有异常者都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眼眶发黑、眼珠赤红。

    纽约地下，狂笑夜魔侠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巨大的仓库，在广阔的范围内，一排排培养仓陈列其中，无论从哪个方向都望不到头。

    夜魔侠擦去面前一个培养仓的水雾，一张与利奥本人无异的脸呈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沉睡着的青年，看上去安详又恬静。

    “这是什么？”狂笑夜魔侠问。

    “来自平行世界的我，他们都被清除了记忆，”夜魔侠身后的老人在一阵魔法效果中逐渐拔高，恢复原本的样子，那是狂笑利奥本人，他戴上罗宾面具，露出标致性的微笑，“需要的时候，他们会被灌输该有的记忆，代我出去浪。”

    “……真是绝妙的偷懒方法，”夜魔侠同样露出笑容，“你在这家店宅了多久了？”

    “从一开始，将近三年前吧，”狂笑利奥回答，“平均每时每刻都有一百多个‘我’在平行世界乱晃，不过嘛……”他指了指头顶，之前死去的那个利奥扑街的位置，“假的终究还是软弱。”

    还会被人干掉。

    真菜！

    “但是能扮演你的只有来自黑暗宇宙的你，”夜魔侠感受着地下室的情况，确实有着来自正常世界的正能量存在，“那些来自正物质宇宙的你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我，还是‘我’，我们都会感到无聊，都会寂寞，”狂笑利奥，他依旧笑着，“破晓诡灯的灯戒从来都不足以让一个人从一场剧烈的爆炸中幸存下来。”

    “哦……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下？”夜魔侠问。

    “可以这么，”狂笑利奥笑了几声，“这难道不有趣吗？”

    他们突然一起大笑，对一切都不管不顾，只因为突如其来的、没有道理的喜悦。

    在地球上方，超人再次发射出一道热视线，把哥谭连同大都会齐齐且成了两半。

    这只是图画的一部分。

    狂笑超人往后退得更远，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画作，满意地笑起来。

    以整个北美为画布，他在地球上画了一张大笑的嘴。

    宇宙中，霸主狂笑着把自己的养子女们扔进了黑洞，达克赛德发出阵阵大笑，引爆了天启星内核。

    整个世界都笑起来了。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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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有一章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