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后知后觉发现她和司墨的姿势很暧昧, 慌忙推开他，脸红了又红，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弯腰去拿掉出来的乌龟玩偶。

    抱在怀里，她装傻的转移话题，“司先生, 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又开启鸵鸟模式了。

    司墨觉得若是十二生肖里有鸵鸟，那么姜晚肯定属这个。

    不过现在这样的环境的确也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还是再找机会跟她敞开吧。

    司墨顺着她道：“好, 走吧, 你有什么想尝试的没？”

    “可以玩/枪那个吗？”姜晚骨子里还藏着年少时的男孩子性格, 对酷一点的运动比较感兴趣。

    司墨倒是没料到她喜欢这个, 微挑眉道：“好，以前玩过吗？”

    “没有。”姜晚摇摇头, “不过我玩过游乐场里面的射击，就是射气球那种, 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是学六年级吧。”

    司墨了然, 他往下瞥一眼姜晚的腿, 猜测她的脚应该就是学后不久的事情，不然中学时期的孩子是最叛逆的, 如果她喜欢，按理应该玩过。

    “那你技术好吗？”司墨问她。

    姜晚眼神飘忽, “我都忘了，记不起来了。”

    车祸以前的事情，她很多都不太记得了，心理医生曾经过她这种是主观性的想要忘记, 因为过去有太多关于妈妈的美好，她不愿再想起。

    “那今天帮你回忆一下。”司墨发现姜晚又陷入那种疏离清冷中，不禁冒犯的伸手握住她的手。

    姜晚心神一震，低头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着他。

    司墨勾唇：“走吧，我教你。”

    姜晚愣愣的点头，“好。”

    她也忘记抽出自己的手了，或许是她内心深处一直想要一个人拉住她的手，无论前路多么坎坷黑暗，都有那么一个人陪着她。

    姜晚微仰头看着走在前侧的男人，他是那么高大伟岸，好像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保护好她一样。

    但这样的男人，是她可以拥有的吗？

    她配吗？

    姜晚陷入挣扎。

    两人剩下的游戏币都是在射击游戏中玩完的，跟司墨的一样，姜晚玩到最后只感慨怎么币消失得那么快。

    果然，这种电玩城特别烧钱。

    司墨本来还想去买，姜晚阻止了他，时间不早了，该去吃晚饭了。

    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司墨把姜晚送到家门口。

    他不算进去，只在门口和女孩闲聊两句，“什么时候去剧组？”

    “这个还不确定，还要等凯文跟那边签合同。”姜晚站在门内，手扶着门把手，“司先生，你真不进来坐一下吗？”

    “不进去了，不然又要麻烦你。”司墨先是回绝，随即他墨色的子瞳深深的凝着女孩，第一次放任自己心底的欲望，嗓子像是含着一口沙，低哑的道：“不过如果你愿意给我换一种身份，或许可以。”

    姜晚心脏猛地一紧，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墨。

    换一种身份……

    换什么身份？

    姜晚其实压根不用细想她就明白，但正是因为明白，她慌了。

    司先生真的……真的喜……喜……

    不敢再想下去了，姜晚语速极快的道：“司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留你了，拜拜。”

    砰地一声。

    姜晚十分不礼貌的关上了门。

    司墨吃了个‘闭门羹’，倒是也不沮丧气馁，反而唇角翘起一点弧度。

    还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我走了晚晚，你好好休息。”司墨对着紧闭的门低语一声，仿佛知道女孩贴在门后面，临走前，他墨色的眼眸深盯了一眼。

    姜晚屏息凝神，感觉他差不多坐电梯离开了，才敢悄悄开一点门缝，没看到人，她脱力的靠着门扉滑坐到地上。

    司先生真的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是她误会了吧？

    会不会是她太自恋了？

    姜晚不停的质疑自己，一时很想找个人倾诉、帮她分析一下，但她根本找不到人。

    凯文是男的，不适合这种事。

    而能秘密的女性朋友她一个也没有。

    姜晚苦恼的抱住头。

    最后她抬手按住心脏的位置，感受那里扑通扑通的强劲节奏，仰起雪白的脸自嘲一笑。

    -

    凯文和制片人谈好片酬后的第二天，姜晚就和他飞海市签了合同，直接进组。

    因为姜晚在业内也算是有名气，制片人便特意在酒店给她办了一个的欢迎会，一众主演主创都到了，姜晚也和女主角互相认识了一下。

    不过开席前，他们这一桌的座位还空着一个，制片人徐芳问：“季老师呢？”

    一个副导演回：“季老师她突然有了灵感，在修明天要拍的剧本，要晚一点来，让我们别等她了。”

    原来没来的这位是编剧。

    姜晚如此想着，下一刻，酒店的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高挑女生抱歉的走进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徐芳道：“我们等你倒是没什么，人家姜老师是咱们剧组新来的贵客，你这样属实有点不礼貌了，季老师，你赶紧跟姜老师赔个不是。”

    季桐点点头，觉得应该的，她看向徐芳指的那位姜老师。

    四目相对，她和姜晚都有些愣住。

    但这种情绪很快敛去，季桐走过去赔不是，姜晚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随后，季桐落座，正式开席。

    吃饭间，凯文注意到姜晚老是偷看对面的季桐，他好奇的扯了下她衣服，凑近问：“你怎么一直看那位季老师？你们认识？”

    姜晚又看了眼对面的人，那位季老师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微笑，然后姜晚这才回道：“我也不确定，但我觉得她有点眼熟，很像我幼时的玩伴。”

    “妈呀，幼时的玩伴你还记得？”凯文惊讶，“别告诉我你们是幼儿园同学。”

    姜晚好笑的看他一眼，“幼儿园的事情谁还记得？你也太夸张了，准确的应该是学同学，但我也不确定，时间太久了，而且当时大家还没长开，或许只是长得像吧。”

    后半段饭局，姜晚没再偷看季桐，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但吃完饭，姜晚去酒店的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她被季桐叫住了，“姜老师，请等等。”

    姜晚驻足，回头看向她，夜晚的灯昏黄暗淡，风也大，姜晚抬手理了下围巾，等着季桐走过来。

    两人面对面而站，又是同时失神的盯着对方看了几秒。

    须臾，异口同声，“你是不是……”

    两人一顿，季桐先道：“青立幼儿园，北二，梧桐路。”

    姜晚接道：“陈阿婆的炸土豆，二后门的糖葫芦，还有你借我的橡皮擦一直没还。”

    话落，两人同时噗嗤一笑，季桐推了下黑框眼镜，眼眸有些湿润的看着她：“晚晚，我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见面。”

    “我也没想到。”姜晚同样红了眼睛。

    季桐是以前她们家邻居的女儿，两人从会话起就在一起玩，但学六年级的时候，季桐爸妈离婚，她跟着母亲出国了，那时候他们还，很难保持联系，后面就自然而然的断了。

    认出彼此后，两人久久的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起在花园里慢慢的散步聊天。

    姜晚：“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年前我就回里了，其实我一直很想回来。”季桐感伤道：“但又有点害怕，毕竟我的社交圈子都在国外，国内几乎没有认识的人，我倒是想再和你联系，可以前的座机已经不通了。”

    “嗯，早就没用了。”姜晚侧眸问：“那又是什么让你决定回来的？”

    “我在国外写书，后来火了一本卖了版权，我不想别人改编我的书就提议自己当编剧，正好当时我毕业了，就索性回来了。”季桐着着，自嘲一笑，“我其实有想过去你家找你，但我又不敢，觉得我们两个那么多年没见，就算找到你又能怎样呢，也不知道会不会尴尬，就一直没敢回去。”

    她这个想法如果换做是姜晚，也会如此。

    毕竟十来年没见了，就算以前再好，也物是人非了。

    “你爸爸家早就搬走了。”姜晚轻声。

    季桐笑了声，“我知道，他再婚了嘛，肯定要换一套，不然那个女人不得膈应啊。”

    姜晚：“那你妈妈呢？还在国外吗？”

    季桐：“嗯，我们出国的第一年她就再婚了，又给我生了弟弟妹妹，根本没时间管我。”

    这一句话，姜晚听出了落寞和孤独，原来她在国外这些年过得也不好，所以才想着回来吧？

    姜晚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关系的，她是你妈妈，心底里总会有你的。”

    “或许吧。”季桐抿嘴一笑，长舒一口气，她回握住姜晚的手问：“一直我，那你呢？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后面五个字戛然而止，她垂眸看着她的腿，心疼道：“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晚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语气尽量轻描淡写，“十三岁那年出了车祸，我妈走了，我也这样了。”

    季桐心脏一揪，不敢置信，“阿姨她……”

    姜晚点点头。

    季桐：“抱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事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想通了很多。”姜晚一副坚强的模样，可季桐还是看穿了她。

    这种事情，哪里是想通就想通的。

    但她也不好再继续提这件事，不然就是在晚晚的心上撒盐了。

    “算了，不这些了，我们聊聊近况吧？”季桐转移话题。

    姜晚求之不得。

    明明两人这么多年没见了，却没想到还是那么的有默契、有共同语言，这一晚，她们直接睡在了一起，聊到很晚。

    接下来几天，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了她们是旧识，现在是很要好的朋友。

    好到姜晚无意间忽略了司墨，男人的微信，她总是隔很久才回。

    又是一条信息石沉大海，司墨眉峰凝上一层霜。

    朋友们看他这样，全都坏笑勾唇。

    薄钰道：“哟，司大总裁这表情莫不是失恋了？”

    谢思凉慵懒道：“被拒绝了？”

    邢琛：“你表白了？”

    司墨把手机放桌上，低头咬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重重的吐出青雾，“我好像有点判断失误了。”

    “哦~~~怎么个失误法，来我们帮你分析分析。”谢思凉道。

    薄钰兴致勃勃的催促，“快快。”

    司墨看着损友们想看他好戏的样，冷淡道：“一群单身狗想指点我？还是算了吧。”

    越指点越错，还不如他自己想办法。

    “别这样啊，俗话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这么几个各行各业的精英，不信帮你拿不下那位姜姐。”薄钰纯属想看戏，但面上还表现得特别真诚。

    司墨一眼看穿他，“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哄。”

    “你惹她生气了？”邢琛问。

    司墨摇头，吮了一口烟，“不算是，只能拨开了一点云雾。”

    抽象的法，在座的几人还是秒懂。

    这是委婉表白，把人家女孩吓回壳里不理他了。

    没想到他堂堂司总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

    有意思。

    几人笑得更加不怀好意。

    今天姜晚没有替身的戏，季桐也不需要一直守在现场改剧本，因为还有副编剧，两人就约着去游乐场玩。

    等她看到司墨的微信，都是晚上九点过她们车回去的时候了。

    姜晚看了下司墨发过来的时间，是两时前的，她有些尴尬的咬住下嘴唇，一时把不准还要不要回。

    不回不礼貌，回的话，会不会让司先生误以为她是故意忽视他的？

    虽然她最近是有点想躲他，但却是万万没想过故意忽略他信息，因为这样做，她总觉得很伤人，而她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司先生了。

    “晚，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身旁的季桐笑眯眯的看着她。

    姜晚双手握着手机，疑惑的“嗯？”了声，“桐桐，你想问什么？”

    季桐揶揄的冲她手机努了努嘴，“我一直想问，你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没有，你想哪去了。”姜晚轻笑一声，“只是有个朋友给我发信息而已。”

    “男的女的？”季桐问。

    姜晚声音莫名了下去，“男的。”

    季桐：“那就是他在追你了？你们暧昧期？”

    姜晚：“……”

    不得不感叹季桐是写爱情故事的，对男女这种事情一猜一个准。

    “也没有啦，不是你想的那样。”姜晚声反驳，但那没底气的声音可把季桐逗笑了，她看了眼车窗外倒退而过的绚烂霓虹，又扭头看着装鸵鸟的姜晚，“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你想的时候再吧，只要你记得，我随时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姜晚侧眸看她，暖暖勾唇，“谢谢。”

    她现在的确没办法跟季桐太多关于司墨的，因为司墨其实并没有挑明喜欢她之类的，万一是她误会了呢，那岂不是很尴尬。

    姜晚重新低下头看着手机，思考须臾，她还是回了条解释的消息过去，【对不起啊司先生，我跟朋友去游乐场玩了，没看手机，就没看到你消息。】

    司墨和朋友聚完餐已经回到家里，他百无聊赖的坐在落地窗旁边的钢琴前随意弹着，曲子变来变去，各种调子混在一起，杂乱无章，一如主人的心情。

    看到手机屏幕亮起，他重重按下琴键，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深眸如大海般深邃。

    拿过手机，看到女孩的解释，他也高兴不起来。

    已经连续几天女孩总是很晚回他消息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女孩在躲他。

    现在两人本来就处在异地，若是一方再持续逃避的话，司墨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

    他沉思片刻，给手机里的一个号码先拨了过去，言简意赅：“明天我会以投资人的身份去《心动》剧组，你安排一下。”

    姜晚不知道，她去的剧组，是司墨收购的一家文娱子公司出品的，一般来，子公司独立经营，不到年终他基本不过问，但既然她恰好在这个剧组，他也只能走点自己的后门了。

    挂断电话，司墨回姜晚：【玩得开心吗？】

    姜晚：【嗯，很开心。】

    司墨：【比跟我在一起还开心？】

    姜晚：“……”

    司先生又这样了，这是朋友之间会问的问题吗？

    姜晚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有些烧得慌，她纠结的了几个字，觉得不好，又删了，然后再，还是觉得奇怪。

    好片刻，她才编辑好信息，眼眸含着一些羞涩发送出去：【都开心。】

    这是她能给出的最不伤人的回复了，其实也是她的心里话。

    远在燕城的司墨看到这条信息，终于笑了，薄唇翘起一点弧度，笑声从胸腔里震荡而出，不出的磁性。

    ——他还是有希望的。

    -

    翌日，剧组要拍一场酒店里的戏，女主角登台表演，需要姜晚和女主角穿一样的衣服上去当替身。

    姜晚早早的换好衣服，和凯文季桐坐在旁边等候。

    ——先要拍女主登台前的一些剧情。

    制片人徐芳坐在监控器后面看着，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往外面走。

    凯文好奇的望过去：“徐制片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可能是有贵客来吧。”季桐很有经验的猜道。

    她在这个剧组待的时间比凯文姜晚久，因此大概能从制片人的言行举止里判断出她遇到了什么事。

    “什么贵客啊？”凯文拧开他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斯哈一声，续道：“不会是投资人或者影视相关部门的领导吧？”

    “谁知道呢，管他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季桐从包包里摸出几颗糖，递给他们，“晚，吃一颗。”

    姜晚选了一颗奶糖，撕开放嘴里，凯文选了颗咖啡味的硬糖，

    这时，场记跑过来礼貌的对姜晚道：“姜老师，马上到你上场了，你准备一下。”

    “嗯？拍完了吗？”姜晚望向拍摄中心。

    果然拍完了，导演喊了声咔，女主角和其他演员走到监控器面前看他们刚才拍的成果。

    场记点点头，“嗯，拍好了，姜老师你可以去台上做准备了。”

    已经有其他人上舞台摆好椅子和大提琴，就等姜晚坐上去。

    姜晚赶紧咀嚼嘴里的奶糖，争取拍摄前吃完它，同时她也脱下羽绒服准备上台。

    季桐接过她的羽绒服，握拳气，“晚加油。”

    姜晚笑道：“我又不演戏，就是正常上台拉一下。”

    “你要是愿意演，我给你写个角色。”季桐开玩笑道。

    姜晚连连摆手，“那还是算了，不是当演员的料。”

    两人闲聊两句，姜晚就上台去做准备了。

    导演让各机位架好，举起扩音喇叭正要喊开始，制片人领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回来了。

    她扬声喊了下导演，“陈导，你等一下，这边李总带司总过来了。”

    突然的断，让现场所有人全部齐刷刷看向宴厅的门口，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簇拥着最前面高大冷峻的身影进来。

    为首的男子气质矜贵，容颜精致，在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全部露出惊艳的神色。

    “这人谁啊？好帅啊。”

    “是明星吗？”

    “怎么可能是明星，没听刚刚徐制片称呼总吗？肯定是哪个大老板，不过真的好帅哦。”

    “想抱他大腿。”

    “Me too。”

    现场越来越嘈杂喧哗，连女主角杨欣都有些出神的看着司墨，她声问身边的男主角，“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是有点，不过一时记不起来了。”

    “是啊，我也忘了，但真的好帅。”杨欣思考要不要蹭上去认识一下大佬，就算没有感情上的发展，至少也是一人脉啊。

    现场，可能只有姜晚在台上发呆了。

    她有些恍惚的看着走来的男人，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司墨进来后，目光也一直盯着台上的姜晚，一袭粉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温柔恬静，配上头顶下的暖光，她仿佛天生为这舞台而生。

    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风，台上等待拍摄的女孩冻得搓了搓手臂，她幅度很，但还是被司墨捕捉到。

    凌厉的眉峰微蹙，司墨抬手断导演的客套，低声道：“陈导你先拍摄吧，不用管我，台上那位老师已经等你很久了，现在天冷，别让人家冻着了。”

    没想到司总会关注到台上的人，陈导狐疑一瞬，但嘴上还是快速应道：“好好好，司总，那你随意，我先去拍了。”

    把人交给徐制片招呼，陈导回归原位开始拍摄。

    杨欣这时候走上去套近乎，“徐姐，你也给我介绍介绍呗。”

    徐芳明白杨欣用意，她这人有点八面玲珑，凡是遇到有背景有权势的就不会放过结交，但好在为人进退有度，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平时对她也算是巴结。

    徐芳便替她引荐了。

    只是这位司总着实冷淡，寒暄间满是疏离，反倒是一直看着台上的那位。

    徐芳和杨欣都是女人，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可能性，对视一眼，眸中滑过惊讶。

    这位大佬是为姜老师而来的吗？

    细细一想，倒不是不可能，两人都是燕城人，不定早就认识。

    徐芳来回看一眼姜晚和司墨，试探开口，“司总，来也巧，台上我们的姜老师也跟你一样是燕城人呢。”

    “嗯，我知道。”司墨沉声低语，毫不掩饰他认识姜晚这件事。

    徐芳惊讶，“司总认识我们姜老师？”

    “嗯，不过这事你们别张扬。”司墨敛目看一眼徐芳和杨欣。

    他知道姜晚不喜欢高调，如果传出去他是为她而来，她肯定要不自在了，这不是他的初衷。

    徐芳和杨欣面面相觑，都是连连点头应下。

    杨欣也回到她的位置，不再找司墨聊天，有主的草不是她的菜。

    姜晚的替身戏拍得很顺利，她只需要按照导演的方位，转动身子拉琴就行，所以没一会儿就拍完了，剩下的就是女主的事情。

    拍完了，季桐第一时间送上她的羽绒服，“冷了吧？”

    姜晚从舞台上慢慢走下，一边穿一边道：“还好，幸好不是室外。”

    “看你这身体，我都想把后面一场雨夜的大提琴戏删了，不然你肯定要感冒。”季桐哪里知道替身会是她朋友，早知道不写那么虐了。

    姜晚好笑道：“你也把我看得太弱了吧？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

    “最好是。”季桐握了下她的手，冰冰凉的，“你先回房间吧，别跟我一直待在这了，今天又更冷了。”

    这个宴厅的空调今天在维修，然后空间又很大，因此有点冷。

    姜晚下意识看了眼不远处和制片人坐在一起的司墨，隐约觉得那个男人在等她出去，她犹豫片刻，同意了，“那好，我先回去，你忙完叫我一起吃饭。”

    “嗯，知道了，快回去吧。”季桐拍了下她的背，目送她和凯文离开。

    不一会儿，司墨也找借口走了，留下徐制片和李总大眼瞪眼。

    李总做了个嘘的动作。

    徐芳比了个OK手势。

    走出宴厅，凯文识相的先坐电梯回楼上的房间，姜晚则走向花园，等着某人。

    没过两分钟，男人款款踱步而来，“晚晚。”

    姜晚双手抄在羽绒服里，回头看着他，比起心里的紧张不安，她发现见到司墨，她其实高兴的情绪更多，唇角不由自主勾起，“司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

    司墨看到她的笑容，几日不见她的思念忽然就那么纾解了，他走到她身边，简单了下他和这部剧的关系。

    姜晚听完，十分惊叹，“司先生你业务好广啊。”

    司墨谦虚道：“只是个业务，这几年国内的文娱事业发展迅猛，我也想承一次风。”

    “司先生才是那股风吧。”姜晚难得趣。

    司墨看她情绪不错的乖巧模样，心尖酥酥麻麻的，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但还是忍住了，改为拍拍她的脑袋，“还会跟我开玩笑了，看来你在这剧组适应得很好。”

    姜晚感受到头顶的温度，睫毛轻颤，心跳又开始不听话了，她羞涩的看一眼男人，轻声问：“司先生要在这里待多久？”

    “晚上八点的机票。”

    “啊？这么快就要回去？”姜晚惊讶，随即误会道：“那你快去干正事吧，别跟我在这浪费时间了。”

    她以为司墨来这是出差。

    男人闻言，低哑的笑了声，“晚晚，你觉得你在我这不是正事吗？”

    姜晚一愣，“你是为我而来的？”

    “不然你觉得呢？”司墨嗓音带着几□□哑，目光更是深邃幽沉，有什么情绪几乎溢于言表。

    姜晚仰头对视上，蓦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