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起别在撇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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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晚清将张婆婆送进屋子里才算是见到了张生。

    碧婉张生年岁不大,25岁,身量修长,斯文俊秀,眉目如画。

    此时那个躺在屋内床上的人,面上被烧伤,能隐约看出原本骨相眉目精致的模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别是张婆婆,就连宁晚清这种第一次见到的人,心里都阵阵发酸。

    宁晚清捂着唇,看着张婆婆颤抖着一双手走到床边,像是儿时那样,坐在床畔,手轻轻拉起张生那双被纱布包裹起来的手,轻轻的揉着,眼神之中含着丝丝的柔情。

    “生哥儿啊,你疼不疼啊,娘给你吹吹。”

    碧婉坐在一侧,看着张婆婆的声音,眼泪从一双哭红的双眼之中流出。

    肩膀上放上了一双手,裴述转头看着宁晚清泛红的双眼,将人揽入怀中。

    宁晚清捂着唇趴在裴述的肩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我们出去吧。”

    “好。”

    裴述跟着人走出来,两个人重新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前。

    裴述从怀中将绢帕拿出递到了宁晚清的面前。

    “谢谢。”宁晚清抬手那起帕子擦了擦眼泪,坐下身来。

    裴述坐下身,这一次就坐在了她的身旁,他抬起手,看着那个趴在石桌上的宁晚清,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终是放下,放在了宁晚清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宁晚清趴在石桌上吸了吸鼻子,缓了一下思绪,方才转过头去看向坐在身侧的裴述,“裴述。”

    裴述抽回手,冲着宁晚清嗯了一声,“你,我在。”

    宁晚清坐直了身子,一脸郑重的将人看着,“裴述,我知道你之前不想让我插手是对我好。可现如今,你应该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或许,谁也逃脱不了。”

    “银子是从我宁家钱庄流出来的,我来安南镇,穆王妃找来让我做《寿春图》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我们,都在局中。”

    她声音一顿,再次道:“裴述,带我一起,别再撇开我好吗?”

    “好。”

    这一次裴述没有拒绝。

    或许,正如宁晚清的那般,将人撇开不如将人带在身边还安全一些。

    宁晚清点了点头,“现如今我可以合理的怀疑,张生此事便是跟后山的私铸场有关。张生逃出,或许私铸场内发生了变故。裴述,关于私铸场你们查到了多少?”

    “私铸场,目前我们还没找出与穆王府有关的消息。但若是张生逃出跟私铸场异动有关的话,那么私铸场目前应该已经在想应对之策了。”

    “我们应该抓紧速度,在他们做出下一步举动之前,找出幕后主使。”宁晚清看向裴述,“那笔钱呢?”

    “那笔钱是一个商户从宁家提出来的。”

    裴述完看向宁晚清,“他姓谢,叫谢由。”

    ……

    安南镇李府

    “哥,我就是给你写封信,您怎么亲自从郢都过来了。”李夫人开门,便是看见风尘仆仆下了马的男人。

    谢由将马递给厮,抬眼看了李夫人一眼,“进屋。”

    李夫人赶忙应了一声是,安排厮将马去后院拴好,将人带去了自己房中。

    李夫人将院子里扫的厮婢女都挥退,转身回屋。

    谢由将披风解开丢在椅子上,听到动静后回身,直截了当的问出声来,“你写的信上的可是当真?”

    李夫人被谢由激动的情绪给吓得一惊,她走上前去给人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哥哥莫急,坐下慢慢。”

    谢由看着人似乎是真吓着了,他锋利的眉眼神情缓和了些许,捏着手中握着的茶坐在了椅子上。

    李夫人观察着谢由的表情,没有回答,却是反问出声,“看哥哥的神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由喝了一口茶水,冲着人回话,“哦没什么事,这不是看了你的信,信上李松那厮欺负你,你哥哥我就快马加鞭的赶来给你抱不平来了。”

    李夫人面上一喜,冲着人道:“也不算欺负,这件事来也是那宁晚清欺人太甚。”

    “你谁?”谢由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李夫人吓了一跳,看向谢由,“宁……宁晚清。”

    谢由看向她,压下了他心底异样的情绪,抬了手看向李夫人,“哦,敢欺负我妹妹,你速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将与我听。”

    李夫人赶忙点了点头,便是将遇见那人一五一十的话全部将给了谢由听。

    一炷香后,谢由眉宇蹙的更紧。

    “是她。”

    李夫人诧异的问出声,“哥哥,是谁?”她看向谢由扶着扶手站起身,“哥哥,你是不是认识她?”

    谢由看了一眼李夫人,终是叹了一口气,“你想想,安南镇何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既有钱,又同被贬的丞相有关系。”

    李夫人瞪大眼睛看向谢由,“那她……”

    谢由点了点头看向李夫人,“你想的不错,她就是郢都的那位首富。”

    李夫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但一想到此,其他的一切解释似乎也得通了。

    宁晚清是郢都的那位首富,出手阔绰,才有底气也更有资本赢过她。

    李夫人看向自家哥哥问出声,“她不好好呆在郢都为什么跑到了这里?”

    谢由摩挲着手上的板纸,皱紧了眉头,“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半年前,两个人在郢都和离,宁晚清应该就是那时候就已经离开了郢都。现如今看来,此人便是当时来到的安南镇。”

    谢由想到了什么冲着李夫人问出声,“半年间她在此,可有听她有什么异常的举措吗?”

    “异常?”李夫人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最近她似乎是算在安南镇开店,店铺都已经找好了,就在安南镇的主街上。”

    “今日我来时,看城中热闹,是发生了什么事?”

    李夫人想到今日之事就觉得晦气,“听是张家那家的儿子从后山什么地方逃了出来,混身是血,官府的人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