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结局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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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 夏城的百姓逃了。”

    跟随着李元吉前来的穆白,勒马停在了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攥紧了手中缰绳,视线扫向了城市内街道。

    夏城虽不如良渚城热闹, 但夏城内平日里长街之上断不如现如今这般冷清。

    李元吉皱紧了眉头,“人都去哪了?”

    穆白看向李元吉回道:“听夏城百姓听到风声连夜从城中逃出奔着郢都寻求庇护去了。”

    李元吉心中仿佛有股子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

    他想要攻下的不是一座空城!

    穆白看着李元吉面上表情的变化,询问出声, “王爷,那我们现如今是要继续进攻,还是先在城中修养?”

    夏城的攻破不知道为何竟是让李元吉心中惴惴不安,他目光看向穆白, 勒马掉了头,“出城扎营。”

    穆白朝着李元吉的背影看了一眼,随后便是让身后士兵跟着一起出了夏城。

    *

    入夜,天上下起了雨

    一道惊雷, 李元吉在营帐内猛地惊醒。

    他坐起身, 看见屋子外面起了大风, 风将营帐的帐帘门掀开,股股生风。帐外大雨随着冷风吹了进来, 躺在床榻上似是能感受到那水汽扑面而来。

    屋内漆黑一片,睡前燃起的烛火也都被风给吹熄。

    李元吉被冷风吹得脖子里一阵沁凉, 随后皱着眉头冲着账外喊道:“来人!”

    然而过了一会,除了耳边能够听到的阵阵的雨水声和风起带着的哨子声, 竟是无人应答。

    李元吉不知道为何, 心中一股子凉意油然而起,随后他皱紧了眉头翻身而起。

    他将被子一把掀开,随后穿了鞋披了衣服而出。

    大开的帐帘无人看管,大雨将营帐内本是燃着的火都给熄灭。

    二月天, 竟是下起了这么大的雨,季节有些反常。

    就连营帐内的氛围都让李元吉心里有些嘀咕。

    “人呢?”

    “来人!”

    李元吉又冲着外面叫了几声,借着头顶上的月光,李元吉这才看见似乎有人影从大雨之中冲着他奔来。

    ?

    士兵走到李元吉身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后拱手冲着李元吉一拜,“王爷,不好了。”

    士兵的口中的语调带着一股子的害怕,他出来的话都带着颤抖,喝着帐外的雨声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李元吉冲着人提了声,“你什么?”

    士兵拔高了声音出了声,“王爷,出大事了!”

    李元吉心里一咯噔,随后抬手一把将士兵的衣服领子拽起,将人拉到跟前来,“这营帐内的人都去哪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呢?”

    士兵冷不丁的被李元吉拽起,面上吓得惨白,他蹬着腿,看向对上了李元吉的那双眼睛。

    昏暗当中,李元吉的一双眼眸之中仿佛是鹰,含着一抹凌厉与寒意,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士兵哪里还敢隐瞒就将看到的事情都讲给了李元吉。

    “王爷,人都不见了。刚刚……起夜,发现周围营帐内的人都空了,一个人都没有了。”

    李元吉将人一把甩开,迈步进了雨中,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的沉着一张脸走到隔壁的营帐内,抬手一把将营帐掀开去看。

    可是入眼所见却是黑暗的营帐,里面就像是士兵所的那样一个人都没有。

    李元吉连续掀开了几个都是如此之后,快步朝着几个管事和穆白的营帐内走去。

    难怪从刚才他就觉得营帐内不对劲,原来不是他的错觉。

    整个大营之内,除了雨声,几乎是死一般的安静!

    大雨在身上,雨水将身上的衣服都淋透,但李元吉现如今脑子有些乱,就连雨水浸透身子而产生的刺骨冷意的感觉也不管了,他大步朝着穆白的营帐走了过去,随后抬手将营帐掀开。

    营帐内竟是同其他人一样,一个人都没有了。

    站在一旁的士兵瞬间慌了神,“王爷,不会是……闹鬼了吧。这人……这人怎么全部都消失了呢?我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动静。”

    李元吉将手中捏着的帐帘甩开,随后整个面色沉了下来,他站在雨中冷笑出声,“是啊,全都消失了。”

    李元吉的眉头皱紧,又去掀开几个管事的营帐,这一次,倒是没让他失望,营帐内几个管事呼噜声震天,睡得正香。

    李元吉火气瞬间上来了,他冲着账内的几个人喊出声来,“起来!”

    声音响动,让营帐内的几个人瞬间惊醒,几个人吓得翻身而起,随后在揉动眼睛看见那站在营帐门口的李元吉之后,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消失了,几个人赶忙互相拍了拍,拿着衣服站起身来。

    “王爷,王爷怎么来了?”

    “王爷。”

    李元吉看了站在身侧的士兵一眼,士兵走进营帐将蜡烛给点燃,几个人才看见了那立在原地浑身湿透,面上阴沉的李元吉。

    几个管事当即上前。

    “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您是出去淋雨了吗?”

    “还不去叫军医。”

    几个人的声音聒噪的让李元吉的头疼,他看着几个人想要上前来,他一甩衣袖,朝着营帐内的高台走去。

    “你们干的好事情。”

    几个人被骂了一通,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点完蜡烛走回来的士兵悄悄的将事情给几个管事讲了,几个管事当即脸色就变了,随后他们冲着坐在高坐上李元吉就跪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这我们也不知道啊。”

    “晚上我们睡之后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这人怎么就……”

    一旁的人扯了扯出声之人的袖子,一众人赶忙冲着李元吉叩首,“王爷饶命!”

    李元吉现如今头疼的要死,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个人,怒喝出声,“还不滚出去都点点各自的兵还剩多少。”

    “是是是。”

    一众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冒着雨出去。

    一炷香之后,几个人回来了,将数字报给了李元吉。

    李元吉拍椅子而起,“十万大军,剩一万?!”

    几个管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王爷,这……”

    “这一万就是都是我们自己人。”

    此话一出,李元吉的脸色当即更难看了一些。

    此次行事,集结了十万兵力,但其中大部分都是穆白手中的兵,只有一万人是他们自己的私军。

    李元吉看向下首的几个人问出声,“穆白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

    话吐出,几个人赶忙低下头。

    谁人现在都不敢冲着李元吉穆白怕不是跑了这话。

    然而他们不李元吉不代表猜不出来,此时成了这样的局面,很难不去猜这件事是不是穆白背后操纵而至。

    “王爷,难不成是世子……知道了穆王府的事情?”

    被人一提醒,李元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几个人问出声来,“起兵之前,裴述死的时候,穆白离开了,谁知道他去了哪?”

    “郢都。”

    负责贤王府的管事哆嗦着出了声。

    此话一出,站在高台之上的李元吉一步垮下,抬脚冲着人就踹了过去。

    管事被踹翻在地,随后又跪直了身体大气不敢出。

    “混账东西!”

    李元吉骂出声,“这件事为何不早报我!”

    “裴述死了,楼宁进郢都,穆白……”李元吉口中喃喃自语了一番,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来一个人。

    “楼宁!该死的。”

    他猛地转过身来,问出声,“常青回来了吗?”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沉默了。

    李元吉正要发火,屋内的烛火突然被风吹的剧烈晃动了一番,随后就看见有士兵从外面跑进来。

    “王爷。”

    李元吉话音一止,随后将手背在身后,冲着人看了过去,“什么事?!”

    士兵冲着人一拜,开了口,“王爷在大营门前发现了棺材。”

    “棺材?!”

    李元吉脸色一变,迈步超前走了一步,“带路。”

    他走出去几步,听见身后没动静,转过头来冲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看了一眼,“还不跟上!”

    几个人吓得一哆嗦当即从地上爬起来,随后就跟着李元吉朝着大营门口走去。

    营帐外大雨还在继续,几个管事仗不怎么会,倒是惯会看人眼色拿了伞给在了李元吉的头上。

    一行人就前去了大营门口。

    走的近了,能看见大营前停放着的黑漆漆的棺材。上面还被人撒了黄纸钱。

    李元吉快步走近,冲着一旁的士兵抬手一指,“开。”

    在李元吉的吩咐之下,几个士兵合力将面前的棺材给开。

    雨中,士兵将棺材开的那一瞬间,在看见里面躺着的人后,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向后退了一步,摔倒在身后泥泞里。

    李元吉将人一把推开,快步走上前去,他视线所及之处便是常青被砍掉的头颅。

    李元吉身子当即一个踉跄,被身旁的人给一把扶住。

    “王爷,王爷你怎么样了?”

    李元吉冲着人朝着大帐挥了挥手,“回去。回去。”

    他想到了常青可能出事了,但从未想到对方竟是如此!

    棺材送回来,无疑是宣战是挑衅!

    “王爷,不好了!”

    这是今晚李元吉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让他向前走着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

    然而这一次,李元吉的话还没问出来,耳边便是听见了阵阵马蹄声在大营外,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人来了?”

    “怎么感觉四周都有声音。”

    李元吉听着耳边动静,视线朝着两侧看了一眼。

    透过雨幕能看见从夏城的方向有人驾马而来,再看右边郢都的方向万马奔腾而至。

    “王爷,是世子!”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叫了这么一声,随后李元吉顺着视线朝着上面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看见了那带着兵骑马在最前方的人正是那消失不见的穆白!

    “混账东西!”

    李元吉将周围扶着他的人甩开,视线落在了策马而来的穆白身上。

    “快护王爷离开!”

    几个管事当时慌了神,连连安排士兵将李元吉护着就朝着大营外而逃。

    被护在中央的李元吉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狼狈成如此模样!

    然而一切都是早已经估算料定好的,李元吉的前路已被堵死。

    一行人被前后夹击,围在了中央。

    穆白勒马停在了李元吉的面前,与此同时人群分开了一条道路,一人一骑从后面驱赶马而来。

    “是你?!”

    李元吉在看见人的同时,顿时放弃再想办法逃离的想法,他盯着人,面上浮现出一抹颓然之色,“成王败寇,本王到最后竟还是输给了你。”

    *

    李元吉兵败于夏城之外,当日捷报就传入了郢都城内。

    人心惶惶的郢都城内,百姓从屋子里走出,走上街去,看着一人驾马从城门奔入皇宫。

    丞相府

    “姐,大捷!”

    宁晚清正在院子里同吴文远和胡勇站在沙盘之前商议着李元吉行进的计划,此时听见荷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来,“可是真的?”

    荷激动的出了声,“真的姐。捷报已经送入了皇宫!”

    “当真是万幸万幸。”

    吴文远站在一旁双手合十。

    宁晚清看着荷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走上前一步问出声来,“你是还有什么要的吗?”

    荷点了点头,“姐,有人传言是在战场上见到了相爷。”

    “你什么?”

    宁晚清攥紧了手。

    荷正想开口再什么,从屋子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宁晚清抬头看了过去,就看见宫中大太监笑着冲着她走了过来。

    原本站在中央的荷赶忙让在了一边,宁晚清迎上前,“什么风把公公给请来了?”

    公公笑意盈盈的看向宁晚清视线又看向了她身后站着的吴文远和胡勇,“这不是前线捷报是人已经在押运的路上了,陛下让老奴来请宁姑娘几位前去宫里领赏。”

    胡勇站在最后冲着公公抬手指了指自己,“还有我?”

    公公点了点头,“当然。”

    宁晚清想着刚刚荷的话,带着期待的便是跟着人进了皇宫,然而皇宫大殿内论功行赏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胡勇还当真如宁晚清原先预想的那般,划给了大理寺,跟着吴文远。

    吴文远此次得了一得力助手脸上已经是难掩的喜色。

    宁晚清被赏了金银细软,临到出了门,面上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耳边笑声连连,胡勇出了门就冲着宁晚清跪地,被她一把拉起,“你这是干什么?”

    胡勇起身,“若不是宁姑娘,哪里有胡某今天,胡某感激……”

    “不是我,是你自己。”宁晚清看向他,“从安南镇到如今,谢谢你一直愿意站在裴述身后支持他,这份功劳是你自己得来的。”

    她看向吴文远,“以后就跟他好好干。”

    吴文远从后面走上前,“胡升了职,宁姑娘又富有了是不是今晚要开个庆功宴?”

    宁晚清正想回声,宫里的公公走上前来,脚步顿在了她身侧,“宁姑娘。”

    宁晚清看向他,“公公可还有事?”

    公公冲着宁晚清躬身一拜,“陛下有请。”

    宁晚清看了吴文远一眼,就看见他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庆功宴要改天了。”

    “抱歉。”

    宁晚清冲着两个人致歉,“之后我补上。”

    看着两个人离开,宁晚清跟着公公去了大殿的后殿。

    宁晚清走向那站在屋内的梁帝身前不远处,“民女见过陛下。”

    梁帝转过身来看向人,“来了。”

    宁晚清冲着人看了一眼,“陛下可是还有事要吩咐?”

    梁帝将人量了一番,“怎么看着宁姑娘面上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莫不是宁姑娘对朕赐的东西不满意?”

    宁晚清赶忙解释出声,“不是,陛下的赏赐民女很喜欢。”

    “胡。”梁帝哼了一声,“这样吧,朕再赏赐给你个礼物如何?”

    宁晚清仰头看向人,有些不解。

    梁帝对上她视线解释出声,“丞相的死朕确实很心痛,瞧着宁姑娘尚是如花年纪,朕于心不忍,便与你赐婚如何?”

    宁晚清听后拧紧了眉头,她刚要出声反驳,梁帝便是再次出声断,“朕明白,丞相同朕了,你喜欢长的好看的,有才气的。”

    宁晚清:“……”

    裴述这个混账!瞎什么……大实话。

    宁晚清冲着梁帝拱手一拜,“晚清多谢陛下,不过晚清心中早就已经……”

    梁帝抬手拍了拍,“不急,先看看人再拒绝朕。”

    宁晚清被梁帝再次断,只好将想要的话给咽进了肚子里。

    随着梁帝的掌声落,宁晚清就看见一人从后殿走出。

    黑衣长衫银纹宽袖,随着人走来行动间带着映衬的身姿颀长。

    殿外光影映照在那冷峻的面容之上,像是冬梅傲然。

    宁晚清看着来人脚步顿在了她的面前,面上带着温柔浅笑。

    宁晚清吸了吸鼻子,眼眶有泪在转。

    半晌她瞧见立在面前的人认真的低下头从怀中掏出一白玉镯子抬起了她手,慢慢的将镯子推进她的手上。

    他似乎是很满意,仔细的瞧了瞧,抬眼看向她声音柔和轻缓,“阿清,再嫁我一次可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