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尚河市,  Windfall重又投入紧张的训练中。

    专辑定下来当日，颜海秋召集了五个人开了次试录前的传达会议，这一次,  一直未见的周尔容也出席了。

    令他们颇为意外的是,  一同出席的还有许久未见的程耀和知名作词作曲人柴浩然。

    这下,  算上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创作人都到场了。

    程耀依旧是冷静沉稳的样子,  不怎么话，但脸色比前阵子退圈后不久被人拍到的要好了很多。

    周尔容与他和柴浩然都很熟,  三个人短暂地聊了会儿，颜海秋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便正式开始主持会议。

    “专辑的前序工作基本都完成了,  一共三首歌，试录安排在明天下午三点，二十七楼的录音室。”颜海秋直奔主题,  “试录没什么问题的话,  后天早上九点正式录制，争取一天内录完。”

    “算算后期的制作和发行，再加上MV,  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光顾着赶时间也不好,  所以经过和宣发部的讨论,  专辑发布时间暂定在十二月二十三号。”颜海秋传达了一下想法。

    “正好通告排的也不紧,  除了穆泽语的一个综艺常驻和组合过段时间的一个综艺录制，暂时没有什么。”颜海秋，“正好这两个月以专辑为中心。”

    “好。”众人异口同声应下。

    “关于编舞，团队已经找好了。”颜海秋看向贺映,  “贺映你应该认识的，他们以前和你在街舞大赛上比试过，FreeJA舞团，近几年给不少组合编舞过。”

    贺映挑眉：“认识。”

    他和FreeJA的几个人还有点渊源，当初他在西街时，用battle报复过的人就包含了他们。

    “三首歌，预计编舞要几天？”颜海秋问。

    “五天。”贺映比了个数。

    展雨星侧头注意到他脸上自信的神色，就知道“五天”对他来大概意味着最长期限。

    “恩，歌录完了我安排你们见面。”颜海秋点点头，把目光落在周尔容身上，“周制作，您两句？”

    “好。”周尔容点点头，“关于专辑概念，我看过武许写的歌，相信你们心里大概也有数了，我就不多赘述。录歌这方面，因为三首偏情爱的不多，不需要你们有什么恋爱经历，但该表达的情感要表达出来，自己可以酝酿酝酿，有不理解的地方可以与我交流。”

    “另外《千刀风》中间那段留白间奏是算由谁来……？”周尔容对那段十几秒的留白一直很感兴趣。

    “我。”展雨星微微举了下手。

    周尔容回忆了一番，突然道：“你是翻唱《白水谣》那个！”

    “对。”展雨星微微点头。

    “不错不错。”周尔容很满意的样子，连连称赞，“我跟孙岩也算是老朋友了，他当时可是对你赞不绝口。”

    展雨星没想到，这圈子这么，绕来绕去大家都认识，而且孙岩老师当初竟然不单单只是转发，还跟好友提起过他。

    “孙老师和周制作缪赞了，我专业知识和经验都还很欠缺。”展雨星客客气气的。

    周尔容笑笑，谁都看得出她还蛮喜欢展雨星。毕竟展雨星在唱歌上的确有着不可多得的天赋，会得到各个音乐相关的大牛青睐很正常。

    “我去听了你们的出道歌，老实五个人声线都不错，只是歌曲优势没做到位。这次新专的三首歌很适合你们，就看你们发挥的程度了。”周尔容鼓励了一番，就把话的棒子交给了柴浩然。

    柴浩然个子不高，戴了副黑框眼镜，头发长长地遮住了眼睛，快四十了，看起来像个标准宅男。

    “我和程的歌都不难唱，还不如你们自己写的那个难度高，我们也没什么要求，好好唱出精髓就可以了。”柴浩然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好话。

    “对。”程耀在旁边点点头，没什么。

    颜海秋见他们都没什么要的，多交代了两句明天试录的注意事项，便结束了会议。

    众人收拾着离开会议室，程耀特意慢了一步，像是在等贺映。

    展雨星看出他有事要跟贺映，轻轻碰了碰贺映：“我先出去。”

    贺映心领神会，回碰了下他的手：“雨星哥等等我，很快就好。”

    “嗯。”展雨星缩回手，耳根微红，率先出去了。

    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贺映半靠在桌边，随意地问：“有什么事吗？”

    “想跟您道声谢。”程耀不卑不亢，“事情发生到现在，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您。”

    “各取所需罢了。”贺映微微颔首，“谢谢什么的我收下了，不过也谢谢你提供歌曲给我们。”

    程耀这才有所动容，沉默了半晌，略显哽咽地：“不，这件事也……谢谢，如果不是你们买了歌，我可能还走不出来。”

    “是周尔容老师推荐的，你其实可以谢谢他。”

    “我明白的。”程耀知道，有些事不需要的那么明白。

    买歌本身就不是单方面的行为，歌手愿意收和有没有人推荐并不存在必然的联系，程耀更愿意把这理解为是Windfall对他的帮助和对他才华的认可。

    见他没什么再要的，贺映站直了身体，慢慢往外走。

    快迈出会议室大门时，贺映微顿了脚步，幽幽道：“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我想你比我更理解梦想的珍贵性。”

    程耀眼睛一下子红了，在后面微微鞠了一躬，关于退圈后不久收到的一笔大额匿名捐款，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好的。”

    把对方最后一点尾音隔绝在门内，贺映刚一走出来就听到展雨星熟悉的声音。

    他捧着印出来的歌词一直靠着会议室门口的墙面站，一见贺映出来就叫住了他：“走吧？”

    “好。”贺映贴在展雨星身边，嘴角始终挂着笑。

    展雨星：“不知道我们以后还会不会有二辑三辑，要是有也可以找程耀合作。”

    贺映嘴角勾起一抹笑，展雨星跟刚才的他了差不多的话：“雨星哥，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有才华又有风骨的人，始终值得我们尊敬和学习。”展雨星眨眨眼，很是认真。

    “雨星哥教育的是。”

    *

    第二天下午三点，Windfall五人准时出现在录音室。

    周尔容亲自坐在调音台前，安排五个人走到里面准备试录。摆在五个人面前的除了立式话筒，还有昨天已经分好part的五线谱歌词。

    “先试录一下第一首看看效果。”周尔容完，把音乐放了出来。

    程耀写的这首《傲》进调低，整首歌也是偏低音部和中音部的，与Windfall五个人的声部完全吻合，唱起来很轻松。

    由文侃羲最先进调，紧接着是武许和穆泽语的个人part，第一阶段高潮部分由五个人共同完成，同时文侃羲即兴加入了和声。过了间奏则由贺映先进调，再接展雨星和文侃羲的个人part。过了第二阶段高潮后，再由展雨星、武许主唱，另外三人配和声的方式，最后进入合唱阶段收尾。

    五个人的声音共鸣比周尔容想的还要好，尤其中间文侃羲自己加入的即兴和声让歌曲更加灵活，听起来也更抓耳。

    “幸好我这边保存了，不定这就能作为成品歌。”周尔容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单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明天的正式录制上。

    柴浩然的第二首歌《光雪》整体有一种空灵大气感，声音最为适配的展雨星分part比其他四人要多一些。

    到了第三首《千刀风》，节奏一下子变得簌簌又急促，贺映和文侃羲承包了大部分rap，穆泽语则担负了很重要的和声工作，展雨星拿了较少的part，然后在中间留白的部分加入了戏腔。

    他戏腔一出口，周尔容眼睛就亮了。

    等到五个人走出录音室，周尔容不断夸赞他们，尤其称赞了展雨星。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岩老是跟我‘晚了晚了’，嫌你做偶像去了，想让你做正统歌手。”

    娱乐圈里，正统歌手和偶像之间还是有壁的，虽然都是唱歌，但正统歌手会有一种固有思想，大多觉得偶像的唱功不行，管跳不管唱。虽然这是带有偏见意味在的，但不得不当下娱乐圈培养出来的偶像确实有很多重跳不重唱，甚至还有两面都不抓，全靠脸留住粉丝的。

    不管通过什么方法，不能全带着批判的态度去看，但对正统歌手来，很难做到肯定。

    展雨星之前就跟袁遇聊过这种话题，袁遇也觉得可惜，但展雨星自觉有很清晰的自我认知：“虽然我跳舞不是很好，但我还是喜欢做偶像的。”

    周尔容赞同地点头：“有时候不一定是适合的才最好，对真正喜欢的人来，即使不适合，喜欢也是他们努力前进的动力。”

    “是的。”展雨星笑道，“我很喜欢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感觉，不会有一个人的孤独感，而且我的不足大家都会帮我弥补。”

    贺映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跟在后面的其他三人也放松了紧张的姿态。

    周尔容没再跟他们多，转身去跟颜海秋谈正式录制的细节。

    穆泽语赶紧蹦到展雨星面前：“还好星星不嫌弃我们。”

    “啊？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们？”展雨星哭笑不得。

    “我们几个唱歌都不如你，也没有你那么有天赋，怕被你甩开。”穆泽语实话实。

    “可是我舞蹈不如贺映和你，长相和创作能力不如老四，rap实力也不如KK，倒是我应该担心你们会把我甩开啦？”展雨星把大家的优势一一列出来。

    “嗯！这么好有道理。”穆泽语连连点头。

    贺映眉头一皱：“有什么道理？难道你要单飞？信不信把你腿给折了？”

    穆泽语：……

    “老幺好凶，星星他欺负我！”穆泽语赶紧跟展雨星哭诉。

    展雨星笑出声来：“是是是，你可以他。”

    穆泽语：……对不起扰了，他不敢。

    文侃羲看到他这怂样，跟着笑了，武许一向冷冰冰的表情上也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贺映垂眸，往展雨星身边靠了靠，心翼翼去拉他垂在身侧的手，肌肤轻轻相触时，就像在无声地讨好。

    展雨星抿着唇回头瞪了他一眼，手却没动，任由这人碰着。

    因为试录没有问题，甚至超出了预期，周尔容与颜海秋商量完，再次强调了一遍明天早上九点的正式录制，便让大家解散了。

    五个人也不能直接回宿舍，因为还要上课，他们直接去了上课的教室。

    因为十一月底培训基本要结束，所以最近课程排的很紧，往往上完课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再去完成有氧跑和日常锻炼，一通忙下来基本要到十二点。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大家已经完全习惯了高强度模式。

    展雨星还在客厅的空地上进行了舞蹈加练，出道歌曲的编舞被贺映和穆泽语重新编过了，比之原本的要干净利落很多，但有些动作难度不，他做的还不够标准。

    贺映站在旁边看了会儿，给他纠正动作。

    “这边，看我，手往背后甩，肩膀用力，不要直接甩。”贺映给展雨星做了个甩臂动作的示范。

    展雨星累的叹了口气：“好难，我感觉我得把关节拆开才能做出来。”

    “我帮你。”贺映想了想，干脆走到展雨星身后，一手搂住他的腰，让他站直，一手拉住他的右臂，“肩膀先划半个圆。”

    “这样吗？”展雨星试着动了一下，但手臂被贺映抓着，动的艰难。

    “不要试着靠手臂，只能靠关节。”贺映，“把手臂上力道放轻，有意识地聚到肩头。”

    展雨星抿着唇，试了又试，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总算是有了成效：“这样是吗？”

    “对。”贺映总算点了头。

    展雨星松了口气：“终于，好累啊。”

    因为贺映禁锢着他的腰，他都不能乱动，但又累的腿酸，整个人只想坐下来歇歇。

    贺映察觉到他的意图，半搂着他坐到了沙发上，让展雨星坐在了自己腿间。

    展雨星微微挣了下，没挣开，只好开口：“热……”

    “就抱一会儿。”贺映放低声音，靠着展雨星的后肩。

    “刚刚……出汗了都。”展雨星这下何止是热，整个人都在发烫。

    “嗯，没关系。”贺映抱着就没撒手，甚至把另一只手也环上了展雨星的腰。

    “哥最近是不是练出点腹肌了？”贺映感觉手掌下的手感略有不同，好奇地问。

    “……只有一点点。”展雨星可没有贺映那么结实的腹肌，他的腹肌真的拿出去还不够看的。

    “果然。”贺映心满意足于自己的发现，“好像比以前要胖了一些。”

    “……因为颜姐一直在给我控制饮食。”提到这个，展雨星有一点点嘴馋。

    贺映他们身体先天条件好，也有经常锻炼的习惯，所以体脂一直控制的不错，在一段时间的控脂餐后，颜海秋已经对他们稍微放松了标准。只有体型偏瘦的他和武许还始终吃着健身餐，一日三顿一点也不能少。

    “雨星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贺映沉默片刻，又开了口，这次听得出来态度很认真。

    “什么？”展雨星刚刚问完，腰间的手就松了开来，他立刻动了动屁股，坐到了贺映旁边看着他。

    “我算去看心理医生了。”贺映深吸一口气，把酝酿了好几天的事情讲了出来。

    让他真的亲口讲出病情还很难，但起码看心理医生这件事他不算瞒着展雨星，因为之前承诺过能的要尽量告诉对方。

    展雨星心里一咯噔，很惊讶地看着他，担忧地问：“没关系吗？”

    “哥是指哪方面？”贺映笑问。

    “就是……看心理医生，其实对你来，应该算很难跨出的一步。”展雨星不了解心理疾病，但在他的认知里，很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是比较抗拒和医生接触的。

    “因为有哥在，我试着跨出去了。”贺映拉过展雨星的手，“我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改变了想法。”

    “以前我觉得，治不好也没关系，反正别人怎么样都与我没关系，但现在的我不是这样的了。”贺映很认真，“现在的我有喜欢做的事，有喜欢的人，也有了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展雨星心头一动，良久才道：“那如果……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贺映摇摇头：“这件事上，我觉得我可以一个人。”

    展雨星也没反驳他，因为没人比贺映更了解他自己：“好。”

    “雨星哥，你相信我吗？”

    “相信。”展雨星毫不犹豫地给出回答。

    “那就够了。”贺映摊开展雨星的手掌，又把自己的手指与他的交叠，最终十指紧扣，“我会再努力一点的。”

    展雨星眨眨眼，抬起右手揉了揉贺映的脑袋，鼓励般夸他：“真听话。”

    隔天上午，贺映就独自一人出门了，展雨星知道他大概是跟心理医生约好了见面。

    展雨星没有多问治疗的结果，他担心自己问多了会给贺映负担，至少，他知道贺映在他面前从未变过。

    *

    十一月底，随着培训课程的正式结束，Windfall众人给三位老师办了个欢送仪式，然后就接到了录制《我与周日有个约》的通知。

    《我与周日有个约》的录制地点在湘市，从尚河市坐飞机过去约莫要两个半时，出发时间定在了十二月一号早上十点。颜海秋非常大气地为五个人定了头等舱，也提前申请好了VIP通道的通行资格。

    到了出发这天，五个人头一次以完整体的形式出现在了机场，提前蹲点的粉丝乌压压一片，只能看到人挤人。

    尚河市国际机场北出发与南出发的VIP构造不同，上次展雨星和贺映去平北市走的北出发VIP，这次换到了南出发口。

    南出发口到VIP等候区并不是独栋大楼，而是要途径一段机场内部路线的。因为路窄，肯定要限流，但挡不住粉丝们的热情，短短的一段路两侧已经蹲满了送机的粉丝。

    保姆车把Windfall五个人送到南出发入口处，便开不进去了，五个人在颜海秋、助理成成和七个五大三粗的保镖的保护下，挤进了人流中。

    展雨星还不习惯这样的场面，只觉得人太多了，自己总时不时被人碰到。

    他不免担心地看了一眼贺映，只见贺映紧绷着身体，熟练地保护着自己，仿佛周身有一道冲不破的屏障。

    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推了一下，展雨星脚下一个踉跄，稍微停了一步。

    贺映眉头一皱，伸手把展雨星拉进了自己怀里，就这么带着往前走。

    这下，展雨星深刻体会到了“屏障”的存在感，明明是同样一条路，有人被撞得东倒西歪，有人完全和别人碰不到。

    “我交代过保镖的。”贺映声解释，“他们是我亲自挑的人。”

    “业务很熟练。”展雨星靠在贺映怀里，比了个大拇指。

    贺映被他逗笑了，勾了勾唇角：“下次雨星哥出通告，可以把他们调去用。”

    “那我就不客气了。”展雨星当然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跟我用不着客气。”贺映完，抬眸看了一下试图挤过来的粉丝，“拍照可以，不要挤，一会儿进去候机的时候，给听话的粉丝签名吧。”

    粉丝们因为他这番话，立刻安分了许多，也使得五个人安全坐到了VIP候机室中。

    因为贺映不是第一次这样安抚粉丝了，颜海秋包里常备签字笔，此时她熟练地让成成去收应援物，成成一边收一边让大家排好了队在外面等。

    等到一堆东西都收了进来，五个人一人一支笔开始签名。

    “挑着应援物签就行，只需要签个人特签。”贺映很有经验，因为很多粉丝都是带的个人应援物，所以签个人签方便很多。

    正好候机的时候没事做，五个人努力签名发着时间。

    展雨星签完一个印着他照片的手幅，正要换下一个，就看到那是个透明扇，上面印着自己与贺映的照片，而且是上次他们去平北市街拍的合照。

    “这个怎么办？”展雨星认真问贺映。

    贺映眉眼含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后，在正下方画了个“爱心”：“雨星哥，写我下面。”

    展雨星应了声，写好后犹豫了下，问：“我是不是也应该画个爱心？”

    “好啊，那就画这里。”贺映指着自己画的爱心旁边。

    展雨星抿着唇用签字笔勾了大半个爱心出来，正好与贺映的那个爱心连在了一起。

    作者有话要：　　剧场——

    贺映：雨星哥，写我下面。

    展雨星：我写了。

    贺映：不是这个下面。

    展雨星：？

    贺映凑到展雨星耳边，极为声地了句悄悄话。

    展雨星脸色爆红，轻轻踢了他一脚，不再理他。

    从此，贺映在yellow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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