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不行
这女子跟了他数月却还是完璧之身, 那是他都舍不得触碰,怜爱之地。
泠寒只要一想到,她与别人成婚, 新婚之夜许别人乘虚而入, 那所有的大度便都烟消云散,剩下得只有嫉妒和占有。
男子得唇带着辛辣酒气,他饮得酒很烈, 孙倾婉不习惯, 可他的占有欲太强,根本容不得她喘息。
今日孙府登门者众多, 据孙家已经选到了属意之人, 只剩下后续纳彩行婚之事。
孙仲青爱女爱到了心肺,必不会随意择了人选而不问女儿心意。
所以这个人, 也是孙倾婉所属意的,是她心目中向往夫君模样的人吧?
看着瘫软在他怀里娇滴滴,染了红晕的姑娘。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她眼中, 那个符合做她夫君之人到底是何模样?
泠寒很好奇,那个人与他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
他想见一见,较一较高低, 可又怕自己与之大相径庭,输的一塌糊涂。
他将那瘫得如一滩水似的姑娘横抱在怀里, 男子得吻,叫孙倾婉浑身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不止面颊,就连身体都便成了绯红色的。
犹如那含了蜜得桃,粉嫩透红, 又如璞玉般白皙。
孙倾婉不得不承认,她对泠寒是骨子里没有半点抵抗力的。
那种如噬骨之虫,食髓知味般的,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她有想过,当初她被淮安王抓走,迫她成婚之时,若新郎是泠寒,她又会如何?
强迫之下,她许会默许,并不会拼了命的逃离。
而后她被哥哥所救,全程都是泠寒在照顾她的起居。
点点滴滴,犹记于心。
也是从那时起,她骗着骗着,竟连自己都她骗不下去,心口处仿若被置了一面镜子,叫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京城那日的分离,那种见之不能克制,离之又日夜思念的感觉,这些时日,她其实也是煎熬的。
所以她原本是算除夕之后,寻个合适的机会,静下心来与泠寒好好谈谈两人之间的事。
可此刻,似乎什么都不必再言了。
男子将那软得似个猫儿的人儿抱到床榻上。
看着那如璞玉一般得美好
“告诉朕,你想要嫁给谁?”
她抿着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指尖都泛了白,所有的思绪似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并没有答他的话。
他俯身去抚摸着姑娘的娇嫩脸颊,柔顺长发,轻吻她的额头,无比珍爱。
他凑近她的耳畔,轻语,“朕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朕的人。”
她身上有栀子花得香气,那是她在启承殿时,泠寒钦点的香露,无数次涂在她的身上,孙倾婉用惯了,再不喜换别的。
瞧着那如一只受了气猫儿似的女子,眼眸隐隐噙着泪水,我见犹怜。
他惹弄着,此刻她的情动,皆因他而起,他忽觉得,她其实也并没有那么不喜欢他。
“你新择得夫婿,他喜欢你什么?”
“你了解他吗?他爱你吗?”
“他是爱你,还是爱你背后的财富和权势?”
男子一连着三个质问,孙倾婉越加迷糊。
“我不懂你在什么?”
孙倾婉蹙眉,他是喝了多少酒,酒味大得她都快要醉了,头晕乎乎的,似不能上一句工整得话,可她急于解释。
“我……我没想要嫁别人。”
她被泠寒愚弄得,整个人似跌进了云里,轻飘飘,醉醺醺。
良久她才察觉到了重点,娇柔妩媚的声儿从嗓子缝发出,那酥麻也入了骨。
“也未曾择夫婿。”
昨日除夕夜,她与家人一同守岁,寒夜寂凉,她在回去的路上着了凉,染了风寒,身子始终病恹恹的。
她乏得很,便是整日都呆在房中未露面,直到晚上才觉得稍好些,这才叫人备了热水,想着洗个热水澡,发发汗,放松一下,再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一个连屋子都未出得人,怎得就凭空冒出个未婚夫来?
“你父亲为你择婿,你不知道?”
姑娘似摊泥似的瘫软在他怀里,紧紧抓了他的臂膀,摇头她不知。
她觉得,泠寒当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与之无关之事,现在她只想要泠寒亲亲她。
男子何其睿智之人,他立刻就明白了,今日早朝,有朝臣提议叫他大婚,是以为病重的太皇太后冲喜。
他也是因为此事,才想要与这姑娘好好谈谈,可问她还能否回心转意,却不想竟得知孙府择上门女婿这消息。
眼下孙倾婉不知,那么泠寒便明白,这又都是孙仲卿和孙瑾程爷俩在背后搞得鬼,是怕他一道圣旨将这姑娘要了,如此他们才急着将女儿订出去。
“陛下……”她整个人媚到了骨头缝里,“我,我好冷……”
她才出沐桶,浑身湿漉漉的就被泠寒低在了墙上。
原就染了风寒的人,再这样一冷一热交替下,身体便开始了哆嗦。
泠寒摸了摸她的额头,方才还热得绯红的脸颊,此刻却涔涔冷汗,身子却又如火炉般得滚烫,仿佛置于冰火两重天得煎烤。
她意识渐不负清明,抓着泠寒的手也松了。
“婉儿?”
泠寒压根没察觉她高烧,身体本就不舒服。
女子昏迷的那一刻,他的魂都脱壳了。
将她裹在被子里,便是急迫得喊着如枫,去传太医!
坐在外面大树上的如枫就从没见过向来行事作风稳重的陛下这般焦急过,他一个闪身,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胡太医来时,才惊起了孙仲卿和孙夫人起身。
孙瑾程是得知消息后,从军营临时赶回来的,整个孙府上下灯火通明,只见那身着玄色龙袍男子立于窗下,后面站着三个对他虎视眈眈的人。
“我把一个加强连都调来,就是为了防你,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最先开口得是孙瑾程。
泠寒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和孙瑾程嘴仗,他所谓的那个加强连,敌国的士兵还行,防他自然是防不住的。
孙夫人默默抹着眼泪,她不喜欢泠寒,一开始就不喜欢,尽管他是当今圣上。
她的女儿是倒了什么霉,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主儿,自从遇上他,她的婉儿都病了多少回了,他是天生来克她女儿的吗?
孙夫人柔弱,嘴上不敢大逆不道的话,可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是用十分憎恶的眼神,恨恨剜了泠寒。
孙仲卿真后悔,怎得没在白日里就把女儿的婚礼办了?
若立即就办了,也就没现在这事了。
“陛下,臣世代在朝为官,虽服务于皇族是臣之本分,应尽之义务,但断没有一家老,妻子儿女,又职位得,无职位得,都要无条件服从天家的道理吧?
老父亲不卑不亢,自是拿出了这几十年,面对帝王都未曾有过得骨气。
板起脸来,也是迫有威仪。
欺女如此,若再没些骨气,孙仲青觉得,那他也枉为人父了。
“金国历来婚嫁以自由主,立法也有条例,婚嫁自愿,无论哪一方强娶,这婚书也不成立,天家立法,当更知法,守法。
“陛下深夜擅闯臣女闺房,老臣句践约的话,陛下这与那街景市集,偷香食色得登徒子何异?”
要让一个平时只会巴拉算盘,挑拨银两的户部尚书干了开封府审犯人的活,只需要一个被渣男欺负的女儿。
孙倾婉就是孙仲卿的逆鳞,他可以为了女儿做任何事,即便是与天家闹翻了脸,也是不怕的。
男子被问得一哽,许久只道了句,“是朕的错。”
“你错得可太多了!”孙瑾程粗着嗓子,咄咄逼人,“要不是你,我妹妹好好的,怎得就昏迷就昏迷了?”
孙倾婉是一早就感染了风寒,原就是有病根的,但若泠寒不出现,许不会这般严重。
“都怪你,我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
出来的胡太医抽了抽嘴角,他大抵也只能在孙家见到,皇帝被威胁质问的名场面。
“陛下。”胡太医恭敬的向泠寒俯了身,“孙姐是染了风寒,吃些药,休息休息就好了,只是……”
泠寒知道,前面都是铺垫,这只是最难,他追问,“只是什么?”
胡太医:“只是姑娘身体实在太赢弱,这便如是一块薄冰却要让它去承滚烫得热水,若臣冒然为姑娘用药,是药三分毒,只怕姑娘受不住,会伤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体质,造成不可逆转的根本伤害。”
“太医的意思是,老夫女儿的身子,连药都用不得?”孙大人追问。
胡太医点点头,“大人得正是,以目前状况,用药姑娘会有危险。”
“这不用药,风寒如何能好?风寒不好,这身子岂不是更加不好?”宋仁蹙眉,“这不成了恶性循环,我妹妹的身子,当真弱得连普通的药都受不住了?”
“孙姐的身体要较寻常女子弱上许多,当初姑娘尚在宫中时,老臣便有所察觉。”
孙仲卿,女是早产,且儿时染过一场大病,的确身子要较弱一些,但这许多年,维持得都还不错,再未闹过病。
孙夫人怀孙倾婉时,因不慎跌倒,导致早产,所以女子先天胎里不足,时因为体质弱,总爱闹毛病,有一次闹过一场大病,但后因悉心调养,都好了。
而到了七八岁之后,更是和寻常孩子无异,所以家人也就渐渐忘了女儿体弱这件事,只当她将寻常无异的孩子一样,这许多年也都未出过问题。
胡太医倒不否认,孙倾婉儿时被养得很好,且很健康。
“孙夫人,病不讳医,冒昧问您一句,姐是什么时候有的月事?”
这里也无外人,左不过只有胡太医他自己和泠寒是外人,又都避不得。
这个节骨眼上,孙夫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道:“我记得,婉儿初有月事,是前年的十月,那年她十四岁。”
“这就对了。”胡太医道,“姑娘体弱,儿时将养得当,身子一直很好,但月事终是伤身亏月之事,起初一两月不觉什么,但日积月累,久而久之姐的身子便渐渐撑不住了,如此初次为姐诊脉时,便察觉她极亏气血。”
孙夫人心口一滞,她这个做母亲的,竟忘了这茬。
“可即便再亏损,也不应该如此呀。”胡太医摸着花白胡须,蹙眉,着实有些不解。
“胡太医,您可是察觉哪里不对?”孙瑾程追问。
胡太医道:“孙姐在陛下身边那么久,陛下是这天下盛阳之人,阳气最旺,且……”
他瞄了眼一旁沉默的泠寒。
“诶呀,您倒是快呀!”孙瑾程急得跺脚,他最烦卖关子。
“有何便,看朕做何?”
泠寒甚是不想让他们觉得,胡太医是在看他的脸色话,事关女子安危,他又怎能刻意隐瞒。
有了陛下的话,胡太医清了清嗓子,便直了。
“老臣是疑惑,姑娘跟在陛下身边那么久,按道理来,陛下与姑娘阴阳调和,就算半年一次,姑娘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差啊?”
泠寒是盛阳之人,血可补身,行敦伦之事亦是将他的盛阳之气渡给对方。
女属阴寒体质,得男子盛阳之润,属大好。
此言一出,万籁俱寂。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一旁静默男子,仿佛大家都在等着他答疑解惑。
为什么他们的婉儿身体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