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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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蜚招呼众人, 将阮软安排在了主桌上。主桌上都是熟识的人, 自然不会劝蜉啾饮酒。

    但奈何蜉啾对于别人喝的红红的“饮料”很感兴趣,趁人不备自己倒了一杯。他喝的不多, 是醉了,还谈不上, 只是已经有些迷糊了。

    蜉啾身体都倚在白蜚怀里,重量压在腰间揽着的手臂上。他伸出手, 攥着白蜚的领子, 皱着眉不满道,“你不要……乱跑!”

    往常每次吃饭,白蜚都是坐在阮软身边, 享受过贴心伺候之后, 蜉啾已经把两个人一起吃饭当成了理所当然。

    但在婚礼上,白蜚却满场跑着敬酒。

    阮软知道这一天是特殊的,白蜚不能和他坐在一起,他一直盯着白蜚看,企图得到些回应,但奈何白蜚只是抽空瞟了他几眼。蜉啾很不满意,现在迷糊劲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地了出来。

    白蜚着实不知道阮软的意思,想了一会儿, 觉得夫郎是对自己独自跑来卫生间喘气不满,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才是, 不要乱跑。”

    婚礼上的人很多,其中更是有许多关系一般、不能算熟识的人,夫郎长得那么漂亮,白蜚担心他会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往常白蜚对阮软可是百依百顺,此时竟然反驳他的话,蜉啾一气,双眸瞪得更圆了,辩解着,“软软才不费乱跑呢,几有白大虫乱跑!”

    软软是乖乖的蜉啾,只有白大虫不乖!

    夫郎酒劲上头,不依不饶,白蜚妥协道,“你得对,软软那么乖,才不会乱跑呢。”

    又被夸奖了,阮软心满意足,懒懒地倚在白蜚身上。白蜚看他这副没有骨头的样子,提议道,“我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她刚才有关注到阮软,确定夫郎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人又迷糊着,可以直接去睡觉了。

    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别墅里有许多娱乐休闲设施,路七夜可能会再组些局,白蜚虽然不喜欢这般热闹的场景,但作为新娘,还是需要露个面的。

    所以她算先带着阮软在别墅里睡一会儿,等晚上人清醒了再回家。

    蜉啾对于白蜚的安排没有异议。

    别墅很大,白蜚半拖半抱地把缠在身上的懒鬼带到准备好的卧室。刚把人放到床上,没想到阮软竟双臂揽着她的脖子,双腿圈着她的腰,一副贴在她身上不肯下来的架势。

    白蜚无奈,“怎么了?”刚才不还答应会乖乖睡觉的吗?

    “不债介里,要福利!”

    “福利?”什么福利?

    “软软滴福利!”

    福利?狐狸?是指那只浅绛色的狐狸玩偶吗?

    蜉啾本想要一直带着,但奈何和他的婚纱不搭,白蜚劝了很久,才服夫郎把狐狸玩偶放在家里。

    阮软其实还是有点不乐意的,但他想着那里是自己的房子,好朋友花花也在呢,才勉强点头答应。

    白蜚没想到他对自己送给他的玩偶那么喜欢,毕竟是自己送给阮软的第一份礼物,虽然那个时候他的身份还是橘猫,白蜚还是觉得分外暖心。

    于是她没有多做犹豫,直接妥协了,“我带你回家睡觉好吗?”

    阮软点了点头。

    是要回家,也不可能立刻就走人。白蜚暂时把男友安置在沙发上,又出去和双方亲属交代了一番,请路七夜帮忙主持大局,和一些重要的宾客道了别,才返回卧室寻找夫郎。

    夫郎已经不在沙发上了,白蜚一边呼唤着“软软”,一边在房间里寻找着。

    “砰”得一声巨响从洗手间里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呜咽的哭泣声,白蜚立刻冲了过去,却见到夫郎婚纱上挂着不少水滴,皇冠头纱已经歪掉,头发十分凌乱,脸上挂着泪痕,双眸水汪汪的,眼梢蔓延着红色。

    看到白蜚进来,蜉啾“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软软……脏啦!”

    “什么?”白蜚心中一紧,难道有人趁她不在欺负了夫郎?

    “介里,”蜉啾捏着裙角,指着上面一坨淡青色的膏状物体,“介里,介里脏掉啦。”

    白蜚瞥到掉在地上的洗手液,松了一口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没关系,洗掉就好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着白蜚又拿起了毛巾,把蜉啾身上的水珠擦掉。

    蜉啾一动不动地任由白蜚动作,乖乖地回答道,“要睡觉啦,洗漱呀。”

    婚纱已经湿掉了,白蜚干脆将阮软的头纱去掉。她原本以为会在这里过夜,所以事先准备的有衣服,如今已经入秋,穿着湿衣服会感冒。不如在这里先换好再回家。

    “先洗一下脸,一会儿换完衣服再走好吗?”

    脑袋懵懵的蜉啾迟钝地应了一声“好”。

    阮软画了淡妆,邓言叮嘱过白蜚要监督他用卸妆水把妆卸干净。蜉啾连化妆是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更何况是卸妆了。所以只能由她来了。

    白蜚研究了卸妆水瓶身的使用步骤,想要帮助自家夫郎,却被阮软严词拒绝了。

    自诩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人类,蜉啾不允许任何人帮助自己洗漱。

    白蜚无法,只能在一旁指导,两个人耽误了许久,等到阮软换完衣服,已经下午三点了。

    白蜚喝了酒不能开车,提前叫了代驾。她揽着醉意上来的蜉啾,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扶上了车子。

    这个点路上的车子并不多,白蜚抱着夫郎坐在后面,车子里有些闷,她的脑袋也开始犯晕。她晃了晃脑袋,将车窗开一条缝。

    蜉啾双臂抱着白蜚的右胳膊,双眸眯得只剩下一条缝隙,脑袋随着汽车的摇晃左右点着,额前的呆毛被微风吹起。

    白蜚伸手扶着他的额头,蜉啾迟钝地抬起脑袋,对上白蜚的视线,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白蜚将醉酒的夫郎揽到自己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耳后,低声询问道,“晚饭吃什么?”他们到家估计要五点多了,不如先吃过晚饭再睡觉。

    蜉啾只觉得耳后的皮肤痒乎乎的,他伸手往上挠了挠,却被白蜚抓住握在掌心里。过了片刻,蜉啾才回答道,“要喝骨头汤!”

    “好,回去给你做。”

    代驾直接把车开到了区里,白蜚指引着她找到自己的车位,付了钱,带着夫郎往电梯方向走。

    蜉啾迷迷瞪瞪得脚步有些错乱,但依旧揪着白蜚的衣服,坚持往前走着。白蜚看他左脚拌右脚,干脆揽着他的腰,将人直接拎进电梯。阮软脚在空中踢了两下,就不再动了。

    回到家,白蜚将他抱到沙发上,交代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把骨头汤炖上。一会儿帮你洗个澡。”

    在别墅里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洗个澡会舒服些。她是不放心醉鬼一个人洗澡,他们已经结婚了,由她这个妻主代劳是应该的。

    白蜚交代完就去了厨房,阮软恍惚间听到要洗澡,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主卧的盥洗室。

    洗澡,洗澡。

    蜉啾是个讲卫生的可爱。

    白蜚从厨房里出来没看到人,顺着声音往卧室走,推开盥洗室的门,看到坐在浴缸里模模糊糊的人影,担心地问道,“软软,你一个人洗澡可以吗?”醉鬼迷迷糊糊的,怕是连自己的洗澡水都能喝。

    此时把一半脸埋在水里吹泡泡的阮软,察觉到白蜚的质疑,立刻挺直脑袋,“软软寄己阔以哒。”

    软软是超厉害的蜉啾,会自己洗澡哒。

    “那你睡衣拿了吗?”

    蜉啾环视一圈,又环视一圈,眨巴眨巴眼,理直气壮地回道,“米有拿!”

    白蜚明白不能指望迷糊,她去衣帽间拿了阮软的内裤睡衣,顺便又取了一块干的浴巾。重新回到浴室门前。

    “洗好了就快点出来吧。”

    蜉啾闻言站起身,扶着浴缸跨出来,迟钝了一会儿,才扯过挂在一边的浴巾,往自己身上霍霍两下,抗议道,“哼,白白叉不干净。”

    白蜚将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把新的浴巾递过去,交代道,“这个白白,能擦干净。”

    蜉啾将湿的浴巾扔到浴缸里,接过新的浴巾,笨拙而又细致地擦拭着身体。

    白蜚估摸着时间,刚想开口把内裤递进去,就听到“呼啦”一声,浴室门被拉开,夫郎的果体突然出现在面前。

    白蜚愣了两秒,才非礼忽视地扭过头,却又反应过来,阮软已经是自己的夫郎了,自己有权利看他的身体。心里这么想着,白蜚的脖子僵直着,根本无法动弹。

    蜉啾还不懂得什么是害羞,他只知道洗完澡擦干后要穿上内裤和睡衣,因此十分自觉地拿过白蜚手里的内裤,穿妥后又去扯睡衣。

    睡衣是田歌星专门给阮软买的秋季款,机器猫版的长款睡裙。蜉啾没有穿过裙子,把衣服套到头上怎么也扯不下来。

    他挣扎了半天,白蜚才晃过神来,伸手帮助夫郎把脑袋弄出来,余光瞥到夫郎嫩白的肚皮,白蜚心中一热,视线死死地钉在阮软翘起的呆毛上。

    终于从睡衣里解脱出来,蜉啾“哈”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白蜚心中弯弯绕绕的心思,只心心念着自己的晚饭,“软软要喝骨头汤。”

    作者有话要:  sorry停更了那么长时间,家里出了点事,挺闹心的。

    这本书已经写了一半了,为了补偿大家,同时个人也希望早点完结,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会尽量双更。

    最近疫情严重,希望可爱们能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平安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