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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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软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白蜚误以为是他给自己的提示, 立刻思考她哪里惹夫郎生气了,让夫郎独自伤心落泪。

    刚才还是好好的, 夫郎关心询问她的伤口,然后她投入工作, 一转眼之间,夫郎就不理会她了。

    难道是因为她只顾着工作, 冷落了阮软?但是以往她也是如此工作着, 阮软只是乖乖地在一边学习,从来没有表示过不高兴。

    不对不对,阮软虽然拎不清什么时候工作什么时候学习, 但一直是乖乖的, 从不捣乱。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白蜚细细思索着,今天到底哪里与以往不同。视线落在被划伤的手背上,难道是因为这个?

    好像是这样的,夫郎得知她受伤后,就不再理她了。该不会是她对伤口漠视的态度,惹夫郎生气了吧?

    想到这里,白蜚心里只觉得甜蜜。阮软虽然从来不向她诉“我爱你”,但言行举止里处处是对她的喜欢和依赖。

    夫郎真的担心她了呢。

    不过,还是要赶快哄一哄, 他可不想被冷待了。

    “软软,我的伤口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你别担心了。”

    蜉啾知道自己生气了,但心里依旧压抑着不舒服,于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依旧不理会白蜚。

    得到阮软的反应,白蜚松了一口气,她已经知道了症结,就知道该怎么哄他了。

    只是阮软这次却非常固执,任凭白蜚尽好话,依旧沉默地面对着墙壁,一言不发。

    白蜚别无它法,只得妥协道,“好了好了,我把伤口包扎一下好不好?”

    蜉啾终于舍得施舍给白蜚一个眼神了,他转过身子,看着白蜚拿出医疗箱,视线紧紧地跟随着她的动作。

    白蜚用酒精给伤口消了一遍毒,抬头询问阮软,“这样可以吗?”

    蜉啾扁着嘴,神色里全是不满意。

    白蜚看了看一旁的创可贴和纱布,伤口太长,一个创可贴肯定不够,但要是用纱布的话,岂不是题大做了?

    看着夫郎坚持的眼神,白蜚无奈妥协,拿起了一旁的纱布。

    将自己的半个手背连带着手腕包裹了一圈,白蜚询问阮软,“这样可以了吧?”

    蜉啾其实还不太满意,他从书本上学到过,受了伤就一定要去医院,去医院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但是,已经午饭时刻了。蜉啾摸摸干扁的肚子,想着受了伤的白大虫更需要吃饭,于是心翼翼地抬起她包扎好的手,轻声询问着,“午饭你想次神马?”

    白蜚以为阮软终于消气了,迫不急待地道,“我们去吃意面吧。”

    阮软突然抬起头,凶巴巴地冲着白蜚喊道,“不系和你发!”

    凶,超凶的。

    白蜚被他这奶凶的模样吓了一跳,知道阮软还没有原谅自己,只得无奈地道,“我受了伤的左手,它想吃意面。”

    蜉啾站起身,去穿自己的外套,白蜚赶忙跟上他的步伐。

    出了办公室,白蜚不着痕迹地将缠满纱布的右手插到口袋里,她可不想被公司里的员工注视着,肯定又免不了一番询问,最后若是知道她手上只有一道划痕,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呢。

    白蜚也是在乎面子的。

    蜉啾时刻注意着白蜚的举动,生怕她因为手上的伤口而有任何不适,看到她随意地将手插到口袋里,而不是心翼翼地插,就更加生气了。

    白大虫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嘞,真是太笨了。

    于是又生气的蜉啾彻底不理白蜚了,无论白蜚询问他吃什么菜都不开口,白蜚只能根据他的口味选了一些菜,还好阮软虽然不理她,但还是愿意吃饭的。

    起来,阮软突然生气,白蜚心里还是有些隐秘的兴奋。

    往常她总是听朋友或客户吐槽,家里的夫郎有多任性,有多爱和她们争吵。但是阮软性子软糯,又很乖很懂事,绝对不会和她吵架。

    她深感庆幸的同时,又有一丝遗憾。

    毕竟吵吵闹闹也很热闹,就连白教授和田歌星也免不了偶尔争吵呢。

    如今阮软生气,可真的是让白蜚品尝了一番个中滋味。阮软倒是不和她吵,只是选择了对她冷暴力。

    虽然一本正经冷着脸的夫郎也很可爱,但白蜚可不愿意他憋气憋半天,还是要尽快哄好为妙。

    “软软,我包扎了伤口你也不满意,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呢?”白蜚把姿态放的很低,虚心请教。她知道阮软很喜欢“炫耀”他是一个多么聪明、多么有学问的人。

    蜉啾蹙着眉思考,他虽然依旧不想理会白蜚,但是也不能放着她的伤口不管呀。

    白大虫可真是笨呀,连受伤了去医院都不知道,还是要靠聪明的软软提醒啊。

    于是蜉啾端正了姿势,绷着脸一本正经地道,“那系要去医院的呀。”

    白蜚最受不了他这看似严肃的模样,手痒痒的想要掐一掐他的脸蛋。只是她非常遗憾地按捺住了心思,夫郎生气了,她可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正经,让他更加气愤。

    “好,那就听我们最聪明的软软的。”

    阮软依旧一本正经,但已经主动拉起了白蜚的手。

    医院的人很多,蜉啾左右看了看,拉着白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两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很郑重地叮嘱着,“你坐在介里,不要动呀。”

    一旁还有许多休息的人,蜉啾觉得受了伤的人,一定要坐在一旁等着的。

    “我坐在这里,你知道怎么办吗?你知道怎么挂号吗?”

    蜉啾不懂也要装懂,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照顾受伤的白蜚,“软软会哒。”

    白蜚不知道阮软懂不懂挂号的程序,但看着他随时都可能生气的模样,除了妥协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你带好手机,有什么不懂的事随时联系我,如果有人欺负你,要立刻联系我。”

    她已经做过多次实验,夫郎对于接电话完全没有问题。

    “那你不要动呦,不然软软要森气,森气就不理你啦。”

    蜉啾临走之前一番叮嘱,也是一番威胁,白蜚摸了摸鼻子,消了偷偷跟着他的念头。

    正好她坐在这里对着医院的大门口,只要确定阮软没有出去,人怎么也不会丢了。

    蜉啾确定了白蜚会乖乖坐好,才朝着她指向的挂号处走去。挂号大厅的人也非常多,蜉啾紧紧地捏着白蜚的钱包,目不斜视地走着。

    身旁路过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年轻男性声音里全是无助,“真的怀上孩子了吗?”

    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安慰着他,“不要着急,我们让医生看看,就知道有没有孩子了。”

    蜉啾听着他们的对话,脚下一个转弯,不知不觉地跟上了二人。事实上,他对于白蜚的那一套“孩子缘分论”的法,深信不疑。

    虽然不能,但蜉啾很想知道他和孩子的缘分到了吗?

    医院是可以查到有没有孩子的吗?那如果他没有孩子,是不是可以问医院要一个呢?

    无忧市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大都市,蜉啾在这里见到了许多芜苑没有的精密设施和仪器,不定就有什么可以得到孩子的机器呢。

    他跟着前面的两口走到自动挂号机前,看着他们拿出身份证操作着机器,也从白蜚的钱包里掏出两个人的身份证。

    白大虫挂号是需要身份证的,他要让医生看一看有没有白蜚的孩子,是不是要用白蜚的身份证呢?

    蜉啾拿着两张身份证纠结着,恰好这时旁边走来了一位辅助的医务人员。

    医院最近在向患者推广线上挂号和自动挂号机的使用,每个挂号机旁边都配备着一位医务人员,随时指导不懂的患者如何操作。

    医务人员看到蜉啾在机器前面踌躇,适时地走了过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要挂号。”蜉啾牢记白蜚的叮嘱,看医生之前要先挂号。

    “好的,您想挂什么科呢?”

    蜉啾不知道“什么科”是什么意思,只有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要看看……有米有孩纸。”

    “好的,你需要挂夫科,我来帮您操作好吗?”

    蜉啾对于不懂的问题,很乐意接受别人的帮助,于是点了点头。

    医务人员从阮软手里抽出他自己的身份证,一番操作之后,对阮软道,“您可以付款了。”

    蜉啾开白蜚的钱包,抽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他。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不收现金,需要线上付款。”

    蜉啾知道什么是线上付款。白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很多次都是线上付款,蜉啾好奇心那么重,自然早就询问过。

    白蜚对他有问必答,也很认真地解释了一番,顺便给他的手机开通线上付款,只不过阮软一次都没有使用过罢了。

    听了医务人员的话,蜉啾拿出手机,磕磕绊绊地开微信支付,扫了码,又按了指纹。白蜚怕他记不住密码,特意给他开通了指纹支付。

    付完款,接过医务人员递过来的凭条,“夫科在四楼,您这边直接可以坐电梯上去。”

    阮软是知道该怎么坐电梯的,只不过医院的电梯特别拥挤,电梯停在四楼后,他被一对对夫妻直接挤出了电梯。

    蜉啾看了看标示着楼层的牌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于是只好跟着前面一对夫妻。

    这里也有医务人员,蜉啾跟随着夫妻,在医务人员的帮助下取了叫号的纸条。等待医生叫号后,被站在一旁的医务人员催促进了医生的诊室。

    “这位先生,您来看什么?”

    阮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看看有米有孩纸。”

    “那需要先拍B超。我这边给您开一个单子,您先去缴一下费吧。”

    医院的流程很是复杂,蜉啾不得不由衷的感叹,想要一个孩子真的是很麻烦的呀。

    阮软出来之后,恰好看到先前遇到的那对夫妻。知道他们也是看一看有没有孩子的,阮软立刻跟上了他们。

    软软虽然被医院的流程绕晕了,但是是很聪明的呀,只要跟着他们,就知道软软有没有孩子啦!

    于是晕晕乎乎地缴完费,做完B超,蜉啾又晕晕乎乎地回到了医生办公室。他被绕晕了脑袋,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没有白蜚的孩子,是一定要一个的!

    医生看了看阮软的B超片子,又看了看他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蹙着眉询问道,“冒昧问一句,您结婚了吗?”

    一般来做B超检查,基本上都是夫妻二人来的,或者是有长辈的陪同。也有许多偷偷摸摸自己来检查的年轻男孩子,每次来一个医生都要揪一次心,生怕是被渣女骗了身子的纯情学生。

    “结……结过婚啦。”结婚之后才能有孩子,医生的这个问题,对于蜉啾来,还算可以理解。

    医生松了一口气,“那您妻主没来吗?”

    蜉啾不知道什么是“妻主”,白蜚从来没有向他强调过这个称谓,他不知所云,只能否定道,“米有米有。”

    医生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但这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她也没有办法插嘴,于是只好公事公办的道,“从这个B超上可以看出来,您已经怀孕了。”

    “怀孕啦?”蜉啾不可置信,他把头凑到B超片子前,仔细瞪大双眼,试图从这一团黑一团白的图画上找到孩子。

    “是的,您看这个胚芽组织,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医生尽职尽责地解答着,蜉啾对这方面的秩序实在欠缺,不知道自己一个多月的孩子在哪里,刚想询问医生,办公室里门突然被大力撞开。

    一般像这种非常注重病人隐私的诊室,都会选择关门诊治。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了蜉啾的注意力,他扭头看去,疑惑地喊道,“白大虫?”

    白蜚看到阮软,松了一口气,对上医生气愤的双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也没有使多大力推门,怎么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呢。

    主要是她当时急着要找阮软,而外面的医务人员却拦着不让她进来,一时着急就直接冲了过来,白蜚一边着“对不起”,一边走上前去。

    半个时前,她还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等着阮软给她挂号。

    但是她等了十分钟,依旧不见阮软回来,心里预估了阮软因为表达不准确而耽误的排队时间,白蜚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了。

    夫郎不见了。

    白蜚掏出手机,定位阮软的手机,还在医院里,她心里有了些底,不至于手忙脚乱了。

    给阮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白蜚心中着急,努力劝服自己夫郎不会有事。

    阮软经常用手机看视频,在调声音的时候,会不注意地把手机弄成静音状态,白蜚提醒了他好几次,但夫郎依旧迷迷糊糊的。

    所以联系不上人,并不代表着阮软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白蜚却懊恼不已,她应该在阮软离开之前,检查一下他手机的的状态。

    事实上,蜉啾的确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因为心心念念着孩子,他没有功夫去看手机,更是把受伤的白蜚忘到一边了。

    毕竟他想要报仇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怎么可能不认真对待呢。

    于是蜉啾在用手机付账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忽视了未接电话。

    想要在人海茫茫的医院找到一个人,实在是非常困难。但还好,阮软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白蜚拿着手机相片问了一圈人,有不少人见到过阮软。

    顺着那些人提供的线索一路找下来,白蜚在夫科发现了夫郎的踪迹。在诊室门前询问了护士,才确定阮软在这间诊室里。

    白蜚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护士的阻拦,直接冲了进来。

    医生很是生气,“你是什么人?”作为一名医生,她有保护自己患者隐私的责任,而她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闯了进来。

    蜉啾站了起来,迎面跑到白蜚身边,白蜚看他安然无恙,才向医生解释,“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是他妻主,刚才找不到人,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还请您见谅。”

    蜉啾疑惑地看着白蜚,白大虫不是白大虫吗?怎么又变成他的妻主了呢?

    还有,妻主是个什么东东?

    医生的脸色缓和的下来,“既然你来了,我把情况告诉你,你的夫郎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什么?怀孕?”

    白蜚惊愕,被击地半天缓不过劲儿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和阮软之间有生殖隔离,怎么就突然怀上了呢?

    医生看她这副反应,不着痕迹地叹口气。

    白蜚表现的惊讶太明显了,甚至有丝丝的惶恐,连平日里心大的蜉啾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白大虫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是不是白大虫虽然嘴上接受他的报复,但是一知道他已经怀了孩子,就不高兴了?

    蜉啾心慌意乱,在与白蜚日益亲密的过程中,他“报复白蜚”和“不报复白蜚”的天平已经悄无声息地倾斜,如今一看到白蜚这个反应,“不报复白蜚”那端“啪嗒”一下沉了底。

    蜉啾十分后悔,白大虫对他这么好,他不该想着报复白大虫的。

    呜呜,软软后悔啦……

    后悔的阮软,立刻否定道,“米有怀孕,米有怀孕!”他不要报复白大虫了,也不要怀孕了。

    医生不赞同道,“你要对生命负责,怀了就是怀了。”

    蜉啾看着医生手里象征着孩子的B超单子,认识到医生的话没有办法反驳,于是又否定道,“不系白大虫的。”

    他不报复白大虫了,孩子也不是白大虫的啦。

    医生和刚刚关好门的护士,视线整齐地看向白蜚的头顶……

    原本以为是“负心女人漠视怀孕柔弱夫郎不管不顾”的剧本,没想到竟是“漂亮人夫不甘寂寞给妻主带绿帽”的故事。

    白蜚对上医生和护士同情的眼光,干咳了一声,赶紧自证清白,“他着玩的,我们夫妻感情很好。”

    夫郎除了洗澡,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了,怎么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呢。

    况且,以阮软对陌生人的防备,是决计不会和其他人有亲密的肢体接触的。

    白蜚虽然不知道阮软为什么一会儿否定有孩子,一会儿又要孩子不是她的,但这一定和她的态度脱不了干系,可能是刚才她太过讶异伤到夫郎的心了。

    白蜚立刻补救,她半蹲在阮软面前,仰着脑袋看着他,强调着,“软软,孩子是我的,我没有不认,你别难过了。”

    想来是她思虑不周,夫郎本来就对怀孕这方面的信息不了解,突然怀上孩子,一定是吓死了,再加上她刚才那个态度,不难过才奇怪呢。

    蜉啾非常感动,感动得双眼雾蒙蒙的,他没有想到白大虫会那么好。

    上次他告诉白大虫要报复她,白大虫二话不立刻答应了,如今又不计较他想要报复,这么和他话,真的是太让人感动了。

    蜉啾乖乖点头。

    白蜚看他这个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她态度有问题。

    解决完夫郎的问题,白蜚又询问医生孩子的具体情况,咨询了一些怀孕的相关事宜。

    和医生聊了将近一个时,白蜚才起身告辞,蜉啾插话道,“那锅,要那锅。”他指着B超片子,孩子可不能忘了呀。

    白蜚拿走B超单子,不着痕迹地把自己手上的纱布拆掉,这次夫郎没有精力再注意到了。

    托这个孩子的福,她终于不用去看手上的伤口了。医生拆掉纱布看到她快要痊愈的伤口,估计以为她这个女人有多么娇弱呢。

    很好,阿崽,还没出生就知道为妈妈考虑。

    蜉啾心翼翼地盯着B超片子,看到白蜚随意地将它放在车座上,立刻炸毛了,“你不要动软软滴孩纸。”

    “什么?”白蜚万分疑惑,她压根没有接触夫郎,怎么会碰到他的肚子呢。

    白蜚紧张兮兮的盯着阮软的肚子,“你不舒服吗?”

    蜉啾不理解白蜚的动作,直接忽视了,他心地扶正B超片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白蜚终于get到了阮软奇怪的脑回路,哭笑不得地道,“孩子在你肚子里呢。”

    “咦?”

    蜉啾惊异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孩子什么时候跑到他的肚子里了?

    作者有话要:  双更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