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玉垂眸看了眼脚边的“东西”弯腰拿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端按在了开关上，下一秒， 推动的声音传来，节奏可快可慢。

    温涵见状， 抬手捂住脸，妈呀， 真是没法见人了。

    贺明玉拿着它走近，站定在她面前，眼底波光流转， 淡扯了下唇角， “怎么？想试试？”

    温涵摇头：“不是， 不是我……”

    贺明玉扣住她的腰肢把人揽怀里， 语调有些低沉， “贺太太是觉得我不能满足你？”

    “……”

    “还是想玩新花样？”

    “……”

    “反正时间还早，那咱们就一起玩玩。”

    “……”

    温涵一句完整的话没完，被贺明玉抵到了墙上， 男人目光灼灼， 似是要把她烤化。

    她在热浪中溃不成军，话不成语，只能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 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不、不要了……”

    贺明玉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眸子泛红， 握在她腰间的指尖隐隐下陷，轻吐气，附耳道：“别急，还早着呢。”

    温涵迎上他的视线， 水漾的眸子里溢着光，红唇微启，像猫挠人似地柔声：“不、不来了。”

    贺明玉咬住她的耳垂，声线沉道：“你买的那些不想试试？”

    温涵颤着眼睫咬住下唇摇头。

    贺明玉坚持，“试试。”

    “……”

    “我也很想听听你的声音。”

    “……”

    温涵从云端下来，全身酸疼，再也不敢直视梳妆台上的“东西”，更不敢直视某人得意的神情。

    贺明玉穿好衬衣，扣好皮带，眨眼间又成了那个矜持尊贵的男人，他弯腰凑近，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带你去洗漱。”

    温涵这次没推脱，乖乖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勾住他脖颈，一起去了卫生间。

    偌大的镜面上出现一张极美的脸，脸颊绯红，眼尾轻挑，眸光潋滟，随意一瞟，便能把人的魂勾走。

    贺明玉把她放在琉璃台面上，扣住她的后颈唤了声：“妖精。”

    温涵身体一颤，胳膊抵在两人间，“真不能再来了。”

    她腰都要断了。

    贺明玉笑笑，趁机偷了个香，声线拉长，“今天先饶了你。”

    言下之意：晚点继续。

    温涵：……

    你都不累的吗？

    她没敢问，怕惹来他新一轮的“尝试”。

    -

    梳洗化妆用了一个时，到了贺家老宅时，刚好十一点，没请太多的人，只是亲朋好友简单聚聚。

    贺明玉临进门时接了通电话，温涵没等他，带着礼物进了门。

    佣人见状急忙迎上来，恭恭敬敬道：“少夫人好。”

    温涵点点头，沿着石子路朝前走去，远远听到客厅里传来谈笑声，她侧眸看向佣人。

    佣人：“是亲家姑娘和亲家老爷。”

    直白点，是温慧和温父。

    温涵眉头轻蹙，又松开，没什么表情地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好一会儿了。”佣人含笑，“亲家姐真是人美心善，哄得老爷和夫人很开心。”

    人美心善？

    呵。

    温涵挺挺胸，提着裙摆上了台阶。

    “伯父，您真是越来越年轻，您四十都不为过。”温慧勾唇笑笑，“还有伯母也是，咱俩要是一起出去，大家肯定会您是我姐姐。”

    “哈哈。”贺夫人笑出声，“慧这嘴真甜，亲家你有福气啊。”

    温父放下茶杯，谦虚道：“慧这孩子确实不错，听话懂事，又乖巧。可惜的是贺家只有明玉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兄弟什么的，我还想和您做亲家。”

    “笑了。”贺夫人开怀笑两声，“我们家啊，有一个就够了，慧这么乖，肯定要找更能配的上她的人。”

    “贺家的孩子不行，都被惯坏了，可不能让慧受委屈。”

    贺夫人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努努嘴，“喝茶，喝茶。”

    “温兄，来。”老贺总端起茶杯。

    温父看了温慧一眼，满脸堆笑地：“请。”

    温慧听到这，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下一秒，她放下裙摆，推门走进去。

    笑声戛然而止。

    温慧扭头看向后方，视线落到温涵身上，眸色微变，刹那间又恢复如常。

    她站起身，徐徐走上前，像女主人般招呼道：“来了，怎么这么晚？”

    温涵含笑睨着她，眼底盛满笑意，“晚吗？”

    贺夫人笑笑，“不晚，不晚，整天忙工作，能来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她摆摆手，“，坐妈这。”

    贺夫人是真疼温涵，见到她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拉着她的手不断问：“累不累？”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只顾着嘘寒问暖早忘了站在几步外的温慧。

    温慧背对着他们，脸色沉如暗夜，眸底闪过一抹冷凝的光，不过她掩饰的很好，转身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浅笑。

    “，真是好福气，能遇到伯母这样的婆婆。”

    话的语气酸溜溜的，“好羡慕啊。”

    她故意这样，为的是能引起贺夫人的注意，谁知贺夫人所有心思都在温涵身上。

    温慧的什么她根本没听到。

    “，王婶煲了你爱喝的汤，一会儿多喝些。”贺夫人。

    温涵柔声回：“好。”

    老贺总在一旁笑笑，“温兄，看见没，这娘俩只要一见面，根本没我们什么事。”

    温父皮笑肉不笑道：“能嫁进贺家是她的福气。这孩子啊，被我惯坏了，什么都不会做，你们要多担待。”

    明面上看是他谦虚的表达意思，实际上，他就是那么认为的。

    温涵连温慧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当初要是嫁进贺家的是温慧该有多好。

    温父看向温涵，眼神渐渐变淡，突然觉得，温慧之前的提议可行。

    只要她进了贺家，温家肯定比现在要好，温氏集团也不会破产。

    温涵接过佣人手上的礼物，走到老贺总面前，“爸，生日快乐。”

    老贺总笑着接过，“好好。”

    温慧插话，“你送的什么呀？盒子看着挺老旧，难道是旧物？”

    兴风作浪的人，一刻也闲不住。

    温父轻咳一声，“，今天是你公公生辰，你这是从哪搞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

    温慧：“爸，您别怪，她只要是太忙了，根本没时间用心挑礼物，不像我，几个月前开始准备。”

    温慧茶言茶语了一大堆，看着像在劝，其实是在点火。

    温父和她配合着演双簧，天衣无缝，让人直想怕拍手叫好。

    温涵没理会他们，没眼弯起，脸上笑容淡淡：“爸，您开看看。”

    老贺总开，盒子里放着一副画卷。画卷展开那刻，温慧脸色绿了，本以为温涵忙着拍摄没时间挑选礼物，没想到她选了个最合适的。

    老贺总有收集古董字画的爱好，温涵送的是一副名画，千金难求。

    老贺总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谢谢你，爸爸很喜欢。”

    转头对温父：“温兄，你养了一个好闺女。”

    温慧的脸像是乌云过境，黑沉沉的。

    她被气死了。

    温涵没看她，乖巧回：“您喜欢就好。”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贺夫人走上前，笑眯眯，“你要是给贺家添个宝宝，我和你爸啊，更喜欢。”

    温涵红着脸没话，眼角余光瞟到了温慧，只见她手指搅着衣摆，看上去心情很差。

    温涵对她露出挑衅的笑。

    温慧更气了。

    但碍于贺家人在场，她只好忍着，视线飘忽间落到外面，有道颀长的身影徐徐走来，她嘴角噙笑，轻柔：“明玉。”

    这个称呼按照身份来并不合适。

    贺夫人和老贺总对视一眼，又齐齐看向温涵。

    温涵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很想知道贺明玉会怎么做？

    贺明玉对着温父轻点了下头，像是没听到温慧的话，径直朝温涵走去，握住她的手，声线极柔道：“手好冰。”

    温涵怕冷，一到冬天手脚冰凉，今天还算好的，不是太凉，她缩了下手指，眼神示意他松手。

    贺明玉温柔睨着她，眼底的光悉数照耀在她身上，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风衣口袋里，然后才缓缓抬起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低沉：“温姐，请叫我贺总。”

    贺总是外人对贺明玉的称呼，透着疏离和敬畏。

    温慧听后，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脸色也变得很苍白。

    牵强道：“明玉，你——”

    贺明玉掷地有声道：“叫我贺总。”

    “贺、贺总。”温慧怯怯叫了声。

    温父一脸难堪，想发火可是又不敢，只能忍着。

    这时，佣人走来，“夫人，午饭好了。”

    贺夫人站出来圆场，“走，不聊了，吃饭去。”

    饭间，贺明玉不断给温涵夹菜，贺夫人高兴地想，她是不是快要当奶奶了？

    好。

    真好。

    温慧食不知味。

    温父强颜欢笑，心里不断骂道：，这个臭丫头，他一定会给她好看！

    温涵的好看还没到，温慧的先到了。

    饭后，大家坐在客厅里品茶，温涵不心弄脏了手指，贺明玉见状起身去找纸巾。

    他前脚离开，后脚温慧也跟着离开。

    温涵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也站起来，“妈，你们聊，我去楼上拿点东西。”

    温慧几个步子走到贺明玉面前，吞咽下口水：“明、明玉。”

    贺明玉脸上再无一丝笑容，整个人仿若从冰窖里来，冷着眉眼重复：“温姐是不是耳背？”

    “嗯？”

    “叫我贺总。”

    “明玉，咱们的关系应该不用这样称呼吧。”她移动了下步子，手缓缓伸出来。

    贺明玉居高临下睨着她，森冷：“咱们有关系么？”

    温慧瞧了眼左右，见没人来，心一横，大着胆子道：“明玉，我喜欢你。”

    贺明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沉，深邃的眸子像墨染，出口的话宛若剑一样，狠狠扎向她的心。

    “喜欢我？”

    “你也配！”

    温慧颤着唇：“我……”

    贺明玉：“滚——”

    “噗。”后方的温涵轻笑出声，“不好意思，扰了。”

    贺明玉也不找纸巾了，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耳垂，轻飘飘问：“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