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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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启山最近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

    手中的权利被夺走,他被驱逐出梁家,曾经的旧账被翻出,司法机关也在开始清算。

    光是配合调查,他就被找去了好几次。

    他现在不是梁氏的法人,跟梁氏没有任何关系。

    之前做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梁氏一分一毫。

    梁照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这份手眼通天的能耐也是他所不及的。

    当初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女人终于接了他的电话,可是电话里伴随着长长的一生叹息的是那句“启山,我要把我曾经丢掉的东西捡起来!”

    她丢掉了什么?

    无非是梦想,自我,友谊。

    她告诉他那是“独立的人格!”

    他却懒得听她的那一套,只是在电话里厉声喝问。

    她凭什么直呼他的名字。

    谁给她的权利!

    电话被挂断了。

    那个女人身边也被防备的滴水不漏,他派去的人找不来她,她也不肯见他。

    梁启山对这个女人没有留恋,却容不得她如此放肆。

    他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那个大儿子的手笔。

    这让他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回一局。

    上次离开的时候还可以是退居二线,名头总算是好听一些。

    这次如果离开,可就不是退居二线这么简单了。

    他连太上皇都不是。

    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梁启山自然是不想落得这样一个处境的,所以他必须要逆风翻盘。

    可是梁照凛就是一块铁疙瘩。

    这个人,梁氏被他全权掌握,当初他埋下的钉子也被一个一个彻底的拔出来。

    亲情凉薄,梁启山不是没在白氏夫妇身上下过功夫。

    可是梁照凛干脆直接自爆破了他的幻想。

    他唯一的软肋也就只剩下一个许曳。

    梁照凛对许曳用情至深。

    沈唯一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一环。

    只是沈唯一太废材,梁照凛不知道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有勇气要跟许曳一争高下的。

    可虽然心里嫌弃的要死,面对沈唯一的时候,他还是能摆出一副慈祥的面孔来。

    毕竟实在是没必要跟一个蠢货一般计较不是。

    沈唯一以为他拿到了那家聚会的邀请函,电话回来,问他是不是要做造型,换衣服。

    隔着电话,梁启山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

    她一直等着一个机会,不仅是跟要抓住梁照凛这颗通杀牌,还要重回大众视野中。

    梁启山在电话这头微笑。

    有野心的人他见的多了,有野心却又这么愚蠢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让她回来,高朋自然会带她去该去的地方。

    沈唯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也知道,今天晚上的那个豪门宴会她是无缘了。

    坐在车里悲悲切切,向高朋求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明明她没有任何害人之心,最终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当初许宛如掉包,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现在却没人站到她这边?

    高朋听她这样自怨自艾,顿时心疼不已,连忙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一切都是那些人的错,她真的很无辜。

    总算在到达酒店之前将人哄好。

    沈唯一下了车,裹紧了衣服,她也不是没扮,羊绒大衣里面穿着一条红色吊带裙,性感又妩媚,高朋在她上车之前曾经看到过,一直惊艳到现在。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清纯的沈唯一也能这么妩媚诱人。

    高朋内心陷入挣扎之中。

    虞问渠的车开过来,看了看两个人,皱着眉头问道:“唯一,你害怕吗?”

    沈唯一不害怕,她很兴奋,她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可是对上两个男人的目光,她咽了一下口水,声的道:“我害怕……”

    虞问渠皱紧了眉头,高朋的挣扎挂在了脸上。

    “你这样,不行!”

    虞问渠开车门,让人先上车:“你这样,真的不会落荒而逃吗?”

    她不会!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紧张!”

    虞问渠看着前方酒店大门,目光复杂:“你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当然紧张了。就算是真的要做坏人,也是要有资本的。”

    沈唯一咬唇点头。

    “男人很复杂,也很简单。”虞问渠看着沈唯一:“心里爱着一个人,身体却也有可能会爱上另外一个人。”

    沈唯一似懂非懂:“虞大哥,你什么意思?”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只要下半身快活了,就顾不上心里爱着的究竟是谁了。”

    沈唯一迟疑的看着他。

    虞问渠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药瓶交给她:“唯一,如果真的放不开,就让自己也疯狂一把,男人都是这样,床下爱着的是温柔淑女,床上爱着的,永远都是浪女!”

    沈唯一又羞又怯,红着脸叫“虞大哥!”

    高朋将车门开,质问虞问渠:“你疯了?你知道你这是要让她做什么?”

    “我没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虞问渠眼睛发红:“你想想,为什么梁启山要留她在身边,难道真的只是想要给她一个好的前程吗?梁启山没有那么大公无私,你我都知道!”

    他转而对沈唯一道:“你想想,许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梁照凛喜欢的绝不是在床上也温温柔柔的白兔!”

    高朋还要讲话,沈唯一下了车,手中握紧了药瓶,伸出手跟他要房卡。

    “唯一,你想好了,真的进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沈唯一按照虞问渠的,开药瓶,吃了一片药,做了个深呼吸。

    抬头看着酒店大门,里面就是梁照凛,是金字塔顶端的生活,也是她唯一绝地翻盘的机会。

    她看着高朋,哀哀切切:“高大哥,你觉得如果我今天就这么离开了,梁董他能放过我吗?”

    梁启山为什么肯留下她,还不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如果他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只是一颗废弃的棋子。

    高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明白。

    梁启山将他找回来,也同样是为了这个原因。

    将房卡塞到沈唯一的手上,带着她进入酒店:“我会一直在门外守着的。”

    沈唯一点点头。

    拿着房卡开了6013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