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什么味道 别破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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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喜欢的, 可她摇头,那就是害羞了,掩饰呢。

    程禾也不戳穿他, 女孩子, 得留点自尊心。

    他挠了挠额头, 掀了被子盖在了身上,突然又扭头,“你去把你自己的被子抱来。”他房间里就一床被子。

    禾穗“哦”了一声,走到门口, 突然扭头,“你不许反锁门!”

    程禾想笑, 不怕他扑她,倒怕他锁门。

    表现的这么明显还不喜欢他。

    禾穗站在门口,直直地看他,一副你不答应她就不去的表情。

    程禾无语了, “不锁!”

    禾穗这才开口, 下楼去抱被子。

    下楼的脚步声没收力, 程禾听的很清楚, 甚至能从那脚步声里听出她内心的欢快。

    丫头片子, 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就是喜欢他, 又或者是喜欢程家的钱财。

    钱, 他不缺, 哪怕没了程家, 他也不缺。

    但他…不想用钱拴住她。

    有点想用…心。

    这个想法让程禾晃了神。

    心…他竟然想用心拴住他,他是疯了吗?

    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功夫,禾穗抱着被子进来了, 2米的被子在那并不宽敞的沙发上,窝成了一大团,她直接躺在被子上,侧头看着他。

    余光瞄见她的视线,程禾觉得有点不自在,她该不会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吧。

    那他还怎么睡得着。

    于是他翻了个身,以为眼不见为净,谁知,闭了眼还能感觉到身后那直勾勾的眼神。

    心乱了。

    不由自主的。

    程禾背对着她,了句:“把灯关了。”关上灯,看她还怎么看他。

    “啪”的一声,灯关了,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被子声,房间里恢复静谧。

    他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几分。

    第二天早,雾不仅没散,还愈加浓了,程禾看着窗户外,能见度估计只有几米远。

    他回到床边,看着沙发上的人蜷成一团,似乎睡的很不舒服。他舔了舔唇,蹲在沙发边,似乎是心理斗争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她抱到了床上,丝毫未醒的人自发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旧蜷着,两手攥着被子窝在心口,可怜兮兮的。

    程禾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做噩梦躲到柜子里,惶恐的样子。

    不自觉的心疼了。

    上次让人查她,资料上显示她九岁就没了父母…

    九岁…

    而他,在被接回程家的那年,没了母亲,那一年,他十二岁。

    有一段时间,他也接连做梦,梦里,母亲拉着他的手,:“程程,跟他们回去…”

    于是,他随了母亲的愿,回了程家。

    不是自愿,是被逼。

    八点半,徐真来敲门,“少爷,吃饭了。”

    程禾看了眼床上的人,压低声音回了句:“知道了。”

    回到楼下的徐真又去敲禾穗的门,“禾穗,起来了吗?少爷马上就下来了…”

    程禾刚拧下门把的手又收住,他走到床边,拍了拍禾穗的肩膀。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虽然有点担心被他那个保镖发现,可他又想让她多睡会,于是,程禾只身下了楼。

    餐桌上,徐真不时地偷瞄着他,程禾装作没看见,低头吃饭。

    筷子刚放下,程禾听见了楼上门开的声音。

    “徐真,你去院子里…”

    粥还没喝完的徐真抬起头。

    “去院子里…”程禾眼神慌乱,一时急的找不到借口了。

    “少爷,去院子里干嘛?”徐真愣愣地看着他。

    “去…”

    徐真扭头,看见从楼梯上走下来…蓬头垢面的…睡眼惺忪的…禾穗…

    “咳咳…”徐真被没来得及咽下的粥呛了喉咙,“咳咳咳…”

    程禾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脑子里空白了,心跳也加速了,犹如做了坏事被发现。

    禾穗忽略掉徐真,走到程禾的身边,蹲下来,伸手圈住了他的腿,脸也跟着贴了上去。

    这腿抱的…

    徐真:“……”

    程禾:“……”

    徐真两只眼睛睁得像个铜铃,定在程禾的脸上。

    什么鬼?

    禾穗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间吗?什么时候跑楼上去了?为什么一下来就抱住了…少爷的腿?

    鬼片?

    玄幻?

    穿越?

    该不会是…土味浓重的爱情剧?

    我艹!不是吧!

    程禾抖了抖被禾穗抱住的那条腿,抖不开怎么回事?

    他想站起来,奈何屁股底下像是粘了胶水,他又抖了一下腿。

    “别动!”禾穗闭着眼,发号施令了。

    程禾就不动了。

    徐真也不动。

    两个大男人,视线撞在一起。

    “少爷…”徐真双唇蠕动,“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做贼心虚的程禾结巴了,“解释什么?”

    徐真一脸你解释什么的表情。

    程禾一下炸毛了,嚷道:“我跟你一保镖有什么好解释的!”

    嗯?这话的好像也没错。

    突然觉得自己占理的程禾一下来了精神,他长臂一伸,将地上的禾穗拉了起来。

    刚起床的禾穗,意识还恍恍惚惚,双脚颤颤巍巍的,还有点站不稳似的。

    “你来解释!”他坐着,看站着的禾穗,“你跟他,你为什么会从我房间里出来?”

    徐真下巴掉了下来,禾穗是从少爷房间里出来的?那…昨夜,禾穗是在少爷房间里睡的?

    禾穗双眼迷蒙地睁开又闭上,再睁开…

    “话啊!”程禾摇她的胳膊。

    禾穗目光从他脸上移开,落在他的右臂上,她伸手指了指,“还疼吗?”

    程禾:“……”

    徐真心里大写的震惊,难道…禾穗昨晚跟少爷睡一张床,还枕着少爷的胳膊睡了?

    “疼吗?”禾穗又问了一句,睁开的眼睛里头,迷迷蒙蒙的。

    程禾顺着她的问题,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早起床的时候挣了一下,当时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场面一度尴尬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

    响到第四声,程禾朝徐真吼:“还不去接电话!”

    徐真愣了几秒,赶紧去客厅接电话了。

    挂了电话,徐真跑过来,“少爷,是你定的摇椅到了。”

    程禾“嗯。”了一声,来的真及时。

    临近中午,大雾散开,太阳露了出来。

    禾穗抱着rose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好娇贵啊!”

    院子里,徐真用纱布包着核桃仁,已经不知道在那椅子上来来回回擦了多少遍…

    禾穗扭头问程禾:“行了吧?”

    程禾冷着张脸,“有那闲工夫多管闲事,不如多做点正事!”

    禾穗以为他是在她,忙把rose放回了笼子,走出来,两手交于身前,问他:“我要做什么”

    程禾一时没明白,懵了几秒,问她:“什么做什么?”

    禾穗抿了抿唇,“你不是让我做正事吗?”

    恍然大悟的程禾想敲她的脑袋,想了想,他:“去三楼的储物间找个垫子来。”

    禾穗跑着去三楼找垫子去了。

    程禾看着卖力擦椅子的徐真,了句:“别擦了。”

    已经流汗了的徐真立即停了手。

    程禾虽然不让他擦椅子,可又派了他去修剪墙边的四株紫薇花。

    一会的功夫,禾穗抱着条白色的毛茸茸的毯子出来。

    程禾瞥了一眼,还挺会找,找了条最贵的。

    毯子铺在那摇椅上,长度居然刚刚好。禾穗笑的眉眼都弯了,坐在了摇椅上,轻轻的摇。

    程禾就这么看着她在那晃啊晃…晃得他眼里出现了星星。

    场面一度温馨。

    禾穗躺在摇椅上,程禾双臂环胸看着她,rose在暖暖的太阳下滚啊滚,徐真拿着把手剪在修枝。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程禾收回视线,转身进了客厅。

    二楼房间里,程禾开电脑,输入编码。

    “哈喽!”

    程禾依旧冰冷的回道:“什么事?”

    电脑里啧啧咂舌,“你这身手越来越干脆利落了!”

    程禾不接他的话,问:“Lost现在开始碰十二爷的东西了?”

    是昨夜,程禾在仓库里听到的。

    “黑玫瑰,你加入lost也不少年了,规矩还要我提醒你吗?”

    规矩…只接任务,不问缘由。

    程禾当然不用他来提醒。

    “黑玫瑰,我记得你出卖的是十五年吧,算算,也没剩几年了。”

    程禾掀了眼皮,眼底寒光闪烁,“利息,还没收。”

    “别急啊,组织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做…”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

    程禾下意识地直接关了主机电脑。

    门开,禾穗探了半个头进来。

    程禾强压心头有些慌乱的心跳,问:“什么事?”

    禾穗眨巴着眼问他:“你怎么跑上来了?不去晒太阳吗?”她被摇椅晃得迷迷糊糊的,差点都睡着了,可鼻息里传来的血香味越来越淡,她就醒了。

    早上也是,因为突然闻不见血香,她才醒了的。

    她走进去,站在程禾的身边,抿了抿唇。

    刚刚徐真在下面问她,为什么会抱他的腿。

    起床后的半个时里,她的意识是模糊的,会做一些无意识的举动。

    她不记得自己抱他的腿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抱他的腿。她觉得,就算抱,也应该抱他的右胳膊吧。

    程禾见她一脸愁容,看出她心里藏了事。

    他换了张含笑的脸,盯着她,一语道破,“徐真刚刚跟你什么了?”

    禾穗眸里带了几分羞涩,:“他问我为什么抱你的腿…”

    “为什么?”程禾也问了句,他也想知道,不想乱猜。

    禾穗摇头,“我不记得我抱你腿了。”

    程禾愣了两秒,直接玩失忆啊!

    呵,失忆好。

    他问失忆的禾穗:“你昨夜爬了我的床,这个记得吗?”

    禾穗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早上醒的时候的确是在他的床上,可她也是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爬到他床上去的,不过她觉得也不是不太可能,离他越近,那血香味越重,她那么喜欢他的味道,爬上他的床,也不是不可能。

    程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面不改色的继续:“你不是不喜欢我吗,不喜欢我为什么爬我的床?”

    他的问题像是把她堵在了墙角,躲不开、跑不掉的感觉。

    于是,她急了,脱口而出,“我只是喜欢你的味道。”她没敢自己喜欢的是他的血香。

    怕吓着他,这在常人眼里,大概是个可怕的癖好。

    程禾觉得好笑,问她:“我什么味道?”

    禾穗抿了抿唇,出了这个世上第二好闻的味道,“兰花香。”

    兰花香,她他身上有兰花香,还真是个狗鼻子啊,程禾低头,捏着领口,闻了闻,他自带的体香,他自己闻不见,但是时候,他母亲就过,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有一次,母亲还特意买了一盆兰花回来,他记得,母亲那兰花叫:春兰。

    他身上有兰花香的,她,禾穗,是第二人。

    他脸上浮着浅笑,问她:“那你喜欢哪种兰花?”

    禾穗对兰花的品种不了解,她摇摇头,突然想起来,她忙:“上次我们吃饭的那个地方,地上摆了好些兰花,那是哪一种?”

    程禾当时没注意,这会儿也想不起来,他站起身,突然就像揉揉她的头了,手伸出来,伸到她的头上,只轻轻地覆在她的头顶,声音温温柔柔,“下午带你去看看花。”突然,就想养几盆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