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禾穗帮程禾药浴 叫的还真亲昵
徐真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一个楼梯三回头,只恨不得找个眼罩给禾穗蒙上了。
汗蒸房的门关上,禾穗两手背在身后, 拧在一起…
倒是程禾, 坐在了木墙边的木凳上, 还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过来。”
禾穗结巴了,“你..你要..要泡吗?”
程禾朝自己的右臂上偏了下头,“你不是伤口不能碰水吗?”
把徐真支开, 只是不想让他疑心,虽徐真跟了他几年, 但他到底还是留了点心,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倒是她, 认识她时间不长, 却莫名的让他很信任, 还想把心交出来。
就是不知道心交出来了, 会不会被挖走。
他突然垂头笑了, 大不了,早死几年。
就是不知道心交出来了, 会不会被挖走。
苟活罢了。
只不过, 死之前, 想看见程家先他而葬。
禾穗在他身边坐下来, 犹犹豫豫地问他:“你为什么不让徐真知道你受伤?”
他得冠冕堂皇:“又不是件多自豪的事,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知道?”
禾穗“哦”了一声,似乎也觉得没错, 男人,应该都要面子。
默了几秒,她又问:“那你就不怕在我面前丢面子啊?”
他笑了笑,:“怕啊。”开始也没想让她知道,可她那个狗鼻子,还闻到了,瞒不住,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沉默片刻,他突然叉开了话题,“明天上午,我和徐真去程家公馆,你就别去了。”
禾穗“哦”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
程禾看了眼时间,听见了别墅大门关上的声音,他站起来,脱了睡袍。
禾穗忙问:“不是不能碰水吗?”
他背对她,“你先出去,别让徐真进来。”
禾穗“哦”了一声,走到门口,扭头,看见了他白衫下欣长的身形,她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徐真上了楼,看见禾穗蹲在门口,他走过去,声道:“等下还是我进去给少爷加水换药吧,你一个姑娘家…”
禾穗一脸认真:“我想学。”
徐真:“……”学什么不好,学这做什么。
徐真问她:“那你知道等下要加多少药吗?水温多少你知道吗?”
禾穗歪着脑袋,“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徐真被她堵得不上话来,只好告诉她:“先把少爷正在泡的那桶里,用木舀舀10勺出来,然后把旁边一个木桶里的药倒进去,再放70度的水进去,放到木桶里90刻度线的位置,木桶外面能监测到水温,48度就行了。”完,他顿了几秒,问她:“能记住吗?”怕她记不住,他加了句:“等下咱俩一块进去,我给你演示一遍。”
“我能记住!”她信誓旦旦的。
这时,楼下传来门铃声,这个点,是做饭阿姨来了。
徐真看了眼时间,:“你进去吧,要是记不住就喊我。”
禾穗怕他回头真进去,又了句:“我能记住。”
汗蒸房里,雾气缭绕的,禾穗拂了拂手,看见他真下了木桶,“你……”
程禾抬起搭在捅边上的胳膊给她看。
禾穗不放心,“你还是别泡了,这雾气这么大,对伤口不好。”
他掀了眼皮,笑了一声,“那我出来?”
禾穗点头。
“我真出来了?”桶里褐色的药水漫到他的胸口,他还没完全站起来,禾穗就倒吸一口,捂住了眼睛,背过身去。
被药水完全湿的白衫变成褐色,紧贴在他身上。
他坐回木桶,对她:“你先出去吧,去我房间里,把昨晚的药拿出来。”
禾穗没敢回头,落荒而逃。
坐在桶里的程禾低笑出声。
禾穗没直接回二楼,而是跑到一楼,见徐真正蹲在沙发边,摆弄着什么,她咳了一声。
徐真立即站起来,问她:“怎么样?能搞定吗?”
禾穗做了个OK的手势。
趁着徐真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禾穗上了二楼,拿出柜子里的药,一一摆好,没几分钟的时间,程禾进来了。
他进了卫生间,吹干了头发,禾穗看着他的腿,“你不穿裤子吗?”
他捋了捋额上的发,随口,“马上穿。”
闻言,禾穗立即溜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等。
程禾穿好裤子,压低声音:“进来吧。”
进了门的禾穗发现他虽然穿了裤子,可是身上的睡袍脱掉了。她又看见了他腹上的肌肉,还闻见他的血香,混着草药的味道,夹杂在一起,不出的清奇。她抿着唇走过去,开始给他换药。
怕他疼,中间,她还心翼翼地给他吹着,却不知把他吹的全身都像被她的脚丫挠了似的。
泛着痒。
纱布依旧被系了一个蝴蝶结,工工整整的。
他穿上睡袍,眸底有炙热的暗流,他装作风轻云淡地问她:“晚上还要在我这里睡吗?”
禾穗垂着头,摆弄手指,声音怯了,“我怕,我再爬你床上去。”
他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禾穗:“……”的也是,他都不怕,她怕什么呀。
“那我还在你这里睡。”理直气壮了似的。
他走近她,声音比刚才又低了几分,“不怕被徐真知道?”
她更理直气壮了,“他已经知道了。”所以不用瞒着了。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逗逗她,他回到床边坐下,朝她招手,让她也坐下。
待她坐好,他侧头,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徐真?”
禾穗想了想,带了几分认真,“他人很好。”
嗯?这是什么回答?人好,所以不喜欢?
她继续:“可是我不好。”
他问:“你哪里不好?”
她低下头,抿唇,不话了。
不上来的,程禾带了几分得意,问她:“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禾穗愣了一下,反问他:“我什么时候我喜欢你了”
额,又不按常理出牌了呀!
给了她那么多次的机会了,怎么还拿架子,不会顺杆子往上爬吗?
他又问:“那你觉得我和徐真,谁更好?”
禾穗又认真地想了想,憋了好一会,回答道:“他更好。”
程禾:“……”比不上一个保镖了,有点不甘心。
“他哪儿比我好?”他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得意,取而代之的有几分失落了,脸色也沉了几分。
她便用手指着他发沉的脸,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你老是本着脸,徐真就不这样。”
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是觉得他不怎么笑啊,他抿唇舔了舔,默了几秒,他:“喜欢看我笑?”
禾穗点头,然后又摇头,“你别像徐真那样笑就行,有点傻。”
她也觉得徐真那是傻笑啊,程禾弯起了嘴角,脸上有清浅的笑意,不明显,禾穗看在眼里,:“这样笑就挺好的。”
嘴角的笑收住了,他刚刚笑了…?
好吧,那他以后就多笑一点,只对她笑。
他站起来,对她:“下去看看兰花?”
“好啊!”禾穗站起来,先他一步往外跑。
还没跑到楼下,禾穗就看见客厅里摆满了花,花花绿绿的,好看极了。
徐真看见她从楼上下来,又看见了她身后跟着的少爷,徐真看了眼时间,“少爷,还没到时间呢!”
程禾作势咳了一声,走到楼下,才了句:“有点闷。”
最近两次,少爷药浴的时间可都大大减少了呢…
好奇怪哦!
禾穗蹲在地上,手指拨弄着春兰的叶条,时不时嗅着鼻子闻。
徐真问程禾:“少爷,这长春花摆哪?”二十盆开满粉色花朵的长春花占据了客厅不的一块地方。
“摆院子里。”完,程禾看了眼窗外,雨还在下。
徐真嘟囔道:“现在摆吗?”少爷让他种的腊梅,他还没种,下雨,不想种,不想淋雨,不想穿雨衣,他这个保镖今天犯懒,想撂挑子…
好在少爷发善心了,“明天摆吧。”
徐真长舒一口气,少爷的同情心终于回来了那么一丢丢。
晚饭后,程禾就上楼了,徐真换了身运动装也去了三楼的健身房里。
禾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犹豫着是现在去程禾的房间还是等徐真健身回来再去。正想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霖夜。”
楼上的程禾正在翻书的手指猛然一僵,霖夜…那晚她噩梦时喊的名字。
“我到京都了。”
“啊?已经到了吗?你怎么没跟我?”禾穗有些意外,往年,他都是八月十五才会来。
“这不是跟你了吗?”
“那我现在去找你。”
“明天吧,外面还下雨,等下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穗穗,”电话那头,霖夜顿了几秒,“你..还住在那别墅里吗?”霖夜看着电脑里禾穗的定位。
“嗯,我那个房子已经退了。”
“穗穗,明天我陪你看看房子,你搬出来,好不好?”
二楼,程禾啪地一声合上了书。
穗穗…叫的还真是亲昵,看来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不用了,我在这住的挺好的。”能闻见自己喜欢的味道,也不像之前一个人,那样孤独了。
“穗穗,跟我回曲城吧。”他放任了她很多年,再放任下去,怕是……手里的线要断了。
禾穗沉默了许久。
“穗穗?”
“霖夜,我不喜欢曲城,你知道的。”她的睫毛抖了一下,话音里有紧张。
“那我们去潮县好不好?”他当然知道禾穗不喜欢曲城,那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每次她回去,都很少笑。
“霖夜,我喜欢京都,这里四季分明,”虽然冬天也很冷,可是会有期待,来年的春天便是她的期待,再冷都会春暖花开。“霖夜,你以前都不会让我回去的,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霖夜沉默,他怎么了,他怕了,怕她的生命里出现了别人。他太了解禾穗了,看着外表柔弱,可骨子里却倔强得要命,那双平日里灿若星辰的眸子在执行任务时冷如冰刃。
“霖夜,明天见面再吧,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刚到。”
“那你快去吃饭,我们明天见。”
“穗穗…”他欲言又止了。
“嗯?”
“…明天见。”
挂了电话,禾穗的情绪陷入低谷,她呆坐在床边很久,直到手机传来信息声。
是程禾。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