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想试试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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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 容拾和蒋鹤野看了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的结局并不算太好,她靠在蒋鹤野温暖的怀抱里, 听着男主人公用哭腔着一句句情话。

    投影仪播放着片尾曲,容拾的手往蒋鹤野腰上伸了伸,环得很紧, 蹭着他的黑色衬衫抬了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

    两个人今天是在容拾家里吃的饭,她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过了十一点。

    蒋鹤野的余光里是她纤长的手臂, 衣服的袖口被轻卷上去, 皮肤白皙透亮, 昏暗的灯光下让人忍不住抓在手心里。

    气氛被烘托得刚刚好,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很合适宜。

    “我回得去?”蒋鹤野的怀抱里一直没落空,调笑道:“你抱得这么紧, 是真想让我回去?”

    容拾耳根一红,想要松开自己的手结果反被他牵制住, 蒋鹤野的指尖点了一下她的腰,酥酥麻麻得感觉一直蔓延开来。

    “这么久没见了, 不想我?”蒋鹤野把人往沙发上轻推了下, 瞬间压下来,他的气息包裹着容拾, 双臂撑在她的肩膀两侧,认真得跟她对视了几秒钟。

    容拾轻咬了下嘴唇, 沉默着别过脸。

    “不回答?”蒋鹤野向她凑近,温热的鼻息在耳边萦绕盘旋,每一个字都连带着炽热的心跳声。

    他耐心得很,就一直撩拨到自己听到满意的答案。

    容拾轻声“嗯”了一下, 继而又重复了一遍:“想的。”

    蒋鹤野自己扯掉了自己的领带扔在一边,锁骨处的扣子边被开边出声问:“想我做点什么?”

    他像是早有预谋地去问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所有问题可能出现的无数种答案都被他轻易地猜到了。

    蒋鹤野的手摸着她的衣服扣子,从上到下,却一个没挑开。

    几秒后,他起身把人抱在怀里,直接上了二楼,回房间之后,蒋鹤野只是停在门口没进去,神情肆意慵懒,背靠在门框上。

    “晚安。”

    就这么停下了……

    容拾站在他对面有点诧异,“晚安。”

    蒋鹤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一侧,突然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语气里夹杂着笑意:“有点失望?”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人推了出去,面对着关上的门,蒋鹤野单手插兜往楼下走。

    推开玻璃门回到家后,蒋鹤野在黑暗中点了一根烟,他今天回家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过节。

    他是回去借钱的,之前他妈给的那些可能远远不够,毕竟橙园的价值放在哪里,如果真是是一笔钱,那容拾也不会束手无策。

    蒋鹤野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容拾要拼了命的赚钱了,往往很多事,都可以用钱来解决,而且行之有效。

    他从就没缺过钱,所以开口借也是第一次,氛围灯被开,蒋鹤野站在一楼的阳台上,旁边是微微摇晃的吊椅,月亮皎洁,光影叠在他身上。

    蒋鹤野或许是想告诉她,前路艰险,但他愿意披荆斩棘。

    一根烟在指尖燃尽,烟灰散落。

    ……

    隔日中午,林璐帮容拾约了投资商吃饭,地方就在城中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在顶楼能看到这座城市繁华的景象。

    在车上,她接到了韩越的电话,自从去了国外,他的状态就一直处于疲惫期,语气都是懒懒散散的。

    “我听收购股份的事老祁总已经知道了?”韩越现在也算是个执行官,探听出点消息也在意料之中。

    容拾淡淡回应了他一声,手里翻着份合同。

    “他要怎么处理老陆总这些股份了吗?”虽然钱是容拾出的,但老祁总要是想按市值把这些股份买回去,容拾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所以韩越知道怎么处理的关键并不在容拾,他们这些年一起共事这么久了,容拾根本不会对这些股份有兴趣。

    “没,但我已经想好了。”容拾这才合上合同书,她抬手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而后道:“用这些帮你在分公司站稳脚跟,足够了。”

    她是想过直接按照市场价格出售,但万一又落在不太好的人手里,那将来又会是一个大麻烦,倒不如像之前老祁总那样,容拾也跟韩越签一份股权代理协议。

    这也确实让他在分公司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决策权。

    “你省省吧,我可不想要那些东西,管起来麻烦死了,我这边还一堆事呢,你少推给我。”韩越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不是不知道容拾的好意,而想给她留更多的保障。

    容拾叹了口气:“韩越,你去分公司从来不是自愿的,你在那边待了那么久也应该查清楚了之前是陆淮征搅合了分公司的浑水。”

    那边的一阵沉默,容拾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韩越就算要去分公司,那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到底,就是因为老祁总突然把容拾调过去,他才主动请辞的。

    算来算去,他就是不想让自己重蹈覆辙,容拾欠他的就应该还。

    韩越沉默了一阵,过了挺久才继续开口,声音有点发涩:“你要是想给,那我就收着。”

    他并不想容拾一直活在对自己的愧疚里,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等橙园的事过去,我就让林璐准备股份代理的事。”听到他的回答,容拾才稍微松了口气。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最近的工作进展,挂掉电话时,车子稳稳地停在餐厅门口。

    一下车就有服务生来引路,容拾把手机重新放回包里,带着林璐一直坐电梯来到顶楼。

    服务生姐穿着洋裙,领着他们坐到位置上,话间流露出热情与洋溢,和顶楼低沉的大提琴曲并不契合。

    “姐您好,客人还没到,请您稍等一下。”她端来两杯水放在容拾和林璐眼前,竹编框里还有冒着热气的白色毛巾。

    擦拭过手后,容拾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抬腕就能看到时间。

    大概是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容拾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起身,刚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

    蒋鹤野停在她面前,单手整理着袖口,纯手工的黑色西装像是被刻意熨烫过,难得的,见到蒋鹤野工作时的样子。

    身后的乔泽朝不远处的林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是明白人,把空间留给了剩下的两个人。

    蒋鹤野的双腿修长,只要往前迈一步就能轻易靠近,但他始终停在原地。

    冬日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温暖却不刺眼,容拾眼睫微眨,半晌后听到对面的人开口了句:“容总,请坐。”

    还挺,客气……

    服务员很快拿了菜单过来,蒋鹤野一眼没看直接递给对面的人,容拾接过后点了几个之前觉得味道还不错才合上。

    容拾看到他今天坐在这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总归还是瞒不住,容拾也不兜圈子。

    “有段时间了。”蒋鹤野端起店里的柠檬水喝了一口,酸涩的味道让他难以适应,眉头微皱。

    顶楼只有他们两个人,乔泽和林璐已经去了别的地方,蒋鹤野请晃了两下红酒杯,里面的白开水摇摇晃晃地了个圈。

    容拾知道他有自己的办法,但是这都不重要,她最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有投资的钱?”

    橙园剩下的钱不是一笔数目,蒋鹤野为了创业把资产都卖了,现在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来。

    “我借的。”蒋鹤野不瞒,也瞒不住,他的姿态放松,双腿交叠,轻靠在沙发上。

    “你……”容拾一愣,试探性地问了句:“你找蒋知寻借的?”

    蒋鹤野没搭这句话,跟谁借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总归都是家里的钱,蒋母又不可能真的把她和蒋家的钱分得那么明白。

    “容拾,我是投资,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压力。”蒋鹤野早就想好了,容拾不是个会白白接受好意的人,他既然是投资,那就应该朝她要点什么。

    “我深思熟虑过的,钱我可以出,就换橙园门店的合作。”

    容拾明白,蒋鹤野这就是在给自己找一个答应的理由,用橙园的门店换一大笔投资,怎么都是她赚了。

    “我不跟顾让争,也不会让你为难,他不可能买所有中心的门店,只要顾氏挑过了,我再签合同。”

    顾让和容拾合作了这么多年,又是自己的朋友,蒋鹤野犯不着跟顾让争什么,再者他们卖的东西也有一定的相似性,连在一起做生意没什么不好。

    容拾顿了几秒,想点什么,结果被上菜的服务员断了,她的胃不好,蒋鹤野要的牛排都是全熟。

    两个人没喝酒,就静静地吃了一顿饭,拿起餐具时,容拾才缓缓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天天在家里问门店的事,结果就没想过她会拒绝。

    考虑来考虑去,蒋鹤野根本就是算直接跟她合作,也没想她会拒绝的可能。

    “那倒没有,之前是真想让你考虑,昨天确实是想好了。”蒋鹤野把自己面前的牛排分好,而后都递给对面的人,声音温柔低了几分,“生气了?”

    容拾摇摇头,“没。”

    没什么可生气的,蒋鹤野帮她解决了目前最大的问题,他能想到门店上,估计也是不想让自己白拿投资。

    “这钱……”容拾顿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橙园工期很长,但是御园那边马上就会有一笔资金流入,我可以慢慢还。”

    “倒是不用你还,”蒋鹤野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而后笑道:“这钱算是我妈借给我的,你要是真想还的话也行。”

    容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着面前人的后文,只见蒋鹤野清清嗓,继续道:“她想从你这买张结婚证。”

    “要不合同一签,咱们就去领个证?”

    容拾:“……”

    ……

    吃过午饭后,容拾和林璐回了公司,投资的事算是解决完了,但是陆淮征还在她这里碍眼。

    尤其是每次她出去见投资商,回来的时候都能看到陆淮征坐在自己位置上,神情嚣张,像是料定了容拾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这次也是一样。

    容拾把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不远处的陆淮征将腿搭在一边的架子上,办公椅左右晃了一下,他往容拾这边看了一眼:“何必呢,答应我的条件对谁都好。”

    容拾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是材料商的报价单,她在清算现在到底需要多少资金,可是偏偏旁边就有个捣乱的。

    “你还有心思看报价单呢。”陆淮征见她不搭理自己,索性走过来站在她面前,看着容拾手里的东西,不由地上扬嘴角,“怎么,有钱了?”

    容拾把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扔,冷声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

    “容拾,我还真是佩服你,你不是最在乎橙园这个项目了吗?难道真的忍心看它毁在你的手里?求求我就这么难。”陆淮征不明白,为什么容拾从来没向自己服过软,她看起来就像是自己永远得不到的。

    陆淮征的不甘心占据的他大部分的情感。

    容拾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索性把话挑明:“陆淮征,我一直觉得你其实不喜欢我。”

    这是容拾第一次去这件事,以前她对于这个人的这份感情虽然不抱有期待,但最起码没有直接否认。

    “因为这些年我的拒绝,你不甘心,但要是上升到喜欢,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容拾想到刚开始他那些所谓的追求和现在这些没来由地逼迫,觉得面前这个人根本就是更喜欢他自己。

    “呵,”陆淮征后退了一步,而后双眼泛红,情绪都有些激动,开口道:“怎么?那你觉得蒋鹤野对你就是真的喜欢?”

    容拾不想跟他去做这种比较,至于蒋鹤野是真是假那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和陆淮征没有一点关系。

    “他一个纨绔子弟要是不姓蒋能有什么出息?现在做生意那个人不是给他老子的面子,不然你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陆淮征就不懂,他怎么会输给那种人,明明蒋鹤野是他最看不上的,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自己的威胁。

    陆淮征不明白,容拾到底看上了他那点。

    “你知道他有多少个前女友吗?你知道他被老蒋总送出国留学毕业都困难吗?”陆淮征这段时间把蒋鹤野这个人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发现他除了长得帅点,真的没有其他优点。

    话音刚落,沉默了挺久的容拾才开口,语气认真:“我知道。”

    这些事,蒋鹤野就没瞒过她,在没和他在一起之前,容拾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到底为什么喜欢这个人。

    苏清允过的,因为蒋鹤野这个人,包括他的爱都是热烈的,像是熊熊火焰一样动她,灼伤她。

    可是后来容拾慢慢发现,这远远不够,和蒋鹤野在一起后,她突然明白了所谓精神寄托的含义。

    他们的工作性质导致了偶尔的相隔千里,在这个圈子里,赚钱就是风险投资,在每个忙碌的夜晚,她一身疲惫的回家,哪怕白天的糟心事再多,只要想到万里之外的那个人也在和她一起努力,心理上就有了寄托。

    容拾没有觉得蒋鹤野是别人口中的那样,从第一眼开始……

    “陆淮征,你怎么想那是你自己的事,如果够了,就麻烦你滚出去。”容拾坐在沙发上,眼神的冰冷被面前的人捕捉。

    陆淮征迟迟没动脚,他并不算就这么走,而是站定,看向了容拾刚拿回来的一份合同,上面的署名就是蒋鹤野。

    他拿起来翻了两页,落款已经签好,投资金额很大,陆淮征瞬间就明白了。

    “我呢,原来是蒋家给你投资了,容拾,你不是最喜欢自己解决问题吗?不是不想进这些豪门吗?你是觉得他们蒋家比我们陆家要好?”陆淮征还记得以前容拾用得理由不外乎是她并不想做什么回归家庭的女人,一切的重心她都想放在事业上。

    那现在,又为什么会要蒋家的钱。

    她现在只想把人赶出去,沉默着不话,结果面前的人直接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被迫她和自己对视。

    容拾拍开他的手,下巴被捏得有些泛疼,红了一片。

    “陆淮征,这是我的办公室,滚出去。”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陆淮征又冲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容拾毕竟是女人,力量悬殊,只能被压制。

    “这不是你逼的吗?”容拾实在是不想在公司里看到他,既然资金的事已经解决了,那她也可以告诉陆淮征关于股份的事。

    本来是算过几天开董事会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宣布,现在想想真是没有这个必要。

    容拾挣脱不开,但也没吃亏,一脚踩在他腿上,她穿的是高跟鞋,可陆淮征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陆淮征,撇开别的不谈,你以前没资格在这栋楼里了,老陆总把你们名下的所有股份都卖了。”这件事陆淮征不可能不知情,他爸的动作不,容拾既然能查到,那他这个当儿子的只会知道的更早。

    “你什么意思?”他一瞬间的慌乱,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容拾开天窗亮话,顺便挣脱了他的束缚:“字面意思。”

    “我卖了所有不动产,收购了这些股份。”容拾的手轻搭在大腿上,眼神都没再给他一个,非常清醒理智。

    “所以,你之前不是怕收购还没完成?怕我知道你没钱了?”陆淮征明白了,她根本就不会被人拿捏,容拾一直这么狠,他早就应该猜到的。

    “对,就是你想的这样。”容拾掀了一下眼皮,起身往办公桌那边走,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桌面,继续道:“我过了,你大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放过你。”

    陆淮征回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不带一丝感情的人:“那你也太狠了,至少,我给你留了退路。”

    “跟你结婚是退路?”容拾的笑很讽刺,却在嘴角迟迟没下去,几秒后又重新道:“我希望明天不会再看见你。”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陆淮征一步步走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来也可笑,你应该不知道我私下见过蒋鹤野一次吧。”

    “猜到了。”容拾也是今天回来的时候才想到的,蒋鹤野会往橙园这方面考虑肯定是有人了什么,自然而然的,容拾就明白陆淮征这个人不仅威胁了自己,还威胁了他。

    “他一个男人,居然需要你挡在前面来应对我。”

    “你为了他,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搭进去了,架空我们陆家,就是怕我会害他吧。”

    容拾看了这个人一眼,而后收回目光,“陆淮征,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这些年被自以为是的喜欢填满了,在陆淮征看来,容拾就应该被他养在家里,天天做着她并不喜欢的阔太太。

    然而直到最后,容拾也没有跟陆淮征解释过他到底不懂什么。

    蒋鹤野过的,他想挡在自己身前。

    那么同样的,容拾就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后。

    “陆淮征,你好自为之吧。”

    ……

    事情基本告一段落后,容拾晚上开车去了醉色,这是她第一次不出于工作原因主动去苏清允的店里。

    后者还挺惊讶的,一直问容拾是不是发烧了。

    “你喝果汁来我这干嘛?”苏清允一阵无语,她用手撑着脸,看着容拾手里的橙汁。

    容拾淡淡“哦”了一声,解释道:“我家里管的严。”

    “啧啧。”苏清允瘪瘪嘴,想着容拾这是不是被家里那位给同化了,“蒋鹤野听到这话估计高兴坏了。”

    容拾没搭她的话,往舞池那边看了一眼,她平时不经常来一楼,谈工作也是去楼上的包间,灯红酒绿的氛围吵得她头疼。

    偶尔还会过来几个人跟她搭讪,容拾抬手讪讪道:“不好意思,有男朋友了。”

    在这种艳俗的场所,难得一个清冷的美女,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气质都脱俗。

    苏清允看着这一个个男人往容拾身边靠,去拿酒的工夫给蒋鹤野了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苏清允找了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才出声。

    先听到蒋鹤野在那边“喂”了一声。

    “容拾在我这,不过你放心,她一滴酒都没沾。”苏清允耸耸肩,在二楼的走廊上往下看了一样,问道:“但是她真的挺招人,你要不要来看着点?”

    蒋鹤野笑笑,苏清允听到他那边有拿钥匙的声音,而后又传来一阵:“帮我看着点,马上过去。”

    容拾喝着杯子里的果汁,苏清允去忙之前跟吧台的工作人员好了,续杯都要亲自端到她手里。

    毕竟酒吧这种地方,人多口杂,也不是没发生过下药的事。

    今晚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男人凑到她眼前了,容拾心情并不好,拒绝人也都是一套辞。

    她还在想陆淮征今天的那些话,尽管不是真的,但听到蒋鹤野的不好,她就是会下意识地心情有落差。

    心情好的话也不会来酒吧。

    又一个男人从她面前经过,穿着黑色夹克外套,看样子只有二十出头,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有个酒窝,算是阳光帅气型的男孩子。

    “姐姐,我能请你喝一杯吗?”他观察容拾挺久了,从她进门到拒绝这么多男人,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下来过。

    “不能。”容拾把自己的饮料往旁边移了移,很刻意地去跟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大男孩笑了笑,眨着眼睛看向容拾:“姐姐,你就是这么拒绝他们的吗?”

    容拾一阵心烦,想着这人怎么还不走,而后扔出一句:“与你无关。”

    男孩还没被人这么冷淡的对待过,一时来了兴趣,继续追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容拾刚想开口,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蒋鹤野拎着西装外套站在霓虹灯光下,不少女孩子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他的眼皮一抬,声音混厚,像是宣誓主权:“她有。”

    蒋鹤野一步步走过来,他的长相本就带有一定的攻击性,气质肆意张扬地让面前这个弟弟无处遁形,突如其来的压迫感总能让眼前的人节节败退,大男孩马上回了自己那桌,再也没过来扰过他们。

    容拾:“你怎么来了?”

    想来也知道是苏清允把人弄来的,她忙又不放心自己在这边,所以只能电话找个人来看着容拾。

    思来想去,蒋鹤野最合适。

    “来看看你给我招惹了几个情敌。”蒋鹤野跟吧台的调酒师要了一杯同样的果汁,他把西装外套放在一边,侧目看着旁边的人。

    “没,都发走了。”容拾喝了一口果汁,想着这个人还真是什么醋都吃。

    “你发人的本事我也见过,不太好用。”蒋鹤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去勾两个人以前的回忆。

    容拾笑了一下,“那是对你。”

    明明放在别人身上就很好用,苏清允都她拒绝人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狠得让人牙痒痒。

    蒋鹤野也不辩解,就坐在她旁边喝着饮料,两个人无疑是酒吧今晚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太过强势的气息总是吸引人,但又胆怯于靠近的,直到临近十点,容拾才跟蒋鹤野出了醉色大门。

    里面依旧是夜生活的喧嚣,因为两个人都开着车,蒋鹤野把自己的路虎停在了苏清允店里的地下停车场。

    蒋鹤野坐在黑色宾利的驾驶座上,迟迟没发动车子,旁边的容拾系好安全带,按了一下车里的音乐播放键。

    婉转悠扬的提琴曲,容拾不由地闭了闭眼睛。

    车子在主干路上行驶,遇到红灯后,蒋鹤野踩了一下刹车,漫长的十几秒,他缓缓开口:“今天心情不好?”

    容拾微低下头,想着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自己的所有情绪都瞒不过这个人。

    “现在好多了。”容拾把曲子的音量调低,耐心地听旁边人话。

    “因为项目的事?”蒋鹤野试探性地问了这么一句。

    而后看见容拾摇摇头,没再作声。

    一路上,她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蒋鹤野把车停进车库里,两个人并排着进了家门,墙上的挂钟快指向十二点,容拾脱了鞋,往玻璃门那边看了一眼。

    客厅开着壁灯,却依旧昏暗,蒋鹤野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隔着太远,容拾也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伸手推了推门,容拾走近后才发现,他指尖掐着烟,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完全没意识到容拾在自己身后。

    他是个看见她会主动掐灭烟的人。

    可能是屋内太安静,她的呼吸声闯入蒋鹤野的耳中,他一回头,白灰色的烟蒂无声落下,像是下意识地反应,他按灭了火光。

    “不睡?”蒋鹤野想着她心情不好,但又弄不清楚原因,烟倒是抽了一根又一根。

    容拾往他那边走近,浓郁的烟草味,却并不刺鼻,她回答道:“嗯,还不睡。”

    两个人视线交叠在一起,容拾俯下身,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来一片温热,烟草的气味愈演愈烈,静静在空气中炸开。

    容拾真的挺想告诉他,其实他一直很好,特别好,但是这些话出来显得刻意又多余。

    “怎么了?”蒋鹤野很惊讶于她的主动,单手反勾住面前人的脖颈,轻轻回吻。

    容拾气息紊乱,贴着面前的人,轻声叫了一句:“阿野。”

    每个字都落入蒋鹤野的耳中,他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耐心地哄道:“再叫一声。”

    几秒后,容拾的声音又低了一分,混着情意,“阿野。”

    蒋鹤野扶着她的腰,等待着她更进一步的主动,颇有耐心地引导着她继续下去:“上次你这么叫我,是没锁门,这次呢?”

    她的答案,蒋鹤野很想知道。

    容拾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唇靠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想试试你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