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宅门里的童养媳25 时机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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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决不仅爽快接下了上海总商会会长的职位, 而且还为自己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就职晚宴。

    就在林公馆。

    这是一场带着别样情绪的狂欢,男女老少,高朋满座, 香槟啤酒, 人影憧憧。

    人们兴高采烈的来, 跌跌撞撞的走,了很多话,又仿佛什么都没留下。

    送走了宾客,林决换下黑色的高级天鹅绒礼服, 为自己倒了杯酒,穿着白色丝绸睡裙, 赤脚来到了二楼露台。

    林决举着酒杯,对着月亮,“敬林决。”

    “敬林决。”

    孟响出现在她的身后,张开双臂把林决揽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温暖又熟悉, 充满了安全感, 林决满意地蹭了蹭, 嗤嗤地笑了, “敬孟响。”

    林决在孟响怀里转了个身, 手轻轻攀上了他的脸,描绘着他的眉眼, “孟响, 林决, 林决, 孟响,我们是绝响夫妇。”

    完,林决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孟响的怀里。

    微醺的林决像个孩子, 娇憨肆意又简单快乐。孟响的心被她笑得软成了一滩水,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她笑了。

    “你笑什么。”

    林决抬起头,一双黝黑的眼盯着孟响,炯炯有神,像只盯着松果的松鼠。

    孟响忍不住低头轻轻啄了一下松鼠的嘴,“嗯,甜的。”

    “甜的?”林决舔舔嘴唇,“不甜啊。”

    咂吧咂吧嘴没尝出味道的林决眯起眼睛瞄向了孟响,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笑了,“我的不甜,那甜的一定是你!”

    有了目标,林决卯足了劲向前一扑,狠狠地吻上了孟响的唇。

    嗯,软软的,有些烫,真的有些甜。

    林决细细品味着,觉得自己吃到了天下最美味的东西,叫她舍不得松嘴。

    孟响被林决撞得一踉跄,怕摔到怀里人,他只能抱起林决转了一圈,转身进了屋里,里面就是林决的书房。

    书房没点灯,只有点点星光,孟响托着林决无处可去,怀里的坏蛋还一直不老实。

    最后两个人倒在了宽大的沙发里。

    孟响在下,林决在上。

    “嗯,这样挺好,方便。”

    林决被孟响呵护得无微不至,没伤到一点,对于这个姿势还很满意,抬起头点评了一句,然后就靠在孟响怀里,像是睡着了。

    垫底的孟响就没这么自在了,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

    “林决,林决?”孟响推了推林决,刚才也没见她喝多啊,怎么一下子就醉成这样。

    想到刚才的事情,孟响感觉有一把火在他身体里爆开了,烧得他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溃不成军。

    黑暗里,孟响艰难地深呼吸,酝酿了半天终于找回了理智。孟响从林决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横抱起她,把人送回了卧室。

    把林决轻轻放到床上,孟响便不敢再去看林决了,他怕再看一眼就舍不得走。

    就在孟响脑内进行强烈思想斗争的时候,林决的手偷偷地伸了出来,轻轻勾住了他的手指,怎么也不肯松开了。

    “阿决,松手。”

    孟响俯下身,想要把手抽出来。

    可是林决哪里肯依,她非但不松,而且还伸出另一只手飞快地勾住了孟响的脖子。

    孟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勾带的一趔,差点栽进床里,幸好他用手撑住了。

    再一看捣乱的林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澄明,哪有一丝一毫的醉意。

    孟响大惊,“你故意的!”

    林决勾着孟响的领子,把他一点一点拉近,“我故意的。”

    瞧瞧她这副模样,无赖得很。

    林决就算无赖了,还算无赖到底,她伸出双手捧起孟响的下巴,整个人凑了上去。

    这次这个吻,细致又认真,带着浓郁的感情。

    孟响在这个吻里醉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的理智全面破防,紧接着化被动为主动,开始大举攻城略地。

    很快,这两人就有了突飞猛进的全方位发展,眼看着到了至关重要的一刻,孟响停住了。

    “不行。”

    林决反问:“谁不行?”

    孟响瞪她。

    “我们不能这样,我要把你娶进门,明媒正娶大告天下,之后,才可以,我要对你负责。”孟响支起身,一字一句,得极真诚。

    林决摇摇头,“我不要你负责,我要…”

    林决声音又低又轻孟响听不清楚,只能凑近了去听,“你要什么?”

    “我要你!”林决一个翻身,把孟响压在了身下。

    这回,她再也没给孟响逃走的机会。

    金鸡报晓,旭日东升,吃饱睡好的林决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在被子里碰到了一个东西。

    她伸手去摸,摸着摸着,摸到了孟响的腹肌,嗯八块,她昨晚数了。

    林决眯着眼睛凑过去,给了孟响一个响亮的吻,“早啊,孟响。”

    这感觉真不赖。

    “早,阿决。”

    孟响早就醒了,他就支着头看着林决占自己便宜。

    林决也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偷笑。

    “别憋坏了。”孟响把人挖出来,搂进了怀里,“昨晚是我不对,一会我就请奶奶来家里提亲。”

    林决摇了摇头,“不行,时机未到。”

    “还未到?”孟响有些吃惊,“那时机什么时候才到。”

    “嗯。”林决在孟响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大概得等到丰吉浩二那些人滚回老家?时机就到了。”

    孟响听罢,刺溜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干什么?”

    “去找孟了,报国,从军!”

    当然,孟响最后是没有如愿的,倒是孟老太太把家里祖传的玉如意送到了林公馆,这是她给孙媳妇的聘礼。

    时光流逝,孟响期盼的时机始终没到,反而形势愈加严峻了,街面上的外省人越来越多,工厂里的活越来越重,空气中的血腥气也越来越浓郁了。

    林决也发现,虽然大家都看得见危机日益逼近这个国家,可是这大上海仍旧日日笙歌,暇梦他们依旧还在政府的通缉令上。

    很多人,仍在梦中。

    除了挣钱,并且把钱用到正确的地方去,林决迫切地觉得自己还需要做些什么了。

    为此光明之声多了一个固定节目——《我的故乡在远方》,每一期都会邀请背井离乡来到上海讨生活的那些人,来讲讲自己的故事,讲讲自己家乡的故事。

    这些故事里,有祖母吱吱呀呀的纺车,有母亲舍不得吃的窝头,还有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每一次访谈过后,电台就会收到山似的读者来信。林决就又开辟了一个新的栏目,专门去读这些来信。

    这样还不够,林决又在各大高校搞起了征文比赛、演讲比赛。

    甚至,还投拍了好几部爱国电影。

    可终究反响了了,大多数人还沉醉在梦中,还指望着山海关,指望着盟国友军,指望着世界和平。

    历史的洪流奔涌而至,势不可挡,被洪流首先击碎的,是光明之声广播电台。

    因为内容激进,思想泛红,在1935年的隆冬,光明之声广播电台在刚刚过完九岁生日的时候,被迫关闭了。

    九年过去,绮梦的声音早已被世人熟悉,几乎所有光明之声的重要节目都是由她播报的。有人评价绮梦的声音,它像是黑暗中的光,带着无穷的力量。

    今天,绮梦就用她特有的声音,向大众告知了电台停播的消息:

    “光明之声广播电台,现在为您播音了。

    “今天是1935年,2月20日,阴。

    “现在是光明之声广播电台最后一次播音,万千不舍归于寂静,朋友们,我们终会相逢。

    “节目的最后,为大家送上苏格兰民歌《友谊地久天长》,演唱者,林决。”

    绮梦的声音沉稳而平静,尽管她的眼圈早已泛红,可是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波澜。这是林决要求的,虽然电台停播了,可是这不代表着她们失败,所以不能哭,不能悲伤,林决相信,光明之声终有一天会重回大地。

    光明之声停播后林决并没有解散电台,而是组建了一支以绮梦带队的电台组远赴香港,在那里建立起了一个由党领导的红色广播站,继续播撒光明。

    1935年3月,丰吉浩二掌权的大东亚商会成立,并以极快的速度控制了上海乃至华东的经济往来,上海总商会已经成名存实亡。

    一场针对上海民营经济体的绞杀随即展开。

    4月初,林决的老朋友,利得兴董事长夏尔决定离开上海回法国去了。

    “林,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码头上,夏尔一脸内疚地看着前来送行的林决等人。

    林决笑着摇摇头,“一路平安,夏尔。回你的祖国去吧,只是别忘了老朋友。”

    日本制造商全面垄断了上海的机器生产,夏尔已经没有再留在国内的必要了。

    这些年过去,夏尔早已不是那个只身闯荡异域的毛头子了,夏尔并没有忘记他是怎样在华国站住脚的,也心眼里欣赏林决,“林,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可以把利得兴开到法国去,开到美国去,都可以。”

    “不行,夏尔,我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