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到南, 飞机在下午一点十分, 安全准时的降落在延川国际机场。

    一下飞机, 沈孜孜就将手机开了机。

    在一阵缓冲后, 短信扎堆的跳进了收件箱。

    沈孜孜一一开。

    12:25

    ［傻子哥：妹，我和爸到机场了啊，你下飞机拿了行李，出来就能看到我们。］

    12:39

    ［傻子哥：到了没, 到了个电话啊。］

    12:45

    ［方遇：到延川了嘛？我到我姐家了。］

    ［沈孜孜：刚到］

    13:00

    ［桃子：孜孜, 啥时候到家？］

    ［沈孜孜：刚下飞机］

    挑了方遇和陶桃那两条短信回复过, 沈孜孜直接给沈钧抒拨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一声, 沈钧抒便接起：“到了是吧？取行李了么？”

    南北温差有点大, 沈孜孜这会儿觉得闷热，抬手边拉开羽绒衣的链子，边：“正走出去。”

    沈钧抒“哦”了声, 正算挂，沈孜孜突然又问：“妈给你过电话没？”

    沈钧抒答：“没，咋了。”

    “爸呢？有给爸过吗？”她又问。

    “没啊，有爸会跟我。”沈钧抒猜测, “怎么？妈不让你回来么？”

    沈孜孜默了下, 最终没, 只应：“没有，我拿行李，先挂了。”

    十分钟后，沈孜孜取好行李出了到达口, 就看沈振升和沈钧抒两个人立在护栏后头，前者正朝着她微笑挥手。

    沈孜孜加快步伐走出去，等快走到两人面前时，她用力一推手里的行李箱，让它滑到沈钧抒面前，没等她开口话，旁边沈振升已经先出声：“钧抒，帮妹妹拿一下行李。”

    沈孜孜面无表情，声线冷漠：“谢谢哥。”

    沈钧抒：“……”

    …

    车里，沈振升不疾不徐地控制着油门，抬眸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头的俩孩子，心情格外得好：“咱们直接去吃饭吧，孜孜在飞机上应该也没吃什么。”

    沈孜孜一愣：“你们还没吃饭？”

    沈钧抒懒洋洋应一声：“爸等你回来一起吃。”

    沈孜孜微微蹙眉，过意不去：“爸，你胃不好，怎么还饿着？”

    沈振升毫不在意地笑笑：“一顿两顿的没什么，刚刚你哥给我吃了俩面包，就还好。”他往右了个方向，又问，“怎么样，想吃些什么？”

    沈孜孜想了下，答：“我记得太古里有家药膳馆，吃那个吧。”

    沈振升倒意外了：“离家这么久，还学会养生了？”

    沈孜孜张口，还没话，沈钧抒突然轻笑一声，拉长语调：“她哪是养生，她是怕您吃外头那些油腻的东西对胃不好呢！”着，他扭头看沈孜孜，“是吧，贴心棉袄？”

    沈孜孜给了他一个白眼。

    沈振升内心动容，瞅她一眼，最后欣慰的笑了笑。

    手里手机震动，沈孜孜垂头瞄了眼，是方遇发来的：［到了就好。］

    沈孜孜推开，又合上，没算回，那头又发：［你吃饭了没？］

    沈孜孜：［去的路上。］

    方遇：［哦，那我睡了，睡醒找你。］

    沈孜孜盯着消息，想到上飞机前，他握着自己手心的温度，心里仿佛又涌上一股暖流，竟有点留恋。

    旁边沈钧抒见她一动不动看手机，叫了声：“喂，你发什么呆？跟谁发信息呢？”

    沈孜孜闻声，晃回神，指尖一动将手机盖滑上，声线极轻：“没。”

    …

    半时后，车子驶入太古里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停好车，三人搭电梯直达四楼美食区，到药膳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过餐，沈钧抒给茶杯盛上茶水，问沈孜孜：“你回来，妈什么没。”

    沈孜孜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没算做隐瞒，如实答：“她不同意，要带我去伦敦。”

    闻言，沈钧抒和沈振升齐齐一愣。

    沈钧抒严肃脸：“你怎么没和我过？”

    “没什么好的，她来首都找我，我跑了。”沈孜孜得轻描淡写，“她没找到我，我以为她会给你或者爸电话。”

    沈振升面上没什么表情：“她没给我电话。”

    沈孜孜冷笑：“怕是伦敦什么音乐会赶不及了。”

    完，三人不约而同默了。

    过了良久，沈振升才复又开口：“没事，既然回来了，就好好过年，爸明年和你妈商量一下，她若是没空陪你，爸就把你接回来。”

    沈钧抒应和了句：“趁早趁早。”

    沈孜孜垂眸没话，在深思着什么。

    与此同时，服务员刚好来上菜。待一道道菜品摆放整齐后，才退了下去。

    “爸。”沈孜孜这时开口，“再等一年吧，等我高考完，我会考延川的大学，老是转学，太麻烦了。”

    话既然这么，沈振升也就都顺着她，点头应声：“那行吧，也就剩一年了，你哥下学期高考完，到时候你俩就一块在延川上大学。”

    沈孜孜：“嗯。”

    …

    次日，沈孜孜约了陶桃见面，逛街买两件过年新衣服。

    在商场逛了一下午，陶桃累得脚疼，两人便找了家甜品店憩闲聊。

    “我丢！你什么？”陶桃大惊失色，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和我你喜欢上了你的傻大个油腻丑八怪同桌！”

    “……”

    沈孜孜闭了下眼，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跟陶桃那么多方遇的坏话。

    她在思考，她该怎么跟陶桃解释，才能不让陶桃觉得，自己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他帅……

    “你让我冷静一下。”陶桃顺了顺胸脯，稳住情绪，“我本来以为你这么漂亮，起码也会看上个和你长相差不多的男孩子……结果……”

    沈孜孜舔了舔唇，思忖片刻，：“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过……其实人家是校草？”

    陶桃倒抽口凉气，越发震惊：“我的天，R市一中是按丑陋程度封的校草吗！”

    “……”

    沈孜孜下意识就想起之前的——“按丑陋程度封的癞蛤蟆草？”

    这他妈真不愧是她闺蜜，连脑回路都一样一样的。

    陶桃继续滔滔不绝——

    “天哪孜孜，你真的是喜欢他吗？长得丑你还这么喜欢，真的是真爱了吧。”

    “完了完了，真爱不容易遗忘啊！”

    “他和你表白了吗？”

    “你算和他谈恋爱吗？”

    “都快高考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

    “还有，你们真在一起的话，以后万一孩子长得跟他一样丑怎么办啊！”

    “不行不行！你得为你儿子考虑考虑！”

    ……

    沈孜孜；“……”

    最后的最后，沈孜孜同志实在是懒得解释了，干脆放任陶桃各种想像，垂头吃蛋糕。

    －

    假期的日子，过起来总比读书的日子快。

    这一眨眼，就到除夕。

    沈家自两老去世后，沈振升几个兄弟姐妹，因为两个在国外一个在北方，相距太远，偶尔除了电话联系外，逢年过节的走动是少得可怜。

    加上今年沈振升和舒娴离了婚。

    今晚的年夜饭，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家里的勤政阿姨因为要回老家过年，沈振升便提早订了酒店的年夜饭，上外头吃去。

    饭桌上，虽就他们三人，却也有有笑的，吃得开心。

    或许早已习惯了这种三人食的氛围，这餐年夜饭，他们都并不觉得冷清。

    一顿饭接近尾声，方遇发来短信：［同桌，除夕快乐，吃饭了嘛？］

    沈孜孜擦擦嘴，低头字：［在吃。］

    方遇：［你上哪儿吃，酒店吗？］

    沈孜孜：［嗯。］

    方遇：［我家也是。］

    沈孜孜：［嗯。］

    方遇：［你这么冷漠干嘛？］

    沈孜孜顿了下，回：［寒假作业写完没有。］

    方遇：［……大过年的你提什么作业！］

    沈孜孜：［年段第一你别想了。］

    方遇慌了：［？什么意思？］

    隔着屏幕，沈孜孜莫名能想到他此刻慌乱的模样，不自觉地扬了下嘴角，回：［是我的。］

    那头过了两分钟才回过来——

    ［是，我是你的，没错：D］

    沈孜孜：“……”

    “啪”一声响，沈孜孜忽然反手将手机用力地扣到了餐桌上，突如其来的让沈振升和沈钧抒均是一吓。

    后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干什么？大过年的，吓死人啊？”

    沈孜孜脑袋低垂，面红耳赤地不敢看他们，连声音都压得低低的，生怕他们瞧出哪里不妥，：“没事。”

    沈钧抒：“？”

    …

    饭后回到家里，三人坐客厅边看春晚边聊天。

    沈钧抒：“妹，你什么时候开学？”

    沈孜孜剥了个开心果，扔嘴里咬得嘎嘣响：“初十。”

    沈钧抒强颜欢笑，脸上是大写的无奈和不悦：“老子初七。”

    闻言，沈振升他：“你都高三的人，和妹妹怎么一样？”

    沈钧抒翻白眼。

    沈振升又问沈孜孜：“那你什么时候回R市？爸爸送你吧。”

    “不用爸。”沈孜孜拒绝，直言“我买了初八的动车票，自己搭动车，您到时候送我去车站就行。”

    沈振升皱眉，不太满意：“什么时候买的车票，怎么也不提前和爸一下？”

    沈钧抒淡淡道：“她还不是怕您开车太累，心疼您。”

    沈孜孜睨他，给了个“话那么多”的眼神，：“爸，那时候正赶上大家过完年返程，我怕高速会堵车，路上耗太多时间。”

    沈振升想想得也是，最后点点头，没再什么，专心看电视了。

    作者有话要：　　方大爷：直男也有直男的一套，别瞧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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