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闻言微微一怔。

    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想确认什么。

    司空的眼神，是这么诉着的。

    而且对自己，并没有恶意。

    联想到苏致远对着司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像是看到了司夜霆那样的既视感。

    苏致远点了点头，看向安东尼：“安东尼，麻烦你下去，把我们的车开出来，我跟这位大叔去公园走走。”

    “好的。”

    安东尼听了后，逃似的就离开了咖啡厅。

    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苏致远看出什么异样来。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女孩子偷偷拍了下来。

    脸上露出了窃喜的表情，跟自己的同伴各种交头接耳。

    苏致远带着司空来到了附近的公园。

    司空看着眼前已经改造完毕的篮球场，一堆青年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场面，一副恍若隔世的模样。

    “这里，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苏致远走到了司空的身边，轻声道。

    他能看得出，司空眼神之中对这里充满了眷恋之色。

    流露出这样的眼神的司空，真的很像是司夜霆。

    既视感满满。

    “我当初……跟自己深爱的女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们是在嘉州广场吃了一顿饭，然后走到这边来的，不……那个时候还没有嘉州广场，angle餐厅的创始人也只是开一家便宜的饭馆罢了。”

    “只有这个公园，很早以前就做好了，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一个篮球场，是一个湖泊罢了。”

    提及往事，司空的眼神时而开心，时而忧伤。

    苏致远轻抿薄唇：“可以告诉我了吗？大叔，你的身份，你的名字，你……跟司夜霆到底是什么关系？”

    司空微微一笑：“在此之前，陪我去球吧，好久没了。”

    “……大叔，你忘了，你刚才右脚可是拉到骨头了，虽然我帮你移好了位置，但不能剧烈运动的啊。”

    “还有，你穿的可是皮鞋，去球？不怕脚起水泡吗？”

    苏致远吐了个槽。

    他知道，司空是故意避开自己的问题。

    勾起自己的好奇心。

    却又不正面回答。

    这样子的恶趣味……

    又让苏致远想到了司夜霆。

    眼前两个人，简直如出一辙的。

    司空恍然大悟：“哦，那就散散步好了。”

    苏致远：“……”

    服气。

    自己真的很想直接丢下司空，转身离开。

    跟这个家伙聊这些，只是在浪费时间。

    奈何人家还真的跟司夜霆，跟苏家有联系。

    没办法。

    为了满足求知欲，苏致远只得乖乖跟着司空走路。

    走着走着，司空突然开口：“孩子，我听安东尼了，你跟霆是契约关系，你是治疗他睡眠的药。”

    “……安东尼不认识你，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吗？”

    苏致远眯了眯眸子。

    机智地产生了怀疑。

    “这个，谁知道呢？”

    司空耸了耸肩。

    苏致远也没办法，摊了摊手：“那你到底想问什么？直吧，问完之后，将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等价交易，ok？”

    “苏先生，你果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司夜霆的脾气，我知道，你跟他签订契约，一定吃了不少的苦，真的很为难你了，他习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即便看在你的价值不会杀了你，也会因为你一时无意的举动伤害你。”

    着，司空的视线定格在了苏致远的脖子。

    哪怕苏致远将运动装的衣领拉上了。

    依稀之中，司空还是看到了苏致远脖子上留下的印记。

    知道，这一定是自己儿子留下来的。

    司夜霆的个性，连司空都约束不了。

    即便知道，却束手无策。

    可若司夜霆不是这样的个性，怕是难以在司家的掌控之中，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吧。

    总比自己这个当爹的强多了。

    “不，大叔，这辈子，我就是为了司夜霆而活的，只要他需要我，无论要对我做什么，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出现在他身边，满足他所需要的一切。”

    苏致远认真无比地道。

    司空惊讶地挑了挑眉。

    “……司夜霆，是曾经救了你的命？还是给予了你活下去的希望？”

    “都有。”

    苏致远的回答，毫不迟疑。

    果断，又坚定。

    司空轻抿薄唇：“所以，你是想要报答他，才留在他的身边。”

    “是这样，但又不是这样。”

    苏致远出了一句薛定谔的猫的至理名言。

    司空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如今，我已经认清楚了，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就好比您跟您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初恋一样。”

    “我不知道我这样子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我们两个人这样子走下去，结果是幸福还是灾难。”

    “但是，我不会放弃的，因为我想要留在司夜霆的身边，直至司夜霆不想要我的时候。”

    司空算是听明白了，蠕动着嘴唇，想要从苏致远口中确认到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你……喜欢司夜霆？”

    因为。

    现在的苏致远，在起司夜霆这件事情的时候。

    跟往日的自己眼神闪烁光芒，一模一样。

    “恩，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大叔面前承认这一点有点奇怪，但我确实喜欢上司夜霆了。”

    “这件事情，我并不算隐瞒任何人，喜欢就是喜欢。”

    苏致远，可是有底气了啊。

    毕竟刚才在电话里，自己跟司夜霆已经坦诚公布了。

    “你们两个……可是男人呀。”

    司空下意识地出了这句话。

    随即，轻咳了几声：“抱歉，我并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苏先生，你别误会……”

    只是自己的独生子，跟一个男人喜欢上了。

    这种感觉，还是怪怪的。

    “哪怕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但我觉得这并不是阻碍。”

    “关键，在我的心意，在司夜霆的心意不是吗？如果我们两个人这辈子在一起，过的很开心，比谁都要幸福，快乐，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苏致远这一番话，将司空的言语彻底堵住了。

    好半天，司空才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儿：“那司夜霆……他知道吗？”

    “如果他不知道的话，我可能还没有勇气在其他人面前出自己的心意呢。”

    “现在，我已经回答你足够多的问题了，大叔，你到底是谁？”

    苏致远不想要继续做问题回答机。

    该是自己提问的时候了。

    司空张了张嘴。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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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

    国庆 万更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