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唐心语从容不迫地接受完各位股东的祝贺,略带歉意地笑道:“我的助理已经在世源餐厅订好了位置,希望各位股东赏脸。只是我同我先生有约,请允许我先失陪。”
唐心语回到了办公室,刚喝了一口水,办公室门就被轻轻地推开。
唐心语站在宽大透亮的落地窗前,没有回头,却知道来人是谁。
“谢谢你投了赞成票。”
Joey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不用谢我,毕竟我们也是利益交换”
唐心语一转身,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份纸质协议,递到Joey的眼前:“昨天谈好的,我都已经一条不落地写在合同里,你看看。”
Joey谨慎地翻开每页,挨个拍了照给自己的律师发了过:“抱歉,我对这些不在行,请给我的律师一点时间。”
唐心语含笑点头,表示理解。
昨天晚上唐心语,经了几次波折,才联系到Joey。
在剩余这些股东中,Joey是持股比例较大的中立派,能获得Joey的支持,就能在今天的股东会当中取得较大的胜算。
这也是唐心语向Joey开出优惠条件的原因。
Joey似乎早就预料到唐心语会找上自己,口气并没有露出讶异:“唐姐找到我,明也付出了一番功夫,不知唐姐能割让出多少利益?”
唐心语倒是没想到Joey一通话就开门见山,这倒让唐心语好办多了,单刀直入:“我知道你在香港投资界颇有盛名,我在这里许诺,如果我成功入驻董事会,那日后同兴科技任何产品进入香港,都只会通过你的手。”
这是一个很有诚意的利益割让了,相当于同丰科技完全放弃了香港市场,把香港市场全权交给Joey。
在同丰科技智能家居的这块蛋糕上,Joey率先分得香港这一大块蛋糕。
Joey的律师飞快地审核了合同,给了Joey确认的信息。
Joey翻开最后一页,签了字,将笔放回唐心语的笔筒内,站起来与唐心怡握了手:“跟唐姐合作很愉快。”
唐心语:“我也很开心能和你成为朋友。”
Joey一笑:“对嘛,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喽。”
送别了Joey,唐心语叫周梓辰进来,把合同递给她,叫她做好备份工作,而后随口问了一句:“刚才在会议上,谢谢了。你之前有练过吗?身手这么好?”
周梓辰的回答很严谨:“之前感兴趣学过一阵,后来工作忙了,就没有空练了。不过还好,唐总没有受伤就行。”
唐心语捞起外套,挂在臂弯:“今天没什么事了,你可以下班了,我去趟墨氏。”
“需要我送唐总过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
两人先后离开办公室,没有人知道他们离开的画面,清晰地落入唐瑞峰的眼里。
股东会落败的唐瑞峰,坐在办公室里,虽然脸上还残留一些愤恨,但眼里更多的还是阴狠和不甘。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播放着唐心语与Joey,与周梓辰话的全过程。
就像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吐着细长的信子,在等待一个能把对手一击即死的时机。
唐心语来到墨氏,没有直接去墨一帆的办公室,而是在墨澜清办公室的楼层停了下来。
在电梯口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田婉婉。
田婉婉挺着个大肚子,手里拎着保温盒,像似刚刚从给墨澜清送爱心午餐出来。
唐心语唇角一勾,时间真是卡得刚刚好。
唐心语装作没有看到田婉婉的样子,出了电梯,往办公区走去。
田婉婉立即警惕起来。唐心语今天穿着实在是太婀娜多姿了,紧身的包臀连衣裙,将她的曼妙曲线展露得淋漓尽致。
田婉婉一想到墨澜清最近忙于工作,对她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心理危机感顿生。。
田婉婉微垂着头,只看到自己隆起的大肚子完全把自己水肿的脚给遮住了,手臂也不复之前少女般的纤细。
握着保温盒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拦在唐心语的面前:“心心,我们聊一聊吧。”
唐心语这才把视线,放在田婉婉身上:“哦,墨太太呀,我不记得我和墨太太关系亲近到有什么事情可以聊聊。”
田婉婉柔弱得像一朵白花:“心心,别这样话带刺,我们这么多年情谊了,即便我现在嫁给了墨澜清,但我们还是有话可以一的不是吗?”
唐心语断她:“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我十分清楚。你不必这样子心翼翼提防。墨澜清在你眼里是块宝,在我这里,连根草都不是。”
田婉婉脸色立即白了白,想伸手去拉唐心语的手。
唐心语避之如蛇蝎,迅速地后退了一步,躲开田婉婉伸过来的手。
唐心语意味深长地瞧着田婉婉:“我不知道你在着什么主意,但是我们还是不要有肢体接触的好,省得待会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担不起责任。”
田婉婉原来只是白了的脸色,瞬间泫然欲泣,咬了咬下嘴唇,背脊有些在发抖,极力想扯出一抹笑意,笑意却微弱得转眼即逝:“心心,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这样提防着我,我在你心目中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吗?”
办公区间或有人经过,唐心语皱着眉头:“走吧,你既然有话要,那我们就去楼梯间。这里人来人往的,被看到像什么样?”
唐心语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去了楼梯间,特地选了一个有摄像头可以照到的地方。
跟过来的田婉婉挤出一抹单薄的笑意,表示理解:“心心,你放心,我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和林阿姨对我很好,是我没有珍惜。可是最近的太太圈里出了好多风言风语,我觉得这严重影响到唐总的形象和林阿姨的婚姻,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唐心语挑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不知墨太太在豪门太太圈里,听到了什么风声啊?”
田婉婉咬了咬嘴唇:“大家都在传纵横运输的杨太太唐总常常夜半私会,我觉得……”
听到这里,唐心语实在佩服田婉婉的白花演技。
明明论坛上的发帖人是她一手指使的,现在又站在自己面前,装作一副全心全意为自己好的样子。即便是唐心语自认为自己是盛世黑心白莲花,也没有办法做到像她这种程度。
唐心语不动声色,抱臂在胸,并没有直接表对她的话是信还是不信:“现在造谣都不需要成本了,单靠一张嘴,将死的成活的,都能给你出一朵花来,我凭什么要信你?而且你有什么目的?”
田婉婉刚想伸出手去表示对唐心语的亲近,可刚伸出去,却见到唐心语眼底冷冷的眸光,瞬间又把手缩回。
田婉婉:“心心,这么多年来,我跟你之间的情谊,是真实存在的,不能因为我现在嫁给了墨澜清,你就否定我们所有的一切。有人在伤害你的家庭,在企图破坏你们家庭的幸福。作为朋……作为曾经的朋友。我不提醒你一句话,我没办法放过我自己。”
唐心语只想翻个白眼,腹诽道:田姐姐,我可求您了,求您放过我吧,这样就能放过你自己了。
但唐心语什么都没,只是默默地依靠着楼梯栏杆,静静地看着田婉婉吊流量花的惊人演技。
田婉婉低着头一副一心为曾经的朋友考虑,委屈的样子。唐心语觉得特别碍眼,眼角余光飞快地向上飘去,然后迅速收回。
唐心语装作冷淡:“你何阿姨跟我爸两人有奸情?墨太太什么时候也学会捕风捉影,信口雌黄了?”
田婉婉听到唐心语语气中有些许松动,紧接着跟了一句:“任何绯闻出来,不都是完全的胡编乱造。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偷拍门,里面就清楚地拍出唐总和杨太太之间夜半私会。”
“可何阿姨已经在微博上发了澄清声明。”
田婉婉语气急了起来:“心心,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你还会相信这种澄清声明吗?唐总在这时候曝出出轨外遇的丑闻,那等将来他们离婚的时候,唐总能拿到多少好处?杨太太就是为了自己上位,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毁坏自己的名声。”
唐心语在心中冷笑,钓了那么久的猎物,终于肯上钩了。
唐心语接着半信半疑:“可何阿姨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她跟我妈妈是十多二十年的朋友了。”
田婉婉语气急切,就要在唐心语的面前钉死何碧莲的罪名,这样她就有底气跟唐心语谈条件。她替唐心语搜集唐总和何碧莲的出轨证据,而唐心语必须不再靠近墨澜清一步。
田婉婉:“朋友?朋友怎么了?朋友也……”
话才刚脱口而出,田婉婉立即尴尬地闭上了嘴。
唐心语量了手足无措的田婉婉一眼,语气里的厌烦和厌恶显而易见:“是啊,你的对,朋友怎么了?朋友照样能暗度陈仓,珠胎暗结。我怎么就忘了呢,你可是给我上过一堂刻骨铭心的课啊”
想到墨澜清,田婉婉咬了咬牙,豁了出去。
“对!难道心心你要重蹈覆辙?我老实告诉你,这些事情确实有我的私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搜集更多唐总出轨杨太太的证据。他们对我没有防备,我行动起来绝对比你更方便,但是,作为条件交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墨澜清的面前。”
唐心语冷笑一声:“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真心想帮我的呢?毕竟如果你的都是真的,那你和何碧莲可是同一类的人呢。”
田婉婉极力辩解道:“我和杨太太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在你之前,我和墨澜清就真心相爱了。而杨太太是属于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家庭完整的狐狸精。你……”
“你谁狐狸精!你就是最大的狐狸精!”
楼上的楼梯间忽然传来愤怒的尖锐女声和“哒哒哒”下楼梯的高跟鞋声。
被气得脸色发红的杨思雨,几步就冲到田婉婉跟前,抬手就要田婉婉一个巴掌。
唐心语抓住杨思雨的手腕:“哎哟,杨姐可真是脾气火爆啊,还是悠着点吧。墨太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墨家的宝贝金疙瘩呢。有什么闪失,你吃不了兜着走。!”
田婉婉心中一松,觉得是刚才的话起了效果,唐心语想要与自己合作,所以在这时候护了自己一下。
杨思雨咬牙切齿,甩开唐心语的手。
要不是部门的一个同事临时喊自己下两层楼,给他送一个文件,杨思雨也不会走这个楼梯通道,自然也会错过这一精彩的背后插刀的好戏。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田婉婉是同一个战线的,两人已经结盟,要共同对付唐心语。没想到,田婉婉在自己面前的好好的,转头就在唐心语面前插自己的妈妈一刀。
谁知道为了赢得唐心语的信任,田婉婉会不会无中生有地凭空捏造黑料,做实妈妈同唐总的出轨。
杨思雨胸口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直窜脑门:“是吗?墨太太真有这么金贵的话,就养尊处优地呆在家里,别多管闲事,好好养胎!学人家市井民,嘴碎做什么?我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待会你马上出去就会东讲西讲坏别人名声!”
杨思雨一把抓住田婉婉的头发,使劲地来回扯,连刚做的水晶美甲也毫不在乎了。
田婉婉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另一手也去扯杨思雨的头发。
两个女人跟发疯似的,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在楼梯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叫声,和低呼声。
唐心语慢悠悠地:“哎哟好惨烈哦,我去叫保安。你们在保安只来之前,千万不要停手哦。”
当唐心语带着两个保安回来时,两个发了疯的女人已经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跌坐在地上,但两人依旧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毫不松手。
唐心语之前给杨思雨的预防针确实有用。杨思雨心里对田婉婉肚子里胎儿还是略有忌惮,并没有丧心病狂到对田婉婉一个孕妇拳脚踢,只是扯着对方的头发不放。
唐心语在心中暗叹,没想到杨思雨虽然又蠢又坏,但还心存着善念。
保安一人扶起一人,却不敢有更大的动作。一位是墨太太,一位是关系户,谁都不敢得罪。
唐心语像看着一个闹剧似的:“我数三下,三声一到,两人同时松手。”
“一!”
“二!”
“三!”
无论是田婉婉,还是杨思雨,谁都没有动弹。
杨思雨冷哼:“我就知道你这个贱女人不会松手!”
田婉婉语气娇弱:“明明是你没有松手。”
“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墨澜清听到了风声,大步推开安全楼梯的门,看到田婉婉坐在地上,头发还扯在杨思雨的手里,立即拧住杨思雨的手腕,逼迫得她痛得松手。
墨澜清扶起田婉婉,脱下西装外套,套在她的身上,经过唐心语面前时,神情复杂地停了下来。
田婉婉立即神情紧张地握住墨澜清的手臂,轻声哼唧:“澜清,我肚子好像有点疼。”
唐心语抬手扶住娇弱的田婉婉,拍着她的手心:“长吸长舒口气,应该是惊扰到了胎气。”
唐心语回头吩咐保安快点电话叫救护车。
墨澜清微愣,踌躇片刻,低声道了一声:“谢谢!”
唐心语面色淡然:“不必谢我。毕竟,田婉婉是我的侄媳妇,应该的。”
墨澜清听到“侄媳妇”这个词,面颊绷得紧紧的,脸色发青,横抱起田婉婉就快步离开。
唐心语没瞧正在整理衣襟,头发的杨思雨一眼,吩咐保安:“有些话,该不该,你们应该清楚。今天的事情我不愿意从其他人口中里听到。”
保安立即面容肃然地点头。
唐心语一手握拳,一手按着电梯,到了墨一帆的办公室。
如果杨思雨在这里,她就会看到之前那个催自己送文件的同事,此时正好端端地坐在墨一帆的办公室里。
墨一帆朝那人交代:“杨思雨先继续盯着,你先下去吧。”
那人恭谨地朝墨一帆,唐心语点头示意,离开办公室。
墨一帆望向唐心语,趣味盎然:“玩得开心吗?”
唐心语抬起一直握拳的手,递到墨一帆的面前,摊开了掌心。一撮被扯下来的头发躺在唐心语的手中。
唐心语:“有没有什么密封袋给我一个?”
墨一帆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封口袋,用一支笔挑起躺在唐心语手中的头发,塞进封口袋中,随即把那只笔扔到垃圾桶里去
唐心语看得心中好笑:“有没有这么夸张?只不过是杨思雨的头发而已,又不是□□。”
墨一帆认真地:“有些东西比□□更毒,干嘛要脏了自己的手?”
被墨一帆这么一,唐心语也觉得自己的手心发痒,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里,挤了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手洗了一遍。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来到休息室门口:“你叫人找借口引杨思雨到楼梯间,就为了那几根头发?”
唐心语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仔细地擦干自己的手:“如果只是几缕头发而已,哪里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叫那人直接扯了就是。只是之前网络上那些黑料爆料得,十分有组织,有秩序,还有递进。这不是杨思一个蠢人的智商可以想出来的。她绝对有帮手。我派人跟了杨思雨好几天,发现她同田婉婉私下见过一面。”
擦完手的唐心语,回过头来:“我没有想到,杨思雨会跟田婉婉合作了。即便都是乌合之众,但我还是感到很不痛快。找这个契机,让她们的合作瓦解,不是很好吗?又能拿到头发,简直一举两得。”
唐心语顿了顿:“你有没有可靠的人脉?我想尽快把这一份头发送过去做亲子鉴定。唐瑞峰的头发我也弄到了。”
墨一帆点头:“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尽快出结果。你算什么时候公布?”
唐心语仔细检查自己的指尖和指缝:“得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这个时机必须盛大空前。”
墨一帆淡淡地笑了,他明白她心里的意思。
唐心语看向墨一帆。
眉骨微凸,眼光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藏青色衬衫挺括有型的衣领下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性感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气场。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的墨一帆,也能令人产生强大的信赖和依靠。
唐心语在这段婚姻里,觉得自己获利的似乎比墨一帆还要多。
之前唐心语也曾经反复考虑了许久,她一度怀疑过墨一帆选择自己作为协议婚姻对象的动机。
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唐心语自我否定。
仿佛那个猜想一旦浮出水面,唐心语对协议婚姻的内容就无法保持理智的心态,继续执行下去。
唐心语一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全心全意依赖和依靠的。所有别人提供的便利,都附有条件。在自己接受别人提供的便利之前,必须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给予相同的回报。
情感上的关系,唐心语一向都不爱去考虑,因为她觉得那无法量化地去操作和有效地去控制,只有等价的利益交换,才会让人放心。
可在这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墨一帆静静的专注的望着自己的眼神,会让唐心语产生刹那间的错觉。
觉得唐心语好像只要一声令下,墨一帆就会替她夺取世间她最想要的东西,双手捧在她的面前。
不是施舍,不是怜悯。
而是墨一帆心甘情愿地做那一个黑骑士,为他的女王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墨太太看墨先生这么入神,这让墨先生实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墨一帆没有丝毫掩饰地低沉声线透露着坦然和愉悦,双眸又幽深又平和,望着唐心语。
唐心语:“???”
墨一帆接着开口:“请问墨太太可以帮墨先生一个忙吗?”
自从领了结婚证后,唐心语发现,墨一帆好像对“墨先生”,“墨太太”,这两个称呼有着执念。几乎每一句话都会用这两个名称来指代,生怕唐心语忘记了似的。
唐心语见识过墨一帆的执拗,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叫一叫也不少块肉。
唐心语走过去,俯身在墨一帆跟前,问:“你需要什么?”
v领的领口随着唐心语的微微俯身,透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墨一帆很想绅士有礼地移开视线,但一想到锁在保险柜里的那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书,墨一帆又堂而皇之地将视线顺着领口滑了进去。
在唐心语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开。
脑海里却在回味着唐心语肌肤的细滑,原本就被唐心语的注视激起的悸动,现在更加火热了。
唐心语见墨一帆迟迟不开口的样子,心中起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吗?
唐心语追问:“怎么了?”
墨一帆恍惚回神:“悦凯集团有个宴会需要带女伴,你陪我一起去吧。”
唐心语听到墨一帆用一个“陪”字,心里无声地笑了起来,搞得自己是墨一帆的监护人一样。
原本以为是什么纠结的难题,没想到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唐心语爽快地答应:“可以呀,什么时候?”
“明晚。”
“哎呀,你怎么这么迟才?我现在礼服什么都还没有准备。”
“墨太太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其他我都给你备好了,你只要开开心心地站在我身边就行了。”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进了休息室,从一个简易的衣柜里取出一个大礼盒。唐心语看礼盒的体积实在太大,急忙上前帮他接过礼盒。
唐心语歪头瞧他,笑意盈盈:“给我的?”
墨一帆绅士有礼地背过身去:“你可以先试试,哪里不合适的话再请人来改。不过,应该是不用了。”
唐心语揭开盒盖,一件鹅暖黄的长款礼服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礼盒里,像一捧温柔的阳光。
丝织料子如水流水般轻滑地从唐心语的手间划过。
看得出是高级私人定制。
唐心语回头好奇地问道:“你知道我的尺寸?”
墨一帆回味着那天清在餐厅,手里握住的纤细手感,握拳抵唇:“墨太太不记得那天了吗?我亲手量过的。”
那天在餐厅的画面,一股脑地撞进唐心语的脑海里,唐心语脸上不争气地红了起来,快速地推墨一帆出门,“啪”的一声,把休息室的门关上。
“外面等着!”
墨一帆回想着前一秒还女王形象的唐心语,后一秒就被他的一句话惊得如一朵娇羞欲开的玫瑰。
握拳抵着的唇,终于轻轻笑开。
唐心语将鹅暖黄的礼服换上。礼服很贴身,将唐心语的玲珑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前面是一个简洁的一字领,背后是一个深v,露出唐心语大片的美背和锁人目光的蝴蝶骨。
整件礼服即把唐心语称托得前凸后翘,可偏偏还让人感受到一股少女般的清新和俏丽。
把性感和青春结合得十分自然。
唐心语满意地看了看正面,手腕绕到背后去拉后面的隐形拉链。
为了不影响礼服的整体美感,拉链设置得非常隐蔽,而且细,唐心语勾了老半天都没有勾到。
“叩叩叩……”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墨一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还没好吗?需要我帮忙么?”
唐心语按住自己的后背:“进来。”
得到女王许可的黑骑士在推开门的瞬间,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一向冰寒冷寂的心底掀起了层层波澜。
“墨太太很美!”
对于美妙的事物,墨一帆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尤其是在唐心语身上。
唐心语微转过背:“后面有个隐形拉链,替我拉下看。”
墨一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无声地上前,近距离接触到一大片白皙的美背。
唐心语将一头微卷的长发拨到胸前,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微弯的背脊将她的一对蝴蝶骨,凸显的像一只正要破骨而出,展翅欲飞的蝴蝶。
墨一帆只觉得嗓子眼干燥了起来,像一个行走在沙漠里的旅行人,急需要一大片绿洲的清泉。
而唐心语就是那片清泉。
墨一帆修长的手指点在唐心语圆润的臀部上方一点的位置,顺着薄薄布料的缝隙,摸索到了细长的隐形拉链。
唐心语也不知道墨一帆是有意还是无意,背部被墨一帆指尖点过的地方,都仿佛有一连串火苗,轻轻灼热而过。
唐心语不禁催促道:“还没找到吗?有点冷耶。”
墨一帆看了看中央暖气:“抱歉!墨太太。墨先生没有给女人穿过衣服的经验,所以不太熟悉衣裙的构造,给我点时间研究一下。”
研究?!
唐心语立马确认墨一帆是故意的。只是一个细长的隐形拉链而已,有什么好研究的?!
唐心语按住后背处起身:“不用了,挺合身的,我现在去换下来。”
墨一帆抿着唇线,看着白兔一样就要逃走的唐心语,忽然长臂一伸,如同钢铁,有力地勾住了唐心语正要离开的腰肢,将她按回沙发凳上。
“你别趁机耍流氓!”
唐心语回头,瞪着墨一帆警告道。
四目相对时,明明是唐心语理直气壮,却硬生生被墨一帆看得心慌意乱,忐忑极了。
“墨太太,悦凯集团这次的宴会十分重要,我相信墨太太也希望在宴会上漂漂亮亮的吧。你稍等一下,我已经找到拉链头了。”
墨一帆低沉醇厚的嗓音,十分诚恳。
腰间的束缚,却没有松开半分。
唐心语不自在地撇开了目光,转头看了一下立在休息室角落的穿衣镜。明亮的镜子里,把两个人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自己纤细的腰肢,牢牢地控制在墨一帆的掌中,粗粗看去,仿佛是墨一帆从背后深情的搂住自己,好似一对热恋中两情相悦的情人。
不知道为什么,唐心语忽然涌起了一股手脚不知道如何安放才好的忐忑,就如同那天在餐厅中一样。
只要同墨一帆近距离接触,这种忐忑就会纷沓而至。但唐心语分辨得出自己的,身体感应里并没有排斥,只有不知所措。
唐心语挣脱不得,只得催促墨一帆快点。
细长的隐形拉链完全被拉上后,唐心语才感受到一丝安全感,即便身上只是一层薄薄的布料。
唐心语正要起身,墨一帆手上一用力,将唐心语直接从沙发凳上揽起,侧坐在了墨一帆的双腿上。
墨一帆伸出一掌固定在唐心语的腰侧,另一手去拨开垂在脸侧的头发,将它梳到脑后。
墨一帆浑身散发着多年历炼出的老练和沉稳,令唐心语浑身神经紧绷。
墨一帆的指尖倾覆在唐心语的桃花唇瓣上:“你在怕?”
唐心语下巴一扬,硬挺挺地反驳道:“呵呵,没在怕的。”
墨一帆微抬眸看向唐心语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凑近了唐心语的耳边,温热的气流吹着她的耳垂:“那天在餐厅,你不是也挺有感觉的吗?”
一瞬间被看透的羞耻感,令唐心语心里惊涛骇浪,忍不住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墨一帆的话,似乎撕开了唐心语假装冷静自持的伪装,倔强地瞪着墨一帆,却迎上了墨一帆目光里的惊艳沉醉和爱不释手。
唐心语不由握紧了腿上的裙子。
这种眼神似乎能把她的衣服给扒光。
“你忘记了吗?要不然我们再重新温习一次?”
在话间,墨一帆的薄唇越凑越近,几乎就要触碰到唐心语的脸颊上。
就在这个柔情蜜意的时刻。
“墨少,我来给你送请柬啦!”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开,有人从办公室外大步地迈进来,视线随意就扫到了敞开门的休息室内。
楚安目瞪口呆地望着紧紧靠在一起的两个人,立即背过身去,调转步子转向办公室的另一个方向,边走边嘀咕:“哎墨少人呢?林助理不是在办公室吗?我怎么没看到啊?”
对于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
唐心语:“……”
墨一帆:“……”
一室缠绵悱恻,被这么一搅和,荡然无存。
唐心语仓皇起身,泄愤一样推着墨一帆出休息室,大力地关上了门。
楚安看着墨一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层浓厚的抑郁黑气,缩了缩脖子:“哈哈!原来墨少在这里呀,我刚才怎么没有看见你。”
墨一帆瞧了紧闭的休息室门一眼,沉声道:“不耍聪明,你会死啊!”
楚安:“……”
欲求不满的男人,不敢惹!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开了。唐心语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硬着头皮顶着楚安欲言又止的视线,将装着礼服的礼盒,用力塞回墨一帆的怀里。
“明晚我有事,你自个去吧!”
完,随意地朝楚安点了一下头,快步夺门而出。
楚安不嫌事大:“墨少,你这是被下马威了吧。你老婆不要你了。”
墨一帆盯着怀里的礼盒片刻,按了电话内线:“林,调整一下我的行程表,今晚下班后我要去林总那。”
楚安狐疑地看他:“不是,墨少,你没搞错吧。你老婆生气了,你不是追着去哄老婆,反而去找丈母娘是怎么回事?”
墨一帆一脸坦然:“我太太生气了,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让我进门,我当然要回我丈母娘家躲一躲。”
楚安:“……”
单身狗的楚安不明白,你们有老婆的人这神奇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