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子伏法了吗？”

    在林栗肆的个人休息室里，芽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呢。”林栗肆偷偷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和着桌子上的一堆花生壳瓜子壳放一起，用纸巾包好，才丢进垃圾桶。

    都弄得那么大的阵仗了，如果还能瞒下去，林栗肆可就真的怀疑万年后的人类是不是退化了，眼睛都不需要了。

    只是，林栗肆去应世界意识当时的“邀”，给那帮被困的受害者吸取负面情绪的时候，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人类的残忍。

    同为同一个种族，都能对同族下手，把受害者作为玩物，笼络权贵和做实验，分个三六九等，甚至……有一些人，被豺狼们认为，连一件物品都算不算。

    其中，好像，还有一个女孩子和顾哥有联系。

    曾经，也是顾哥手下的艺人。

    顾哥之前想让林栗肆走的路，其实是为那女孩准备的。

    但顾哥记不得她了。

    所有的受害者的亲朋好友，和受害者关系紧密的人，都记不住受害者了。

    被硬生生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痕迹，只有豺狼们的地方，才有着受害者的存在痕迹。

    起码，这个公司的艺人，是为那些会所做……加工厂用。

    就连曾经的林栗肆，如今的芽，也是他们的猎物。

    林栗肆垂下双眸，灵视内观，看到角落里的一团能量，和自己的魔力格格不入。

    那是当初和芽契约的时候，换取“林栗肆”这个身份后，发现的东西。

    恶魔隐隐约约记得，那是灭魔大战前，新生种族的能量。只是之后，忙于逃命，就没空去理睬新生的种族。

    毕竟，那个时候，每个时刻，都有着新生的种族出世，而新生的种族灭亡也很迅速。

    当初纯净脆弱的能量，如今居然能度过万年的洗礼，存活下来到如今，变得……如此恶臭。

    “不过，可能你等不到道歉了。”林栗肆把这件事压下，转回现在的事情。

    抬眸瞧了瞧芽，林栗肆瞧着芽被转移掉注意力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记仇的恶魔恨不得把芽摇醒，“他们那几个混蛋，那三家粉丝，还没给我们道歉呢！”

    “啊……”

    芽听着这话，依言透过茧，去“瞧”林栗肆手里的手机，果不其然，满屏粉丝洗白言语。

    “这，这些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芽虽然知晓娱乐圈有些混乱，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颠覆自己的三观，“这可是触犯法律的啊。”

    【容家人做的事情，怎么可以算得上是容哥哥做的呢？】

    【又不是容哥哥做的事情！凭什么也把容哥哥给藏起来了！】

    【我们要见容殷然！不能把家人犯罪也按在哥哥身上！】

    “不见棺材不落泪。”林栗肆冷冷一笑，“这圈子，真乱。”

    “你当初为什么进这个圈子？”林栗肆突然冒起一个疑问，好奇地问道，“可别顾哥你资质好就来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真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的人。”

    “我不相信你是为了挣钱读书。就算你穷得没有书读，这段时间我了解了一下人类的学习制度，里头有助学金制度，还挺完善，多样化。我就不信你这个浸淫在其中十几年的‘老手’不知道有这玩意。”

    “……我也不知道的。”芽被问得满眼茫然，喃喃地道，“我当时……没有先进的电子设备，最多就被淘汰的老人机。我以为明星真的像邻居同学的那么好，能进就进，也很容易退的那种……”

    好家伙，消息不流通的下场。

    林栗肆嘴角抽抽，一时间也不知道些什么。

    林栗肆把手伸进口袋里，还想摸一包瓜子出来，但摸到空空荡荡的口袋，才想起自己是偷偷摸摸拿了一些来吃的，只好无奈地缩回手：“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想学法。”芽道，随之试探着问林栗肆，“你呢，主人？”

    我觉得恶魔不会甘心被束缚在娱乐圈里头。

    “我……可能也想去学心理学。”林栗肆拿过桌子上的水杯，把高高的资料推到一边，把稀少的零食袋翻出来，取出一块柠檬片放入杯子中，这才去热水。

    因为恶魔天赋,加上这段时间在医院听到的一嘴儿的八卦,让林栗肆觉得,比起娱乐圈,心理医生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但恶魔做的事情要有始有终,她也可以两手一起抓呀！

    既来之则安之,刚刚好可以修个大学学位,读一个心理专业！

    芽：……不,顾哥会让你读影院的

    芽一时间想歪了，本来比较的声音如今更加弱了：“主人……不要做害人害己的事情啊。我们不过人海战术的。”

    正在接水的林栗肆听见这话，差点就没拿稳杯子，没好气地怼回去：“你瞧我是这样子的人吗？”

    “……不是。”

    但你是这样子的恶魔呀。

    芽在心里暗戳戳地想着。

    林栗肆有些无语。她要不要告诉芽，自己可以听得到她的话？

    住在自己身体里，还吐槽主人家，活腻了是吧。

    虽然是这样子想，但林栗肆也只是把芽化做的茧戳了几下，让它翻滚好几圈才停下来。

    “等你破茧后，你就是全新的恶魔了。”林栗肆看着深黑色的茧，认真的道，“你的容貌和身体，都将和过去不一样。”

    “会很丑么？”

    “……不，你就理解成换了张脸好了，还是拟人模样，没有触手怪！”

    林栗肆瞧着芽脑海里浮现的一堆章鱼腿什么克系生物，笑得有些勉强，只能深呼吸。

    我的品味没有那么丑啊啊啊！

    等气头过了，林栗肆想起一件事情，拿出手机，在上头劈里啪啦地点好几下：“芽,这是新的开始。”

    我来到这个新世界，什么都不懂。

    可能学着人类，考个大学。试试人类必经的生活

    等我们拿到了赔偿金,会搬出公司宿舍。

    或许会突然抛弃“林栗肆”这个身份，去其它行业，也可能浪迹天涯。

    这般想着，林栗肆含着笑意，用魔力化作手指，戳了戳芽：“喏，芽，你既然想新的开始，那就给过去道个别吧。”

    林栗肆把手机备忘录开，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个人郑重声明”。

    “好。”

    林栗肆看着芽所想，一边帮忙把字敲上去。

    如果没有曝光,艺人也就没救了。

    实话,也得谢谢那三家粉丝的努力。林栗肆一边字，一边又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去。

    虽然，颇有些讽刺。

    证据已经差不多搜集齐全了,鉴定也出来了,当初造谣的公众号发了法院传票。

    芽当初想要的真相，或许可以履行一半了。

    她们欠芽一个道歉。

    林栗肆想了想,连着起诉状,和个人郑重声明一起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