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提议用偶人代替你在外面行走一段时间，是在发觉你转换成巫者这件事情，在那日上报给上头后，就被泄露了，至今未查出是谁干的。否则，当初带你去登记的时候，我只会带你走上头批准的路子，更加隐蔽，也更加安全。”

    “但……你的能力，以及你的身份，注定了不是能被人忽视的。”

    当初，在她拍戏的时候，起码那些肮脏的家伙还是试探着来，能够被自己的人挡下。

    但在她的能力被泄露后，他们就开始肆无忌惮了！

    “你的能力……是与灵魂有关的。”

    卫期年叹了口气，“虽然，往日里，我调侃过你的能力就像心灵垃圾桶一般，负面情绪的收纳者。”

    “但，你的能力，在巫族中，属于稀少而潜力极其强大的。”

    林栗肆瘪了瘪嘴，心里忍不住附和：那是自然。

    若非自己被限制了，不能成长起来，不然……

    曾经恶魔族的荣光，可不是自己这些鸡肋能力能展现的。

    “他们想尽办法把你劫走。”

    卫期年到这里，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疲惫，“明面上，他们针对你的行动已经差不多五六波了。”

    暗地里多少手脚被自己的人按下，就不清楚了。

    “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林栗肆不等卫期年回答，便自问自答，“是了，还有偶人。”

    “那些偶人，是用巫树掉落的，失去生机的木头做成的吧？”

    “偶人女巫曼荚，也是偶人对吗？”

    “你们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呢？”

    林栗肆接连抛出好几个问题，苹果也不吃了，盯着卫期年的眼睛，认真地问道，“我不在乎你们的计划，我只想知道，你们着为我好的名义，用我的身份，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如若……

    林栗肆越是深思，眼神越是晦暗。

    可，林栗肆转念一想，鱼死网破从来都不是恶魔的最优选择。

    倒不如慢慢来，找个机会，反正外面还有林芽。

    想到这里，林栗肆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眼神火热地望向卫期年：“你们为了我，一定很辛苦吧？”

    卫期年被林栗肆猝不及防的转变给吓到了，狠狠地抖了抖，眼神控制不住地流露出诧异而惊恐的表情：“你怎么了？”

    突然变得这么温柔……真的很惊悚啊！

    “你想到哪里去了？”

    卫期年忍不住双手饱臂，想要把身上的鸡皮疙瘩安抚下去，“你能不能听完完啊！”

    “我们只是想办法保护你，然后再选出最好的方案，我们一起对付不利于你的事情啊！”

    “……谁让你婆婆妈妈地，连个重点都要拖这么久。”

    林栗肆还在僵着一张脸，挤出“甜甜蜜蜜”的笑容。

    听到卫期年终于把重点了出来，林栗肆马上把笑容收了回去，毫不犹豫地送了他一个白眼，“那偶人呢？你们计划呢？”

    “好好好，我马上，别急啊！”

    卫期年本来还想着慢慢把巫族的情况掰开和林栗肆的，可见她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的模样，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终究是转换而来的巫者，对巫族的认可感，实在不高。

    “这段时间的在外模仿你的偶人，是我在控制的。”

    就在刚才，又有一个偶人因为身份暴露，被那帮“老鼠”毁了。

    偶人受损，操控者自然也不能落得好。

    卫期年虚虚地握了握拳头，并不算把这些事情出来。

    “因为这个，我们本来算是想让你换一个身份的。毕竟你本身是孤儿，没有多少复杂的社会关系。如果你愿意，‘林栗肆’这个身份就算死了。”

    “我不愿意。”

    毫不犹豫地，林栗肆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这个身份，是我的。”林栗肆微微眯起眼睛，冷漠如冰，“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们越俎代庖！”

    “好。”

    卫期年点了点头，似乎早就预料到林栗肆的决定，从虚空中抓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林栗肆，“那，以后，在你学完基础的巫族知识后，你就要重新回到人类社会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重新制定对于你的安全的保护计划。”

    “而这些，都需要你的配合。”

    林栗肆接过文件夹，翻开封面，慢慢地看了起来。

    ——

    “这段时间，偶人代替你做的事情都在里面了。”

    卫期年递给林栗肆一部手机，“你执意要继续用这个身份，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你自己解决了。”

    “你做下这个决定后，在你重新回归社会的时候，‘象牙塔’不能再严密保护你了。”

    看着林栗肆从突然出现的门离开，等门重新消失后，卫期年才松了口气，望向屋内的其中一个角落。

    几个呼吸后，卫期年望向的那个地方，突然出现空间扭曲，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老师。”

    卫期年对于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感到意外，并对那人了声招呼。

    出现的人，正是卫期年的老师，洛巫。

    此时洛巫手中，正虚虚地捧着一卷发黄的纸。

    “老师……其实跟林栗肆这些计划的事情，您不需要过来的。”

    卫期年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问道，“她虽然是稀有巫者，但她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足为惧。”

    “为何，老师如此谨慎？”

    而且必须要求自己在场的时候才能和林栗肆谈话？

    洛巫看着年轻的弟子，心里突然出现一股乏力感。

    脑海里闪过林栗肆进这儿后，行为举止中隐藏不住的焦灼和反常，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确实还没有成长起来。”

    “可是，因为不是巫族的人，本质上她是人类。因此，巫族的种种探测手段，可能在她身上都要一个带有疑问号的折扣。”

    她真的对巫族坦诚吗？

    “而且，我害怕，当一个普通人，突然拥有了能够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能力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何况，还是……不能放任自由的能力。”

    洛巫看着手中发黄脆弱的羊皮纸，看着上面的记载，仿佛那一幕幕血腥的画面就在眼前展现。

    “如若有异样……你必须记住，无需上报，直接把她斩杀了。”

    “必须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