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夜间“猫狗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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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黄路灯柔和洒下来,星星点点,灰尘飞散在灯光周围,像是无数的萤火虫伴在男人身边。栅栏外,栅栏内,两个男人对视。

    贺星辞彻底清醒了,扒着栅栏:“你怎么来了!”

    墨燃晃晃手机,是贺星辞给他发的那条“想你了”:

    “因为你想我。”

    高中时期的暗恋没有达成好结果,埋在两人身上的叛逆因子一触即发,贺星辞爬上栅栏,脚底心踩着带尖儿的铁质围栏,“哎…”跳下去那一刹,墨燃稳稳的接住了他。

    被熟悉安心的味道包裹。

    太高兴了。

    他揪着墨燃薄薄的衣服,是他送给他的那件风衣,上手为他戴整齐口罩帽子,自己也偷偷摸摸的张望:“这附近有个酒店,你知道不?”

    墨燃一愣:“我知道,来的时候看到了。”难道,他的星辞想要跟他…

    “我们开房去吧!”

    墨总老脸一红:“内,内个,我让苏叔帮我们开好房间再。”

    去的路上,墨燃紧张地差点顺拐,想了很多。在酒店里应该都有那玩意儿吧?他九年前的宾馆里都有,大酒店肯定有。

    到了酒店。

    拿到苏叔为他们办好的房卡,抓紧时间相处两个人的二人世界。

    “你会唱歌吗,我今儿去戏园子里学唱京剧,我给你来一段吧,他们我唱的还可以!”

    没错,他们什么也没干,就盖着一条薄被子在床上纯聊天。

    贺星辞不解的伸出手掌在满脸落魄的墨燃面前晃了几晃,见他眼神低落,不由得问:“太累了吗,不然你早点睡觉?”

    他千辛万苦坐飞机赶回来。

    听到一句“开房”。

    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结果,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探讨白天拍摄节目问题?!

    墨燃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失落墨总恢复了平时的神态,他摇摇头,敛起情绪,平静的注视着如火般炙热的男人:“我不累,我想听你唱歌。”

    贺星辞半团起腿,特别带感的把白天的模样在墨燃面前又展现了一遍,得到大傻狗子的夸赞与摸摸,贺心里满足到飞起,墨燃一句夸奖,胜却他人无数。

    他突然想起什么,弓着身子爬到床尾,在手机相册翻看半天,“找到了。”

    墨燃好奇的凑过去,脑袋压在他肩头,手不安分的在他背脊上游走,声音轻软温柔:

    “找到什么了,我看看。”

    贺星辞很享受墨燃的手抚摸自己的背部,他时候就喜欢被挠着挠着背睡去,睡不着的时候贺母总是这样做,时过境迁,这个人变成了墨燃。他双手放大图中模糊的光影:

    “你在我家过夜那个晚上,我似乎听见某个人去看我的演唱会了,是不是这次?”

    他所保存的照片来自于饭拍返图。

    这个图当时引起不少的骚动,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俗话模糊带来美,精致的轮廓侧颜与体型秒杀无数少男少女,一度网上疯狂搜寻这个人的信息,可是最后无果而终,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人就是墨燃。

    也没人会往那方面想。

    贺星辞会保存这个图片这么久。

    可以,是本能使然。

    墨燃的手从背部上到脑袋,他不否认:“的确是我,这么糊,你还能认得出来。”他话里话外透着高兴。

    还有藏不住的,那么,一丢丢得意。

    贺星辞别过脸躺在自己胳膊上,后脖颈因为墨燃蹭着所以痒痒的,这份痒从脖子传递到全身:

    “对我对你的喜欢有点自信好不好?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男人哼笑。

    “星辞。”

    “嗯?”

    “记得我腰间的疤吗。”

    贺星辞记得,记得清清楚楚。他看到如此完美的墨燃腰间腿上都是疤痕,诧异是必不可少的。更多的是心疼,墨燃身上每一道伤口,都会让贺星辞更加的想要好好爱他。

    他不轻易爱。

    就像墨燃。

    可是一旦了,那么没有回头路。

    他转过身来,与墨燃近在咫尺的距离中交换暧昧的呼吸,长卷的睫毛几乎要靠在一起,他声,像是怕碎了这刻呢喃交换秘密的安稳:

    “记得。”

    “高中我刚转过来没多久,有几次在马路上偶遇你,你经常会走进一个拐角。那天,你也走了进去。但你身后跟着个人。

    他带了刀。你大概是走了很远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我质问他时,被他捅了一刀跑了。住院几天我出来了,找人废了他两条胳膊一条腿。他是你弟弟安排的。”

    贺星辞试想了很多原因,可绝对不是这个。

    他鼻子一酸,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下来。

    他知道这样太不男人了,可是忍不住。

    墨燃究竟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以前话语的锋利,行为绝情,无异于拿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去剜他的心。

    墨燃知道贺星辞会内疚,他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看他哭,比自己还要难受:“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本来不算告诉你的,可是你以前问过我关于这个疤的故事。”

    贺星辞被泪水糊了一脸,看墨燃的样子变得模糊起来,他赶忙抬手擦干净湿润。

    不单单知道墨燃身上的“疤”从何而来。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楚云玦对我意图不好了,对吗。”

    “对。”墨燃挠着他的后背,“你这么冲动,加之我当时跟你的关系,我才不告诉你。”

    真是便宜了他那个便宜弟弟,贺星辞心有不甘,“以后这种事情要告诉我,你真是蠢狗子一只,什么事情偷偷摸摸放在心里,我怎么感受到呢?”

    墨燃:“现在不是感受到了,况且,我从没表现出来,你还是对我一样早早喜欢。”

    “谁,谁我早就喜欢你了,我那是在你表白之后。”

    “哦?没吃俞真琦的醋?”

    果然…臭家伙早看出来了,既然你要提出来,别怪我不仁了!

    他拱着鼻子,红着眼眶,看上去活脱脱一只被惹恼的兔子要咬人:“好哇你,早看出来,还跟那个俞真琦不清不楚,他成天围着你转,我可没见你拒绝过。”

    墨燃不咸不淡:“这么就是吃醋了。”

    “对啊 ,吃醋怎么了,我就爱吃你管的着吗,我不但吃俞真琦的醋,徐颖的醋我也吃。”傻子气呼呼。

    傻狗子没听明白:“徐颖?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啊。”

    “你是跟她什么都没有,可你没发现,她很想有点儿什么?”贺星辞正儿八经开始翻旧账,“几年前,我跟你住过一家酒店,大晚上看见她穿的很少来敲你门。”

    墨燃脑子里快速的过一遍那是哪天,跟贺星辞还有徐颖同家酒店?他印象里并没有跟贺星辞一起过,徐颖倒有一次,他忍俊不禁:

    “她来敲门,但我没开。”

    贺星辞如鲠在喉,“你知道这个事?”

    “知道。我有东西落在她那里了,很重要,所以麻烦她有空来送一趟。”

    “那你怎么不开门…”

    “她来送那天,我正好不在。”

    “可她穿的很少啊!”

    “…女孩子夏天穿的都挺清凉的,不能因为醋味上头,你就失去理智。”墨总点点某人的额头,一时间笑也不是也不是。

    明他心里真的有自己的。

    这么久远的事情还记得。

    终于弄懂了期间的误会,贺星辞尴尬的直想钻进被子里,谁也看不着他。

    苍天,他都表现出了什么?心眼?嫉妒心强?早早就注意到他的一切?

    狗刨式裹着被子潜逃中,一把被大狗子抓住,拎着脚无反抗的能力。

    贺星辞快哭了:“墨大人,放过我吧,我想睡觉了,我再聊下去,都不知道怎么做人了。”

    大狗子温暖的身躯围住他,没几分钟,隔着衣物的触碰变味儿了,地上黑白长袖交叠在一起,混乱具有异样的美感。

    傻大狗子抱着炸毛的腰,开启大狗子与大野猫之间的战争。

    一会儿狗子上,一会儿野猫下,在偌大的床上翻滚好几个圈,最后还是大野猫被压制在下方。

    大野猫伸着爪子挡在眼睛前,呼吸地很是急促,不知道的人听到会以为这猫得病了。

    而狗子动作温柔到粗暴,看上去判若两人。

    大野猫的两条猫腿荡啊荡,被狗子压下去。

    以野猫喵喵叫为最终的句号。

    狗子像是个永动机,体力源源不断,折腾到凌四点,抱着猫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贺星辞凭着昨晚情迷意乱中调得闹钟醒来。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感,他没睡饱就会很难受,加之昨晚“猫狗大战”持续到四点多,睡了三个时,他得起来回宿舍。

    “嗯…”贺星辞艰难的揉着太阳穴坐起身,不知哪儿来的镜子搬在玄关处,他傻眼了。

    身边人还在熟睡,眉宇间放松,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儿。

    是啊,他本身比自己一岁。

    却总在很多事情上面忍让着自己。

    贺星辞偷偷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这是他的,墨弟弟。

    偷偷啵唧完睡梦中的墨弟弟,他扶着颤的双腿,轻手轻脚下地。

    大腿内侧淤青一片又一片。

    不仅大腿。

    他懊恼的在镜子前看锁骨边的那些不堪入目,青紫错落有致,昔日白如雪的皮肤如今被“摧残”。

    他耳根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