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媳妇柳峰岳向现实妥协了。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柳峰岳去商场给陈衷买了 Alpha 专用的止咬器,黑皮带金属防罩的,还有锁扣连接着一条 choker,压在腺体处。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相关产品。临睡前,柳峰岳坐在床边摆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止咬器到底是要怎么戴的。
陈衷发现自己在进浴室前,柳峰岳在尝试着解开止咬器的皮扣,洗完澡出来后,柳峰岳还在用指甲抠皮扣的线头。
"哥,别抠了," 陈衷抓住了柳峰岳的手腕,"再抠线头都要被你抠出来了。"
陈衷刚从浴室出来不久,身上的水汽还没蒸腾干净,一靠近便是一阵扑面而来的热,带着浓浓的沐浴露的香气。
而柳峰岳的澡是在他之前洗的。身上半干不干,有点凉,他被陈衷的掌心烫了一下,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 "水乳交融" 这个词。
柳峰岳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现象来形容关系结合紧密了。
他觉得自己被陈衷碰过的地方快要被陈衷的体温给融化了。有想要流进陈衷的怀里,和他的皮肤紧紧贴合,最好是融合在一起的冲动。
柳峰岳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干净了。
陈衷拽他起来,在他坐过的地方坐了下来。
柳峰岳气不一处来:"你干嘛,床这么大非要坐我这儿?"
他的话音刚落,陈衷就环住了他的腰,带着他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两人都是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棉质的浴袍。柳峰岳撇开腿坐着,动作太大袍子裹不住,连胸口都被扯开了,差点就露出不该露的地方。
柳峰岳拽着衣角死命遮着,隔着布料感受到陈衷的体温一点点地把自己的皮肤烘热,想起身奈何陈衷把他抱得太紧,一只手根本推不开,就只能不停地扭。
没过一会儿,陈衷先受不了了,他夹紧了腿:"别扭了风月哥哥,再扭就要出大事了。"
"那你倒是先放开我啊。" 柳峰岳非但没停,还贴着陈衷的腰蹭了起来。
Alpha 虽然在各方面都很强势,却也是三种性别中最难反抗天性的,忍耐力是出了名的差。
柳峰岳觉得自己比陈衷能忍,毕竟他是个 Beta,而且,陈衷喜欢他,他又不喜欢陈衷,能够坐怀不乱那必然是对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然别在怀里坐着了,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可能会有那种不可描述的反应。
在这一点上,他赢了。
柳峰岳有些得意。
直到陈衷捏了一下他的后腰。
这个动作陈衷在每次完事后都会做,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柳峰岳条件反射的腰软了一下,接着就安静了下来。
但他坐在陈衷怀里还是很不自在。
闹不过陈衷了,柳峰岳脾气也上来了,两人现在贴的很近,拳脚施展不开,他就咬了一下陈衷的脖子,留下了很深的一圈牙印。
一股子黏糊糊的糖醋味,陈衷又在外面偷吃,洗澡还没洗干净!
柳峰岳呸了两口,"所以你到底要干嘛?"
"手把手教你帮我戴止咬器啊。" 陈衷的手从柳峰岳的腰一路滑到大腿根,又贴着衣服滑到膝盖处,覆盖在了柳峰岳的手背上。
他抓着柳峰岳的手把止咬器上下的两排扣子解开,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由上至下系好,摆端正。
柳峰岳学的很仔细,陈衷却教的并不认真。他的手一直不太老实,在柳峰岳的指缝间摩擦,扣子系好了,陈衷的一只手又落在了柳峰岳的背后,顺着他的背脊向下滑,漫不经心地教柳峰岳 "调试" 了半天止咬器的位置,炽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他的指尖上。
柳峰岳对此浑然不觉。
他只是有点在意那个 choker。
终于,暗示失败的陈衷放弃了,松掉了他的手,柳峰岳就轻轻地抠了 choker 两下,他的指尖从陈衷的喉结处划过去两次,从未体会过的麻麻刺刺的感觉让陈衷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
"哥,你的指甲是不是该修一修了?"
陈衷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蚂蚁咬了,柳峰岳的指甲肯定是长了一排牙。
柳峰岳没听见:"这个东西存在的意义是给 Alpha 制造弱点吗?万一有人从背后偷袭拿这个勒你脖子怎么办?"
"这个设计的目的一是为了防止失控的 Alpha 自己把止咬器扯下来,二是为了防止 Alpha 在某些情况下发生破坏腺体的自残行为,让信息素大量外泄,干扰更多的其他 Alpha 和 Omega。"
陈衷解释着,又把止咬器摘了下来,"你的那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失控的 Alpha 在自己撕扯止咬器时如感到窒息,就会停止这种行为,而如果是别人想要这样做,无论 Alpha 是否失控,都能在感到被威胁的第一时间反击。生死一瞬都没有那种反击爆发力的 Alpha,恐怕也用不到戴止咬器。"
柳峰岳懂了。他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明天到了我家之后,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了?" 陈衷问。
柳峰岳咽了咽口水:"就是,我爸妈对你可能会,不太客气。"
当初两人扯证,柳峰岳完全是被陈衷牵着鼻子走的,太仓促了,甚至还没来得及通知父母。柳峰岳的父母是之后听朋友起这件事才知道的,在他被陈衷压着做那种事的时候,柳父来了十几通电话,接通后先是把柳峰岳骂了一顿,又陈衷不是东西,Alpha 天天欺压他们这些弱可怜又无助的 Omega 也就算了,连他们的 Beta 儿子都不放过,无耻!
在柳父痛骂陈衷的时候,柳母就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哭。
柳峰岳一直插不上嘴,直到柳父骂累了,放狠话要柳峰岳尽早把人带回家,他们不把陈衷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就不做 O 了,趁他爸喝水的间隙,柳峰岳才道出了真相,柳秋澈被呛了一口后就安静了,连带着背景音里云响的哭声也停了下来。
柳峰岳知道他爸只会在 Alpha 不在场和云响被欺负了的时候才会重拳出击,多数时候都是唯唯诺诺的,而且他们其实很友善,尤其喜欢漂亮的孩,三十岁以下的都算。但一开始是肯定不会给陈衷什么好颜色的。
陈衷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搂着柳峰岳的腰,夹着他的腿带着他往枕头上一倒,"我们该休息了。"
柳峰岳 "哦" 了一声,挪开陈衷的腿,背过身去刚要合眼,就感觉自己的屁股被烫了一下。
他一个激灵,翻过身来:"不是要睡觉吗,你这么精神干嘛?!"
陈衷一个翻身压在了柳峰岳的身上,热气呼在 Beta 的耳垂上:"哥,我的是休息。睡觉前不应该稍微活动一下吗?天这么冷,暖和暖和更助眠。"
"你有病是吧!" 柳峰岳抓住了陈衷的手腕,曲腿膝盖撞向陈衷的腹。
陈衷躲开了。但柳峰岳的脚趾勾住了陈衷的衣带,因为动作太大,他衣摆下的风景也一览无余,陈衷再次压过来时,两人真的做到了方才柳峰岳想象的那四个字。
柳峰岳不敢动了。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还没和陈衷起来呢,心跳就已经剧烈得不行了,隐隐有要把胸腔撞破的趋势。
柳峰岳觉得自己该去医院查一下是不是心脏出问题了。
第二天,柳峰岳差点起不来。
陈衷觉得开车去路有点远,他想来回两次间能多休息一会儿就多休息一会儿,早上七点不到,就强行把柳峰岳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早餐是陈衷准备的,两大碗热干面加鸡腿,吃完饭柳峰岳刷着盘子,陈衷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把止咬器交到了柳峰岳的手里。
柳峰岳不解:"干嘛?"
"等你给我戴上," 陈衷眼巴巴地看着他,"哥,你知不知道人都是有肢体记忆的?我自己戴会系住扣子是怎么系的,真发起疯来也不一定不能自己解下来。"
柳峰岳有些别扭地偏过头去:"需要我帮你戴直就行了,凑这么近干嘛。"
他俩身高差不了太多,陈衷的腿要比他的稍微长一点,布料摩擦间,柳峰岳觉得自己腿根有点烫又有点痒。
柳峰岳擦了一下手上的泡泡,刚准备给陈衷戴上止咬器,又被陈衷按住了手。
"哥," 陈衷又凑近了一点,"为了你,接下来一整天我的嘴都要关在“笼子“里了,可憋屈了,考不考虑先给我一点补偿?"
"什么补偿?" 柳峰岳问。
他的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陈衷吞进肚子里了。
陈衷压着他的身子,贴在了水龙头上。柳峰岳的腰被台子硌得难受,不由得提了提屁股,坐在了洗碗池的边缘。他眼神迷离了一会儿,回神后迅速把陈衷从自己身上拔了下来。
柳峰岳一时不知该些什么,他感觉有点喘不上气,错身趴在陈衷的肩头大口地补充着新鲜空气。
陈衷擦了擦嘴:"哥,你的柔韧性怎么样?"
"不怎么样," 柳峰岳没好气地回答,"差到幼儿园时跟着上舞蹈课,其他孩下腰,我用头砸地板的那种程度。"
--甚至差点就把舞蹈室的木质地板砸穿了。
陈衷把柳峰岳的腿抬了起来。柳峰岳顺势撑着洗碗池的边缘后仰,等陈衷把他的腿盘在了自己的腰上,柳峰岳才反应过来:"你又要干嘛?!"
他已经猜到陈衷想干嘛了。
毕竟这个姿势,咳,他在那种片子里见到过!
陈衷哪来的那么多子弹啊,子弹不要钱的吗?!
柳峰岳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陈衷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忍着笑佯装愣了一下,有些 "害羞" 地低下头。
"你在想什么呢,哥,昨晚刚做过,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他继续摆弄着柳峰岳的腿,"你知不知道剪刀脚?"
被看破了心思,又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柳峰岳的脸更烧了,他气急败坏,施力夺回了自己双腿的控制权,跳起来侧翻扫腿夹住了陈衷的脖子,压着他的肩膀用力旋身拧了一个麻花,两人双双倒地。
"会啊," 翻身后他提着陈衷的衣领起来,"是不是这样?"
"是," 陈衷笑着点头,忽然抓住柳峰岳的手臂,一个背摔反客为主,"哥,你这不是柔韧性挺好的嘛,你看我,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那种程度?" 柳峰岳有点怀疑,刚刚没看陈衷做什么特别大的动作啊。
"这种程度。" 陈衷抓着柳峰岳的脚腕,提起来往他的脸上压,同时欺身上来,去咬柳峰岳的嘴唇。
柳峰岳的腰被陈衷折得生疼。
他曲腿一脚踹在了陈衷的肩上:"陈衷!!!你踏马的,搬得是劳资的腿!!!"
两人下楼时,陈衷的右脸颊多了一块创可贴,是磕在洗碗池的棱上划的。
但他现在心情不错,甚至主动给抱着幸运的柳峰岳开了后座的门。
柳峰岳不太想搭理他,一进车就往远离陈衷的那边挤。陈衷绕了一圈去驾驶座,没一会儿又过来,摇下车窗,把一条仿狐狸尾巴的围脖搭在了柳峰岳身上。
柳峰岳瞪他:"干嘛?"
"送你的礼物," 陈衷,"很适合现在的你,我觉得你这副样子很像受气的媳妇,系条毛围脖可以让你跻身成贵妇。"
"陈衷," 柳峰岳举起了拳头,"信不信我给你车窗砸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