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不信任我吗？”毛毛很不满：“我要跟你一起！”

    “确定好了？”程尽又重新划了一个虫洞,再次询问毛毛：“以后出去了，要回来就更难了哦。”

    “啰嗦。”毛毛十分傲娇的插了会腰，不耐烦地催促程尽：“快走啦！”

    “好。”程尽应道,带着毛毛,踏入了虫洞。

    另一头的坐标，则是在第四星系。

    刚一出来,没有理会身边对一切都无比好奇的毛毛，拿出了光脑，拨通了刘释的通讯。

    “程尽？”刘释的脸出现,似乎没变,似乎又沧桑了。

    只有程尽，蓬头垢面，像是逃难的难民。塔尔塔罗斯水源稀少,堪比黄金，她舍不得用来理自己。

    “是我。”她的神色一如往常,目光平静而热烈：“我回来了。”

    下个月成年,她必须回来。

    “你在第四星系？”刘释看到了她的背景。

    “是的,我在家里。”程尽又问道：“你在哪里？”

    “第七星系。”

    “我现在过来找你。”程尽一边回答,一边启动虫洞。

    与此同时，信号消失。

    刘释无奈扶额：“这孩子......”

    “怎么了？”程尽突然出现在她后面，偏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你都回家了，好歹......”刘释上下量了一番：“先收拾一下自己。”

    寻着他的目光，程尽这才看到自己的样子。

    “抱歉。”她：“太想见到你了。”

    一句话，让刘释猛男红了眼眶。

    “进来。”他带着程尽来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同一时间, 第十一星系。

    “上面要我们回去了。”路行舟拿着新的通知走过来：“回帝国。”

    “多久动身？”牧萧秦收回了光脑。

    “即刻。”

    “你们先走,我回一趟第七星系。”牧萧秦。

    他得去找刘释。

    “早点回来。”路行舟没有问他的目的，他们之间也不需要问，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就去组织队员撤离。

    两年里，在第十一星系的时间，就用了一年。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虫族活跃得太少了。”接收到召集的众人一边以极快的速度收拾着物品，一边难得的闲聊。

    话的正是肖之之，他已经长高了很多，包括他在内的众人，都在一点一点摆脱了少年人的稚气。

    “对啊。”凌月月也跟着点头：“让我们在这边守一年，这一年都没有什么虫族来犯了，我的大刀已经要生锈了。”

    “不知道现在回去有没有新的任务。”他又。

    众人都没有话，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收拾完毕，出来集合的路上，舒郁凑近了程棋声：“我最近右眼皮跳的很厉害，是不是尽哥出什么事了？”

    “不可能。”程棋瞪了他一眼，迅速归队，远离他了。

    “我还没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舒郁声嘟囔。

    不过也能理解，对于程棋来，程尽就是他的逆鳞。

    ......

    “尹喜......”程尽颤抖着接过那颗球，满手的创口心翼翼的捧着，声音压抑：“什么时候的事？”

    “你失踪那一天。”刘释：“虫洞的暗物质侵蚀，当场失去生命特征。”

    “为了救我......”程尽又重复了一遍：“他是为了救我。”

    “不一定是死亡。”

    “暗物质侵蚀，我怎么没有想到......”程尽想，那这么看来，卡厄斯还算是救了自己的命。

    “被冻结了吗？”她看着手中的球。

    “是，根据牧萧秦的情况，尹喜身体已经坏死，但是具体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

    “能救吗？”程尽沉默，刘释又问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那样，死而复生？怎么行。”程尽抓了下乱成一团的头发。

    “没有希望吗？”刘释的心也沉了下去。

    “有。”程尽断了他，语气分外的肯定：“我不会让他死，绝不！”

    着转身，被刘释叫住：“你去哪里？”

    “堕落之地。”程尽：“有一个......虫族，可以救尹喜。”

    “虫族？”刘释惊叹出声：“你怎么跟虫族扯上关系？”

    程尽这才想起，刚刚一直在听刘释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而她自己毫无交代，被尹喜的消息砸晕了头脑，甚至失去了理智。

    被刘释这么一问，理智回笼，程尽又重新走了回来。

    “那天，我跟尹喜交位置之后......”开始这儿她这段时间的遭遇。

    刘释沉默的听着，几次摸出了烟想点上，又放下了手。

    眉头紧锁，程尽所的每一个环节，对于普通人来，都是一个必死的局。

    不管是被虫族的神抓走，在虫族的神眼皮子底下逃走，陌生的星球，地狱一般的场景和环境等等，无不惊险万分。

    “事情就是这样。”程尽：“我现在，拥有可以和卡厄斯谈判的筹码，只有他可以救尹喜。”

    “我不同意。”刘释还没有话，门口就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

    是牧萧秦，他赶到时，程尽刚好在跟尹喜这些，于是驻足听了好一会儿，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再到庆幸......心疼......等等，澎湃汹涌的情绪将他淹没，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听到程尽的这句话。

    此刻进入屋子，看到了程尽，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一直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朝程尽微笑着，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

    “盟友。”他站到程尽面前，想伸出手，又不太敢，程尽察觉到他的动作，也想伸手，看着自己满手的创口和脏污，又默默收了回去。

    同时在内心想：他该不会是嫌我脏吧？

    又肯定了自己：肯帝是了，这幅样子自己都嫌弃。

    然而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握住了她的。

    刘释挑了挑眉，一个俊秀高雅贵气翩翩，一个蓬头垢面宛如乞丐，此刻双手交叠，竟然毫不违和。

    “好久不见。”牧萧秦。

    “好久不见。”程尽干巴巴的回应，牧萧秦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热，这份炽热令她想逃避，低着头，并把手往后抽一抽。

    没有抽动，牧萧秦握得紧极了，骨节都泛着白。

    “你......”他想什么，有很多很多的话涌到嘴边，却突然失了声。

    “对不起。”他拉着程尽，更近了一些，下巴轻轻搭在程尽的头顶，声音沉闷。

    这样看去，两人像是拥抱在一起一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程尽不懂他为什么道歉，她不习惯与异性这样过近的距离，牧萧秦突然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

    “我......”她刚一开口，就感觉到头顶有些湿润，有东西掉了下来，湿了她毛燥的头发。

    她顿时不再话，却能够感觉得到，牧萧秦的呼吸中，冲动而克制。

    不过……牧萧秦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像雪山上的松，又像春天里的风，秋天的月，清冷而温柔。

    “咳咳......”刘释假意咳嗽一声，脸色黑得吓人。

    牧萧秦揉了一下程尽的头发，才拉开了距离。

    程尽看了他一眼，除了眼睛微红以外，跟往常没有任何异样。

    相反，他肌肤无瑕，面容一如既往的绝色，此刻眼睛微红，便显得分外动人。

    程尽不动声色咽了下口水，刚一回来就面对这样的颜值暴击，算是福利吗？

    算……吧。

    “坐好。”刘释丢了个烟盒朝牧萧秦砸去，程尽下意识伸手挡住——

    咣当一声，烟盒掉在地上，刘释脸更黑了。

    牧萧秦也反应过来跟程尽距离过近的问题，立马放开并退后坐好，只是耳朵也跟着泛了红，像是染上胭脂一般。

    程尽莫名觉得有点渴。

    “咕咕咕……”一直被忽略的毛毛终于出来刷存在感了。

    “这是？”刘释没见过这种物种，以为是什么变异动物。

    “塔尔塔罗斯的土著物种。”程尽介绍：“它叫毛毛，是我的朋友。”

    毛毛盯着刘释给程尽的营养液，两眼冒光。

    “还有营养液吗？”程尽：“它喜欢喝这个。”

    “我这里有。”牧萧秦立马递了过去。

    刘释收回了手，浑身散发着不满的气压。

    “你下个月就成年了吧？”牧萧秦问程尽。

    “嗯。”程尽回答：“下个月十八。”

    “那NH.9……”

    “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程尽：“尹喜给我留了很多东西，包括NH.9的解决方法。”

    一边着，看着牧萧秦：“所以我必须救他，不论代价，不计成本。”

    “我知道。”牧萧秦轻声，语气透着安抚：“我们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你一个人，太冒险了。”

    “我同意牧萧秦的法。”刘释也：“那位虫族如果真的对你动了杀意，任何筹码都没有作用。”

    “你们怎么看？”程尽并没有一意孤行，她与牧萧秦的结盟关系还生效，他们就是盟友。

    盟友，是值得交付信任的。

    “你回来的消息，要舒郁他们知道吗？”牧萧秦问。

    “没有我，他们怎么样？”程尽反问。

    “很好。”牧萧秦如实相告：“训练更刻苦，进步神速。”

    “那就挺好的。”程尽：“先不跟他们。”

    牧萧秦应了，心里那种满足感更加强烈。

    就好像，他是特殊的一样。

    很快，几人迅速商定计划。

    去堕落之地是要去的，但是怎么增加筹码，又是个问题。

    刘释突然提出了个建议。

    牧萧秦认真听了后，思索了一番，对程尽——

    “我觉得可行，只不过......”

    程尽认可的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刚一敲定，牧萧秦的通讯器就亮了起来。

    “我得回去了。”他着，又递给程尽一枚空间钮。

    “里面有很多药膏，还有两个修复舱，你应该用得上。”

    “谢谢。”程尽没有拒绝这份好意。

    “不客气。”牧萧秦笑了下：“那么......再见了。”

    “再见。”

    刘释在门口抽着烟，看到这一幕，重重的哼了一声。

    ......

    永夜之殿。

    “殿主，已经检测到了塔尔塔罗斯的活动轨迹，但是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专家猜测，应该是10号从里面出来了。”2号面无表情的报道第1件事。

    “嗯。”卡厄斯没有什么表情，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见2号没有走，又问：“还有事？”

    “诺威帝国的反叛军......嗯，人类，想跟你合作。”2号。

    “我拒绝。”卡厄斯拒绝得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的代表，叫程尽。”2号又。

    卡厄斯眼皮动了动，立马就来到了2号的面前。

    程尽，10号的真实名字，他们在两年前就知道了。

    虽然不理解她所报出的那个假名字是什么意思，但是让卡厄斯本就不平静的心情雪上加霜了好一阵。

    “接受。”卡厄斯：“现在，立马，让她来见我。”

    程尽知道了牧萧秦在给自己的空间钮加上检测生命的功能之后，又主动要求加上了定位功能。

    再次见到卡厄斯，程尽敏锐的发现，这位神祇，跟两年前，并不是很像了。

    他没有那股汹涌的杀意，也没有对于程尽的好奇。

    再次进入永夜之殿，程尽能够感觉到的，是无所不在的视线。

    “做个交易吧。”她。

    “你的勇气，总是让我很惊喜。”卡厄斯一手撑着下颚，并没有回答程尽的话。

    2号嘴角一抽，殿主这就装不下去了。

    卡厄斯观察着程尽，好像长高了一些，轮廓更为鲜明，然而那双灵动的眼睛始终没有改变，坚定而富有力量。

    人类总是弱而丑陋的，程尽却是例外。

    仅这一句话，程尽就知道，卡厄斯仍旧遵守着承诺，并没有对她的想法进行探索。

    这是一个言出必行的掌权者，她开始欣赏起卡厄斯了。

    “据我所知，关于你们变异派的病毒，还没有得到解决是吗？”她没有在意卡厄斯的话，反而直接了当的，出自己与之交换的条件。

    “你有办法？”开口是2号。

    “有，但是得需要你们救个人。”程尽拿出了装着尹喜身体的那颗珠子。

    是的，她没有，但是，尹喜有。

    “这位是我的师傅，受到了暗物质侵蚀，你们将他救活，他有把握，给你们解决掉变异派的问题。”

    “要是，他做不到呢？”卡厄斯缓缓开口。

    “他做不到，我拿我的命与他交换，可以吗？”

    是的，这便是她的第2个筹码。

    卡厄斯不话，好像正在思索。

    “以命换命，可以吗？”程尽再次询问。

    “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卡厄斯语气听不出来波动，2号却眼尖的看着他的手指紧紧的攥紧。

    “但是你没能拿走。”程尽：“我从你手底下逃走了，那么，现在我的命就是我的了。”

    “杀人可比救人简单的多。”卡厄斯意味不明的又了这么一句。

    程尽理解，他要取自己的性命，招招手就可以了，但是要复活尹喜，怕是要花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

    这对于一个神明来过于宝贵，两者的价值并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杀人简单，杀我，并不简单。”程尽仰着头，直视着卡厄斯。

    “你的自信取悦到我了。”卡厄斯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接受你的交易。”

    程尽轻轻松了口气，还好，和她预想中的一样。

    卡厄斯高傲又理智，要让这样的人接受的，必须是明码标价的条件，以及承担不起的后果。

    “把人给我。”下一秒，他来到了程尽的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程尽没有丝毫犹豫，把这颗装着尹喜身体的珠子放到了他的手上。

    关于这一点，卡厄斯从来没有让她意外过。

    她不是信任他，而卡厄斯，却值得信任。

    “一个月之后来这里。”卡厄斯完，转身不见了踪影。

    “你要留下来吗？”2号走上前去，问了程尽这么一句。

    “卡厄斯有这个要求吗？”

    “没有，只是我在问你是否需要。”

    程尽有些意外，2号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卡厄斯怎样吩咐，2号就怎么执行，会主动提起旁的条件，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了。”程尽：“我得回去。”

    “可以不回去吗？”2号不易察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语气里透着他从未有过的紧张。

    “不可以。”程尽想，两年的时间，是可以改变一些事物的，哪怕是高级虫族，性格也不是一成不变。

    “不回去会怎么样？”

    “会死。”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这一个月，她需要去集齐尹喜所的那些药物，以及材料等等。

    不止是她，还有程棋，也就在这一两个月。

    “一个月后见。”2号后退了一步，。

    程尽没有发现他细微的动作，也不会在意，她点点头，走出了永夜之殿。

    ......

    “成功了吗？”刘释问：“他答应救尹喜了吗？”

    “嗯。”程尽：“一个月后去接尹喜。”

    “时间刚刚好。”刘释也感叹了一声：“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程尽：“我要先去帝都星。”

    “太危险了。”刘释。

    “我要去尹喜的实验室。”程尽：“那里大概率会有很多我所需要的药，更何况——空间对我已经不设限了。”

    是的，已知宇宙里，依靠过于强大的计算能力和星核的能量，她来去自如。

    作为一个人类，随身拥有一枚星核，所有人都不会想得到，也不敢想得到。

    那么，这也就代表，她的安全大大的提高。

    “当心一些。”刘释叮嘱道：“我等你消息。”

    “好。”

    ......

    一个月后。

    虫族变异派得了未知病毒，正在疯狂感染并且在逐步消亡的消息传了出来，振奋人心。

    在证实了这一消息之后，联邦下令，各个帝国，不留余力，全力清缴虫族。

    而这个时候，已经脱离联邦的萨曼帝国，向着诺威帝国，大规模发动了进攻。

    一时间，战火四起，牧萧秦这只队伍也顺利毕业，并且加入了清缴虫族的战争中去。

    帝国军校旁边，一个秘密实验室内。

    “是时候行动了。”第三军校的校长。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一半人类，一半机甲合成的实验体们，帝国军校的校长也勾起了唇。

    “我养了这么久的刀，也是时候出鞘了。”

    ......

    程尽如约来到永夜之殿，在入口传送处看到了之前塔尔塔罗斯见到的虫族三兄弟。

    “你……”还真是10号啊。

    但是来不及把话完，受到了战争的号召，立马就要离开了。

    程尽眼眸深了一些，进入了永夜之殿。

    作者有话：

    这个故事在接近尾声了，甜甜的恋爱会放在番外，番外写完之后，会马不停蹄的开下一本，喜欢我的，可以点进专栏里面点个预收哦。

    下一本也可以称之为：玛丽苏大女主流，总之就是一个娇柔造作的作精被迫成长的故事，感兴趣的伙伴收藏一下哦。感谢在2021-11-03 10:19:52~2021-11-03 23:37: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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