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降回家才发现白久的帽子掉在自己车上了，发了个消息给他，又没见白久回，索性了电话过去。

    没想到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他有点奇怪，翻出手机里的电话本，朝着吴秋莲的电话了过去。

    “喂？”

    “阿姨，我是季降，”季降，“白久在家吗？”

    “不在呀，”吴秋莲，“他回学校收拾东西了，还晚上不回来去朋友家玩，我还以为他要去你那里呢。”

    季降一愣：“……回学校？”

    “嗯，怎么了？”吴秋莲问，“他没联系你？”

    “……还没有，我有点事找他，我去学校看看。”季降完挂了电话，呆了两秒，下意识地抓起车钥匙就往楼下走。

    学校里的东西早清空了，白久回学校干什么？

    坐进车里，季降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往哪去，白久回学校可能只是个借口……

    电话依旧没有人接，季降听着电话里的嘟声，心一点点提了起来，发动了车子，朝着学校驶去。

    不管怎么，先去学校看看。

    ——

    季降赶到学校的时候，大门正要关。

    门卫看到他，朝他摆摆手：“关门了，不能进去。”

    季降几步跑上前，阻止门卫关门的动作：“之前有没有学生进来？”

    门卫想了一会儿，：“都考完试了，没多少人来，不过之前好像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学生，白白瘦瘦的，一个多时前就进去了。”

    季降忙问：“那他出来了吗？”

    “这我哪知道啊，这学校好几个门，不定从别的门走了，”门卫继续关门，“你也别进了，我这是最后一个开着的门了，我要回家了。”

    季降忙拦住他：“请你稍等一下。”

    他转身了个电话，那门卫看他一眼，摇摇头，还是落了锁。

    下一秒，一个电话就了过来。

    门卫看着通话界面上校长的名字，吓得愣了几秒才接起来：“……张校长？”

    电话那头不知道了什么，等门卫挂了电话，他的表情就只剩呆愣了。

    季降点头：“麻烦你快点开门，我有急事。”

    ……

    季降绕着学校走了几圈，教室、操场、图书馆……但凡曾经去过的地方，他都找了一遍，但都没有见过白久的身影。

    可以按照门卫的描述，那个人应该就是白久。

    ……去哪儿了？

    季降再次拨通白久的电话，却只听到了关机的提醒。

    他走路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是漫无目的地在找，眼睛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死死盯着那些没有路灯的地方，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走到钟楼前，季降擦了下额头的汗，抬头看了眼时间。

    这一眼却吓得他心脏都快停顿了。

    楼顶边缘的平台上，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坐了多久。

    几乎不用再看，季降就确认那是白久，那一身运动服是他前几天带着白久一起挑的。

    季降身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看着在风中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的白久，身体有点发抖，心脏跳得很快，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朝着钟楼艰难地挪动了两步，他猛地爆发，大步朝着钟楼跑去。

    “白久！”

    ……

    钟楼顶上。

    白久之前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困，起身就着楼顶的水管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洗手的时候，白久突然想起了一件以前的旧事。

    有一年他和季降参加了同一个晚会，那时他表演完节目，准备下台时却清楚地听到底下有人在骂他，骂他不配当个明星。

    那一瞬间他抑郁突然发作，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化妆间里坐了很久，后来夺门而出去找卫生间，迎面遇上季降，对方想和他话，他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眼圈红红的走了。

    那时候季降似乎也吓了一跳，追着他追了很久，直到经纪人不停地催季降上台，季降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后来听季降那场表演出了很多岔子，心不在焉地演出完，下了台就往白久的化妆间走，惊到了不少人。

    不过那时候白久已经提前走了，连最后的合影致词都没参加。

    那也是白久记忆里，和季降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