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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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巡抚大人?!”

    陆一鸣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倒是冯廷玑,差点跳起来。

    “这是那位弃武从文的应大人?”

    冯廷玑这么一,陆一鸣在原身的记忆中找到了有关对方的信息。

    这老者很是神奇, 年少时英姿风发, 是曾经的武科状元,那会儿武科学子并未困在京城,大多数被派到地方或边境,真枪实弹领军仗, 也就是应离是真正上过战场的。

    不过后来有一些将领手握兵权却起了不少心思, 甚至发生叛乱,皇帝花了不少功夫平定后, 召回这些人, 剥夺他们的掌兵权利,自此武科进士授予的官职不再仅是营职, 一半变为宫廷卫职。

    应离应大人,朝廷改制被剥夺兵权后,皇帝授予他宫廷一等侍卫做补偿,但他没有接受,而是弃武从文, 考了文状元,区区三年当上巡抚,这一做就是十年。

    当年这事儿可是轰动整个大荆国, 应离普通百姓出身, 能文能武, 双料状元,简直是寒窗学子的最佳励志故事。

    不少人想拜其为师,对方却只收过两个弟子, 还都是武生,不过外界不知道这两人是谁。

    “你们怎么认识应大人的?”

    胖子是真的好奇,据他所知,应大人并非爱管闲事之人,上次见到时也是一脸严肃,今日同陆一鸣话时展露的和睦,看得他心惊肉跳。

    难道应大人想收陆一鸣为第三个弟子不成?

    “那你肯定想不到我们是如何遇到巡抚大人的。”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冯廷玑起这事有些复杂,他将船上的经过简单起。

    “你是不知道当时陆哥那紧张样,我差点还以为嫂夫郎要临产了。”

    面对冯廷玑的调侃,陆一鸣只当是没听见。

    胖子听到军医的时候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样,认真道:“应大人曾也是令对面闻风丧胆的英雄人物,他的会治疗一二,怕是自己受伤多了,久病成医。”

    “应大人戍边五年,参加过不少大大的战役,生死之间徘徊过无数次,怕是阎王也觉得他命不该绝,不曾收他。”

    “不过他早在大荆国和大莱国开战前被罢了兵权,所以此次前线的将领中并无他的身影。”

    “倒是可惜,否则定会有所建树。”

    陆一鸣听出他语气中的敬佩和惋惜,用现代语来,应离怕是胖子的偶像。

    胖子喃喃:“不知这次武科举,应大人是否会现身。”

    从山庄回到院子,陆一鸣刚推开门,就见大堂里的某人急急忙忙将什么东西塞进娄筐中,藏在身后。

    他眉毛轻挑,星星也有秘密了。

    “夫、夫君回来了。”

    裴星靠在陆一鸣身上的动作一顿,原本因为陆一鸣回来而喜悦的脸瞬间垮下,他微皱着眉头仔细嗅了嗅,垂下眼没话。

    披风脱一半不开心,陆一鸣自然察觉到他的异常,他抬起人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了?”

    “群英会是否要去逛花楼?”

    “嗯?夫郎缘何这么问?”

    裴星的脸肉眼可见有些委屈:“夫君身上有胭脂花味。”

    他自然相信陆一鸣不会自个儿逛花楼,但还是忍不住想,夫君这么好,定是很受女子和哥儿的欢迎。

    这是,吃味了?

    陆一鸣食指点在对方的额头上,裴星的脸微仰,那张看着就柔软的唇正好与陆一鸣低下的唇瓣触碰。

    比起让人胡思乱想,他更喜欢用身体接触让对方安心。

    陆一鸣将手放在腿有些酥软的人腰部,替他做支撑,嘴边却一点点解释:“这胭脂粉味大约是我在酒宴中沾上的,一会儿同你细细来。”

    抵在他胸前的脑袋轻微动了动,乖巧的声音传来:“好。”

    裴星帮忙将陆一鸣的披风脱下,放入篓筐一起带走,等陆一鸣回到内室,披风挂在衣架上,而篓筐却不知被藏到哪里去了。

    陆一鸣将人抱在怀中,将头搁置在对方的肩头,很是惬意,在星星身边仿佛能将一切的疲劳都忘记。

    “那位老大夫原来是巡抚大人吗?”

    裴星静静听陆一鸣今日所做的事情,在知道这人身份时还是大吃一惊,明明见过,他回忆起老大夫的模样和举动,总觉得和脑海中的那些官不同。

    巡抚是他见过最大的官,虽他没犯过事,但不知为何,听到见官就莫名有些害怕。

    陆一鸣将应离的事迹与他听,裴星在他怀中频频发出惊呼:“这也太厉害了!”

    历史上能有成为文武状元的人有几个,如今那位看着平平无奇的老人却是其中之一,怎不让人称奇。

    虽陆一鸣也觉得应离才华出众,当得上被人称赞,但这话从星星嘴里出来,还是有几分不同。

    即使对方是一位老者。

    他将人抱起换了一个方向,直视他的眼睛,孩子般问道:“那是我厉害,还是对方厉害?”

    这毫无对比可言,夫君当然厉害,但为何要与对方相比?

    他盯了一会儿陆一鸣认真的模样,知道这人又不正经了。

    “应大人厉害。”明明可以顺着夫君的话,但裴星却实话实。

    还没等陆一鸣反应过来,耳边再次传来温热的声音:“他是黎民百姓的大人,但夫君却是我的大人。”

    裴星近在咫尺的眼中闪着星光,他澄澈的瞳孔中只倒映出陆一鸣的身影,满满只有他一人。

    陆一鸣骤然发觉这些问题毫无意义,不如看这人来的实在,他的拇指落在对方的眼睛,反复摩挲。

    想起进门时裴星的举动,他好奇问道:“夫郎今日在家做了些什么?”

    岂料这人莫名慌张起来,眼神飘忽不定:“没、没做什么。”

    后日便是夫君的生日了,然而他的礼物却还未制作好,一想起那礼物,裴星就臊得慌,也不知道夫君会不会喜欢。

    上一次他过生生辰,夫君为他准备的生辰礼物那般特别,而他却没有什么能够为夫君准备的,一想到这,他又觉得他的礼物也不是那般拿得出手。

    陆一鸣从问出这话开始就一直观察夫郎的反应,结果这人一会儿脸红一会儿苍白的,就是不在做什么,这让他更想知道了。

    他将手放在人的腰部,手指微动。

    裴星整个上半身剧烈往上抖动,但陆一鸣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好痒,夫君别挠痒了,我,我。”

    怀中人因为巨痒在他腿上扭动,陆一鸣眼神一暗,停下手中的动作,将人固定住,他很早就知道这人怕痒得很,特别是腰部,特别敏感,受不得一点触碰。

    平时劳累后花痒痒虽也有反应却不如现在这般剧烈,现在却能清晰看清他的每一个动作。

    裴星伏在他的肩头缓上片刻,才嘟囔着:“后天便是夫君的生辰,我也想给一个惊喜。”

    生辰?

    见星星兴奋的模样,陆一鸣才反应过来,他上次与夫郎坦白后,起过自己身份证上的日期,但其实他也不知自己真正是何时生日,孤儿院的院长将他捡到的那一日定为他的生日。

    所以他从没自己过生辰。

    的时候见别人的父母给孩子过生日,他也会羡慕不已,想自己的父母是谁,为什么不要他了?

    后来大一些,懂事了,他明白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便随他去。

    人生在世总归要一个人走一段的,他不过是把时间拖长了而已。

    所以对他来,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日期罢了,但如今为了夫郎的礼物,他也不是不能过一下。

    “那我就期待星星的生日礼物了。”

    ……

    翌日,陆一鸣前往应离的别院给他送葡萄酒。

    开门的人并非院中的厮,而是一位老熟人,刚陆一鸣向上抬眼时正巧瞥到那熟悉的玉扇,便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等这人的脸映入他的眼帘,陆一鸣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世界当真,在这也能遇上。

    “顾兄。”

    显然开门的人比院外的人更惊讶:“陆兄?”

    刚才老师发他来开门是怎么对他的?是可能要收关门弟子,让他先来认识一下,考验一番对方的品行。

    他记得曾经老师收他时也是这么的……

    受了老师三年的关爱,把老师第一位门生硬生生挤下去,他荣升为最受老师喜爱人选,虽然只有两人,这也非常不容易!

    如今却听对方要收关门弟子?

    他委屈,特别想知道能让老师破例的人到底有几分本事,人还没到竟然已经“争宠”成功。

    考验内容顾焕早就想好了,不给人扒一层皮弥补他受伤的心灵,今天这人休想离开。

    只是见到来人,他觉得又没必要了,只能将扒层皮的想法彻底掩埋,否则真不知道是他考验人还是人考验他。

    回头一想,这人如果是陆一鸣,他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反正他确实争不过……

    惊讶归惊讶,顾焕让开身让人进来:“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上次还是年初。”

    陆一鸣和应老认识的事情他听了,当时还感叹是哪个往江州府赶考的考生竟然还把夫郎带上,回去准要和陆一鸣一,有个和他一样想把夫郎拴在裤腰带的人,好调侃他几句。

    万万没想到如今正主竟还是他。

    “无巧不成书。”

    陆一鸣这话的时候,已经见到与应离对弈的另一个人,还是个老熟人,消失已久的老熟人。

    “姜先生,应大人。”

    听到这话的应离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扫向姜润山,挑眉。

    “一鸣子,竟是你?”

    姜润山抬起头,很是诧异。

    这话的毫无道理,陆一鸣总觉得不是在送葡萄酒的事情。

    这回是应离不解,来回看三人的神色,开口问道:“你们都认识?”

    几人起彼此的认识方式,最后应老一巴掌拍在棋面上,感叹:“那可当真是那句,无巧不成书。”

    姜润山看着这只手掌的位置,抿了一口茶,见怪不怪,老师还是如此,眼看着要输了,就开始转移注意。

    从美食到武科,应离问起陆一鸣的功课:“后生骑射如何?策论如何?”

    陆一鸣瞥了一眼垂眼的姜润山,这熟悉的配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过这次他倒是可以更加自信一些:“都尚可。”

    问了功课,现场考验了一番陆一鸣,应离也不再绕圈子,他直言道:“你可愿意当我的门生?”

    陆一鸣原本就觉得应老对一个送葡萄酒的人问的太多,后来隐约有这方面的猜测,等最终问了,才确定。

    不过他不是很明白应老是看中他什么,他可什么都没做。

    “应大人有所不知,姜先生是我的武科老师,这……怕是不和合礼制。”

    姜润山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来,怎么火烧到他身上了?

    他对上应老犀利的眼神,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同一鸣了一些武科的内容,当不得收弟子一。”

    应老指着他对陆一鸣:“你看,润山都了,算不上你老师,你考虑得如何?”

    这么隆重的事情不该让他回家沐浴一番再吗?这么草率认真的吗?

    还有姜先生,你的气势,怎么散了……

    无论如何,这事儿应老提及,他没有合适的理由便无法拒绝,况且这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他为何要拒绝?

    陆一鸣神色自然地对着应老施礼,改口道:“老师。”

    ……

    姜润山和顾焕在前院对弈,而陆一鸣被带着前往书房。

    “你现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如若有看重的东西尽管拿走,放我这儿也不过是蒙尘。”

    应离匆匆离去,陆一鸣在书房环视一圈,这儿有不少武器和兵书,又经常翻阅的痕迹。

    他走了一圈,视线定格在东南角窗台前的兵器桌上。

    案几上摆放着一把有轻微磨损的刀,刀身锋利无比,看得出刀的主人时常擦拭。

    陆一鸣手握刀柄将它提起,冷冽的寒光从他眼前划过,在墙面上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身周围寒意流转,可以想象它之前经历的血雨腥风。

    一片落叶从窗外卷着风飘进来,陆一鸣找准时机,挥动手中锋利的宝剑,劈向叶子正中间。

    叮当——

    清脆的声音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格外清晰,陆一鸣抬起自己拿剑的手臂,只见那原本完好的剑身从中间断开一半,另一半被甩在远处的书桌下。

    头身分离。

    从剑距离陆一鸣的距离就可得知,他到底用了几成力,三米的左右,称不上多,但绝对不会将一把刀挥成两段。

    陆一鸣检查剑身的刀口,那是上头被敲断的痕迹一览无余,看这些断口的新旧程度,估计是早就有的,不知道对方清不清楚。

    他面无表情地收起这把断剑,将它断裂的地方合在一起放回原处,假装无事发生。

    应老不知从哪里回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递给陆一鸣,道:“这你拿着,以后有人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把这个给他看,在江州府,我还是能上几句话。”

    陆一鸣的神色有些复杂,他这是被人罩了吗?

    末世大佬·陆一鸣突然有种不出的感觉。

    新奇归新奇,他收下令牌道:“多谢先生。”

    陆一鸣的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在应老身后响起。

    他转过身朝声音来源看去,窗台前案几正中央的剑架上空无一物,而那供放在上头他最爱的宝剑此时断裂的残骸散落在地面上。

    陆一鸣同样看过去,那最大片的剑身正冷冰冰地反射出应老沉默的脸,他将头一点点转向陆一鸣,神情一时难以捉摸。

    不是,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这锅他不背。

    他想等人完后解释的,那缺口绝对是之前就坏了的,否则怎么可能被他轻轻一挥就裂开?!

    这剑绝对碰瓷了

    作者有话要:  今天回南方啦~真热……

    昨天爬长城有点感冒了,昨天睡得早,没来得及更,对不起大家,鞠躬!

    缺的两更过两天补上。

    看到后台有位友友给我空投了月石,虽然不知道是谁,但非常感谢~

    (感冒补充:昨天雨天爬长城,10度以下,北八楼有位老人家心梗晕倒了,医护人员一时上不来,耽搁好久!我和朋友一个人去急救电话,一个人在现场维护,被冻得瑟瑟发抖,提醒!!!友友们和家人去玩一定要注意老人的健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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