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没良心的,先把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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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楚斯年沉默的抖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头发上残留的泥土顺着他的动作滑进解开了两颗扣子的衣领。

    泥土就那样兜在了腰腹间。他怔了好一会儿,黑着脸给裴霖了个电话过去。

    十分钟不到裴霖就带着一套衣服和一个佣人过来了。

    看见他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捂着肚子就开始笑:“谁胆子那么大,居然兜头就给我们楚总来了这么一个大礼。该不会是音音吧?”

    楚斯年接过衣服没理他,朝着佣人道:“带我去洗漱间。”

    裴霖丝毫没有被无视的不悦,跟在他的身边吊儿郎当道:“你别,刚才你和你爸妈还有阮家那个公主一起出现的时候,我一度以为我参加的不是生日宴会而是结婚庆典。当然,不止我这样认为,我想在场看见的人估计很多都有这个想法。”

    “……”

    “包括音音。”

    楚斯年停下来,脸色不怎么好的看着他:“她当时在旁边?”

    “对啊。”裴霖强忍笑意:“你们轰动出场的时候音音围观了全程。你那一幕不多想才怪吧?我看她一副要宰了你的样子,本来算给你报个信,被白家姐缠住就忘了。”

    楚斯年微微掀起眼皮:“所以你就心安理得投身在白姐的怀里看着?”

    难怪苏婉音晚上看见他就一副想他的样子。他知道她和赵鹿溪关系好,下午的时候以为她会来参加赵老爷子的生日宴才问她,想和她一起出席。

    苏婉音否认他也没多想。却没想下午她是骗他的,赵老爷子生日她也来了。

    和父母到赵家的时候楚斯年才碰到阮诗涵,没注意她跟着他们进场,更没注意她身上有意和他搭配的首饰。

    想来也是母亲在中间做了些什么。

    “毕竟白家姐主动缠着我这件事很难得嘛。”

    两人话间已经被带到了一处房间,佣人退下后,裴霖笑嘻嘻的跟着进了房间关上门,一副不算走的样子:“况且你回国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我也不能来干扰你享受大众的目光浴啊。”

    楚斯年解纽扣的手顿住:“你最近可以多去找找沈元黎。”

    “找他做什么?他话少又无趣,还满肚子坏心思。”

    “他用了你的方法追到了心仪的美人,心里应该很感激你。”

    “什么?他用我的方法追到了心仪美人?”裴霖诧异:“不是,他什么时候有心仪美人了?凭什么你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聚会了。”

    楚斯年继续慢条斯理的解衬衣纽扣嗓音慵懒:“我也是刚看见他抱得美人归才知道的。”

    裴霖满脸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方法追到的?”

    “不是你建议送花送狗培养情感么。我看到他把别人感动哭了。”

    “这也就是一般的方法,怎么就感动哭了?那女孩儿要求不高啊。”

    “大概吧。”

    楚斯年将脱下来的衬衣扔在地上。衬衣下的身体白皙修长却不赢弱,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十分的性感。

    裴霖看得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撇看眼睛吐槽道:“那个闷骚,难怪那天还问我养什么狗好,原来暗戳戳的搞了这么多事。话他追的哪家的姑娘啊?”

    “赵家的。他现在应该很想感谢你这个大恩人。”

    “什么?他用我的方法把赵鹿溪追到了?”

    要知道赵家这一辈就赵鹿溪一根独苗,娇生惯养宝贝的很,以至于她从眼界比天还高。

    裴霖一脸震惊:“我的个乖乖,他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拍了拍楚斯年的肩膀起身就要走:“我你也争点气,按照我给你写的宝典来肯定没问题的。我要去找沈元黎那厮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把新的合作价格提高点。”

    “去吧。”

    裴霖离开后,楚斯年将裤子也扔在地上。一本手写册子从包里掉出来,他弯腰捡起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两秒后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

    见识了沈元黎那一场轰动的谋杀(求爱),他觉得这玩意儿呆在垃圾桶最安全。同时也悟出了一个道理,裴霖情路遍地开花可能不是因为那些土办法。

    根本原因还是裴家少爷长得不丑外加有钱。

    #

    赵鹿溪被沈元黎带走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苏婉音担心了一会儿,结合楚斯年的话,突然就想到她为什么觉得沈元黎这个名字耳熟了。

    这个名字被赵鹿溪挂在嘴边过几次。

    能被对男人不屑一顾的赵鹿溪数次提起,应该是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苏婉音这样想着放下了心。

    反正还有佣人跟着她的,在赵家,出不了什么差错。

    会场里赵老爷子一直在忙着应酬,方延也不空。赵鹿溪不在,她又不认识其他的人,窝在角落里很无聊。

    苏婉音索性端着餐盘挑选吃的。刚选了一块草莓慕斯蛋糕,身边就传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

    穿着纯白纱裙的阮诗涵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目光落到她露出来修长又笔直的腿上愣了一瞬,眼里多了一抹羡慕。

    似乎是怕自己差她一截,不自觉的就挺起了胸。

    苏婉音好不容易因为蛋糕好了一点的心情在看到那几件和某人西装同色的首饰,目光微沉,转身就要走,丝毫不想理会她。

    周围零星的站着几个人,作为和楚家接班人一同轰动出席的女性,阮诗涵本就受了多方关注。

    她主动搭讪苏婉音不理她,让她有点下不来台。

    挡在她的身前:“跟你话呢,你怎么这么不礼貌。”

    苏婉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让开。”

    阮诗涵:“不让。”

    两人僵持间。和楚斯年一同进入会场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

    女人身穿一套中长款式的旗袍,一动一静间皆带着贵气。高傲冷漠的脸在看到阮诗涵的时候眼里带着些柔和的光茫:“诗涵,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诗涵立马摆出一副委屈的脸抱住她的胳膊,撒娇似的指了一下苏婉音:“阿姨,她就是苏婉音。哥哥新请的那个秘书。”

    魏芸顺着她的指点看向苏婉音,目光在触到她裙子侧边高开叉露出的腿时,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厌弃。

    这种充满了量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苏婉音静静地看着两人。

    楚斯年那双桃花眼和这女人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再加上女人对阮诗涵格外亲昵的态度,不难猜出是楚斯年的母亲。

    阮诗涵虽然很烦,在长辈面前苏婉音也没准备找事。

    她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魏芸眼神轻蔑的看着她声音清冷:“离我儿子远点不要缠着他,诗涵才是我认定的儿媳妇。”

    “……”

    她都不找事了,这人还主动开启霸道婆婆剧本?

    知道楚斯年时侯爹不疼娘不爱的事情,苏婉音本就对他的父母很不爽。

    这时候对楚斯年和他们的不爽加在了一起,有一种不发泄出来让别人不好受,她就会更不好受的感觉。

    苏婉音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的看着魏芸:“阿姨,您听过‘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两人没预料到她会突然这话,微微愣住。

    苏婉音神色淡淡:在我看来您有过之无不及。您不要得您儿子像个香饽饽一样是个女的都想要他。我这人向来喜欢比我的,像他那种长我几岁和我有代沟的类型,我一向是嫌弃咬不动的。”

    “……”

    “……”

    女人显然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诋毁自己儿子的话。顿时脸上的高贵冷艳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可是周围的人明里暗里的量着这一处,她不得不保持一贯的模样,冷冷道:“牙尖嘴利。”

    见魏芸被她惹生气了,阮诗涵指着苏婉音也顾不上周围有人:“苏婉音,你爸妈没教你最基本的礼仪吗?你怎么和长辈话的?”

    苏婉音从盘子里挑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缓缓吃下:“哦。我爸妈只教过我并不是每一个年龄大的人都能称作长辈。”

    阮诗涵气得满脸通红,一点大姐气度都没了:“你……”

    “诗涵。不要和她多了。”魏芸疼爱安抚道:“你是我们楚家未来的儿媳妇,不该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

    什么叫她这样的人?

    她怎么了?明明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的。

    苏婉音放下手里端着的蛋糕。

    还没等她发作,突然被人揽进了怀里,光裸的背贴上了一阵温暖,熟悉的清香直往鼻子里扑。

    抬眸就对上了又变得衣冠楚楚的楚斯年。

    不是刚才那套衣服,顺眼了一点。

    他的脸上带着笑,笑意却并未达眼底:“既然您这么喜欢阮姐,不如将她介绍给父亲。以后您和她姐妹相称岂不是更开心?我也不怎么在意会不会多一个妈。”

    “……”

    这是一个当儿子的出来的话吗。

    苏婉音郁结的怒火就这样被他简单的一句话给散了。不合时宜的想笑,又觉得自己在和他冷战,这要笑出来了怪丢面子的,只能紧绷着脸躲开他。

    “哥哥,你……”

    阮诗涵脸苍白,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躲什么。”楚斯年又将她勾进了怀里,朝阮诗涵礼貌道:“我记得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没有妹妹。”

    “我……”

    阮诗涵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看起来似乎在强忍着眼泪。

    魏芸心疼极了,牵起她的手安拍了拍,一脸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压低声音道:“这么多人看着,你所学的风度就是这样的?”

    楚斯年仔细的将苏婉音的头发整理好,严严实实的遮住背上可能走光的地方,声音里满是痞意:“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就这样欺负姑娘?妈,你学的名媛礼仪是这样的?”

    魏芸被他一句话堵得脸刷的就红了。

    苏婉音津津有味的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就差端盘点心来一边看一边吃了。

    不得不阮诗涵和楚妈妈的战斗力太低了。

    楚斯年就这样简单的两句话让两人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

    “当看戏?”两人走出大众的视线后,楚斯年捏了一把她的婴儿肥低笑道:“没良心的。”

    “得就像我想看一样。放开我,渣男。”

    被他当众维护,苏婉音心里的火气散了许多,随意的扒拉了他两下。

    楚斯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先把我们的事情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