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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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的李掌柜转而又回到了楼上,“容公子已经按照你教的给他们听了,成不成就看今天晚上的了。”

    “嗯。”

    “那我让人给安排房间,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有劳掌柜,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你帮我托人带个话,我们今天不回去了,请兴旺婶帮忙看一下。”

    “好。”

    容时宁担心阿乐在陌生的环境认生,所以便让李掌柜的帮着安排了一个房间。虽男女有别,但容时宁对外称阿乐是他妹妹,兄妹两人在一个房间,只是歇一会儿,李掌柜也没有多想。

    容时宁掏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看,发时间,阿乐无事可做有些无聊,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奇的问:“下药是容子武做的?”

    容时宁放下手中的书:“你怎么会猜他做的?”

    “近水楼经营多年,这里的伙计李掌柜多少了解,一般人也不会轻易得手,容子武又和时宁有怨,想来想去只有他了。”阿乐想法也很简单,谁会没事找事的陷害容时宁,除了有仇之人。

    “阿乐聪明,是他的可能性很大,不过要等晚上才会有证据。”

    容时宁看阿乐无聊,让掌柜的送来了笔墨,写了几个大字让她对着临摹。这个时代读书写字不易,就算是高门大户的女子也因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念,让家里的女子学做女工,所以容时宁教阿乐认字,她学的很认真,这段时间零零碎碎的已经学会了不少的字。

    一人看书,一人写字,时间过的很快,两人晚上草草的吃了一些填饱肚子,过一会儿阿乐守不住有些困了。古人作息时间规律,这会儿又已经到了睡觉时辰,阿乐的脑袋像是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容时宁看着有些好笑,也没有管她,等阿乐彻底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后,便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休息,心中忍不住感叹,这个丫头真轻,这段时间也没有见她长些肉。

    子时刚过,酒楼响起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容时宁闻声出去,后院中,两个伙计手持木棒抓住了一人,李掌柜也在。

    李掌柜看到容时宁出来道:“容公子来了,果真抓到了,我正准备派人去喊你。”

    容时宁就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了一下,不出所料是容子武。

    容子武这会儿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原因了吗?”容时宁问道。

    “还没,这子有几分骨气,”李掌柜百思不得其解:“近水楼也没有亏待过他,没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容子武在近水楼做伙计也有两年,平时虽不上多好,但也是熟悉之人。

    容时宁也有些困了,想速战速决,从一个伙计手上拿过木棒,挥舞了两下,围绕着容子武走了两圈,边走边遍道:“把原因一五一十了吧,已经到了歇觉时间,一刻钟不就你一棍子,两刻钟不那就两棍子。”

    “容时宁,你敢。”容子武怒目圆瞪,他印象中容时宁还是时候那样任人欺负,不相信他会真人。

    容时宁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吩咐两个伙计把他绑在院子的树上,把嘴堵上,以免吵到阿乐睡觉。一棍子毫不犹豫的在容子武身上,又快又准,一声闷响,让在场的其他的人都感觉生疼,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李掌柜暗想没想到容时宁年纪下手干脆利落。

    容子武痛的龇牙咧嘴,死死的盯着容时宁,容时宁不为所动,把木棒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想不想。”

    容子武平日里蛮横,面对真正恨的人,立马软弱,几下就撑不住要,容时宁让伙计扯掉他嘴中的抹布。

    原来容子武竟然是近水楼对家清风酒楼的人,清风酒楼一直居于近水楼之下,清风酒楼东家想法设法的想要超过近水楼,动作不断,容子武便是清风酒楼安插的眼线,盯着近水楼的一举一动,因他知道的都是表面上的,所以一直没有暴露,容子武收着两家酒楼的银子,这也是为何容子武比一般酒楼伙计阔绰的原因。

    先前清风酒楼东家吃到了容时宁甜点,想着若是这个甜点能在他家酒楼卖,定能超过近水楼,若是卖到其他地方,赚的更多,想先一步和容时宁合作。

    容子武恰巧知道东家想法,便道出他和容时宁之间的关系,劝东家容时宁没有后台背景,不过是一个商贩,和人家合作哪里有方子在自己手中来更赚钱。

    清风酒楼东家一想容子武的想法确实更好,便派容子武去做这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容子武就想出让刘虎恐吓容时宁,在让容家人从旁协助套出秘方,哪里知道容时宁油盐不进。这段时间容时宁频繁出入近水楼,引得容子武妒火中烧,便想出在蛋糕里下药的方法,这样不仅能让近水楼不与容时宁合作,不定还能趁机抹黑近水楼,届时他就是清风酒楼的大工程。

    谁成想掌柜的人死了,容子武害怕半夜想要偷偷溜走,才闹了这么一出。

    容时宁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嘲讽:“蠢货,选你做卧底,清风酒楼这么多年没有胜过近水楼是有原因的。”

    李掌柜听完气的不行,当场踢容子武几脚,嘴巴不停的骂道:“你这个吃力跑外的东西。”

    “容公子,现在怎么办,要不把他送官?”李掌柜征求容时宁意见。

    容子武一直以为他杀人了,听到要送官,吓了一跳,这会儿也不顾以往怎么看不起容时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狼狈哭求,“时宁,我们是亲戚,我知道你和掌柜是朋友,你帮帮求求情,我不想进大牢,不想死啊。”

    容时宁往后退了几步,以免他的鼻涕蹭到身上,“亲戚啊,这会儿到想起来我们是亲戚了,你当初欺凌容时宁时,怎么没有想到你们亲戚。”

    “我……我那是,不懂事。”

    “呵,所以现在长大了,要学会为自己的不懂事负责呢。”容时宁笑的粗粮。

    李掌柜的惊讶在两人之间来回看道:“你们是亲戚?”他想起来了他们是一个村的,到没有想到两人又亲戚关系在。

    “我没有这样想置我于死地的亲戚,李掌柜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容时宁冷漠道。

    容子武见求容时宁没用,又开始威胁:“容时宁我大哥是秀才,等他将来做官饶不了你。”

    “且先别以后之事,今日之事传开,你大哥大约是不想认你的,秀才爷的名声可经不起你这样糟蹋。”

    容时宁对他的威胁充耳不闻,反唇相讥,解决了,真困。

    “李掌柜,剩下的事就交由你处理了,我先去睡觉,明天一早回去。”家里的三个孩虽然托给兴旺婶照看,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把他拉走,明天送官。”李掌柜挥挥手让伙计们把容子武带走,暗忖,容时宁心机手段不可觑。

    容时宁开房门,见阿乐赤脚站在地上,低着头,像是黑暗中的影子,孤独的站在那里。

    “阿乐。”容时宁轻唤。

    阿乐像是突然被人唤醒一样,抬头看着容时宁,无任何情绪的清澈眼中立刻涌入了多种情绪,有庆幸、委屈、孤寂。

    “时宁还在啊。”容时宁走后不及,阿乐突然惊醒,没有容时宁的陌生环境,让她觉得这段时间像是在做梦,她从梦中醒来。

    容时宁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了,阿乐还是患得患失,他走近阿乐,抱起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在床边坐下,放低声音:“我在呢,别害怕。”

    阿乐趴进他怀中,像依依给容时宁撒娇一样,把头枕着容时宁膝盖上,道:“时宁没事吧,抓到人了吗?”

    “没事,抓到了,你再睡一会儿,天亮了,就回去。”容时宁轻轻的用手从阿乐的头顶抚摸到背部,一下又一下。

    “好。”

    李掌柜大清早的让伙计送他们两人回去,家里的三个孩还在睡梦中,容雪已经起床了。

    “你们回来了,事情弄好了吗?”

    “好了,谢谢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兴旺婶怕孩子还害怕,让女儿容雪睡在了他家。

    容雪和兴旺婶的性子还是挺像的,爽朗大方,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有什么可谢,我们家平时还不知道吃了你们多少蛋糕和面包,这要谢还谢不过来。”

    对方不拘节,容时宁便没在多,让她带了家里有的吃食回去。

    三个孩陆续醒了,看到两人回来很高兴,围着团团转。

    几天后容时宁听到李掌柜这件事后续,受害者只是拉了肚子,县衙就了他几十大板,陪了受害者二两银子就这么过去了。

    容子武这些年一直在县里工作,也有些余钱,二两银子还是赔的起,从县衙出来,就像投奔清风酒楼东家,谁曾想人东家压根就不理他,还让二从此以后不让他进酒楼,什么事都没做成,还惹一身腥。

    不过容子武也没有回村里,而是租了一个地方住,想要重新找份活计。在县里有份活计,是多少人羡慕的,体面又自在,赚的还多,理所当然不想回村下地。况且若是被家里人知道了他丢了差事,还赔了钱,也没有他好果子吃。

    不过他还是太天真了,容子武的事迟早会被传开,向阳县就这么大,谁敢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