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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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李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很快就传到了钱月茵的耳朵里。

    对于钱爷爷和钱奶奶执意要为齐君洲摆喜宴的事情,钱月茵也觉得颇为无奈。

    她是真觉得这事不必太过计较,也无需过于执着。如若齐君洲不反对,钱家人想要办就办,她不会拦着。

    但是如若齐君洲不喜欢,那就另当别论了。在钱月茵这里,肯定是齐君洲的意愿更加重要。

    “不然咱们再在福禄酒楼摆几桌?”钱二嫂也听闻了此事,特意跑来问钱月茵道。

    瞧着钱爷爷和钱奶奶的样子,不像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和麻烦,钱二嫂便想着干脆随了钱爷爷和钱奶奶的意愿好了。

    “不用。真要摆的话,几桌可不够。”钱月茵笑着摇摇头,拒绝了。

    “这样啊……实在不行,就包下整个酒楼给妹夫庆祝庆祝呗!”钱二嫂还是很大气的,一开口就要把酒楼一整日的生意给送出去,省得钱爷爷和钱奶奶继续闹事。

    “下次吧!等洲哥什么时候考中举人老爷,我肯定找二哥二嫂好生在福禄酒楼摆摆宴席。”虽然钱月茵并不在意齐君洲的科举功名。哪怕齐君洲科考并未取得好的名次,也不会影响她对齐君洲的感情。

    但是举人功名绝对非同可,钱月茵是肯定要重视的。真当到了那个时候,不需要任何人提醒,钱月茵肯定率先就把宴席摆上了,定然保证所有人都能宾至如归,不留下丁点的遗憾。

    “成吧!既然妹这样了,那我和你二哥只管等着便是。”见钱月茵如此坚持,钱二嫂点点头,没再强求。

    钱二哥叮嘱过她,平日里不管大事事,都听妹的。妹的意愿最重要,妹喜欢就好。可不能勉强妹,更加不能惹妹生气。

    因着齐君洲的意愿,也因着钱月茵的不应,钱家为齐君洲考中秀才老爷摆喜宴一事,就彻底揭过了。

    再然后,就是钱三哥成亲了。

    钱三哥迎亲这一日,钱月茵和齐君洲回了钱李村。

    一见到齐君洲,望眼/欲/穿的钱爷爷和钱奶奶立马就围了过来。他们这都等了好几日了,可算见到齐君洲本人了。

    “孙女婿这边走,爷爷奶奶找你有几句话要。”钱奶奶面色慈爱的想要将齐君洲带走。

    “奶奶,你有话只管站在这里就好了,不必往别处去。”钱月茵笑着接过话茬,代齐君洲回道。

    钱奶奶登时就不满意了:“我跟孙女婿话呢,你插什么嘴?下次再敢这样,信不信……”

    “就在这里。”不等钱奶奶呵斥钱月茵的话语完,齐君洲就开口了。

    相比钱月茵笑眯眯的反应,齐君洲的脸色很冷,语气也很冷,足可见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钱奶奶被震住了。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下,她前一刻还尤为嚣张的气焰转瞬间化为灰烬,就只能放软了语气试图讨好齐君洲:“孙女婿难得来钱李村一趟,不如去爷爷奶奶家里坐坐?爷爷奶奶准备了好些吃食,就为了好生招待孙女婿……”

    “不必。”齐君洲迎娶钱月茵的时候,全程接触的都是钱家二房的人,跟钱爷爷和钱奶奶的交集并不多。

    不过彼时的齐君洲在见到钱爷爷和钱奶奶的时候,姑且还是会有礼相待的。哪怕谈不上多么的热情,但也并不冷漠。

    可而今对上钱爷爷和钱奶奶,齐君洲的态度就很冷漠了,一副不怎么想跟钱爷爷和钱奶奶过多接触的模样。

    没想到齐君洲会当面拒绝,钱奶奶不免就慌了。她还没来得及摆长辈的架子,就这样没戏了?

    钱爷爷却是一下子就看出来,齐君洲这是在跟钱奶奶生气,就因为方才钱奶奶出声训斥钱月茵的举动。

    想到这里,钱爷爷不由瞪了一眼钱奶奶,只觉得钱奶奶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在生气也必须赶紧给钱奶奶收拾烂摊子。于是乎,钱爷爷出了声:“月丫头,你奶奶不会话,不过她没有恶意。你别跟她计较。”

    “我……”毫无预兆被点名,钱奶奶很不情愿。刚想反驳,却瞥见钱爷爷的脸色冷了下来,钱奶奶顿时就不敢吱声,只敢老老实实的附和钱爷爷了,“对对对,是我错话了……”

    不得不,钱爷爷比钱奶奶厉害多了。然而,齐君洲依然不吃这一套。只冷漠的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紧接下来,不等钱月茵开口应对钱爷爷和钱奶奶,于娘子就走过来了。

    相比钱爷爷和钱奶奶,钱月茵毋庸置疑更亲近于娘子。

    加之她和齐君洲在喝完钱三哥的喜酒后就很快会离开镇上,钱月茵更想抓紧机会跟于娘子一会儿话了。

    如此想着,钱月茵就无视了钱爷爷和钱奶奶,径自走向了于娘子:“外婆。”

    一看钱月茵冲着于娘子笑得灿烂,再想想刚刚钱月茵对他们的不耐烦,钱爷爷和钱奶奶怎么也接受不了。

    抿抿嘴,钱奶奶当即就想冲过去骂人,却被钱爷爷及时拦住。

    “老爷子,你别拦我,我要好生教教她怎样孝敬长辈!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嫁了人就了不得了?谁惯的她?”神色郁怒的指着钱月茵,钱奶奶那叫一个怒火中烧。

    “我惯的。”齐君洲忽然出声,一脸的理所当然,语气夹杂着莫大的冷意。

    钱奶奶本是满满的怒火,就这样被齐君洲给冻住了。神情僵硬的站在那里,钱奶奶很想抬头挺胸的继续摆亲奶奶的架子,却到底是没这个胆子。

    钱爷爷已经想当众骂钱奶奶了。发脾气就不能看看场合?今日就算齐君洲不发火,待会儿让钱老二和钱王氏听到钱奶奶骂人的话语,能善罢甘休?

    钱奶奶自己心里不知道,钱老二和钱王氏这两口子将钱月茵这个丫头片子看的何其重要?哪怕是钱大哥三兄弟一起挨钱奶奶的骂,都没有钱月茵被钱奶奶一句不好,惹来的麻烦大。

    这些事情,钱爷爷以为钱奶奶是懂的,所以才没有特意跟钱奶奶叮嘱。毕竟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得出来,钱家二房对钱月茵是如何的喜欢和偏爱。

    哪想到钱奶奶竟然心里一点数也没有,他方才都已经拦过一回了,却还敢在齐君洲面前指责钱月茵的不是?

    这下可好,逼得齐君洲当众跟他们老两口挂了脸色,不丢人吗?

    “孙女婿,这个死老婆子完全是脑子糊涂了。她从来都是这样心直口快,但绝对没有任何的坏心眼。家里这么多的孙女,她最疼的就是月丫头,最看重的也是月丫头。你可千万别把她刚刚的那些糊涂话放在心上,也一定不要跟她计较……”自钱爷爷升了辈分,自己开始当家作主,他就再也没有如此跟人低过头。

    可偏偏,是钱奶奶亲手将刀子递到了齐君洲的手中。乃至他原本合该是齐君洲正儿八经的长辈,却不得不主动向齐君洲服软。

    这样的感觉,真的一丁点也不好。光是想想,就让钱爷爷心下憋得慌。

    齐君洲没想将钱爷爷和钱奶奶怎么样。虽然很不喜欢钱爷爷和钱奶奶对待钱月茵的态度,但这二人确实是钱月茵的爷爷和奶奶,同样也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太过大不敬。

    也所以,齐君洲只是瞥了一眼钱爷爷,就没再理会,举步走向了钱月茵。

    “孙女婿,你等……”钱爷爷想要再次将齐君洲拦下来。没成想,他已经错过了最佳机会。这一次,他话还没完,钱王氏和钱老二已经看了过来。

    “女婿来的正好,这边坐、这边坐。”钱王氏一边一边推了推钱老二,“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女婿贵客上门,都没人招待?你亲自过去,把女婿请到主宴席上坐。”

    “知道了,这就过去。”今日钱家二房是真的很忙,钱老二一时间就没能顾上往门口看。

    原本还想着齐君洲和钱月茵在镇上,肯定来的不会太早。哪想到这么快,两人就回来了。

    这不,钱老二就乐呵呵的跑了过来。

    “爹,你尽管忙,不用特意招待我。”齐君洲而今来钱家二房,已经不再那般疏离。因着已经将钱家二房视为家人,他亦是没想过要跟钱家二房见外。

    “这爹可不敢。被你娘知道,爹铁定要挨骂。来来来,女婿别跟爹客气,只管去上位坐。”钱老二这话倒不是故意给齐君洲听,而是给钱爷爷和钱奶奶听的。

    他没看见也就算了,看见了还能猜不出钱爷爷和钱奶奶的算?

    瞅着眼下这状况,钱爷爷和钱奶奶无外乎是想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将齐君洲给带走。反正两人确实是长辈的身份,还不是随随便便的长辈。

    “孝”字大过天,齐君洲一个读书人能敌得过钱爷爷和钱奶奶的厚脸皮?

    故而没有任何二话的,钱老二直接就要将齐君洲带走。其他的事情都另,反正不能让钱爷爷和钱奶奶欺负齐君洲。

    某种程度上而言,钱老二也将齐君洲当自家半个儿子在护着了。

    “好。”见钱老二如此积极,齐君洲没再推脱,随着钱老二去了宴席上。

    而跟齐君洲同坐一桌的,还有正木着脸的罗林。

    罗林现年已经十一岁,自爹娘过世,便一直跟姐姐罗琪一起在二叔二婶的手下讨生活。

    伴随着罗琪年纪长大,罗林早就想到总有一日罗琪会嫁人、会离开罗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好了日后就只有他一个人留在罗家的算。

    可罗林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罗琪嫁来钱家,竟然也将他这个弟弟给带上了。

    一开始罗林是不敢置信的。怎么可能?钱家人即便再满意这门亲事,也不可能准许罗琪带上他这个拖油瓶的。

    而且据罗林仔细探之后,越发对此事心存疑虑。

    如今的钱家二房早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先不钱二哥和钱月茵,光是钱家二房自己的生意也一日比一日红火,哪里需要大费周章来讨好他姐姐?

    罗林甚至一度还怀疑过,钱家人是不是着其他坏主意。要不然,就是钱三哥这个人有什么隐疾,这才想方设法骗他姐姐嫁过门。

    如若不是这些理由,罗林实在想不通,钱家人为何答应连他也一并养着。

    只是,罗林的这些怀疑和猜测都没敢告诉罗琪。他看得出来,因为能带他一起离开罗家,他姐姐是真的很高兴,高兴到忘却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困难和麻烦,就一门心思等着出嫁这一日的到来。

    因着罗琪的反应,罗林到底还是选择了沉默,一声不吭的陪着罗琪来到了钱家,坐在了钱家的宴席上。

    其实这段时日,罗二叔和罗二婶都找过罗林,为的就是阻拦这门亲事。罗二叔甚至还承诺,只要罗林愿意留在罗家,以后就能跟着罗家其他堂兄弟一起去私塾读书识字。

    曾经,罗林做梦都在期盼罗二叔能答应他跟着一起去读书识字。然而真等这一日到来,罗林却只是冷冷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答应罗二叔的条件。

    虽然他很想读书识字,可他绝对不会拿亲姐姐的亲事做筹码。哪怕他心下也在怀疑钱家这门亲事是不是其中有蹊跷,可继续放任他姐姐留在罗家,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尽管是亲二叔和亲二婶,可他姐姐在罗家过的一直都很不好。更别提他姐姐的亲事一直都被罗二叔和罗二婶拿捏着,好不容易能够摆脱罗家,罗林也是真心实意期盼罗琪能彻底走出去的。

    所以,哪怕罗二叔的很是动听,罗林也不为所动,没有动摇。

    他不信罗二叔,也不信罗家其他任何人。他要跟着他姐姐一起去钱家,如若钱家真的对他姐姐有其他见不得人的算计,他还要好好保护他姐姐!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罗琪受到更多的欺负。

    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罗林心下的诸多挣扎和煎熬,钱老二将齐君洲带来这一桌坐下后,就忙着转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于是乎最后,就只剩下罗林跟齐君洲对立而坐了。

    罗林知道齐君洲,却并不认识。如若不是钱老二刚刚将齐君洲带过来的时候一口一个“女婿”,罗林势必不会在意桌上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但是,齐君洲本人的存在感极强,又是正儿八经的秀才老爷,罗林本能就看了过去。

    遭遇罗林的目光,齐君洲微微侧目,瞬间就猜到了罗林的身份:“听你姐姐会读书识字,你会吗?”

    “只会一点。”被齐君洲问话,罗林忽然就感觉莫名紧张,忍不住低下头来。

    其实罗琪会读书识字的名声,也只是相较而言,更多的是被一众乡亲给美化了。毕竟乡下姑娘确实没几人会读书识字,罗琪这样的姑娘无疑是极其稀少的。

    换而言之,罗琪的水平并不高。乃至即便她很想教罗林这个弟弟,却也是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叔家的堂弟们一日比一日出色,罗林却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来了钱家,好好读书识字。”罗家的情况,齐君洲知晓一二。对于罗林的回答,他并不意外。

    “我真的可以读书识字?”突然听到齐君洲这般言语,罗林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满满的惊喜和忐忑。

    “你姐姐没有告诉你?”没想到罗林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齐君洲倒是有些愣住。

    “了,可……我不敢相信。”最后几个字,罗林的很声,几近不可耳闻。

    齐君洲却是听见了,而且听的很清楚。

    顿了一下,齐君洲看着罗林,语气笃定:“不用胡思乱想,钱家人很好,你会得偿所愿的。”

    “嗯,我相信齐秀才!”因为是齐君洲,罗林才敢相信。

    齐君洲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他爷爷和二叔成日里都以读书人自称,却及不上齐秀才半分。就连他爹爹当初还在世的时候,风采也是根本没办法跟齐秀才相提并论的。

    毫不夸张的,齐君洲是罗林见过最厉害的读书人了,也是令他光是看一眼就尤为仰慕的人。

    故而齐君洲一他在钱家可以读书识字,罗林立马就相信了。

    看出罗林的激动,齐君洲没再多言,只是轻轻颌首,放任罗林自己沉淀下来。有些事情,旁人再多都是无济于事,还是要自己亲身体验过后才知道。

    钱三哥喜宴过后的第三日,钱月茵和齐君洲便启程离开了镇上,去往府城。

    至于镇上的宅院,钱月茵给了一把钥匙给钱王氏,以便钱家人日后去镇上随时可以过去住。

    钱月茵人不在镇上,钱王氏当然不会过去住。不过她还是收下了钥匙,想着以后但凡有机会就去镇上帮钱月茵扫扫宅院。

    屋子放的久了,会坏的。得时不时去扫扫,才好。

    钱爷爷和钱奶奶是最后知晓齐君洲已经离开的消息的。对此,两人又是生了一肚子的气,但却实在拿钱家二房没辙。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钱家二房如今是真的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哪怕他们如何跑去二房质问,都没用。不管是钱老二还是钱王氏,都不会理他们的。

    想到这里,钱爷爷和钱奶奶别提多窝火了。

    明明他们家就揣了一个金窝窝,偏偏自家人沾不到丁点的好处,全都被钱家二房给独占了,简直气死人!

    钱三叔也很生气。可时至今日,他也是确确实实没有其他点子了。

    他能跟二房抗争的唯一筹码,无疑就是钱爷爷和钱奶奶的偏心了。一旦钱爷爷和钱奶奶在钱家二房失去了话语权,钱三叔自然也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深刻意识到这一点的钱三叔无疑是很挫败的。可事已至此,来回折腾了这么好几次都无果的钱三叔最终还是认命了。

    等着吧,也或许以后哪日齐君洲再回来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呢?

    府城一如钱月茵预期的,要更加的繁华,也更加的热闹。

    齐君洲很早就准备好了府宅,钱月茵大可直接入住。不过在稍稍休整之后,钱月茵还是率先跟着齐君洲去了一趟齐家。

    “呵,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连咱们齐家的大门朝着哪边开都忘了呢!”一见到齐君洲回来,齐夫人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我爹呢?”没有跟齐夫人废话,齐君洲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一回来就找你爹啊……”冷笑着看向齐君洲,齐夫人阴阳怪气的回道,“只不过,你爹不在府上。即便在,他最不想见的那个人也是你。”

    “那就跟你。”其他的事情,齐君洲不一定会跟齐夫人交道。但是分家这事儿,从齐夫人这里下手才更加的干脆利落。

    “什么事?”一听齐君洲要跟她事,齐夫人瞬间提起戒备,警惕的问道。

    “分家。”齐君洲轻飘飘的两个字出声,直把齐夫人震惊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什么?你要分家?真的?不是故意糊弄我?”齐夫人可不相信齐君洲会愿意分家。在她眼里和心里,这肯定又是齐君洲的把戏和阴谋。

    就像她要为齐君洲亲,齐君洲表面上装得乖巧顺从,头一扭立马就跑走了,直到现如今才回来家里,可不就是成心防着她?

    不过呢,齐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之前她确实是想要借给齐君洲亲,死死将齐君洲拿捏住,最好就坏了齐君洲的科考。

    哪想到齐君洲反应那么快,跑就跑。等齐夫人知晓,已经找不到人,自然就没办法牢牢将齐君洲抓在手心里了。

    “是真的。”齐君洲到这里,视线转向他身边的钱月茵,“我已经成亲,是时候该分家了。”

    “成亲?你成亲了?”齐夫人的脸色更加不能看了。她这边可是跟人好了,只要齐君洲回来,立马就把人家姑娘娶过门的。

    齐君洲居然在外面随意找了一个姑娘娶过门,就是为了逃避她为其安排的亲事?

    意识到这一点,齐夫人的视线跟着锁定在了钱月茵的身上:“你是什么出身?家住何处?爹娘又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