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在其职谋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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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国现如今就是一颗表面枝繁叶茂的大树,但是根子里面早就是已经是坏掉了。

    寒时里最近这段时间开始给寒拾思频繁的送起信件来,到了后面几乎是明确的表达了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天更热了。

    她再度收到了寒时里送过来的信,几乎是明示的表示希望得到帮助,他想要尽快上位,不论代价。

    寒拾思草草看了几眼,让人放下去。

    现在天气越发炎热,她本来是最受不得热的,毕竟经历过了现代的空调,现在还要里三层外三层,受得了才有鬼。

    寒拾思简直就是恨不得将屋子里面摆满冰山,而且她还会让人制冰,也不算什么。

    如今屋子里面除了通着风,什么冰都没有,倒是放了几盆水,免得太热了。

    白嫩的手指端起一碗药来,光是闻着,就透着一股子苦涩的味道。

    没忍住扇了扇,寒拾思将碗送到桦以面前,拿出勺子,舀出一勺苦涩的药汁来。

    桦以生病这件事情真的是让人猝不及防,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就病倒了,这场来得突然。

    就昨天半夜睡觉的时候寒拾思感觉自己好像是抱着一个火炉,整个人汗津津的迷蒙睁开眼,她才发现,哪里是做梦呢。

    桦以浑身发热,就连呼吸都带着热气,伸手摸了摸,手心接触的肌肤一片滚烫,明显就是发烧了。

    在寒拾思心中桦以的身体从来都是无坚不摧的,没想到会一下子病的这么厉害,昨天晚上灯火几乎是辉煌了一整夜。

    想到曾经的桦以身上的毒,叫来太医之后,寒拾思表情未曾好过,偏偏太医看完了症状之后反而是神色较为轻松:“娘娘放心,此病虽然来势汹汹,但是这是陛下多年余毒爆发的原因。”

    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铁的身体也会有后遗症,但是桦以一向是表现得无坚不摧,太医总不能你这么健康不好,哦,他还没这么不怕死。

    如今沉疴爆发,反而是一件好事。

    桦以此刻苍白这一张脸倚靠在床榻上,寒拾思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毕竟这可是古代,不管是什么病,要是不好好照顾都可能变成大问题。

    “先趁热喝了。”

    面对苦涩味扑鼻而来的药汁,桦以表情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嫌弃,手动都没动。

    从来没见过桦以这幅样子,寒拾思端着药碗,迟疑了一秒:“你怕苦?”

    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个,一时竟然没回答,随后拿过寒拾思手中的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有点烫而已。”

    他微微皱皱眉,面色平淡的将碗放入站在床边侍奉宫人的托盘中:“都下去。”

    等人差不多退完之后口中却被塞入了一颗蜜饯,酸酸甜甜,冲淡了嘴里苦涩奇怪的味道。

    “好吃吗,最近我最喜欢的。”笑着弯起眼睛,水色盈盈的眼眸她笑起来的样子明艳灼灼,一口气刺进人的心中来。

    “进去点。”寒拾思接着,桦以已经下意识给她让开了,就见到少女刚脆利落一气呵成的直接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眉头才刚刚一皱,寒拾思就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凑过去,娇艳如同玫瑰花瓣的嘴唇微微嘟着,不满:“我都照顾你一夜了,还不能休息了。”

    “你又不是真的风寒,不会有什么事的。”她满不在乎,甚至还往里面凑了凑。

    桦以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往里面挪了挪,看着贴在他身边的人,淡淡的香气和温热传来,熟悉且让他放松极了。

    他转过头微微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目光放远:“我昨晚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梦到我……”

    语气中迷茫纠结压抑,寒拾思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梦,她扭过头,努力伸出手来抱住了他:“什么呢,那些不好的事情都是反的,不要信,就算你梦到我死了……唔……”

    耳边一阵风,她一下子就直接是被堵住了嘴,这下子算是明白了,桦以还真的是梦到了这个。

    一张嘴就这么被堵的严严实实,桦以的眉头已经是不能更皱了,蹙成一座山峰。

    好不容易将他的手给扒拉下去,寒拾思无奈笑着:“不是都了是反的吗,我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她挺了挺胸脯,自信满满,毕竟她这么心胸宽阔,生活又好,怎么可能会早死呢。

    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成功感染到了他,桦以放松了不少,轻笑着:“是呀,我还梦见我无药可医,让诸良泽把我的头砍了。”

    心中猛地一咯噔,寒拾思突然明白,这哪里是做噩梦,分明就是对于原著剧情的梦见预知呀,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桦以现如今已经是解毒成功,甚至是后遗症都要解除了吗。

    是否代表着桦以已经挣脱命运,寒拾思思绪一片混乱,就是还有一件事情很在意……

    “你为什么要……”

    太奇怪了吧,寒拾思如今能感觉到诸良泽绝对是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可能背叛,所以原本故事里面,桦以竟然是自愿将脑袋送给他的。

    面对寒拾思的疑惑,桦以想了想如实道:“我答应过他会覆灭耀国,既然做不到,就该付出代价。”

    “你们到底是达成了什么交易,诸良泽不会也是耀国的什么皇亲国戚吧。”寒拾思睁大了眼,安黎这个身份就够够的了。

    虽然知道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是寒拾思未曾仔细探讨过关于诸良泽的身世,这要是想要覆灭整个耀国,其中恨意自然是滔天。

    伸手对于寒拾思不太切实际的猜测无奈,桦以流露出来的表情带着几分嘲笑来,对着那些耀国的人:“诸良泽,本名,年则,年家是耀国世世代代的忠臣,十多年前被风独世的父亲下令灭了满门,理由是通敌叛国,私吞军饷。”

    年家是孤臣,是独臣,是不被天子认可,忌惮的臣,注定要死。

    但是死的太脏,太憋屈,而且还留下了诸良泽这个后患,那么肯定是就要自己倒霉了。

    明明是世代忠良,最后却被诬陷而死,诸良泽怎么能够甘心,寒拾思明白了原委,看来其中剧情纠结之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了。

    “你们还真是……”寒拾思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也只能在你们后面下手了。”

    寒拾思自从是搞出了玻璃之后明白她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更多地在于,她想要做,帮助的人不单单是桦以,还有其他的人,有些东西必须要成功。

    她不可能凭空创造出东西来,只能慢慢来,就连创造玻璃也是因为当初误误撞发现了煤,毕竟没有高温,其他事情都是空谈,现如今也正是因为发现了煤,铁变得更加坚硬,可以转变成钢。

    这是一个绝对的秘密,也是他们相信自己能够成功的底气。

    毕竟武器就不在一个程度上,装备不同的人是不可以一起玩的。

    在寒拾思的坚持下面,桦以这段时间只能够好好的养着,周围的事情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手下人处理了,或者是寒拾思。

    嗯,对,寒拾思。

    当她早上的时候发现床边的桌子上多了一奏折的时候,还以为桦以又要带病处理的时候还生气,结果他竟然施施然地表示这些事交给她来处理的。

    “毕竟我生病了不能处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我。”

    寒拾思低头看着奏折,再看看好好躺在床上的桦以,捏着奏折的手指都在发白:“在其位谋其事,我觉得我怕是没有这样的能力。”

    “你可以有,若是真的在其位谋其事你不是我的皇后吗,我的江山你也有一半,再了,不是有我在。”桦以半眯着眼睛,看上去悠闲极了。

    寒拾思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再加上还有桦以,她的心比想象中安定,久违的找到了工作的奋斗激情呢。

    关于奏折,寒拾思几乎是逐字查阅,就是有些事情未免太鸡毛蒜皮了。

    “为什么这么厚一本奏折,主要的事情就后面这几段,还有这个,有人拾金不昧也要告诉你,他们这么没事做的吗。”寒拾思拿着奏折,手都在抖。

    桦以生病怕是也有这些人的责任吧,什么事情都上奏折,真是烦死了。

    她才看了多久,桦以又看了多久。

    “你真是太辛苦了,他们真的要好好培训一下了。”什么破事都往上面,大家没有生活的吗,难怪桦以没时间,而且就连表达语顺都有点读不通,辣鸡。

    寒拾思盯着奏折,简直要在上面烧成一个洞来。

    手中的奏折被抽走,她猛地扭头看向他:“不能这样了,什么事情都往上报,干脆每周做周报,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扣钱,让他们简洁一点呀,太讨厌了。”

    不自觉的抱怨起来,桦以全都一一答应,结果计划还没执行,关于这段时间的奏折竟然是寒拾思批阅的事情传了出去,这可不得了,立刻有人拜见了桦以。

    “从古至今,后宫向来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却竟然堂而皇之参与朝廷之事,甚至直接在奏折上批阅,此乃祸乱朝纲,简直就是妖后,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一群人可谓是慷慨激扬,脸上写满了愤怒,要是寒拾思站在这里的话怕是要冲上去。

    桦以觉得无聊,一只手着拍子,漫不经心从他们的身上扫视着,硬生生的让人生出一丝冷汗。

    看桦以的表现就知道他根本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此番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底下人不由心惊,双膝跪下咬牙大喊着:“更何况皇后娘娘乃月国的长公主,此番行为必定是为了霍乱我国朝纲,还请陛下诛杀妖后以换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来上谏的人纷纷跪下,齐声大喊:“请陛下诛杀妖后。”

    桦以着拍子的手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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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去搜了一下奏折的内容,搜到的大部分都是清朝的,有的人写的奏折真的貌似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