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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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芮回到学校上课后,系统贴心的把签到地点放在了申大周围。

    每天上上课,闲时和帅哥出去约约会逛逛街,或者回思南公馆溜溜狗,日子过的也挺滋润的。

    这天下午没课,司芮外出吃了午餐,顺便完成了签到任务,拎着奖励的卡地亚手镯回了申大。

    车停在宿舍楼下,她拎着包包刚推开车门,一双穿着黑色短靴的大脚出现在她面前。

    司芮抬起头。

    包裹严严实实的黑衣,大兜帽,空白面具。

    啊,这熟悉的画风。

    她离开低矮的驾驶座,走下车,“你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

    隔着面具,男人的声音有些闷,“我过来,是想找你听件事。”

    “什么?”

    “长宁路37号,那天晚上你也在吧,你这个车还挺显眼的。”

    男人抬起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拍拍兰博基尼Reventon的车身。

    “你调查我?”

    司芮双手环胸,面色不虞,指尖轻轻按了下手表内侧。

    “别紧张,我没什么恶意,过来找你只是想听一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离开了,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而且他们不是开直播了吗。”

    “他们三个的直播器材全都损坏了,没有拍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是那晚除了他们之外,唯一在长宁路37号出现过的人。”

    “你找错人了,我也不清楚那天晚上是什么情况。”

    男人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冷脸,掏出一把开锋的长匕首,嬉笑着修修指甲盖,“司姐,我想你应该不介意陪我去趟精神病院吧。”

    司芮微微垂下眼帘,遮挡住右眼浮起的星星点点红光。

    “长山精神病院,你开车,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跑车呢,今个也算是长见识了。”

    黑衣男大步如飞地走到副驾,看到光滑的车门,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卧槽!

    什么鬼,车把手呢?!

    抬头看了眼寝室楼门口空荡荡的马路,司芮默不作声地回到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又等了会儿,见副驾仍没动静,她扭头望去。

    黑衣男:“……”

    “上车啊。”

    “……”

    “怎么不话?”

    面具男放下悬在半空的时候,藏在短靴里的脚趾一点点蜷缩起,“门……怎么开。”

    “噗。”

    司芮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直接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没忍住。”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在黑衣男快要爆发前,司芮慢慢悠悠地帮着开了副驾的车门。

    前半路,两人都保持沉默,车上一片寂静。

    在快到长山精神病院,黑衣男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接着问她那天晚上的事情。

    司芮挺好奇他的目的,也没隐瞒什么,和长宁路37号有关的事情知无不答。

    “那天晚上,你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东西吗?”

    “这个呀,让我想想,好像还真有。”

    “是什么?”

    黑衣男当即起了精神。

    司芮手握着方向盘,语气不急不缓,“我都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了,你也得回答我几个,作为交换吧。”

    “你问。”

    “你调查长宁路37号是好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黑衣男冷笑,咬牙切齿道,“鬼才会对那种地方产生好奇!”

    “那就是被逼的喽,你们是有组织的吧。”

    听到这话,黑衣男侧过头看向驾驶座,面具下的表情有些惊讶。

    “我遇到过和你扮得很像的人,——到了。”

    看着右前方精神病院的大铁门,司芮踩下刹车,靠近路边,停车,解开安全带,“你预约了吗?”

    “没有。”

    司芮皱皱眉,“那怎么进去?”

    “爬墙啊。”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司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们组织做事一直都是这样鬼鬼,呃,是不拘节?”

    “不然呢。”

    司芮感觉有些幻灭。

    她沉默了两秒,“我个电话,可以吗?”

    “问我干嘛,我又不是坏人,真的只是很单纯的请你过来看看病人。”

    司芮掀起嘴角,礼貌露出一抹虚假的笑容,随即从包里取出手机,电话联系了企腾安排给她的助理。

    没一会儿,精神病院的大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穿着制服的病院工作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

    确定了司芮就是要接的人后,也没废话,直接领着他们两人去了住院部。

    穿过一条充满消毒水味的长走廊,工作人员推开了一间单人病房的门。

    精神病院的病房和普通医院看起来区别不大,就是房间了些,病人身上绑着磁控约束带。

    “病人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请不要靠得太近,也不要些刺激他的话。”

    司芮点点头,“好的,我们会注意的。”

    工作人员转身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房门。

    “有钱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想到以前为了完成任务,几次被人抓到爬墙挨过的暴,面具男心里有些感慨,又有点泛酸。

    司芮没理他,走到病床前。

    床上躺着的正是那天晚上,她在三楼遇到的男主播,几天没见,他圆润的脸颊消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无神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黑衣男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主播男的脸颊,“嘿,兄弟,醒着那吧。”

    顺着他拍动的力道,主播男的脑袋歪到了一边,宛如一个木偶人,直愣愣的目光没有丝毫波动。

    “就他现在这状态,你确定能从他嘴里问出东西?”

    “山人自有妙计。”

    黑衣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司芮,“司姐,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没呐。”

    “是玩偶。”

    司芮是个爽快人,也没卖关子,“那天他们几个在那里布置了很多吓人机关还有玩偶道具。”

    “我在三楼的客厅的杂物堆里发现了一个沾血的玩偶,那个玩偶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很阴森,我当时以为也是他们布置的道具,就没放在心上。”

    “是一只脑袋有些裂开的新娘玩偶。“

    司芮话音刚落,黑衣男正想些什么,就看到了被束缚在病床上的男人浑身剧烈痉挛起来。

    他空洞的眼睛里充满着惊恐,嘴巴长的大大的,口水从嘴角流出,发出无声的尖叫。

    见他这反应,黑衣男倒是挺惊喜的,“听到新娘玩偶这么害怕,那玩意肯定有问题!”

    “叫医生吧。”

    司芮看了眼他没有丝毫起伏的胸腹部,“他吓得连呼吸都忘了,这样下去会窒息的。”

    扭过头,快步跑到病房门边。

    她抬起手,正想拉开房门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了眼脚下,登时愣住。

    被挤擦到血迹斑斑手指从下方门缝里探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司芮黑亮的鞋尖。

    幸好今天穿的不是露脚趾的凉鞋!

    下意识的,脑子里飞速闪过这么个念头,而后司芮才连忙后退一步,将鞋尖从那只手里拽了出去,伸手用力在手表内侧按了一下,“外面有人!!”

    “啥?!”

    黑衣男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戴着沙雕绿鱼人头套的高瘦黑衣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是你!!”

    黑衣男脸色大变,下意识取出自己的双匕首,“我不计较你偷听的事,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这么怂,看来这位新来的不是善茬啊……

    司芮缓缓后退,动作悄无声息,把战场交给他们,人家同事间的恩怨情仇,她这个外人就不要插手了。

    “嘿嘿嘿,舞台上只能有我一个人,所以……”

    鱼头男声音尖细刺耳,笑的癫狂,“你去死吧!!”

    话罢便腾身跃起,抓着一柄血迹斑斑的水果刀扑了上去。

    他速度很快,明显是个练家子。

    戳、捅、刺、挑,一把平平无奇水果刀快被玩出花了。

    黑衣男明显不是对手,尽管手里的两把长匕首更加有优势,可反应跟不上,武器再好也没用。

    也不过,只能胡蹦乱窜。

    可病房只有这么大,没一会儿就被逼到了角落里。

    黑衣男拼着受伤挡了两招,在第三刀时还是被划伤了手臂,手里的两把匕首也被挑飞了。

    眼看着刀尖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双目通红,大吼道,“帮我!我死了,这变态也不会放过你的!!”

    正狗狗祟祟往门口走的司芮:“……”

    鱼头男一点点扭过头,嘻嘻笑着,“哎呀,差点把你忘了,真是太不心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司芮心跳加速,三步并做二步,撒腿就跑,想要冲出病房大门。

    可刀的速度比她更快。

    乍然感觉后颈发麻,来不及思考,司芮下意识偏头一躲——

    沾着血渍的刀刃近乎贴着她脖颈划过,刀尖狠狠钉进了前面的墙壁里。

    刀柄“嗡嗡”颤动。

    缕缕被利刃隔断的黑发飘在肩头,躲避的动作太大,司芮脚下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嘿嘿嘿,还跑吗,可爱。”

    绿油油头套下,鱼头男鲜红的嘴角高高咧起,露出了森白的牙齿。

    他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一把水果刀,雪白的刀尖在指尖翻飞,绚丽凛冽。

    “啪嗒!”

    “啪嗒!”

    “啪嗒!”

    皮靴重重落地的声音,步步逼近试图爬起的司芮。

    鱼头男歪歪头,兴致勃勃地欣赏了会儿进行最后挣扎的猎物,片刻,他颇感无趣的瘪瘪嘴,高高举起手中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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