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琅知道岳歌妄的来历之后, 心情更加沉重。
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岳歌妄不是圣徽,那也无法否认,她和圣徽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突然出现在圣徽的雕塑旁…
多么巧合, 甚至于白琅都不能用巧合来安慰自己。
只是若岳歌妄就是圣徽的话, 那又不可能。圣徽管理五仙, 权利至高无上。怎么也不会混成岳歌妄这样,被困在天机阁里, 半生未曾踏出天机阁。
而且元丹还被人给挖了。
圣徽作为天选者,怎么可能会有元丹呢?
那岳歌妄身份究竟是什么, 她和圣徽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
如果她是圣徽的左膀右臂, 那白琅又应该怎么办呢?
天机阁闹不闹?
闹。
汪尧的仇报不报?
报。
圣徽杀不杀?
…也不一定能杀得了不是吗?
意识到内心的退缩之后, 白琅竟然有些唾弃自己。修为和年龄不断增加, 人倒越活越回去了。
她可是允诺了汪尧,要替他报仇, 杀掉圣徽的。如果不杀掉圣徽,那叫什么报仇?
至于岳歌妄,白琅属实有些头疼。
一想到她二人有可能站在对立面 ,她就忍不住叹气。只是叹气也改变不了局面, 白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无愧于心。
唉…
现在想来,只是徒增烦恼。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搞乱天机阁,救走岳歌妄。
再和他们算算总账。
白琅收心,直面当下最为严峻的问题:“你们知道圣女住的地方来这里,要怎么走吗?”
“…”一木有些无语,他欲言又止, “所以你今天这么迟才到,就是因为不认路?”
“对。”
白琅理直气壮:“所以快告诉我该怎么走,免得挑选侍女的时候,不能及时传递信息给你们。”
一木瞥了一眼白琅,开口道:“回去的时候,一直朝左边方向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左转。过来的时候朝右走,所有岔路口都往右转。”
这个路径分布,叫白琅没忍住感叹:“这路设置的好极端啊。”
一木抛着手里的骨头,笑着道:“但是这么设置,很容易叫人找到方向不是吗?”
白琅若有所思地笑笑:“也是。”
“如果是那些折中的方向,反倒叫人难以捉摸起来。”
这一番话,话里有话,而在坐三人心照不宣。
最后还是白琅轻笑道:“我先去试试你指的路对不对,等要选人的时候,我再来通知你们。”
“行。”
谈妥以后,白琅就把他们二人传送出了须弥间。她就顺着一木的路,慢吞吞地往回走。
拐过了不知道第几个转角,熟悉的大门出现在白琅面前。现在已经是下午,门口左边围着侍女,右边围着骑士,怎么都不像能轻易进去的样子。
白琅见此,脚步拐了一个弯,又去了熟悉的甬道里。她用肉肉的垫子,轻轻敲响墙壁。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回荡在白琅耳边,狭长的楼梯出现在白琅眼前。她不带犹豫,直接上了楼梯。
而此时,在房间隔壁的一权长老,睁开眼来。她合上手里的圣书,净手之后,用洁白的帕子擦干水分,这才拿起权杖,朝门外走去。
她步履款款,走得虽然很快,但是看起来从容不迫。没有等多久,她就站在了白琅刚刚站过的地方。
看着眼前漆黑的通道,一权长老抿紧的唇。她的权杖轻轻敲在地上,铁器击地面的声音是如此清脆,叫身后跟着的侍女了个寒噤。
“这是怎么回事?”一权长老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不悦之意却稳稳地传达到了大侍女的耳边:“这里为什么会开?”
大侍女冷汗淙淙,还是斗胆回答道:“属下不知。”
“不知?”
一群长老闻言,轻轻笑了开来:“这个地方,向来只有你与我知道。现在突然被开,你是谁的?”
“不…不是我…”
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后,大侍女立马跪在地上,不住求饶:“长老…不是我…”
“呵。”
一权长老轻笑,橙色韵力包裹火红的发丝,穿透了大侍女的右胸。如果仔细地看,能看见皮肤下面的元丹被穿透,没沾上一点血迹。
大侍女怔然倒地,她看着自己胸口到不可见的伤口,难以置信:“长老,我陪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我留你一命,就是最大的仁慈。”
一权长老头都不回,缓步上了台阶。只留她无情的声音,回荡在大侍女耳边。
她:“离开天机阁,去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悄悄活着吧。”
这句话出口,就相当于断了大侍女最后的路。她再也不是天机阁的人,甚至于不是传承者,只是一个凡人。
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痛苦,叫她失了理智。也顾不上处理自己伤口,大侍女竟然站起来,冲着那道无情的背影喊道:“你这个女人,当真没有心吗?”
“我早该知道,你这种狠毒的人,都可以对圣女下手,我们又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这一声足够大,不仅叫停了面前的一权长老,也让已经离开甬道的白琅,回过头来。
阳光落在白琅身上,并未穿透她透明的身体,而是带起一片阴影,笼罩住漆黑的甬道。
“啊!!”
惨叫声响起,天机阁又归于平静。
血迹不到片刻,就被处理干净。甚至于一权长老的白袍之上,依旧洁白无瑕。
她面容罕见地带了怒色,而片刻之后,又静心,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来。
人圣不喜怒。
所以她也不会发怒。
等一权长老整理好心情,这才慢慢悠悠地朝楼梯上走。她每走一步,就有一道橙色的韵力从她权杖里迸出,屠尽周边的活物。
鸟儿不再歌唱,虫豸死在泥土之下。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叫天机阁众人如坐针毡,深怕自己也被当成目标,被一权长老猎杀。
“砰”
本想飞过天机阁的鸟儿,被这道橙色韵力中,片刻就失了生机,落在白琅身旁。
白琅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虽然一权长老离她还很远。但继续呆着,迟早会正面碰上,虽然她看不见自己,可谁又知道这些老妖怪有没有什么法宝?
当下还是尽快回岳歌妄身边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她立马离开楼梯口,到了熟悉的地方。为了防止出现昨晚的事情,她化作人形,做了一个四不像的礼后,这才敲响了地板。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天窗居然开。
白琅不带犹豫,立马变回狼的模样跳了进去。生怕跳得慢了,橙色韵力就落到了她身边。
一回生二回熟,白琅这次跳进房间驾轻就熟,甚至还能再空中翻个圈,稳稳落地。它才落到床上,就被岳歌妄抱起来,放在梳妆台前的桌子上。
岳歌妄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得白琅晕乎乎的。她:“饿了没有,我给你留了饭。”
白琅虽然还有些晕,但到底记得现在的场景。她跑到圣书面前,一只爪子按在圣书上,不停地朝岳歌妄嗷嗷叫。
“嗷呜嗷呜。”
[快,把餐盘和我藏起来。]
岳歌妄很显然没理解白琅的意思,不过她还是笑着拿起圣书,摊开书来,对白琅笑道:“你想听故事吗?”
“嗷呜。”
[啊啊啊你别话了,我看见那个女人的裙摆了!!]
白琅的焦虑没有影响到岳歌妄,不过她还是站得端正,捧起圣书一字一句地念起来。
可惜白琅压根没心情听。
岳歌妄现在站在梳妆台前,遮住了白琅和饭盆。而白琅仗着自己是隐身状态,没人看得到,就把身体往旁边挪了一点,抬头看向天窗处。
那的天窗里,垂下一缕火红色的头发!
而再仔细一点看,就能看见一权长老紧抿的嘴唇,和苍白的脸。看得白琅心脏激烈地跳动,大脑极度亢奋,甚至于都忘了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一权长老量了屋子一圈,最后把视线放在了岳歌妄身上。她看了许久,以至于岳歌妄书都翻了好几页,她才慢慢离开。
天窗合上。
白琅见此,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放松下来,整只狼像流体一样瘫在桌子上,精疲力尽。
岳歌妄见此,笑着放下书来,戳了戳白琅的肚皮,好笑地问道:“去做什么了,居然累成这个样子 ”
白琅刚想话,就瞧见天窗又动了!
她的表情过于人性化,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房顶,以至于岳歌妄也好奇转头,看向房顶。
和天窗外的人来了个对视。
一权长老也没想到岳歌妄会抬头,当下有些被抓包的窘迫。她连忙合上天窗,离开了这里。
看来不会再回来了。
比起这个,白琅更担心岳歌妄。
她现在双手捏得死紧,依旧呆呆地看着天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就这样长久的静默,也能看出岳歌妄状态不对劲来。
她也顾不上其他,立马化成人形。
岳歌妄还呆呆地看着天窗,悲伤的愤怒皆有之,最后都化作了难受。这种难受不像往常一般,可以轻易消除。她很努力地回想那些快乐的过往,却依旧驱逐不了心头的感受。
这叫她很难过。
就在此时,背后贴上温暖的躯体,紧接着,一双手遮住了她的视线。岳歌妄下意识地眨眼,却听见了白琅的声音:“别看了。”
她:“看久了眼睛会酸。”
就是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叫岳歌妄心里又酸又涩。她感觉自己有很多委屈想要倾诉,可话到嘴边,却又好像不会话了一样,吐不出一个字来。
白琅察觉岳歌妄更加失落,当即只能岔开话题,吸引岳歌妄的注意。她:“你帮我找两件衣服来?”
这句话出口后,白琅发觉到怀里的身子僵住,萦绕在岳歌妄身边的悲哀氛围也消失。只见女孩子耳朵通红,捂着脸挣脱了白琅的怀抱。
她头都不回地奔向衣柜,正算找衣服给白琅呢,有人敲门了。
“咚咚咚”
魔音贯耳,白琅下意识地变回狼的模样,凑到岳歌妄的身边。
岳歌妄也停住找衣服的动作,她把衣柜门给关上,收好白琅的午饭之后,这才冷声道。
“谁?”
门外之人的声音传来,比岳歌妄的声音还要冷:“圣女,是属下。”
门外正是一权长老。
闻言,岳歌妄脸色再次苍白。她不带犹豫,直接把白琅放在了圣书上。这才疏离地笑笑,问道:“有什么事吗?”
“属下怀疑有不干净的东西,进了圣女的房间。”
这句话落下,门也自动开。拄着权杖的一权长老,就这么慢悠悠地进了屋里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堆侍女。
等人全部进来后,一权长老对着侍女们吩咐道:“给我找。”
只见侍女们微微点头,便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开始寻找。岳歌妄见此,脸色更加难看,她直接伸出双臂,拦住众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柳眉倒竖,脸上难得出现怒意:“这是我的房间,谁给你们的权利,来搜我的屋子?”
“圣女殿下。”一权长老语调不变,甚至于平淡。她:“身为圣女,情绪不可外露。戒骄戒躁,方能供奉人圣。”
她完这句话后,又对着侍女们吩咐道:“继续找。”
“你要找什么?”
岳歌妄看着侍女们再次动作我,胸膛起伏不定,最后只能对一权长老怒目而视:“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有或没有,找一找不就知道了吗?”
一权长老依旧云淡风轻,可这种态度,却实实在在激怒了岳歌妄。她失去了以往的风度,直接伸手向厚厚的圣书,眼看着就要把书给抱起来。
而白琅眼疾手快,一个跳跃就轻巧地落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圣书到手,岳歌妄直接翻开,将圣书撕了个稀巴烂。纸张纷纷扬扬落下,好像为房间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所有人的动作就此凝滞。
甚至于连呼吸,都心翼翼。
“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一权长老看着散作一地的碎片,语气满是失望:“圣女毁坏圣物,罚去净身池三天。”
“去什么净身池。”岳歌妄一边笑,一边撕手里的书:“你大可以再换一个圣女,直接把我杀了,不是一了百了吗?”
她的脚下堆起一座的纸山,整个人却无比自在。好像是终于挣脱了脖颈上的枷锁一样,话都要快活些。
“你舍不得杀我的。”
岳歌妄笑得开怀:“你还没有到传承八段,你还没有成仙,你还没有见到人圣。”
“你舍不得杀我的。”
“闭嘴!”一权长老很明显动了怒,她身上闪烁着橙色光晕。片刻之间,又熄灭掉。就在白琅以为她心情恢复的时候,它额间白光一闪。而原本趴在地上收拾的侍女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地。
没了呼吸。
全部侍女,在片刻之间,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这么没了呼吸!!
一木过,天机阁里修为最次的人,都有传承者四段!
而现在,一权在瞬息之中,夺了她们的生命!
白琅抬眼,只觉得一权就是杀人不见血的魔鬼。这天机阁就是圈住一堆鲜活的生命,供给这几个恶魔玩乐取笑罢了。
叫什么天机阁,叫地狱底还差不多!
而岳歌妄在看见侍女全部死掉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白琅,发现白琅依旧好端端地站着,愤怒和恐惧好似后浪,将她淹没。
她看着满地尸体,怔然不知作何反应。
好半晌之后,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颓然跌坐在地,“犯错的是我,你为何又要牵连无辜。”
“她们并不无辜。”一权长老十分冷漠:“他们没有把你看好,叫你养成了现在这个骄纵的性子,她们该死。”
“究竟是谁该死?!”
岳歌妄双目赤红,好似承受不住击一般,彻底失态:“该死的是你们,是你!!”
一权长老却云淡风轻地转身,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你再胡闹的话,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她的身影消失后,骑士队涌进来,纷纷对岳歌妄行礼:“圣女殿下,请吧。”
岳歌妄下意识地挂上得体的笑容,她轻轻踩过圣书碎片,绕过倒了一地的侍女,走在骑士队最前方,离开了这里。
去净身池。
白琅见此,也立马跟上。只要等人一离开这里,她就把岳歌妄送进须弥间。
路走了一半,她才想起净身池那边的两人。现在这么多人过去,如果发现他们擅离职守,只怕不好交代。
当即跑到最前方,对岳歌妄往右边指了指后,就消失在眼前。
而岳歌妄看着白琅越来越的身影,波澜不惊。
她好像什么都没看见,连脸上的笑容都没变一丝一毫。就这样静静地在前面走着,入眼一片洁白。
白琅照着一木过的话,急吼吼地跑到净身池旁边。她也来不及和一木他们商量,直接身形变大,一口咬住玉灵的腰带,把她往净身池中扔去。
就算玉灵及时反应过来,可她已经落在了净身池中,寒意刺骨。
一旁的一木立马拔剑,对着空气道:“白琅?!”
白琅连忙出声:“嗷嗷嗷!”
[是我是我!]
可一木很显然没接收到白琅的意思,只见他眉头紧锁,蓝色韵力浮现。
就在白琅头疼的时候,脚步声响了起来。一木立马收回韵力,转头看一下来处。
这一眼,倒叫他有些惊讶。
也叫白琅十分惊讶。
来人不是一权长老,又是谁?
只见她缓步走来,又站在一木眼前:“一木长老,别来无恙。”
“可别。”一木收起见,舔着脸笑道:“这五大仙土都知道,一木长老被江风所杀。一权长老怕是记错了人,叫错了名字。”
一权长老却不表态,而是转头,看向了白琅的方向。就在白琅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之时,一权长老缓缓开口,问道:“这个侍女,是怎么回事?”
问的是玉灵。
原来是白琅和玉灵在同一方向,一权长老看玉灵的时候,恰巧中间拦着个白琅。
想明白这一点后,白琅就放松下来。她索性坐下,看着那两人交谈。
一木也顺着一权长老的话,看向玉灵。他瞟了一眼一权长老之后,这才吊儿郎当地开口道:“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惹了你们一宝长老了。”
一权长老又问道:“她在这里待了几日?”
“快三日了吧?”一木的瞎话张口就来,比白琅还顺溜:“我来接班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池子里泡着了。”
“是吗。”
听一木这么,一权长老很明显对玉灵来了兴趣。她吩咐道:“想来是个心诚的好孩子,能够承受得住人圣的考验。”
紧接着,她又转头对玉灵道:“好孩子,先上来吧。”
本来在默默和寒冷做抵抗的玉灵闻言,忙不迭点头,十分麻溜地爬了上来。她带着一身的寒意,经过白琅身边。
叫白琅都忍不住想离她远一点。
寒气逼人,却叫一权长老更加满意。她嘴角勾起,低声询问道:“现在是什么职位?”
玉灵不住地哆嗦,倒还是对答如流:“回长老,属下每天主要是修禅花园。”
“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一权长老笑着,刚想什么,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在场几人却好似没听见一样,依旧在交谈。
而白琅显然没有顾忌,她偏头,看向来人。
来人正是岳歌妄。
岳歌妄昂首挺胸,走在队列的最前方。跟在她身后的骑士队,不自觉地与她拉开距离。着是押送,倒不如是保护。
岳歌妄也看见了白琅,四目相对,她看见那只大狼不住地摇尾巴,看得她心情稍好一些。
当即也不再绷着,而是轻轻浅浅一笑。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又立马恢复成之前的表情。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木和玉灵自然也看见了岳歌妄,他俩也不敢愣着,低头行礼道:“圣女殿下。”
“恩。”
岳歌妄颔首轻点,便提着裙子,举身赴净身池。
净身池里寒气逼人,而岳歌妄□□凡胎,根本扛不住。她才进入净身池,身体就挂了霜,整个人都被冻僵,再难挪动分毫。
可她却好像感受不到刺骨的疼痛一般,迈着僵硬的步伐,一点一点地往池中央走去。
如此执拗,叫在场所有人,心脏都跟着揪了起来。
“哼。”
一权长老见此,冷哼一声过后,便移开了视线。又把注意力,放回了玉灵的身上。
这是这短短的两个呼吸的时间,岳歌妄就不再动弹。好像一座精美的冰雕,封印了沉睡的美人。
白琅看见岳歌妄不再动弹,立马不管不顾地跟下去,也懒得再隐藏自己的存在。她现在就要把岳歌妄给带走,就算是带回须弥间,一直藏起来也行!
而一木看见水上涟漪,立马开口话,吸引一权长老的注意力。
他:“一权长老,圣女身子虚,叫她入净身池,是不是过于严苛了?”
“别人都受得,她作为圣女,更应该受得。”一权长老扭头,冷冷开口道:“让她在这里呆着,认错了再带回来。”
紧接着,她又看向玉灵:“你,守在圣女身边。”
玉灵连忙应下:“是。”
恰到好处的低头,隐藏了她嘴角的笑意。而一权长老也懒得费心思量一个侍女,她交代完事情后,直接转身离开。
一权长老带着一众侍卫离开了此处,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才转头没有几秒,净身池里空无一人。
只有水波荡漾,证明这里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要: 白琅:这造糖机三天没码字了,我被关黑屋三天了!
岳:阿琅放心,其他兄弟姐妹也都被关着。
白琅:我在连载中,其他兄弟姐妹们还没开,能一样吗?
岳:不要紧的,我们的对话被读者听见了以后,她们会谴责这只懒惰的造糖机的。
白琅:不对,她居然敢双开!!
岳:???
造糖机:五一劳动节,我这个劳动人民放几天假怎么了!!
造糖机:顺便谢谢可爱的雷,本劳动人民要继续享受假期了。
感谢在2021-05-03 09:07:50~2021-05-04 08:3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