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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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鹫是个什么玩意?”跟林成奇干完了架,没输却被硬逼着按头认错,这会灰溜溜出来的姜惩一见了宋玉祗就这样问道。

    那人看起来有点狼狈,笔挺的西裤上蹭了几道灰痕,显然也是刚动了顿拳脚,好在脸上没挂彩,姜惩“扑哧”一声笑了,“这得不下三个人才能出这效果吧?”

    宋玉祗伸出五个手指头,揉了揉方才被痛的后背,“居然玩偷袭,太没水平了,我刚停完车出来就被人堵了,估计你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吧。”

    “那是,我可惨多了。”姜惩撅着嘴往车里一坐,两条长腿伸不开只能半蜷着,心下更憋屈了,“那老匹夫在背后阴我,高局就把我发配边疆了。下放基层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跟古时候流放一样,什么时候戴罪立功了才能回来。完蛋喽,我这就要去漠北吃沙子喽。”

    宋玉祗忍着没笑出声来,劝道:“别这么想,兴许是件好事呢,不然秦数这案子也不会让你直接插手,高局要是准你参与调查就有徇私的嫌疑,也不算过分。”

    “可惜啊,老匹夫要高升了,临走前还得踩我一脚,我心里不舒坦……对了,你这边怎么样?”

    “我得接受调查,暂时停职审查也不能离开雁息。”

    “那正好,回去把伤养好了再,等你到了我这岁数就知道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了。我看你肯定得难受,因为这么个幺蛾子被停职,你还在见习呢,一年没到就整出这么件破事,姓林的要是不还你个清白,你后半辈子可就毁了……不行,这事我还得去。”

    越想越觉着难受,姜惩推门就要下车,奔驰车里的空间不比揽胜,宋玉祗一抬手就拉住了他,“你算为了我向他低头吗?”

    “怎么可能,我不把他胳膊腿都卸了我就不姓姜啊!”

    宋玉祗叹道:“你这个时候再得罪他,自己的前途不是也毁了吗。”

    “那又怎么了,我富二代啊,大不了回去做我的姜董,老东西留下的东西足够我吃到下辈子了。”

    姜惩这暴脾气想改是很难了,宋玉祗时常美滋滋地想,要是没有自己劝着拦着,光这段时间作的祸都足够他被人残了的,现在他还能一根毛不缺地站在自己面前可都归功于自己劝谏有方。

    他拉着姜惩的手把人拉到怀里,揉着他还带着些许潮气的头发,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不准去,听话。”

    “对了,你也是富二代,不怕丢工作,就是得回去继承家产,啧啧,没比我好到哪儿去。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留在市局是为了找到我丢的东西,一旦去了别处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机会了,所以我不能走。”

    “也未必,既然找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也许它不在这里呢?”

    “不可能,就在这儿,你少蒙我。”

    宋玉祗笑笑,加深了这个吻,刚爽过一回的姜惩还在“贤者模式”,对这档子事没太多需求,赶紧抓住了他乱摸不停的爪子,“行了,差不多了吧你,大马路上就想干,属种马的吧!”

    “那回家……”这子声音都沉了下去,略带一丝灼热的沙哑,显然是憋得久了。

    姜惩脸色一变,他可能不太清楚宋玉祗在床上是怎样如狼似虎的表情,不过这个欲求不满的声音他可是太了解了,想到第一次他就是用这样不容抗拒的语气、撒娇般的口吻求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姜惩就想穿越回当时,把那个犯傻的自己揪出来痛一顿。

    “别……你别!这他妈还在局里呢,你注意点影响,别扒我裤子!”

    “惩哥,其实我没和你……”

    “什么!你有屁快放,别摸我大腿,放手!!”

    宋玉祗非但没放,反而更握紧了他。

    任何一个男人被人抓了命根子都没有还手之力,姜惩此刻只觉着丢人,脸都臊红了,赶紧按住他的手。

    “我没告诉你江倦碰你的时候我有多生气,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你。”

    姜惩心道这两人各种意义上都有些相似,像属狗的似的,划地盘就撒尿,见了面就疯咬,那自己算什么,被他们尿过的同一株草?

    “你少恶心了,滚滚滚,差不多就行了,我还饿着呢,回家给我做饭去。”

    宋玉祗一根手指抵着他的唇,咬他耳垂的力道有点大,让姜惩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一扭头,半只耳朵就没了。

    “先吃你……”

    感觉到他低头的动作,姜惩终于意识到这子是玩真的,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自己就像个荒淫无道的暴君,或自愿或受迫,每天总得来那么几回,像要把前三十年欠的都补回来一样。

    不得不,还真有点虚。

    既然没法反抗倒不如学会享受,姜惩把靠背往下一放,手指插进了宋玉祗的发间,感受着那份毛绒绒软绵绵的触感。

    这时他突然看到外面有个人经过,似乎是发现了车里的异样,狐疑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就走了过来,他一下慌了,赶紧推开宋玉祗,这一下力气用大了些,就听见那人的头撞在储物箱上,“砰”的一声,他赶紧给人揉了揉痛处。

    “没事吧,磕疼了没啊?你你,我都让你不要乱搞了。”

    宋玉祗把他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眼中火苗不减反增,姜惩不免心虚,情不自禁就想到了自己跟他最不堪回首的第一次就是在这辆奔驰的后座上,他一点都不怵这狼崽子现在就把他摁住办了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

    “陆陆、陆况!这子嘴巴大得很,白的也能给你成黑的,我还不想让他给我宣传到全市分局做名人!”

    “怕什么,我们不是黑的,是黄的。”

    陆况敲车窗的时候宋玉祗已经坐了回去,按下车窗的时候就见车里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这俩男人一个擦着嘴,一个抓腰带,什么毛病。

    陆队长也没多想,弹舌调戏了一下脸红到耳根子的姜惩,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体验生活也注意一下时间场合,离老远就看见这么大个车在晃悠,多让人尴尬。”

    “尴尬你还来找死!”姜惩直瞪眼睛。

    “我这不是听你要去基层锻炼了嘛,来问候你老人家一下,这么大火气干嘛,又不是我害的你,再这未必算坏事,你以前也是在花溪分局待过的,回去老地方找找从前的工作热情也不错,看看你现在这火气,啧,别人都是越老越沉稳,你这两年飘得厉害,磨磨性子也好。”

    “姓陆的,你有屁快放,爷心情正差着,你心挨揍。”

    陆况拿他没办法,只好举双手投降,“行吧,我就是来跟你一声,秦数那案子是交警支队协查的,我们查出那车被动了手脚,刹车失灵,通着油门呢,越踩越快,刚好又是下坡路,要是没那一下方向盘,这位现在能不能坐在这都是两,那一车民工也得死伤惨重。”

    他身为交警,见过不少事故后留下创伤阴影的人,对宋玉祗有些同情,用力拍了拍他,“看着你活蹦乱跳的我就放心了。”

    这一下牵动伤口,疼得宋玉祗龇牙咧嘴,姜惩那点护崽子的心思全激出来了,一巴掌拍掉了他作恶的爪子。

    “点有用的,动手动脚就免了。”

    “嗐,你这人真是。目前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具体车的来路,行动路线,还有秦数的行踪都是专案组调查的,也不能把细节透露给咱们,我是担着泄密的风险才来给你通风报信的,听他们的调查重心在往雀兮山里转移,没准儿是发现了什么。”

    看着姜惩若有所思,陆况有点后悔,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我警告你老实点啊,听到没有,兄弟告诉你这个是想让你安心,不是让你去捅篓子的,你要是敢惹事,不用两位局长动手,我肯定亲手掐死你个倒霉玩意!”

    姜惩嘴上胡乱应着,心里可没老实,看着陆况跟宋玉祗像好兄弟一样谈笑风生,莫名觉着烦躁,三言两语就把人发走了。

    不过陆况也没让他舒坦,临走之前还扔了颗雷,一指他还有点疲软的腿,“哎,注意点,裤链都不拉,耍流氓啊。”

    姜惩吓得赶紧看了一眼,分明系得好好的,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耍了,脑袋伸出车窗朝着陆况跑走的背影吼道:“姓陆的,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宋玉祗开车带人回了新房,在地下车库的时候就干柴烈火,没忍住来了一炮,回家以后又折腾了几个来回,一直到天黑才算完事。

    姜惩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钢铁猛1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总是那么轻易地败在糖衣炮弹下,这狼崽子温言软语两句好听的他就心软了,就连触及底线的事也变得可商量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他终于没忍住在宋玉祗抱着他温存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我要是有朝一日被你干死在床上算不算殉职?”

    “不算,要是真不心把你搞坏了,那也是你太诱人,不怪我对你有想法。”

    “嘿,你这人,受害者有罪论这套歪理得挺溜,真不要脸。行行行,我嘴皮子玩不过你也不跟你玩,手老实点,我操,不是吧,你怎么又起来了,别他妈来了,要出人命了!”

    面对一只经历永远旺盛,总有数不清的新花样的狼狗,姜惩甘拜下风,他是从青春期到现在憋了十好几年,但也没到一天非得做上三五次的程度,适当怡情,纵欲伤身啊。

    他觉得背对宋玉祗的姿势很不安全,这子也不是第一次趁他不注意就直接进来了,赶紧转过身来换了个较为保守也好跑路的姿势。

    宋玉祗知道他这是怕了,也不勉强,低头吻去他睫毛上的汗珠,“还记得今天提到的蛇鹫吗。”

    “记得啊,那老匹夫这么叫我,我又不知道什么意思,吃了个大哑巴亏,还闹心呢。你没事又提起来做什么。”

    宋玉祗笑了,在手机上搜出了图片递给姜惩,一手支起头来把他揽在怀里,一脸玩味的笑意,“蛇鹫是种陆栖猛禽,体型庞大,战斗力强,捕食方式非常残暴,通常是把猎物摔死了再整个吞下,头上有羽冠,眼圈是橙红色的,睫毛很长,颜值很高,还有一双像鹤一样的长腿。”

    姜惩翻着百科上的图片与描述,越发不解,“他什么意思,讽刺我心狠手辣,做事残忍?”

    “也许是夸你漂亮呢?”

    “噫……恶心死了,你不用帮他好话劝我,我跟他不对付这么多年,连分局的人都看我们笑话,注定咱俩只能留一个,这回栽在他手里是我命不好,我认了,这事我也确实理亏,没什么好的,但是他想把我挤兑走是不可能的,他要是抓着我的辫子不放,那我还真就跟他死磕到底了。”

    宋玉祗眸色一沉,卸去了笑意,盯着姜惩的表情让他不免有些发毛,不知怎么就心虚了起来,下意识舔嘴唇的动作也出卖了他。

    不知怎么,他总觉着在宋玉祗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他那一双似乎永远含情溢笑的眼睛一旦掺杂了什么别的情绪就会让人很慌张。

    “我有个问题忍了好几天,一直没是想你把身子养好,如果你现在不想提的话,再等等也是可以的。”

    姜惩叹了口气,该来的早晚会来,他也不差缓那几天,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他九年都没想明白的东西是很难在九天之内纠结出个结果的。

    “你想问江倦吧。”

    宋玉祗没是或不是,甚至没有问起他的真实意图,只是静静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我做不到,至少这次是做不到的,我想给他,也是给我自己一个机会……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了。”

    宋玉祗回答的也很干脆,脸上的表情毫无波动,让人看不透他是在生气还是高兴。

    姜惩想拉住他,但伸出手的时候,那人已经起身穿衣了,随意地套上裤子,拎着衬衫就出了门,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劲瘦结实的背影。

    “我想通之后会回来找你的。”

    姜惩心里一股火,倒不是气他在这件事上不能理解他,他自己也觉着自己这决定挺混账的,换做是他在宋玉祗的立场肯定早就炸了,可他就是感到莫名火大,想了半天,直到被窝里的体温散了才意识到,也许让他难受的只是答应过会在事后好好陪他的宋玉祗再一次提裤子走人了。

    “妈的,什么玩意,真把老子当成独守空房的媳妇了,宋玉祗你真是连根砍竹子,光他妈剩笋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他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朝门扔了过去,哑着嗓子吼道:“宋玉祗,你有种!老子再心软让你操就他妈的跟你姓!”

    作者有话要:  昨天忘记设置定时时间了,我是猪吧。。

    感谢各位看文的可爱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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