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二泉映月》
流浪汉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然后他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有一个身材高大肥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头发像几十天没有洗过一样的,结成了绺的男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你们这些鸡仔来这里干什么?”那个男人声音浑厚有力,缓缓的扫视过他们,“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还是趁早离开吧。”
阮软作为乐团的团长,自然是不可能退错向前一步站了出来,见人便是三分笑意,“这位大哥,你好,我们乐团今天是来这里演奏的。”
“什么乐团没听过,这里也不需要你们来演奏,快滚!”男人挺着大肚子,他一个人的体型有两个阮软大,态度也很不友善。
乐团的其他成员都有些害怕了,但是阮软知道如果自己今天就这么走了,那他们的比赛可以是就这么终止了。
“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五分钟,不管你喜不喜欢也可以先听一听,我们是免费演奏的。”阮软还是带着笑意的和那个男人话,“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们立马走,绝不纠缠你看怎么样?”
男人撇了撇嘴,依然还是阴沉沉的看着他们,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提议,他要不要答应?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你们根本就不该来这。”
“我们就是想要来历练一下,听来这里的人都是经历过生活的苦,受过击来这里的,我们想试一试音乐是不是能够治愈他们,就给我们五分钟,让我们试一试可不可以?”
阮软言辞恳切,看着男人的眼神也满是期望,男人不知道被触动了哪一点,最终还是松了口,“好就五分钟,半秒钟都不能多。”
“多谢大哥,我们现在就开始。”
阮软转身面向乐团,“演奏《二泉映月》。”
完正准备开始的时候,林黛却突然出声,“我不行,这首曲子我不太会,我弹不了。”
阮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她把目光投向二胡,“你应该可以吧。”
“可以。”演奏二胡的人点点头。
阮软想了想,时间已经不多了,容不得她继续耽搁,于是让林黛起来,“我来弹古筝。”
“你会吗?要是跟不上其他人怎么办?”林黛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相信我,我会的。”阮软也不跟他多,因为那位大哥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满了。
“还剩四分钟,你们最好快点,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你们单个。”
阮软坐到古筝的位置上,由于刚刚摆放古筝的架子已经被那个人踢坏了,所以她只能把古筝放到膝盖上,然后由林黛指挥。
其实像这首曲子最重要的就是二胡,其他所有的乐器都是给二胡辅助的,将二胡的乐声发挥到极致。
开始像一个人漫不经心的闲唠自己的人生,写自己也阔过,还颇有点为此沾沾自喜的赶脚。
第二部 分事情开始起变化,音符变得迟滞,仿佛预示痛苦。然后痛苦袭来,接连不断,心在颤抖。但是那又能如何?
由于时间不够,只有五分钟,就算是从头演奏开始,也只能勉强将第一部 分演完,但是他们演奏完第一部分的时候没有人喊停,所以他们就继续往下。
第二部 分的音乐仿佛让每个人的情绪都变得低落了起来,等到第二部分演奏完以后,阮软喊了个停,让所有人都停下来。
“这就是我们想演奏的乐曲。”阮软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我们超过了五分钟,实在是对不起。”
那个男人面色紧绷,声音带着些颤抖的问道:“这个乐曲是你们自己编的吗?”
阮软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了,我们这么年轻哪有这么丰富经历,是我们华国的一位老前辈阿炳编的曲,我们也只不过是拿来现学现用罢了。”
“那你们这位老前辈恐怕是经历了很多吧。”那个男人似乎颇有所感,他没在态度强硬的让他们走了,而是转过身去问他们的兄弟,“我觉得他演奏的非常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我想听完,我想知道这个故事的最后是什么样的。”有的人道。
“虽然我听不大懂,但是我感觉这个乐曲不应该是这样,我也想听下去。”
“我也是我也是!”
“这觉我也不睡了,我就想把这个乐曲听完。”
大多数的流浪汉都表示想把这一首曲子听完,经典果然是经典,它经久不衰是有原因的。
阮软此时也觉得这些人虽然经过生活的苦,有些自暴自弃,但是肯定还是像阿炳一样怀着对生活的期望,希望能有办法把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好。
本来他们还以为会面对的是那些大众们,所以准备的一些都是轻快流行的歌曲,但有时候往往是经典,才最能够动人心。
《二泉映月》这首曲子,也是阮软来到这个时代才听过的,当时她还在知乎上面看到一个人的评论,就是专门讲这个曲子的。
阮软把那个评论当成一个故事讲给他们听,也许了解了故事以后,才能够更好的欣赏这首曲子。
第三部 分开始与其是豁达不如自暴自弃更合适,声音从沙哑处起,逐渐有了光泽,沉稳,像个中年人开始回想过去,可是回忆依旧痛苦,但是比起经历时已经轻一些了。中年人在思索,不平之气和悔恨交织。
第四部 分豁达平和一些了,还有点笑自己的感觉。已经从叙述转到思考了。已经可以跳出来看自己了,认命又不完全认命,旋律百转千回之后,没有变得低沉,而是往清越激昂处去,像终于发出的一声嘶吼。
第五部 分像个总结,哎呀,这就是我的故事,世事其实也大多如此。透着一种淡然和超脱。
分了五个部分讲这个曲子,阮软觉得这个人的很好很对,阮软也觉得《二泉映月》这首曲子不单单是讲自己的故事,虽然整首曲子曲调压抑,但是有自己积极在上的部分在里面的。
“就演奏这首曲子,我们想听听,而且看你们都是学生,恐怕也很辛苦,我们听了以后会给钱的。”
那个男人直接坐在了他们乐团前面的地上,其他流浪汉也有样学样,纷纷坐了下来,阮软用眼神询问那位演奏二胡的成员。
“你可以把整首曲子都演奏完吗?”
“我可以。”那个演奏二胡的成员似乎很是激动,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他们都觉得这首曲子太悲,不适合在正式的场合演出,但是我觉得这首曲子很好,值得更多人知道和欣赏这首曲子。”
他像是了鸡血一样,看着底下的流浪汉,眼睛里面都是带着光的,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开始演奏剩下的部分了。
这完全就是那位演奏二胡的主场,二胡声凄婉又绵延不绝,带着自己独有的魅力让人完全的沉浸在其中。
那些流浪汉没有一个人断这场演出,全部都在静静的欣赏,只有有阅历的人才能听出这首曲子想要表达的东西,慢慢的所有的乐器都慢慢的没了声音,只留下二胡独奏。
这首曲子可能只有二胡才能表达出它最真实的意思,阮软曾听人过,不是因为《二泉映月》,恐怕二胡会渐渐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