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因着宋书砚的事情,谢行津本来就看江屿不顺眼,对他有着诸多不满,话更是不会客气。
谢行津嘲讽着笑了笑,“我们家艺人的事情,现在似乎和您没有关系吧?”
我们家?
我们家艺人?
江屿听到那三个字,只觉得刺耳无比。
江屿不自觉攥进了手机,指尖因为过度用力骨节凸起,眼眶透着几分红血丝。
嗓音嘶哑着,他坚持问道:“宋书砚人呢?”
谢行津听着江屿迫切的声音,故意拖长着声音,用一种颇为暧昧的声音道:“你书砚啊……她喝醉了。”
江屿单手握拳,在方向盘上重重一锤。同是男人,他自然听得出来谢行津对宋书砚兴趣。
江屿沉声问:“你们在哪里?”
谢行津听到这个问题,恶趣味地勾了勾唇,“在回……家路上啊。”
明明是正常不过的话,经由谢行津的口中出来,居然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多想。
江屿紧咬着牙,面上又冷又燥,“让宋书砚接电话!”
谢行津翘着二郎腿,扫了一眼对面宋书砚空荡荡的座位。他估摸着时间,宋书砚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他笑了笑,回道:“不好意思,她不太方便。”
丢下这句话,谢行津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暴躁的心情忽然间好了几分。
不过片刻,宋书砚从洗手间回来,面上还带着些许酒后的熏红。
她看着谢行津面上难掩的喜色,好奇着皱眉:“你这是什么情况?乐呵成这样?”
谢行津倒也不算瞒着宋书砚,直接回:“刚才江屿电话给你了。”
宋书砚见怪不怪,从前谢行津也不是没有和江屿见过。可偏偏这两人似乎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从来没有办法在同一个空间内愉快相处。
宋书砚捞起手机,抽了一眼通话记录,轻啧一声,“有进步,这次你们聊了将近一分钟。”
从前工作忙的时候,宋书砚的手机经常在经纪人手里或者助理手里。偶尔谢行津帮接电话,通话记录十秒不能再多了。
谢行津嫌弃地丢了一记白眼,“你最好离他远点,江屿不是什么好人。”
宋书砚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看你这样子,刚才吵架吵赢了?”
谢行津站起身,笑而不语,却是不算再什么了。
反正只要膈应到了江屿,他就还……挺开心的。
宋书砚裹好围巾,跟着谢行津的身后往外走,给江屿回着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江屿满是怒气的质问声,“你和谢行津在一块?刚他还接了你的电话?”
丢!什么关系啊?就随便把手机给别人?
宋书砚走出火锅店,一阵寒风吹来,灌进宋书砚的领口。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声,回复:“对啊。”
江屿沉默了几瞬,有些气闷着又问,“喝酒了?”
宋书砚听着对方状若拷问语气,颇为不耐地皱了皱眉,敷衍着应着,“恩,喝了。”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戳中了江屿的敏感神经,对面的声音突然间就暴躁了起来。
江屿声音寒的渗人,“你大晚上出去喝酒?还和谢行津一起?有没有安全意识啊?”
宋书砚听得莫名其妙,话语气也不耐了几分,“我出去喝酒怎么了?我怎么着就不能和谢行津一起出去了?”
她没有记错的话,她和江屿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关系了。
谢行津耳朵微动,听着两人的对话,唇边的笑容越发深邃了几分。
他和宋书砚并肩走着,看到宋书砚裹着的围巾,有一端坠了下来。
谢行津难得贴心地伸出手,帮宋书砚重新把围巾裹好,故意抬高了几分声音,“裹紧一点,不要着凉了。”
宋书砚抬眸道了一句谢谢,完全没有意识到谢行津的心思。
谢行津眼底噙着笑意,敲了下宋书砚的脑门。向来毒舌的人,此刻话却莫名多了几分温情,“都认识多少年了?跟我客气?”
江屿听到谢行津的声音,气得直接把电话挂了。江屿面色铁青着,黑眸如墨,在黑夜中迷蒙不清。
丢!谢绿茶一定是故意的!
宋书砚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无奈地看向谢行津,“你故意的?”
谢行津冷哼一声,爽快承认:“看他不顺眼。”
~
车子徐徐停下,宋书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走了下来。
她冲着谢行津挥了挥手,“得了,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谢行津将车窗放下,特意道了句晚安,便开着车离开了。
宋书砚拢拢衣服,转身走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开门。旁边骤然间伸出一条手臂,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将她拉扯了过去。
宋书砚惊呼出声,脚步踉跄几步。
黑暗中,她隐约只能看出男子大概的轮廓。联想到近期网上的事情,宋书砚眸色微凛,误以为是黑粉袭击。
深呼吸一口,宋书砚高跟鞋一脚跺在对方的脚尖上。
江屿紧紧扣着宋书砚的腰,闷哼一声,压低声音,“是我。”
宋书砚怔了怔,理直气壮地收回自己的脚,“大晚上你来我家干什么?”
江屿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怎么和谢行津……单独约饭了?”
宋书砚点头,淡定地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江屿万万没有想到,宋书砚居然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回答他。
他下意识想要质问点什么,可一想到两人离婚的事情,才恍然意识到,宋书砚的反应也挺正常。
质问的话到嘴边,江屿有些委屈地咽了回去。
他呼吸重了几分,松开搂住宋书砚的手,干巴巴地道:“最近网上是非多,你这么晚没回,我怕你出事。”
不管江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宋书砚已经没有去揣摩他心思的力气了。
宋书砚抿唇,开房门进屋。她站在门内看着江屿,疏离地回答他:“江先生,或许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们离婚了。”
等到房门重重关上的瞬间,江屿下意识伸手,试图握住什么。
那一瞬间间,江屿突然觉得,在他的世界里,似乎也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消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