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分化
两个人还真没浪费这顿饭,足足喝了一瓶红酒。喝完还不过瘾,于博洋摇摇晃晃的从储藏室里抗出一箱珍藏的燕京啤酒,拉着林熠去院里的篮球场喝。
“还喝个屁啊,就你那点量,甭现眼了行吗?”林熠太了解于博洋了,这货一喝就多,不喝正好。要是你喝完像苏诚那样直接睡觉也行,他酒品还不好,一喝高就哭,然后开始抓住一点事来来回回的磨叽。
“必须喝,咱俩都半年没喝了,酒就给你留着的,你他妈不陪我尽兴,你还是哥们吗?”于博洋舌头都大了,就是仗着红酒的酒劲上来的慢,还能撑一会。新西兰是漂亮的深蓝色,大片的星星漫天铺开,毫不吝惜的播撒着星光。于博洋看着林熠的脸,眼神有点飘。
“行,喝。”林熠也不是什么坚决的人,一贯的比较好话,也就客随主便了。
果不其然,于博洋两瓶酒下肚就开始憋不住眼泪了,抱着林熠的胳膊,哭的浑身抖动,鼻涕眼泪都蹭到了他的白t上。饶是林熠没有洁癖,也觉得视觉冲击强烈。
“嚎什么,不就被妞飞了吗,没事,咱再找。”林熠抓了张纸巾给他擦脸,以为他因为失恋在借酒浇愁,就开始安慰他。
“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来新西兰。你你去美国,我不愿意耽误你远大前程,可你也没去啊。你为什么跟苏诚去了那个什么狗屁学校,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啊,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跟我啊。你知道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吗?”于博洋话都是浓重的哭腔,急了还呛的直咳嗽,声音里带着一股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于博洋哭得渴了,又抄起一瓶啤酒猛灌,他的喉结一抖一抖的,努力的工作着,但是咽不下去的啤酒顺着嘴淌进了t恤里。“苏诚有什么好的,那个装逼犯,太他妈能装逼了?他学习好吗?学习好怎么没上北大清华?你干嘛溜溜的跟着他?”
林熠一直没话,反正以往他哭过发泄过第二天也不记得。但是这次他矛头对准的是苏诚,这个林熠不能忍。。
“你别喝点逼酒就唧唧歪歪,跟个娘们似的。闭嘴,别喝了。”林熠有点心烦,去抢于博洋里的啤酒。
却反被于博洋另一只抓住了腕,于博洋喝醉之后蛮力不,五根指紧紧抓着,血管暴起,筋绷得颤抖。
“你跟我第一好,还是跟苏诚那装逼犯第一好?”
“你他妈学生啊,比这个?”林熠恼了,一使劲把抽了出来,腕子上留下分明的四个血道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跟你第一好,你在我心是排第一。我tm排第几啊,我第几啊?”于博洋声音都劈叉了,红肿的双眼瞪着林熠,一边又一遍的问他,我第几。
于博洋和林熠都是b市某部委大院出生的孩,祖父辈都是个不大不的官,管些事,有一些资源,所以他们的父母也就靠着那些资源,年纪轻轻的就扑腾着下了海。他们出生之后,父母的生意都在起步阶段,没时间带孩子,就扔给老人来带。老人精力不够,就把孩子扔在院子里和其他孩一块玩。恰巧院里同年的孩只有他俩,从就成了伴儿。于博洋从就又黑又瘦其貌不扬嘴也不甜,偶尔还大鼻涕“过河”外加两坨黑红的脸蛋,所以总被院里的大孩子欺负。每到这个时候林熠不管打得过打不过,都会为他出头,白净漂亮的脸经常被抓得都是血道子。
所以那个时候于博洋就认定了,林熠是他最好的朋友,不管他以后还有多少朋友,林熠都要排第一。他觉得在林熠心里他肯定也是这地位,因为他们是一起玩到大的发。但是他没想到,林熠竟然追着苏诚去了名不见经传的药科大学,跟他变成了半年才见一次的朋友。
“你消停点吧,多大了,也不嫌丢脸。”林熠把于博洋背起来往屋里走,给他扔进主卧,自己也随便找了个客房睡觉。
不知道是时差的原因。还是酒精的作用,林熠一直也没睡着。他一直在想刚才于博洋念念不忘的那个问题?当时他没有回答,但是他心里清楚苏诚是排第一的。
他有很多朋友,交心有不少,酒肉的更多,点头之间数不过来。但是苏诚在他心里毫无疑问是第一位的。因为他在苏诚那里做了唯一。
他没法让苏诚做唯一,所以只能委屈他先做个第一。
“橙子,我有点想你”林熠没好意思语音,发的文字。
“快睡觉。”苏诚秒回,也是文字。
“你想我不?”
“睡觉吧。”
本来林熠丁点也不困,被苏诚睡觉睡觉轰炸的竟然渐渐的睡着了。
这回轮到苏诚睡不着了,他打开刚刚邮寄过来的木质拼图。
路左侧的主楼,路右侧的操场,路边连成片的银杏树,满地金黄的银杏叶,都像是由两颗心拼凑成的,中间有一道浅浅的缝。林熠站在路中央,举着黑色的单反相。他的黑头发,他的白皮肤,他淡色的嘴唇,纤长的指,笔直的长腿,aj鞋。苏诚从外向内,一点一点的拼凑着,最后一块落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看向哪里?苏诚希望是自己。
拼完拼图之后,苏诚觉得自己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加烦躁,身体某个地方开始起了变化。他用弄了一次,情况却愈演愈烈。他觉得自己是病了或者吃错了东西,连夜叫醒熟睡的母亲,想要去医院急诊。
他刚走到门口,母亲卧室的门就已经开了。
“外面下雪了吗?家里是不是窗户没关严,怎么一股雪水味。”女人抬头看见自己儿子脸颊涨红,头发晕湿,她也是药学出身,早年对信息素也颇有研究。她知道这是强lp信息素的味道。
“妈,我有点难受,想去医院看看。”苏诚人比较腼腆,就算对自己的亲妈有些隐秘的反应他也不出口。
“你这可能是分化了,儿子我们赶紧去医院。”女人自己是bet,苏诚他爸也是bet,两个bet生出lp的几率存在,但是非常低,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概率事件会发生在她的家。
“分化?”苏诚父母都从事药学工作,对生理方面的事也比一般人了解,但是这种40年前流行的名词,他也没听过。
“你可能不是bet,是个lp。走吧。”女人来不及跟儿子解释生物学遗传定律和性别分化智,她知道儿子得情况必须去医院注射抑制剂,因为在现在泛bet的社会,很难找到eg来缓解儿子的fqngq。虽lp的发情期对身体伤害没那么大,但是她的儿子她心疼。
苏诚跟着母亲去医院急诊,好在值班的是一个老大夫,40年前见过lp分化,给他开了一个针剂,一个输液。一宿终于控制住了初次分化的不适和躁动。
“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强的lp了,这孩子有前途。”老大夫看着苏诚,像是在研究珍惜大熊猫繁殖。社会虽然已经进入泛bet的工蜂社会,但是一旦出现lp,尤其是强lp,一定是占领导地位的。
苏诚的母亲笑开了花,她仿佛看到了苏诚的未来,比自己更有前途的未来。
而苏诚只是茫然的看着输液发呆,他还在想那幅拼图。这拼图真神奇,愣是给他看分化了。如果林熠是eg就好了,毕竟他那么好看。这样的概率太了,稀有体质没道理被他们俩一起碰上,不过即使林熠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bet,他也喜欢。
“这孩子刚上大学吧?”老大夫又问。
“对。”
“那我得给这孩子开一些药,lpfqng的频率还是很高的,需要随时吃药控制。当然如果他找到可以结合的伴侣就可以不用吃了。”老大夫很认真负责。
“哎呀,他还呢,找什么伴侣啊。吃点抑制剂就行。”苏诚的妈妈学药学出身,知道lp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比eg抑制剂的多,苏诚就算持续吃对身体的影响也很。她的儿子现在是宝贝,怎么可能轻易的找伴侣。
“不过这药虽然是刚生产的,可这是针对40年前lp体质设计的,可能药效有限。孩子你自己控制着点。”老大夫语重心长的。
苏诚却走神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母亲伴侣这件事,他不嫌早,他想要伴侣,他想要林熠,不管他什么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