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A+A-

    苏妧这一觉睡的很沉, 直直陷入了黑甜梦乡。因此等她醒来的时候只觉从未如此舒爽过。

    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着‘精力十足’的意味。

    她暗自感受了一下,早上醒来时的那股仿佛要把人封印在床上天长地久的酸麻感都去了十之八九。

    因此她心里那对罪魁祸首的点点怨气也是随风而散。

    又在床上翻滚了两圈,她就起身拉了拉床边的挂铃, 她虽不知现在几时了, 但是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告诉她,现在的时间绝对不早了。

    她本以为唤来的会是新竹或者绿夏, 她被她们俩伺候惯了,起初被她们看见赤|身|裸|体还会有些不好意思, 后来嘛......脸皮都是慢慢厚起来的。

    却不料来的却是一个高大黑影。

    她骇了一跳,连忙迭声叫停:“住脚住脚!!别走了!不许过来!!”

    一边还死命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裹。不用他出声她也知道这家伙是谁, 虽然这家伙是她丈夫,但好歹也顾及一下她羞涩的少女心吧!!这么大剌剌走过来,她也是要脸的好不好!!

    楚祁栾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嘴上道:“行行行!我不过来了, 你别激动!”

    楚祁栾也是无奈,这丫头一睡睡了这么久, 他挂念她便改在了寝殿办公。乍一听见铃声可不就想过来看看嘛。更何况名正言顺的夫人, 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又有哪里是他没看过摸过的,又有什么可以避讳的?!

    夫人太害羞,有些时候也不太好呢。

    所幸他还知道些分寸,没把这句心里话出口。

    见他依言停下, 苏妧吊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从被子里探出只手来挥了挥道:“你快出去!帮我把新竹绿夏叫进来!”

    楚祁栾很轻易的就妥协了。

    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苏妧才彻底放松下来,最后在被楚祁栾叫进来的新竹绿夏的帮忙下梳洗完毕。

    ......

    等苏妧拾掇好去了花厅, 膳食早早就被摆好放在了桌上。

    其他食物都别无花巧,只有一碗鸡汤最是引人注目。

    因为楚祁栾不在,苏妧便没有将下人都遣出去。新竹在伺候她坐下来后, 就将那盅鸡汤心地端到了她的面前。

    “娘娘,殿下您昨晚上累着了,今早出门前特地着厨房给您炖了一只鸡。娘娘可别瞧了这鸡,这鸡是皇庄那边送来的,从便是以人参、灵芝当归等药材喂大,补的很呢!就算是一整个皇庄,这样的鸡也没多少只,这是殿下心疼您呢!”

    新竹这一整段话苏妧没注意到别的,一整个注意力都在“昨晚上累着了”上面了。看着新竹美滋滋的神情,苏妧只觉得牙酸,脸颊飘红,暗恨楚祁栾不知羞,竟什么话都往外!

    他不要脸她可还要呢!!

    轻咳了一声止住新竹的话头,新竹能做成她的心腹,就算行事有些莽撞,但察言观色的本事绝对不弱。更何况在太子府又历练了许久,种种调|教下本事更是强了不少。看出苏妧的意思后便乖乖退到一旁,不敢再。

    制止了新竹后,苏妧心中的那点不好意思也慢慢消退下去。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视线中这碗仍在冒着热气的鸡汤上,用汤匙舀了一勺,有些好奇地尝了尝。

    起来她前世也算对自己极好了,但这样养出来的鸡她还真没吃过。

    鸡汤入口清甜,不似养了数年的老母鸡,就算油脂撇的再干净,也能尝出些许腻味。

    苏妧想的没错,这碗鸡汤正是取了岁许刚会开嗓鸣的公鸡,以清水炖的熟透即成。

    为了得到最清纯的本味,厨子都没用酒来炖煮——按以往的习惯,鸡汤大多是以老酒替水炖煮而成的。

    鸡汤莹润透亮,却有一点点咸味。想来是只用了盐来调味,但食材本身的出色却没让这汤逊色于浓油赤酱的汤料丝毫。

    苏妧喝的满意至极,整整一盅汤,被她喝的一滴不剩。

    ......

    用完膳后,苏妧就脚步轻快地回了寝殿。

    楚祁栾还在这里办公。听到脚步声后他头也没抬,仍在面前的折子上写写画画,嘴上道:“回来了?那盅鸡汤可用完了,味道还可以吗?”

    苏妧:“喝完了,一滴都没有剩下,味道很不错!”

    完后,楚祁栾对手上这份折子的批红也写的差不多了,这才有空抬起头来看她。

    在两人对话期间,苏妧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书桌前,上身微低,用左臂抵着桌板,右手托腮看着他。

    楚祁栾的眼中顿时就溢满了笑意,懒洋洋地往身后靠背上一倚,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看着我?难道是你夫君今天格外帅气,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了?”

    苏妧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嗔道:“臭不要脸!”随后看了看他面前堆成山的折子问道,“你今天怎么又有这么多的折子啊!这得要批到什么时候去!”

    她初初见到这么山似的奏折,还以为是刚好撞上了尤其多的一天,但慢慢的她才发现,这不是那天特别多被她撞到了,而是每天都是这样啊!

    她虽早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但之前她要么忙她的店铺,要么就是中馈,哪里来的闲工夫去关心他。今日才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又刚好撞见,才出声问询。

    楚祁栾没在意她的白眼,一边用左手揉了揉劳累过度的右手手腕一边回道:“是啊!父皇现在只批一些尤外重要的奏折,其他都扔到我这里来了。他倒是快活了,我可累惨了。”

    苏妧同情地撇了撇嘴。

    楚祁栾揉着揉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面前可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可信劳动力吗!

    原本呆的无趣正算去找点什么乐子的苏妧听完他的话后伸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道:“我......我啊?!”随后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干不了这活,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开玩笑,这折子上写的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她有什么本事去解决批阅啊!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可担待不起!

    楚祁栾却混不在意,拉着她的手让她走到他身边道:“你真当以为这些折子里写的都是重大事件啊!”

    “不......不是吗?”

    楚祁栾失笑:”哪来的这么多事情!这里面可有不少是那些个人交上来的废话!白白浪费我的精力!”

    着就往左侧批好的那一叠中挑了一本,开给她看。

    苏妧有些好奇地看完了全篇。最后一言难尽地向楚祁栾指了指它,不知什么好。

    这折子上没写什么内容,全篇翻译下来大概就是“啊!陛下,您的英明神武让臣敬仰万分,在您的领导下大雍国泰民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今天吃xxx的时候想起您的恩德,让臣感激万分临表涕零,万望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baba”(1)

    用通俗些的话来讲,就是底下人过来拍大领导的彩虹屁,顺便刷刷存在感。

    楚祁栾耸了耸肩,表示她没看错。

    苏妧心情有些许复杂,在她心里,这些大臣都是那种深沉如渊,运筹帷幄之人,哪里还能想到他们拍彩虹屁的功夫也能这么高超?!

    这滤镜真是碎的一塌糊涂。

    既然是这样的折子苏妧表示,她批起来还真没什么压力。

    楚祁栾笑了,挑了本没批过的这种折子,给她示范了一本该如何做,苏妧明白后就愉快地放了手。

    苏妧先去那堆他还没批阅的奏章中摘了一遍,将所有的请安折子统统挑了出来,看见那堆山一样的折子和楚祁栾面前骤然矮下一节,甚至都要没她多的折子,苏妧很有反悔的冲动。

    又想起他刚才揉手腕的动作,哀叹了一声,认命地抱着那叠奏章,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开始批阅。

    注意到了她的模样,等她埋首后,楚祁栾也是眼带笑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也继续批阅了起来。一时间屋内只能听到纸张翻阅的声音。